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小规模奇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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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小规模奇迹-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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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抬到相同的高度,如果不知道某些法则或者知识就不行。
“从什么地方开始?”
她指着指示图问我的兴趣。我个人希望坐在大厅里聊天才好,于是把这意见融入眼光内。
她的视线似乎也停留在大厅或者放映室。但是,她已经摇头说了一句“肯定要去展览室啊”,只能看出她勉强的心思。
因为她已经开始移动,我和她保持着三步的距离追上去。反正在行走的途中都会和她缩短距离的,不如最开始就稍微拉开一点。
我们两人的脚步声如同乐器的二重奏一样在馆内想起。其他的脚步声也只有两三个,而且还挺远。温柔的雨声没有传到室内,寂静助长了空气中的寒冷。
“唔……”
“你不要到处张望好不好,好歹算是跟着我,不要搞得那么可疑。”
她没有回头就能说中我的行动,是她太敏锐了呢,还是我太单纯了呢?
这一类的问题总是困扰着我。要说最美好的说法,也许是两种理由各占一半,但我却无法接受。二等分总是伴随着某种人工的痕迹,让人觉得有一些不踏实。
“里面的空气很好嘛,所以我就看着墙,确认一下。”
“这样,那下次美术馆也禁止好了。”
“啊,那也就是说还允许有下次约会啊,太好了!”
“……到处散步和乒乓球也不行。”
手里的提案虽然都被否决了,但却增强了她在意我的印象。
她带着心事,快步走向展览室。途中有几个脚步声接近,又朝着另外的方向消失。由于四面都是墙,看不到外面的景色,只要一响起脚步声就分外吸引人的注意。不过既然她被人跟踪,在任何时候任何地点遇到危险都不奇怪。不光是紧紧跟着,也许还会潜入或者隐藏。
另一方面,也许是和我成长的环境有关。由于是看着摆放了很多鞋子的玄关长大的,我和妹妹都对和脚有关的东西特别敏感。
“……有得有失啊。”
和大学不一样,美术馆里人少目光自然不多,所以很难像人群中那样隐藏自己的气息,同时要是进行犯罪的话目击者也会很少。大学里没有犯下具体罪行的犯人要是到了这个美术馆里来,搞不好会采取一些行动吧。
于是我决定警戒四周,边走边注意周围的视线。
道路笔直通往展览室,里面是被墙包围的广阔空间。混着些许橙色的墙上的画间隔一定的距离摆放着,似乎没有绘画以外的作品了。虽然这里冠了市里的名字,但那只是因为没有别的美术馆,其实只是一个小规模的地方。
在这不透明的墙和天花板包围的空间里,不自然的照明让展览室十分明亮,带来无法忽略的压迫感。没有别人,只有我和她两人在一起,竟也有一些窒息的感觉。
她走向屋子里角落的画,站在正面。我站在她后面,从肩膀后窥视着画作。名人的画……也许吧?画的下方有一块名牌写着作者的名字,似乎在电视上曾经听到过,但却没有确信。绘画本身是绿色的基调,一个天然卷的女性若有所思地半卧不立地躺在画中央。原来是这种画……仅此而已。要是感性丰富,或者感动于画作而增强了词汇能力,也许能凝练出一些词语进行评价。但我却没有这种能力,看了看她,她也一言不发。
要说什么好呢?邀请的时候还说要让她开心。“好有个性的画呢。”“是么,然后呢?”“用色好漂亮。”“是么,所以然后呢?”“那去看下一幅画吧。”“旁边那幅画我期待你用其他的词语评价一下呢。”
两个人朝着旁边移动,然后,看画。……对画的描述,却没有产生。我漠然地期待着,因为通过电视画面鉴赏画作产生不了什么感动,如果能直接站在面前,也许像我这种外行人也能被打动心灵。更何况和上次来相比,年龄也稍微增长了一点。要说视野也更接近大人,似乎也没有达到那种成长的水平。似乎和依旧讨厌辣味一样,视力也没有明显的增长。
看了五秒钟,又和她重复了移动的行为。三十秒消化了六幅画,我明白这肯定是不行的。和预想的一样,美术馆对我们来说不是娱乐设施,也无法产生更多的价值。在这样毫无意义的巡视中,只有一件必须做的事情。就是寻找有意义的出路。
“这个人,和我家附近的长井小姐很像。”
带着一些唐突的意味,我说出自己的感想。她一脸疑惑地回头。和以前一样,回头的时候头发轻飘飘的,比这里展出的任何画都要美。
“谁啊,那人美得能做画的模特?”
“不是,就是眼睛和鼻子比较分明,觉得比较像。那个人的脸感觉比较浓密啦。”
“哼……”她高高在上地回答我,视线看着我的额头,然后说道,
“说起来,这条狗很像我小学的老师。”
“诶。教你的是狗啊,你还能那么聪明,真是好厉害,好尊敬。”
“才没有,没有你那么厉害。你到底是谁教的,才能教出这种性格。你是看着父母的背影长大的?”
