《清代名人轶事辑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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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代名人轶事辑览- 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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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故宫五年记》    
    宣统帝逊居天津之生活    
    丙寅十月,闻郑太夷方伯言,逊帝居津之御食,为副都统衔王九成所供奉,日进米面荤素食物之原料,自甲子冬至于今,逊帝固辞,仍进奉,未尝一日间也。帝之御馔,月支银币一百数十圆,馔五六品而已,惟粥饭各有数种,则犹仍旧贯也。一日,赏近臣吃饭,帝忽入内。俄而庖人进一鱼,盖为近臣特设者也。侍讲筵者,近惟方伯一人,日讲《通鉴纪事本末》一小时。乙丑岁,有胡晴初之讲《大学衍义》,未毕业,帝谓昔已览之,已朗彻,因辍讲。方伯又言:“帝天聪明,凡书一披卷,辄通解大义,惟不耐反复研究,而记忆力乃甚强,晨阅日报可十余种,各省重要人物,辄能述其姓名。”珂因思甲子冬,李孔曼觐见时,帝尝语以粤中土豪为谁某,有为孔曼所不及知者,其一目不忘可见。方伯又言,后亦好学,且诵英文。    
    《康居笔记汇函•;闻见日抄》


第二册李莲英(1848—1911)(1)

    李莲英,绰号皮硝李,直隶河间(今属河北)人。清末宦官。初为私贩,后改业补鞋。咸丰初自阉入宫,以善于逢迎,渐得慈禧太后宠信,升为总管太监,赐二品顶戴。甲午战争前后,构陷帝党及维新派。依势弄权,贪赃巨万。慈禧死,退居闲散以自保。    
    李莲英之嬖宠    
    李莲英,直隶河间府人也。本一无赖子,会以私贩硝磺系狱,后得脱,改业补皮鞋,是以人呼之为皮硝李。其同乡有沈兰玉者,先为内监,知那拉氏欲梳新髻,而未得其人,会莲英访玉兰,玉兰令其仿梳新髻法,揣摩久,技成,玉兰乃荐与那拉氏,许之。是为莲英入侍之始。    
    那拉氏既得莲英,喜甚,凡挽一髻,簪一花,必令莲英为之。不则意怏怏不快。此光绪七年时产后之症所由来也。迨钮祜禄氏既殂,益无忌惮,秽声日闻于外。而那拉氏付之夷然。甚则听戏必并坐,内廷遗膳,例与内监。然遇莲英所嗜者,必节食以馈之。其四十寿辰,给与珍品、蟒缎、福寿等字,以梳髻房侍者而为总管,所赐寿礼几等大员。慈眷之隆,有加无已。由是莲英之权势莫与匹敌,赃私之积以千万计。    
    《满清外史》    
    其二    
    皮硝李者,孝钦后之梳头房太监也。名莲英,直隶河间府人,本一亡赖子,幼失怙恃,落拓不羁。曾以私贩硝磺入县狱,后脱羁绊,改业补皮鞋。此皮硝李三字之徽号所由来也。河间本太监出产地。同乡沈兰玉向与有故,先为内监,见而怜之。莲英遂恳其引进。适孝钦后闻京市盛行一新式髻,饬梳头房太监仿之。屡易人不称旨。兰玉偶在闼闼房言及。闼闼房者,内监之公共休憩所。莲英尝至此访兰玉者也。既聆孝钦后欲梳新髻事,遂出外周览于妓寮中,刻意揣摹,数日技成。