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笔记衍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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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墓笔记衍生-命-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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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人面鸟地雕,就像嵌在土壁里的活物一样,从头面到脚趾,就连每一根羽毛都雕刻地精致仔细,只是这人面鸟的形象,品味实在不高,可能就是因为它有人面,性情又凶暴残虐,才被猎奇的西王母供奉成了宝贝。
  
  我忽然想到,如果人面鸟的地雕在这里,那西王母的真身,岂不就在这石阶之上?可抬头一看,除了昏暗的光线里依稀能看见的石阶之外,再往上的东西全部隐没在黑暗里,再加上我们和石阶之间隔着的距离,别说是打火机,就连用矿灯可能都看不真切。
  
  闷油瓶移开了手,人面鸟地雕一下又被聚拢过来的黑暗吞噬掉了。他举着打火机往上照了照,并朝墓穴边缘走去,随着贴近墙壁的光线逐渐增强,反射到洞顶上也略微显现出了端倪,隐约可见几个柏油桶大小的黑窟窿,但是里面有什么,具体有多少数量,全部不得而知,我不认为这孔洞会通往外面的世界,就算真有那么一条路,光是怎么爬上去都是问题。
  
  “西王母的人面鸟就栖息在这里面。”闷油瓶突然介绍道。
  
  我哦了一声,可惜这介绍并没让我这个误打误撞走进来的半路土夫子有半点喜悦和意外的感觉,我只觉得前途堪忧,看来除了要想办法爬上去以外,还得和这种能从嘴里吐出一只血猴子的残暴鸟类亲密接触,我们能逃出生天的几率完全跌破了正向的百分点。
  
  就在我对那些黑咕隆咚的孔洞唏嘘不已的时候,墓室里忽然传来一种奇怪的响动,我和闷油瓶相顾无言,都表明不是自己发出来的,因为那声音像是有人起身走动,而且有逐渐靠近的趋势。
  
  “……起灵?”
  一个柔和的声线从前方慢慢飘过来,她试探性地顿了顿,语气里除了疑问,更多的是一种淡淡的欣喜,“是张起灵吗?”
  
  闷油瓶应了一声,将打火机靠得离自己的脸近些,那个躲在黑暗里的娇小影子,马上就跃入了我们的视线。虽然我早就知道出现的人会是谁,可真到了久别重逢面对面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惊喜地喊了出来。
  
  “文锦……姨!”
  
  打火机的微光之下,文锦的样子虽然消瘦不少,但容貌依旧清爽干净,我心说真不愧是女人,独自呆在一个不见天日的黑窟窿里那么长时间,居然还能把自己收拾地干干净净的,要是换了我,一个礼拜就胡子拉渣蓬头垢面了,两个月一过,看起来肯定跟粽子有的一拼。
  
  文锦看到我,显然有些吃惊,流水一样的眼睛里透露出来一些东西,这和当初她进入陨洞时,回头对我摆出的那个意味深长的笑容非常相似。当时我并不明白那是什么意思,但现在,经历过那么多的风浪之后,我看着她的眼睛,才渐渐地发觉,那是一种看透了一切,却无法表达出来的担忧。
  
  “小邪。”她拉过我的手,细细地看了我一会儿,笑道,“怎么才两个月,你好像又长大了不少啊。”
  
  她说完就笑了,笑的很好看。可是不知道怎么的,她用这样的表情说这种话,我反而忍不住难过起来。胸口上堵着的那些石头,仿佛突然全都被拿开了,有什么压抑了很久东西一下子窜上了喉头,就要从眼睛里涌出来。
  




49

49、第49章 永生 。。。 
 
 
  我们找了一处角落坐下来,文锦取来一个吃完的午餐肉罐子,又不知放了点什么东西到里面,让我用打火机点着,稍微强烈一点火光立刻就在罐子里铺张开来,照亮了我们三个人。
  稍微闲扯了几句文锦在洞里的情况以后,我们就把至今为止所有的事情,全部和她复述了一遍。
  
  她听完,盯着罐头里的火沉默了很久,但并没有露出意料之外的神色,整个叙述的过程里,也只打断我们几次问了些问题,后来直到我把吴三省的阴谋断断续续地说完,她也没再开口讲过一句话。
  
  陨洞里一下变得异常寂静,罐子里的火焰烧起来的时候,不像篝火那样会发出噼啪的声音,我被这沉默堵地有点儿慌,无所适从地看向闷油瓶,而他好像被什么其他的东西吸引了,头一直朝着西王母的石阶那边。
  
  “小邪,其实你说的对,这个世上根本就不存在‘永生’的说法。”
  文锦叹了口气,似乎是做出了什么决定,从身后当做铺盖的行囊里,掏出了那本新制式的笔记本。
  她快速地往后翻了几页,密密麻麻的字迹中,我似乎又看见了那张夹在薄纸中间,被快速略过的考古队旧照片。光影幻动之下,所有的事情就仿佛那些被翻过的文字和照片一样,全部在眼前哗啦啦地翻了过去,一瞬间非常清晰,一瞬间又跟着摇晃的焰色模糊了。
  
