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不和我说再见吗，哈莉？”西里斯笑得更尴尬了，对他来说这是很罕见的场景。
“再见，亲爱的西里斯。希望你在我不在的日子里过得开心。”
这下子西里斯似乎笑都笑不出来了，他清清嗓子，压低声音凑近窗户：“哈莉，我真的不想因为那件事和你闹得不愉快。我发誓，等一切过去之后绝对带你出去玩，不管你想去哪里都可以，真的。你得知道，你现在——”
“是啊是啊，我完全知道，完全理解，我很危险，对吧，有一个不知道隐藏在哪里的疯子随时会从黑暗里跳出来要我的命。所以我不可以去参加别人的生日宴会，也不可以单独一个人上街，只要超过二十四小时没有和你联络那就意味我被绑架了。我理解，我真的理解。”
说完她就扭过头不再看着自己的教父，包厢里一片安静，气氛沉默得诡异。幸好这时火车的汽笛鸣响，缓缓启动。
“别给我闯祸！照顾好你妹妹！”
韦斯莱夫人大声地对着罗恩吼道，哈莉确定火车已经行驶出一段距离之后才允许自己回头看去，看见西里斯已经变成一个小点的身影，越来越远，最后消失不见。她挫败地呻吟一声，把脑袋顶在了窗户上。
“我觉得自己像是一个青春叛逆期的傲慢小鬼。”
“实际上，要我说，你的确是。”罗恩诚实地回答，赫敏哈了一声，“听着，我不知道你究竟在闹什么鬼，不过刚才你可把西里斯弄得很尴尬。我敢打赌，他一定会唠唠叨叨地对我妈抱怨。”
“住嘴吧，罗恩，你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这种时候赫敏总是站在哈莉一边的。
“不，我知道的，我的确有点过分，其实我是想好好和他道别而不是这样——这样——”哈莉挥挥手，不知道怎么来表达现在的心情，她觉得糟透了。西里斯一定会觉得她是个无理取闹的任性小鬼，也许还会觉得女孩子真是太麻烦了。
“别往心里去，哈莉，西里斯不会生你气的，虽然他的脾气一向不太好。”罗恩安慰地说，“而且他真的有点过分，他把你看得太严了。”
“是啊。”哈莉木然地回答。
赫敏大大地叹了口气，似乎想说点什么，但是最后她忍住了，从包里翻出一本书，认认真真地看了起来。哈莉不感兴趣地瞟了一眼，似乎叫做《长腿叔叔》什么的。
赫敏什么时候也对小说感兴趣了？她奇怪地想。
53
53、第五十二章 。。。
五年级，终于五年级了。哈莉对于新的学期一开始是充满期待的，至少她也可以被划分到“成熟”的分类里，在她的想象里这应该意味着自己终于长大了，可以某种程度上获得独立。先不说邓布利多那个一直隐瞒着的“秘密”，至少她可以抬头挺胸的和朋友一起去酒吧叫饮料——呃，当然，不含酒精的那种——以前被人用一脸“哦孩子你在搞什么鬼”的表情俯视着，那可真叫人不爽。
哈莉倒也不想学着同宿舍的那几个女生，每天花掉大部分时间在卷头发或者夹睫毛上，更不想去穿耳洞打鼻环什么的引起更多的注意。但她有时候也会兴起一种强烈的冲动，比如涂点口红或者来件颜色大胆的长袍什么的，可惜每一次试图对形象的改变总会引起西里斯的强力反对。
“我觉得你应该更谨慎些，更多的把精力放在学习如何保护自己上面。”
这句话哈莉从二年级一直听到了现在。是啊是啊，最开始的时候被一个疯子黑巫师盯上的事实的确叫她惶恐不安了一阵子，但随着时间慢慢过去，她似乎也没有被绑架或者被下咒放毒。如果把去年暑假去观看魁地奇世界杯时候不小心被人踩到脚算是危险的话，那她的人生还真是足够跌宕起伏的。
哈莉不想总是小心翼翼提心吊胆，她渴望着和其他人一样自由自在的想去哪儿就去哪儿，而不是掐着时间赶回宿舍，因为有一个担心的教父正等着和她联系，稍微晚了几分钟就会让他暴跳如雷。说真的，西里斯那急躁的脾气直到现在都还叫哈莉时不时的吃惊一下呢。
他的暴躁似乎并没有随着年龄的增长得到缓和，哈莉有时候会琢磨一定是因为他在阿兹卡班渡过的时间几乎是静止不动的，所以他才会显得比年轻人更冲动更易怒。一想到他曾经遭受的事情，哈莉就觉得自己应该体谅他。毕竟他们两人可以算是世界上彼此唯一的亲人，设身处地的想想，哈莉也不是不能理解西里斯那种心情。