浼兰玉为之介绍,兰玉竟荐之,而莲英遂从此得幸矣。迨东宫既殂,益无忌惮。由梳头房晋为总管,权倾朝右。营私纳贿,无恶不作,奔走其门而得显位。如张荫桓、陈璧辈,其彭彰者也。当时慈眷之隆,至与孝钦后并坐听戏。内廷御膳所遗各馔,例与内监膳用。孝钦后遇有莲英所嗜之品,多节食以遗之,或先命小撤去,留俟莲英食之。其四十寿辰,御赐珍品,蟒缎福寿等字,同于大员。内自军机,外自督府,无不有庆祝之礼。赃私之积以千万计。孝钦后殂后,摄政王载沣亦涎其蓄,而思所以攫之,不意又为隆裕后所庇,卒不能遂。迨其病卒,饰终之典等于元勋。罪浮于安得海,而结果大异,亦有幸有不幸尔。    
    《奴才小传》    
    李莲英之机警    
    李莲英受慈禧宠眷,世多知之。庚寅岁,常晤一内务人,备述莲英为人机智,能先知后意,故眷注特隆。莲英直庐逼后宫,后尝往视之,直庐坐椅凡十,而经后坐者八。椅经后坐,用黄缎蒙其上,故可数云。慈禧暮年好静默,不乐言语,莲英先意承志,余汤药铒器玩服御,皆先时备置靡少差。莲英假日,代事内监必鞭挞无完肤,至有泣求其销假以弭祸者。故慈禧在日,莲英无数时去左右。他监给事宫中,虽嫉之亦无如何也。一日慈禧至奕邸,道见门帖‘总管李寓’四字,侧观久之。至邸,莲英乞数时假,旋舍还,禀命慈禧曰:“某在内廷当差久,小内监不谨,妄帖总管等字,某旋舍已痛笞,乞交内务府严办,警余者。”慈禧笑曰:“尔已办,甚善,何必再交该府乎?”莲英故给事奕邸,奕眷戚尤亲密。咸丰末,奕颇恶慈禧,与肃顺言有钩弋之语。莲英知其意,夜由犬穴往奕妻所,达上意。奕妻次晨携载淳问安,笑排解之。慈禧终身感奕夫妇之惠,故一立载?    《述庵秘录》    
    李莲英奸而有礼    
    李莲英,世皆指为巨奸,而见人却颇尽礼。余在批本处,李每见必请安问好,行必让道,坐必侧席。凡遇士大夫皆然,不似众阉之傲慢也。善伺太后意旨,假喜怒以作恩威,因缘为利,故众皆趋之。余藏有太后手写《心经》,前绘太后像为观音,后绘李像为韦驼,别见照像亦同,则近乎非礼矣。    
    《光宣小记》    
    恃宠弄权气焰嚣张    
    李莲英于拳匪盛时,气焰张甚。及联军入京,两宫西幸,太后时时怨詈,气稍衰。又遇岑西林之摧折,几有一落千丈之势。然小人之技以阴柔含忍胜,不二月岑出于外,莲英之宠用如故,且加炽焉。于是大肆其婪贿之伎俩,在西安行宫时,有时召见大臣,李胆敢不传太后之谕,直说自己累了,今天公事多得很,大臣莫敢谁何,太后亦不知也。南方诸省进呈贡物,皆先送李总管处,奇珍异宝积如山丘。其贡银者,太后取其半,李取五分之一,余交荣禄为发饷之用。此际因无宫禁规制及亲王大臣等之纠察,李权益膨胀,故李意不愿回邮,且恐使馆所开罪魁名单将己列入,回銮后,即如瓮中捉鳌。此亦阻挠回銮之大原因也。时令其心腹内监蔡姓者探京中消息,每日必报。后得庆王函,知李名不入罪魁,始不阻止回銮,可见慈禧之行止亦为彼所主持矣。闻当日各省解银约五百余万,皆由李及其手下孙姓内监主管,抑勒婪索无所不至。一日,湖北有解银至,皆系元宝,李命孙监秤之,谓成色不足,须补水。委员办曰:“湖北元宝皆足色,不致有错。”孙监怒斥曰:“你解过几次贡银,知道什么?”委员惊惧,然仍争言不致短少。孙监大怒曰:“吾知尔之意,必以为老佛爷之秤是赝鼎也。此尚可恕乎?”正持秤欲击之,太后闻之走出,令孙监移银入内,亲平之曰:“予意近多走漏,故令太监覆视,免予受欺,无他意也。”委员懊丧而去。遇内务府大臣继禄诉之,继曰:“我知尔已受苦,虽然近日老佛爷防内监甚严,彼辈所望亦不奢,尔姑恕之。彼辈所蓄殆已为拳匪劫尽矣。”委员不敢复言,太息而出。又粤东有进呈贡物二十四种,内监因勒索门包,退还九种。委员大惊,恐将来太后必责以走漏,不得不厚贿之。始允代呈。凡此弊窦,京中固常有之,而于西安行宫为尤甚。    