  “我一个人待在这里的这段时间,考虑了很多问题,也把从前所取得的所有资料全部整合解析了一遍。其实对我这种侥幸活下来的人来说,之前的事情已经不重要了,我只想珍惜自己能活着的时间,潜心下来做最初的研究,希望能在这里找到解开西王母永生之谜的答案。”
  
  她捏着笔记本的纸张翻了一页,缓缓道,“你知道吴三省为什么要去取石盘上的那些丹药,然后又把裘德考带到离陨洞最近的位置,用炸药毁灭这三样东西吗?”
  
  我摇摇头,我想我现在唯一能给出的答案,可能就是报复二个字。但是文锦提出的问题,我也曾想过,吴三省的最终目的是要彻彻底底破灭“它”对长生的幻想,这与他取丹药、来陨洞之间,是否存在什么联系呢?
  
  文锦给了我一点思考的时间,然后继续说,“那石盘上的丹药,需要按照严格的顺序排列来取,否则就会像我们上次那样,触动机关引来血尸。其实这石盘上的机关,无论如何都会被启动,也就是拿丹药的人即使按照正确的顺序将药丸取下,一样会遇到起尸的情况。只是主动触动机关,和机关自行触发后,石门封闭和玉俑起尸的顺序不同。”
  
  我心里不禁一阵惊讶,回想自己两次误入炼丹室的经历,竟与坐在这里纯靠文字和资料分析的文锦的推测完全相同,很肯定的点头同意她的说法,并跟着问道:
  
  “可是这有什么必要呢?石门先关后关,好像对被困在里面的人来说也没什么差别。”
  
  文锦一笑,“这其中的差别,你应该是最清楚的。当初我们是先启动了机关,石门随即就关上了,最后只能靠着强炸的方式被迫的地底下的路逃走;可你刚才跟我说的过程中,石盘的机关一动,石门并没有立即关上,所以起灵才有时间带着你逃出来。我想西王母之所以设下这样的陷阱,最初的目的,就是将移动石盘丹药的一切人全部一网打尽,毕竟那是西王母国最大的机密,作为一个君主,除了自己,是不会让任何人去触碰这些秘密的。”
  
  “可是三叔……哦,不是,吴三省怎么会知道取药的顺序?”
  
  “你想想裘德考。”文锦看到我对这个称呼依然如此纠结,也露出一个很心酸的表情,“这个我也只是猜测,你想想裘德考公司的编码,是从哪里来的?”
  
  我脑子里灵光一现,02200059?!
  天哪,这个从战国帛书上破译出来的编码,竟然是从石盘上取得丹药的正确顺序?我一下子满心遗憾,如果有可能,我真想再回那石盘看一次,看看上面的丹药是什么样的一个布置结构,竟然可以用一串看似和顺序毫无关联的字符解开。
  
  我不由自主地就对文锦心生敬佩,这个女人实在是太厉害了,在暗无天日的西王母陨洞的两个月里,又身受尸化的威胁,竟然还能那么有条不紊地将几十年都无法破解的机密一个个抽丝剥茧。想到这里,我突然记起尸化和禁婆的问题,便打了个岔问道:
  
  “文锦姨,这两个月……你的身体有什么变化吗?”
  
  “两个月?”文锦很疑惑地反问,似乎慢慢地又想起什么,摇摇头回答,“不,我在这里根本没呆多久,看来这陨玉内的时间和外面的比起来流逝地较慢,所以才会让我们都产生错觉。我在这里,顶多只有一个礼拜。”
  
  这对我来说无疑又是个重磅炸弹,但我已经被这种突如其来的惊人事实炸出了惯性,很快又把脑筋调整到最理性的思绪上来,想到如果陨洞内的时间和外面的时间确实存在一个差值的话,那么也就能解释当初闷油瓶为什么会消失六天之久了。
  
  “身体上……尸化的迹象可以说是减缓了,但是下一步会怎样,是不是会像西王母那样蜕皮,我就不知道了。”
  文锦说着,抬起胳膊让我看,我凑过去闻了闻,确实已经没有之前的那股香味。
  
  “像西王母那样褪了皮之后,就等于重生了吗?”
  