可现在她真的有点无法忍受了。凭什么他可以自得其乐的找乐子，女朋友换了一个又一个，而自己只是想和认识多年的男性好友一起出去玩玩都不行。哈莉永远记得自己第一次穿着很常见的超短裙出现在他面前时，他的眼睛瞪得比漫画人物还大。
“不行，绝对不行，我不允许你穿成这样在大街上走来走去！”
他是那么的粗暴，哈莉气愤地想，活像她是多么的不得体。可是不说那些麻瓜的女孩子，就连霍格沃兹里的姑娘们也会收拾打扮，努力地在校服下面穿上各种她们认为好看的衣服，只是哈莉毕竟在麻瓜世界长大，对于那些暂时有点审美障碍罢了。
不过这一切并不是她没有好好和他道别怀着满腔的不满来到学校的理由啊。
学期一开始就很糟糕，哈莉看了课程表，发现他们有不少课得和斯莱特林的学生一起上，尤其是魔药课。天呐，她都不敢想象自己又会遭受多少斯内普教授的冷嘲热讽。
“等等，为什么这学期的课那么的多？”哈莉拿着密密麻麻的课程表，奇怪地问赫敏。
“因为五年级的学生必须参加O。W。L。s考试。”赫敏忙着整理她那一堆书，头也不抬的回答。
“O。W。L。s？”哈莉依稀觉得这个词似乎在哪里听过，不过现在她心里很烦，想不起来了。
“哈莉，别告诉我你不知道这个考试，珀西不是已经神神叨叨地念叨了好久了吗。”赫敏叉着腰说，“普通巫师等级考试，三年级的时候我们还认真讨论过这个问题来着，当时你不是为了更好的通过考试专门选择了古代魔文还有麻瓜研究吗！”
“哦，对，对，我想起来了，是的。”
“其实O。W。L。s还好，我觉得只要好好复习了就基本没什么问题，倒是N。E。W。T。s才叫人有点担心。”赫敏忧心忡忡地说，“要是考砸了的话，毕业之后根本就没办法找到好工作，我听珀西说去年魔法部就要求N。E。W。T。s的成绩至少得是E。”
“啊哈……”
哈莉觉得赫敏像是在说古代魔文，她还没想那么多那么远，更没考虑到未来找工作或者毕业的事情呢。她这种敷衍的态度引起了赫敏的不满，她瞪着哈莉，清清嗓子，哈莉就知道她又准备开始宣传她那一套“女性必须独立自主拥有自己的事业”理论了。哈莉不知道赫敏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虽然她并不是对西里斯有什么不满，但她就是觉得之所以哈莉的生活被西里斯所左右，无非就是因为哈莉必须在生活上仰仗他，所以不得不做出一定的让步和牺牲。
“别，赫敏，别说那个，这个根本和那个一点关系都没用。”哈莉耸耸肩，“其实我还真的不是很在意考试什么的，过得去就行了。反正我是哈莉波特，做得好那是应该的，没什么出奇。其实我大可不必担心毕业之后找不到工作的事情。还记得四年级时候那个冒充成疯眼汉穆迪企图混进来的家伙吗，还不是一照面就被我给看穿了。我觉得我可以试试以后到古灵阁去工作，他们一定会对我这双眼睛很感兴趣的。嗨，我听比尔说过古灵阁的事情，蛮有趣的不是吗。”
赫敏停下了收拾东西，郑重地坐在哈莉的对面，逼着哈莉和自己对视：“听着，我大概能明白你在为什么闹别扭，不过解决的方法很简单，你干嘛非得和自己过不去呢？”
“你在说什么，我不太明白。”哈莉企图装傻，但是赫敏一针见血。
“拜托，你只有心里有事情的时候才会一反常态的喋喋不休。平时这个时候不是你和你哪位教父的热线时间吗，一个人躲在床上叽叽喳喳的不知道哪来这么多话可说。今天时间都过了好久，我却没看见你那面神秘的小镜子。而且更神奇的是布莱克先生竟然也没有试图用各种方法提示你。怎么了，在我不知道的时候你和他发生什么不愉快了吗？站台上你们之间那种气氛可真够尴尬的。”
哈莉张开嘴企图分辨，最后只是无奈地呼出一口气：“其实也没什么，只是长久以来的矛盾终于爆发了而已。不然你认为我干嘛非得忽然写一封信邀请你到家里来。要是没个人来缓和一下，估计直到最后我和他都没机会说话。”
“这一次又是什么？”赫敏司空见惯地问，“能让你彻底爆发出来，一定不是什么小事——哦，天呐！”
她捂住嘴抽了口气，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
“他该不会是真的给那个男生下咒了吧？”
“什么男生？”哈莉莫名其妙地问。
“呃，你不知道就算了，继续。”
“什么男生？”哈莉执著地问。
“我答应了不说出去的——好吧，你可别露馅说出来是我说的。”赫敏耸耸肩膀，“实际上，学校里有好些男孩子对你很有兴趣。你知道的，因为你……呃……”