    又内监多倾轧,光绪帝以媚太后,常造种种谣言,以表?3帝之恶名。外间所传帝年虽壮,犹有童心,恒与内监捉迷藏为戏,见太后至则退匿屋隅。或有时动怒,则如发狂,辄掷磁器投人,伤者累累。此等谣言实皆莲英所编造也。回銮后,太后渐倾向新政,莲英亦见风使帆,变其旧说,自称赞成维新,于军机所定之预备立宪程序单,彼亦公然附和,可笑也。然其奸猾之意,辄露于词色。彼敢以太后之变法为戏谈,乃曰:“我们现在也成假洋鬼子了。”太后闻之,殊不怒而笑,妇人之见,诚不可解。后有两广督臣陶蒳奏请裁减太监,莲英先知之,竟匿不上闻。直俟运动成熟,知太后决不允从,然后呈进,其把持之毒焰可畏也若此。太后崩,莲英年已老,犹拥厚赀,与士夫往来,富贵福泽兼之,历史上所罕有也。    
    《十叶野闻》卷下


第二册李莲英(1848—1911)(2)

    其二    
    开封行宫,设于抚署。河南巡抚松寿迎驾于潼关,随扈赴汴。两宫将至,松寿先驱抵行宫伺候。旋报李总管到,松寿亟出迎,见面即请安。莲英傲不为礼,亦不与交谈。偕行入内之际,莲英忽注视松寿,呼其名曰:“松寿!”继以冷笑一声。松寿为之悚然。当时莲英之气焰,可以略见。    
    《凌霄一士随笔》卷6    
    其三    
    脱靴力士近金床,偏有珠岩昧李郎。    
    都道百官罗拜处,一人昂首蔽朝阳。    
    素不识李莲英,人曰入西苑,见宰相、尚书、侍郎、京卿围绕曲膝折腰,而一人昂然竦立于中者,即莲英也。依其说,望见莲英身躯雄伟,八尺有余。气焰骄贵,魏王振不过如此。    
    《金銮琐记》    
    回銮时之李莲英    
    黜太后之条虽已删去,太后心仍疑惧,和约钤定始敢回銮。留汴最久,至入直隶心始安。袁、岑夹辅而至保定,保定行宫太后寝殿铺陈华美,供给周备,李莲英室次之。皇上寝殿极冷落,宫监及内务府诸人趋奉太后事毕,各散去,饮博或休息。李莲英伺太后已睡,潜至皇上寝宫,小阉无一在者。上一人对灯兀坐,莲英跪安毕,问曰:“主子为何这时还不睡?”上曰:“你看看这屋里,教我怎么睡?”莲英环视之,时正隆冬,宫中除硬胎之坐褥椅靠枕外,无他物。莲英跪抱皇上之腿痛哭曰:“奴才们罪该万死也。”莲英出,旋抱衾枕至曰:“今夜已深,不能再传他们,这是他们为奴才所设被褥,请主子将就用之,奴才罪上加罪,已无法也。”余尝闻上驷院卿福启言,上还京后,每追念西巡之苦曰:“若无李俺答,我活不到今日。”俺答满语,如汉语之奶妈也。自戊戌以后,太后宫中即二总管崔玉贵独揽大权。因莲英出言谨慎,不敢附和逆谋,故太后疑忌之,以资格仍居大总管之名。    
    袁世凯于京中事先未明了,继合肥督直,专以杨士骧为导师,保定筹备行宫,亦杨所指挥。杨宦京久,酒食征逐,习闻市井之谈,以李莲英为主人翁。故行宫中太后褥垫,皆重以黄缎狐皮褥,他物称是。莲英室亦然。帝、后宫皆无之,以是为深媚太后也,莲英鄙之。至甲辰年,世凯尚遣候补道唐小山者,入京先见莲英之妹婿白寿山,后见莲英。言欲奏保寿山为保定所练旗军之帮办大臣。原来寿山不过一内务府郎中耳,貌堂堂不甚识字,人却谨朴,力辞之。唐向莲英求其劝白寿山同意,莲英曰:“归告宫保,寿山不敢遵命,乃我教之也。万勿再罗嗦。”至是世凯始恍然于莲英之无他志,遂改途专媚崔玉贵,卒成大事。    