“嗯……有点不好意思。”
“把你打开的感情抽屉整顿好!”
我俩一人一句,说着些亵渎艺术的话题,内容还十分脱线。不一会儿,不擅长与他人交往的二人已经穷尽了相似之人系列,开始谈论“这个水果和附近超市卖的一模一样”“坐在椅子上的这个少年以后会和另一个病弱的少年约定好要打出本垒打吧”之类的不明所以的、跳跃异常的、还互不示弱的话题。要是说不出评论,反而会有输掉的感觉。其实我输给她也没什么关系。
不用追逐竞争意识的关系,也许会持续很长时间吧。但反过来说却无法加强与对方的关系,是不是又很脆弱呢?我没有很多和人交往的经验,没法判断。
不过她确实在强烈追求着竞争意识,想那么多也没用吧。
不一会儿,我们就鉴赏完了所有的画,毫无留恋地走出展览室。来到过道上停下来,这里要继续走下去,右转有一个大厅,但现在应该是关闭状态。
那只有回到来时的路上,接着要去哪里呢?不知何处的过道上又传来脚步声,他们、她们,到底来这个美术馆追寻着什么东西呢?
“那边,”
“嗯?”她眨了眨眼睛。
“有个市民展览馆,去看看?”
“去不去有什么关系,又没有目的地,就像自己家里乱转一样。”
“也许吧。那就去吧。”
顺着道路的指示,虽然我提出了自己的愿望,但走在前面的还是她,看起来总是有些滑稽。我们的关系最稳定平衡的时候,也许正是现在这稍稍倾斜的状态吧。
市民展览馆里是市里主办的美术展,摆放着获奖的绘画和季节为主题征集来的画。学校的美术课上,曾经以“环境问题”为主题让我们创作自己的作品,有几个同学的画得到了认可,也曾被放在这里。
展示主题内容的地方被造成了回廊的模样,圆柱一般的弧形墙上挂着绘画,被两张墙包围的过道描绘着曲线,连接着回廊的入口和出口。这种造型让我联想到了年轮蛋糕,看来我的艺术细胞真不怎么样。
“和刚才看的画比,这边的要容易理解很多。”应该直截了当地说吧。
“是吧。”她漫不经心地同意着。
妹妹的画曾经来过这里两次,两次都是努力奖。第一次她还是挺高兴的,但第二次却成为了原因,让她再也不画画了。虽然我觉得她的画挺好的,她到底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也许努力对妹妹来说并不是什么好评价吧。唔……她战斗的领域也许连一个试图理解的凡人都容忍不下吧。所以才因为反抗而家里蹲,直至今日。
你可算复活了——四月十日我看见她外出的时候打心底里感动。
“这里也展出过我哥的作品。”
看着一个五十三岁的中年画的全家福的时候,她开口谈起自己的家人。自发的,真少见。
“你哥哥,也画画啊。”
“那是他的人生追求。”
“我妹妹也是。不,曾经是吧。但应该和哥哥能合得来。”
我开玩笑地混入了一些别的意思,不知道她能不能反应过来。我想偷偷看一眼她的脸,但要回避直面她的侧面。这是在考虑玩笑话之前必须要遵守的规矩。
“不许偷看我的脸,禁止事项里面应该写过的。”
“是吗?”
“当然是!”
“唔……嗯……”
就是啦——禁止事项的作者又重复了一遍,我除了接受别无选择。
绕着回廊,我们又回到了原点。妹妹的画当然已经撤掉了,但不知道有没有她哥哥的画。但她也没有站着关注特定的画的迹象。
走出走廊,她像是要确认什么一样四处看看,然后大步伐开始移动。是朝着大门的方向吧,我追上去,“要回去了?”问她行动的目的。她往背后撇了一眼,“不要跟过来。”拒绝了我的同行。
这可不好,我不能放着她一个人。
脚步声热闹地响起,两个人在走廊上竞走。她似乎想要甩开我一般,走得飞快,我则不慌不忙紧随其后。“我说了不要跟过来!”“为什么?”
她停了下来,向后轻轻踢了踢我的小腿。
“你有点眼力好吗?去厕所!”
她指了指半空,厕所的标志牌如同车站里一样亮着灯。
“啊——”原来如此。
“一个人没问题?”我脑子里想着要停下来,不由得说出口。
其实自己都不清楚自己的问题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想到了就要说出来才是我的性格。
她的脸颊崩住了,喉咙鼓胀起来似乎非常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又把它吞了回去,笑着关心地说道“你的一人分的脑子没问题?”