“是啊，我懂。”哈莉痛苦地说，她也不清楚为什么自己总是会惹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明明自己已经很低调了。比如说三年级时候的怪兽暴走风波，又比如说四年级时候的黑巫师诱拐事件。尽管每一次她都没事，但是报纸上却把一些渲染得或是她经历了生死厮杀。尤其是不知被谁爆出了她的眼睛可以看穿一切伪装的魔法，直至最真实的一面，无数报纸杂志简直把她宣传成了精灵转世之类的恶心生物。哈莉一想到那段时间被人叫做“独角兽宠爱的少女”就忍不住心有余悸地打哆嗦。
赫敏体贴地忽略了这个话题：“当然啦，大多数男生还是真的对你充满了某种感情的，因为你挺可爱的——”
“哈哈哈。”哈莉干笑了三声表达自己的不屑。
“——挺可爱的。”赫敏坚持不懈，假装没听见，哈莉决定把她的话当做是好友的安慰，“所以他们表达的方式多半也很文雅。但也有一些无聊的坏小子，就像是，呃——”
“马尔福。”哈莉举例。
“好吧，就像是马尔福那种。会觉得也许能把你约出来再甩掉是个挑战什么的。”赫敏厌恶地皱了皱鼻子，低声地说，“我还以为只有人类社会才会出现这种肥皂剧情节，没想到原来未成年男巫师也一样。有些无聊的人会拿你打赌，比如谁先和你搭上话，或者谁可以把你约到学校天台上去什么的，诸如此类。”
“什么？”哈莉震惊了，她完全不知道还有这样的事情，“为什么我从来不知道？”
“你当然不会知道了，因为大多数人都被我和罗恩以及他那一家子直接搞定。你不知道他那一家人是多么喜欢你，我觉得有一天要是真的正式成立一个哈莉波特崇拜者俱乐部的话，金妮一定是会长。”赫敏翻着眼睛酸溜溜地说。
“我真的不知道有这种事情！”哈莉还是维持着震惊的表情，她一度还以为自己没有异性缘，男生们都对她避之不及呢。去年的舞会就没有一个人来邀请她，最后她干脆就没去。
“这个嘛，哈莉，你太迟钝了。”赫敏用怜悯的口气说，“而且你是那么的忙，不是在忙着接受各种奇奇怪怪的开小灶训练，就是在和你的教父热线通话，要不就是球队训练。一旦有人试图接近你，你就像是受惊的兔子一样跑不见了。我得说西里斯给你灌输的那一套还是挺有用的，尽管你试图表现出不屑一顾。”
“可是你不得不承认，大多数主动接近我的人都不是好东西，想想那个记者吧，她叫啥来着，在报纸上把我写成什么样子了，我不得不花掉大部分本该是复习的时间来回信解释我没有任何心理创伤。那一次我的魔药完全考砸了。”哈莉打了个寒颤，“别让我回忆起补考时候斯内普教授的表情，那是我一生的噩梦。”
“回到正题，就因为有那种无聊的人存在，所以，呃，你的教父无意中得知了后——”
“等一下，他是怎么知道的？”哈莉狐疑地问，“连我都不知道的事情他为什么会知道。”
“你还想不想继续听我讲了！”赫敏恼火地说，见哈莉闭上嘴之后才满意，“我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的，反正他就是神奇的知道了，我一直怀疑他在你身边安排了眼线，不知道是哪一个。然后，这是我听别人说的啊，不清楚真实度，反正据说他和那些无聊的家伙私下聊了聊，从此之后大家就都知道想和你约会，必须先得过了他那一关，否则就会被下咒。”
“这一定是瞎说的，我才不信。”哈莉坚定地说。
赫敏耸肩：“随便你信不信，反正罗恩说西里斯真的旁敲侧击地问过他一些，呃，男人之间才明白的问题。他被吓坏了，极力分辨说只是朋友而已。”
“梅林啊。”哈莉捂住了自己的眼睛，“我简直不敢相信，这太奇怪了。好吧，即使在身份上他是我的监护人，也一直和我的父亲差不多，但是这样未免也……”
“如果他真是你父亲，大概还不会这样做。”赫敏说，表情有点奇怪，哈莉还想问问怎么回事，但这时另外几个女生嘻嘻哈哈的进来了，于是她只好暂时跳过这个问题，和她们聊着暑假的事情还有即将到来的考试。不过这个过程中她一直都心不在焉，眼睛老是瞄向枕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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