    《德宗遗事》    
    李莲英之善于逢迎    
    李莲英惟一之长技,在善诙谐,工设置,挥霍酬应,得人欢心。此不独对于太后为然,即外与诸王大臣交,无不赞其才干优长者。李之笑话,殆不去口,然不犯人忌,不惹人厌,玲珑圆转,神光四射,虽东方曼倩复生无以过之。幼不读书,而略涉文史,出语不甚鄙俗,偶作书札,字迹工秀,宛如读书十年之人。常与阁臣通讯,见其书翰者咸啧啧称其聪明。太后无事,必令说一二笑话以解闷。其语虽杂以村俗,然能确如太后身份,令其中听,故未尝有一语忤旨。对于诸王大臣亦然,虽稠人广众中,立编一种谐语,能面面俱到,且俱令人喜悦,绝无讽刺抵触之处,诚天才也。又凡室中陈设及礼节仪文之位置举动,得其指点,无不合度。遇喜庆等事,如何设置为合宜,彼所最娴。一经调拨,见者俱称得当。故王公大臣有庆事,为宫庭所赐赉者,必敬延莲英指置,以太后临幸。非有莲英之成法不能称旨也。宫中无事,太后常喜改变装饰,以快己意。如扮演剧文,变幻品类,或摄影图绘之属,必与莲英商榷,故衣饰种种尽归莲英调度,太后曾于北海舟中,扮观音大士像,且命镜工摄影,莲英前列为韦驮状,此皆莲英之作为。又或太后作西王母,莲英即作东方曼倩偷桃。太后或扮男子为太原公子,莲英自作李卫公,诸如此类,凡遇游园令节,辄随意为之,以取笑乐。总之,太后非莲英不欢也。太后尝病,莲英必亲侍汤药,衣不解带者累月,遇神思稍爽时,必为演说故事以解愁闷,正苦痛时,则割股灼艾,以分其痛,无所不至。太后常谓莲英实予之孝子,非他仆役之比。又庚子西幸时,太后道途辛苦,几濒于危,莲英料量服食起居,己之饱暖,置之不顾。过山西某阪道时,马覆车,太后几坠,莲英以身当之,胁受压呕血,医治月余而愈。太后尝怜抚之,则泣曰:“此奴才职分应尔,何功之有?第愿佛爷康强逢吉,莲英虽死不悔也。”当莲英未宠以前,太后喜狎优伶,往往留置榻旁,卒为慈安所见,致起冲突。及得莲英,宠爱遂专于彼之一身,凡机密之事,肺腑之语,莲英无不先知。当戊戌政变之初,康有为之密谋,莲英日伺其旁,若有所悟,遂告太后令荣禄备之。盖莲英素不慊于光绪帝,以其偏袒慈安,绰有二心,且决其日后必与慈禧决裂,生大波澜。而光绪帝亦深恶莲英,因莲英止知忠诚于太后一人,对光绪帝则颇狡诈桀骜,无内侍礼。且于满王公之有力者交情周至。稍疏远者,则骄倨婪索无恶不作矣。惟此时太后言光绪帝胆略尚小,决不敢遽有作为。汝之言毋乃过虑。莲英曰:“帝虽不敢尝试,而观康有为之为人,迥非肯守常轨者,终以防之为愈。”太后方犹豫间,而袁世凯之事爆发,太后益赏莲英之先见。自是凡重要事件罔不与谋矣。而莲英对于太后独自居谦退,谓己系贱役,不敢与闻军国大事。太后以为知礼,而不知其在外间招权纳贿,早有九千岁之称也。    
    莲英更有惟一之主张,则但婪财而不猎高官,故藏身极固,获福最厚。莲英终身不过四品,恪守祖训,虽太后赏之,勿受也。亦不求至外省骚扰,虽鉴于安得海之事而然,然李之计巧固能如葵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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