结果,我和她一起来到了厕所前,目送她走进去。“你要再跟过来我就把你用马桶冲掉。”她坚决地制止了我,我则挥挥手,“那请慢用。”
“大惊小怪”,她讽刺着,然后消失在厕所里面。途中,又回头看我一眼,“要是有奇怪的人来就拜托你了,对了,你也小心一点。”“没问题!”我承诺了她的警护之责。
在厕所前看着的话,跟踪狂就不会……要是从窗子进来呢?也许他已经在厕所里候着了。刚才要是我先进女厕所看看就好了,就像试毒一样。不对,那样又不可避免会产生别的罪状。英雄和罪犯果然只隔了一层窗户纸啊。
“要怎么办呢——”
现在要是冲进去的话,绝对会招来工作人员。当然是被她叫来的。之后就会变得热闹非凡了。
悄悄走进男厕所里面,观察有没有窗户。这边要是有的话,那女厕所那边也会有吧。结果和普通的厕所一样,里面有一扇窗户,徒增了不安。
我回到外面,靠在墙边看着天花板。照明射入眼中,如同对杂菌消毒一样,让我的眼睛感到了微微的热量。于是如同点了眼药水一般闭上眼睑,擦拭着渗出来的泪水。
另一方面应该怎么办呢?之后的活动。没有要看的东西,目的只有一点,就是和她加深亲睦的关系……就这么走到大厅,背靠背说说话吧。
鞋子的声音又从远处响起。似乎是从外面进来的,混杂着被雨沾湿的鞋底和地板摩擦的声音。仔细一听,有一种鞋子径自走在空荡荡的美术馆中一样的错觉。记得似乎妹妹画过这种内容的画,大概受到了她的影响吧。
一个高音踏在我脚尖前的地板上,在厕所前的走廊上回响。
另一边还有一个脚步声重合着,靠近过来。走在通道上的,是一个小个子,像少年模样。穿着十分中性,似乎想要刻意伪装性别,难以分辨。
那个人穿过我身边,准备进入女厕所。警告声高鸣。“等一下”,那人无视我的搭话。“我说——”我正踏出一步,对方的脚尖已经突然朝向了这一边。
是女孩子?大大的帽子遮住了刘海和面容,让我对性别的判断产生了迟疑。她似乎在鉴定我一般,停下来盯着我。
我最先注意到的是她的脸,但却愚蠢地没有好好利用这段时间。
等注意到她手里握着的反射钝色光芒的物体时,不由得喊了出来。
“啊!”
一瞬间考虑了许多可能性,其中之一从后脑跳了出来,不由分说从警告变成了警戒状态。
虽然这种可能性依然十分混沌。
立刻从包里拿出小刀,握住刀柄。指尖都有些淤血发白了。
危险信号在闪烁,颜色当然是,红色。是灼烧刺眼的,必须要阻止的血的颜色。
脊髓反射式地要拔刀,但已经来不及了。
“……………………”
咚,我的背撞在墙上。
沉默中,我的身体某处被刺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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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发现了他妹妹,但她浑身都湿透了,因为没有打伞。而且不知道为何右手上拿着拉面店用过的玻璃杯,是为了接雨水用的吗?
她不知道为什么看上去有点动摇,在屋檐下移动着,慌慌张张地擦着头发,拍了拍肩上的雨水。艳丽的黑发湿润以后,更显得魅力非凡。
我有些羡慕。我的头发每天都是翘得花枝招展,只要伤到一次头发,要恢复起来可就得花好长一段时间。
似乎随着身体干燥的过程突然清醒过来,他妹妹把杯子举到和眼睛平齐,苦涩地看着杯子的表面,翻过手来把里面的水都倒在了地上。之后把杯子收起来,若无其事地走了出去。
我躲起来盯着她。因为自己是这个大学的无关人员,要是被教员呀讲师之类的老师们发现的话,难免引起问题。小心跟着她吧。
就在我行动的时候,他正在公寓里画画。让我盯着他妹妹,也即是所谓的“一石二鸟”。只是,我好像变成了针对她的“跟踪狂”一样呢。
我想象中的帮忙画画,可没有包括这样的行动。
在我去打工的时间段,就由他自己来跟踪自己的妹妹。和我这样的小个子不一样,他作为大学生应该能简单地混进环境里。
但要是被控诉为集体跟踪行为可就不好了。不过似乎不太可能吧。
根据他的说法,妹妹似乎不喜欢警察。理由用“下一次”敷衍着没有告诉我,下一次再让他好好说清楚好了。
他妹妹的衣服依旧湿透,走进了教学楼的某个房间里。怎么办?追上去?虽然听说别的学校的学生也可以来上课,但似乎需要事先取得许可。擅自伪装成学生肯定不会那么容易收场的。点名应该是上课一开始就进行的吧?唔——不清楚,大学对我来说就是未知的领域。
要是出现糟糕的状况逃走就好了,于是我找到了结论,试着窥探教室中的样子。“唔啊!”教室里比我想的还要宽广,不由得四处看起来。和高中的教室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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