  “我不知道。”文锦垂下眼帘,叹了口气,“其实西王母这个重生的计划,所涉及到的东西,只有三样。蹩王丹药,青铜,和陨玉。这也是吴三省为什么要选择这个地方杀掉“齐羽”和裘德考的原因。可以说,这里是所有谜团开始的地方,也是一切幻想破灭的终点。”
  
  我听不懂她的意思,只听她用那种听不出情绪的口吻,对着西王母石阶的方向淡淡道:“当初在海底墓,吴三省给考古队喂的药,就是当初在西王母罐里发现的蹩丸。这种尸蹩能取得服用者的记忆,并且可以将其移植入另一具身体里,这样,一个人的精神和记忆就可以借由他人的身体永生永世地延续下去,从而达到“长生不死”的目的。但是这种药的成功率并不是百分百的,相信西王母当年也尝试过各种办法,后来,她应该发现一种能够复制出人的青铜,只要利用这种青铜,可以轻易地复制出另一个自己,那么当她寿终正寝的时候,继承自己记忆的,正是另一个长得一模一样“自己”,无论从肉体还是精神的角度,都可以说是真正意义上的永生。”
  
  我听她说到这段的时候,脑子里不由得就出现两个人,一个是老痒,一个是闷油瓶。但是闷油瓶说过,秦岭的青铜只能使人产生幻觉,并无法真正物质化任何实际存在的东西来——难道西王母所找到的青铜和闷油瓶所说的不是同一种?还是这其中另有什么隐情?
  
  “我们在陨洞外见到那句西王母的遗体,并不是她本人。”沉默许久的闷油瓶终于开口,将文锦自己还弄不清的地方,做了完全的补足,“外面的那个西王母穿戴整齐,只有一张脸露出来,在当时精通各种奇淫巧术的西王母国,能用一些其他的胶质物做出相似人脸的技术,应该并不会没有。而且那张脸,谁都没仔细看过,根本无法断定她是谁。”
  
  文锦稍稍张了张嘴,可能觉得闷油瓶说的有点道理,但又不知道他为什么只在青铜的问题解答地如此斩钉截铁,各种情绪从她端庄的脸上拂过,却很快被压了下去。
  “这样说也没错,其实有关于青铜的问题,我始终也找不到什么权威性的资料来解释,但是,服下尸蹩丸的人必须在这陨洞内才能保持身体不尸化的这点,应该是毫无疑问的。”
  
  她是毫无疑问了,我的疑惑却又上来了,既然吃了药的人必须到陨洞里才能免于一死,那齐羽是怎么活下来的呢?
  我看着文锦,却不知道怎么开口才好,因为说实在的,我实在不知道现在的自己在她眼里是吴邪还是齐羽;就连我自己,也弄不清楚这个“我”到底还是不是“我”。
  
  她的目光与我相接,大概是意会出了疑问,而事实上,她的话也并没有结束,可能本来就打算做一番解释:
  “小邪,我和你的情况是不一样的。就算我尸化的迹象消失,进入下一阶段的蜕皮,也极有可能像那石阶上的西王母那样,没有意识没有知觉,变成一个活死人。这样的状态,无论如何都不能称之为永生。”她伸出手来抓着我,“但是你不同,夸张点来说,你是这个实验里唯一的“成品”,如果齐羽的记忆没有被唤醒,那你才是西王母追求了千年,万分渴望得到的完美状态。”
  
  我听到这里,觉得她的话,就好像在说一千零一夜里的故事一样,虚幻地只会让人在梦里看见。偏偏这种极其奇幻的事情,却在我身上发生了,我又不得不起来去接受这个梦里的事实,我想没有人会明白这种感觉,不管她说的有多真实,除非自己也来亲身实践一遍,才会体会到霸占一个不属于自己的身体,却又和这个身体休戚与共了二十年的感觉有多痛苦。
  
  “我不是什么“完美的试验品”。”
  我吸了口气,思路变得意外清晰,一边推开她的手,一边有些讽刺地回答,“我只知道一个活在几千年前的妄想世界里的女人毁掉了很多不相干的人,我和齐羽不过是其中比较倒霉的。文锦姨,不管我现在是谁,几十年以后一样会死,但是现在坐在石阶上的这个活死人,说不定可以一直保持那样的状态到地球爆炸,这两个比较起来,哪个比较贴近“长生不老”的意思?”
  
  文锦被我问的哑口无言,就连从头到尾没说过两句话的闷油瓶也看过来。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又突然想起文锦之前所做的那些意味深长的表情,和别具深意的动作,突然抬头问她:
  
  “文锦姨,你也早就知道了,是不是?起码在你第一次下陨洞的时候,你就知道,我不是单纯的吴邪。”
  
  她凝视着我,没有回答,随即慢慢合上了笔记本,站起来抱了抱我。我没有拒绝,其实事到如今,我不怪任何人,也没有资格责怪别人,因为这条路是我自己选的,我必须学会自己承受。
  
  “我一直不说,是觉得没有必要。如果一个真相破坏了一个人的幸福,那还不如不知道,是不是?”
  
  ……是的。
  
  我在心里默默地回答。
  如果我不去追究这个真相,我可能会做一辈子的吴邪,倒腾自己的小铺子,收点拓片,忽悠几个土包子,平平淡淡地过完一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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