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在主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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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在主义- 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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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此,由于Encompassing不能以任何方式对它本身加 以认识,我们不能从它而推出那呈现于我们的东西。唯有En A compass-ing事先就其本身加以认识,那才可能发生。这些 错误的推衍之进行,好象它们早已在认知上掌握了存有本身 似的。 
   这种从一个原则而作的推论,这种从可知事物的一切范 畴而作的推论以及从我们在客观世界中所遭遇的东西而作的 推论,往往只是个别事物就其相互关系上所作的相对推衍。一 种完全的推论是从来未曾成功过,也决不会成动的。但是,这 种企图却是有锐化我们对自己的限制而有的觉识之价值。 
从某些根本实在的理论推出现实发生的东西之演绎,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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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了一些典型,但它们除了有限的实在事物和经验存在的面 相以外,决不能把握其他任何东西。它们证明自身为一种推 进的认知作用;但是,它们决不是它们所要成为的东西:即 实在事物本身的认知。 
   从超越性 (借流动、演化、因果等)而演绎出包括我们 自己在内的整个世界,乃是想象的。创造观念是原始秘密的 表现,是不可思议的表现,是透过一种没有原因的原因而使 问题消失不见。 
   不论我们如何想象Encompassing,当它表现为科学研究 的一种对象时,这个观念似乎暂时获得了固定性。这一点,确 实发生于Encompassing的一切模式中。但错误的发生,在于 我们企图把那些只作为意识的一种限制和自我的需要时才真 实的东西当作知识的内容。 
   以经验存在、一般意识或精神方式而表现的Encompass A ing成为人类学、心理学、社会学和人文科学的显明对象。这 些科学研究现实世界中的人类现象,但这种研究是在下述方 式下进行的,即它们所抓住的,根本不是这种存在物之无所 不包的实在,也就是说,不是一种即使不被认知也往往呈现 于它的实在。没有一种宗教的历史或社会学,在他们所称为 宗教的意义下,曾经达到过人之存在性本身的东西。他们只 能根据它的事实性来考察宗教,他们只能以一种无法把握的 跃进来观察宗教如何成为可以观察的实在。所有这些科学推 向于那些它们永远不能达到的东西。它们有那种幻想,即涉 及那些真正有关的东西,但是,如果它们以为能够借一种演 绎和建立事物的内在性而抓住“存有”本身的话,那么,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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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就欺人了。因此,这些普遍的科学,就无法巩固它们自己 了。所有它们的界限都只是相对的。个别地说,它们具有横 扫一切其他科学的形式。但是,它们似乎永远达不到它们适 当的基础,因为在它们之前的无所不包的东西(The encom A passing)不再是Encompassing了。它们的神奇是骗人的,但 是,如果对于现实世界中关于我们自己的现象的知识,产生 一种适度的、相对的和开放性的意义,那么,它就会有所收 获的。 
   理性与存在性二者都具有一种思维模式,这种思维模式 激发它们并把它们推向于清晰明了;哲学逻辑属于理性,存 在性的解释(The clarification of Existenz)则属于存在 性。 
   但是,如果逻辑自以为是一般意识的普遍科学,那么,它 会失去其哲学的真理而落入整个欺人的科学之中,在这些自 一个原理而展开的范畴之伟大学说中,我们透入并再造那形 式上作为存有本身之整体的Encompassing以及创造之前的 上帝思想。但是,只有在一种哲学逻辑的范围内,这些研究 才具有价值;但它们是无止境的,同时,他们缺乏任何彻底 支配的原理而这个原理是被认为产生它们的。就作为理性的 自我解释而言,逻辑是哲学,不再是对全体的一种假设上的 客观认知。 
   存在性的解释并不认知存在性,只诉诸它的潜在性。但 是,就作为“存在主义”而言,它好象是关于一被认知对象 的讨论;正因为它感觉到它的限制而想去解释那绝对的基础, 它只会陷入深深的错误之中,企图将现实世界中的现象纳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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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它的概念之下。 
   因此,随着建造、孤立和绝对化的一切企图,Encompass A ing的真实观念消失不见了。已经变为客观的Encompassing 便不再是真正的Encompassing了。 
   Encompassing的观念,无宁说是一种破坏性的观念,它 除去我们日常思想中所有自然客观性。在现实世界中,我们 与事物、具体内容、对象相关联,但是,我们从来不问我们 到底有什么,想什么或希望什么。我们断言真理,但我们并 不问真理本身到底是什么。我们与这个世界的各种问题发生 关系,但是,我们并不问一问关于提出问题的人。由于在行 动或研讨中受重要事物的支配,例如受到那可以获致和认知 的东西之支配,我们从来没有达到那使所有行动、占有和探 讨变为可疑之界限。另一方面,Encompassing的观念需要我 们认识一切由于抛弃对日常事物的认识而存在的限界。因为 它对客观的认知设定限界,于是,它使真正的人及其所接触 的一切事物摆脱一种与其可知性之假设上的同一或固定的被 知性。 
   这是一个简单的思想,但是在哲学上,却是一个具有无 限丰富成果的思想。第一,它关涉思想者本身。如果我只是 我自己所认识的那种东西,那么,我就不是真正的我。无论 何时,只要我把自己客观化为对象,我自己比这个对象要丰 富些,也就是说,我是那个能够如此自我客观化的东西。只 有当我被转变为对象时,我的存在之一切特性才关涉我;但 是,在这样一种对象中,我只认识我自己的一面,或者说,我 只是认识某一特殊面相的我,而不是我自己。如果我只把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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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理解为一个经验的存在者,为生存的自然物,因为我已经 把自己客观化,并且只就我是一个对象这一点来想象自己,那 么,我就失去了自己,并以我理解自己所是的东西来代替我 所能是的东西。 
   当它对自己获致一种有限的自我意识而觉知自己为一般 意识和精神,就有一种属于Encompassing之存在的自觉;但 是,它只变为完全的自我觉识,并没有象理性和存在性一样, 由于将某些有限面相绝对化及其可能性之消灭而来的穷乏。 
   现在,如果我要把自己提高而视自己为真正的“存有”本 身,也就是把自己视为居于单纯经验存在、意识或精神之上 的超越性时,我将再一次地把自己失落在虚假的自我神圣化 中,而不再是可能的存在性和其现实化。 
   所谓我是立于这世界上一切可认知的经验存在之上并透 过超越性而被置于我的自我创造之自由中—— 去肯定这一点 作为人在时暂性存在中的地位,这是人在其窄小路途上的工 作。可是,人在关于他自己的思想活动和有关的现实行为中, 常常被诱而乖离他的路途。 
   第二,这个观念,绝对地关涉一切被认知的东西。只有 当它呈现于我而不是凭其自身时,我才认识这个“彼”。一切 被认知的东西都不是“存有”本身。我时时让“存有”自身 落入被认知的东西中。超越性消失不见,我也就不认识自己 了。 
   尽管有些不断的乖离,但是,我们还是必须思考Encom A pass-ing以使其真正的表现出来,纵使最初是表现于一种虚 假的特殊性中,但后来透过思维这个Encompassing之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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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整个过程,我们能够超越它们,并进而至于它们的根源,而 这个根源不再是一个对象了。 
·Ⅶ.·哲·学·的·结·局 哲学观念的目标和意义,并不是认知一个对象,而是改 变我们对于“存有”的意识及对事物的内在态度。 
   理解Encompassing的意义,具有创造一个可能性的意 含。因此,哲学家便对自己说:保持Encompassing的开放范 围吧!不要把你自己迷失在那些仅仅被知的东西中!不要让 你自己与超越性脱节! 
   在思考关于时暂性的存在时,人们必须不断的历经En A com-passing的各种模式。我们不能够停留在任何一个模式 上面。每一个模式都是需要其他模式的。失去任何一个模式, 会使其他模式变成虚假的。所以,哲学家不想忽略其中的任 何一个。 
   这些模式是彼此相关的。它们之间的紧张冲突,不象一 个彼此想要消灭对方的战争,而是相互的助长和加强。因此, 理性与存在性两种,必须防止它们成为相互的排斥;不要彼 此带着敌意而分离,而要彼此透过相互的怀疑而成长。 
   两者之间的关系不是一种平面相互性的关系,而是一种 上下活动的关系。人们不能够期望较低的东西将机械地产生 较高的东西,人们也不能够期望以较低的东西作为条件,而 较高的东西能够基以产生。因为较高的东西有它自身适当的 原因。较高的东西赋与限界和次序给较低的东西,但并不能 产生较低的东西。人们永不应忘记Encompassing的一切模 式对一切其他的关系,也不应忘记这种关系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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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象某种相当黑暗的东西一样,Encompassing的各种模 式,是藉理性之光而呈现出来的,因此,透过理性,它们之 间,有一种外在的相似性。要认识这一点,必需哲学家不要 拿单纯的生活力来代替存在性,或以自然来代替超越性。 
   除非人们保持他们可能存在性的意识,否则,这种哲学 思维活动的开放范围会变成一种危险:这里有一个危险,那 就是人们可能以为自己由于对万事万物作抽象思维而迷失。 但是,对Encompass-ing的真正思维乃是从所有被显示出 来的方向中回到我当下具体的史实性而反映出来。现在,我 们是第一次能够存在于现在而没有消失在无思、盲目和不相 关的束缚中。也是第一次能够抓住整个“存有”的广阔性而 没有把自己迷失在单纯悟性之普遍性的虚空中,没有把自己 迷失在经验存在之无意义的固定性(facticity)或某种空洞的 未来中。因为历史的确定性与“存有”无限范围之开放性的 关系也是连在一起的,存在性与理性也是连在一起的。我们 愈是无拘束地借思想而透入这个历史深渊,那么,我们的爱, 在其历史的现在中,便愈加真实。霍德林说:“谁曾想过那最 深刻的,谁便爱那最现实的。” 
人可以在非狂热的绝对性,在仍然开放的决定性下,追 求他自己之真理的路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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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海德格:回到形上 学基础之路 

    C 前言:马丁·海德格生于一八八九年。他的主要著作 《存有与时间》一书,于一九二七年问世,以后的几次再版, 仍旧保留原版的页数标记,下文中也是采用这个页数标记的。 海德格有时候把此书缩写为《S.u.Z》(相当于英文中的B.  .T.之代表“存有与时间”),就象康德的 《纯粹理性批 判》常常被缩写为《K.d.r.V》一样。 
   一九二九年,海德格出版一篇为数十七页的演讲辞,名 为《何谓形上学?》,一九四三年又在这篇讲辞之后,加上一 篇为数九页的附录。这两篇文章都有英文译本,这两篇英译 本是与其他三篇短文和几乎两倍于原文长的编者材料,共同 收在名为《存在与存有》一书中的(该书全长四百页)。一九 四九年,海德格在他演辞的第五版中,加上了一篇十五页的 序言。这篇序言是一篇可以单独存在的论文,有它自己的名 称,而海德格也非常地重视它。他自己把它选入我们这本选 集中。 
   这篇论文,因为过去没有人把它译成英文,因此是特地 为了我们这本选集才把它译出来。关于很多重要名词和特别 困难地方的翻译,海德格曾口头的和书面的回答了很多问题。 随便举些例来说,例如我把Sein译为Being,把Seiendes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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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beings,把Vorstell-endes Denken译为a thinking  that recalls,都获得海德格完全的赞许;不过他没有看完全 文。 
   我曾尽力的使英文译文流畅和忠实,不过读者应该记住, 海德格著作的困难几乎是久有传闻的,同时还要记住,象他 以 前 的 亚 里 士 多 德 和 黑 格 尔 以 及 我 们 同 时 代 的 福 克 纳 (Faulkner)一样,海德格常常有意地挑剔习惯用语,虽然在 其他时候他也是用到它的。更有进者,对于他而言,一个字 的“重量”(weight),其重要性一点也不下于它的意义。读者 如果没有为那初看起来似乎陌生的东西所阻拖而看完全文的 话,即使看第一遍,也会了解很多的。 D 
    G         G         G 在写给《哲学原理》的法文译者皮柯(Picot)的信中,笛 卡儿说:“整个哲学象一棵树:树根有如形上学,树干有如物 理学,而从树干伸出的树枝,则有如一切其他科学……” (Opp.ed.Ad.etTa.Ⅸ.14)。 
   根据这个看法,我们可以问:哲学的树根生长在什么样 的土壤中呢?树根—— 通过树根而整棵树—— 从什么地方吸 收其养份和力量?隐藏在地中的什么要素进入而留在这些支 持并滋养这棵树的树根中呢?什么是形上学的基础和要素?从 其基础看来,什么是形上学?形上学本身究竟是什么? 
   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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