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莎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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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莎行(死)-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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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护转念,心想这话的确没错,也就不再继续追问下去了。倒是白哉,似乎呼吸急促,好像是被气得够呛。一护越发的奇怪,怎么景王陛下那般的涵养,还能被这人气成这副模样?
        一护心中默念:果然还是不够啊,若是遇上我们丞相,早就说什么王者不该如此,被揪去抄《王论》了。回想起当初可怜的海燕殿下啊,一护觉得自己当初没被选上储君真是太幸福了。
        “不知先生是否知道解毒之法?”白哉很努力地压下了火气。
        “若是不知道,我哪还敢过来?”涅现在如果多把扇子,一定和浦原有得一拼了,“据我所知,‘缠情’之毒有两种解法。其一,是前事皆忘,自然能无牵无挂,此毒自解。”
        一护想,把以前的事都忘了,那可不干。他有太多想牢牢记住的人,当然还有得要牢记的剑谱、刀法、兵书……太多太多了,数不清。
        “那另一种呢?”一护问。
        “其二,这就比较麻烦了,便是以毒攻毒。要解‘缠情’相思之苦,若不想前事皆忘,那只能山盟海誓永生不弃。于是这第二种解毒之法,便是‘锁情’。”
        一护没听说过这种毒,心想也许是无关紧要不伤性命之毒,所以当初做影卫的时候才没医师讲过。不过他一转头,却看见陪在旁边的两个人,神色变得异常奇异。
        “具体是个什么解法?”一护乖乖地当好奇宝宝。
        “便是和你所牵挂之人,具体说就是和出现在你梦中的人,同试这‘锁情’之毒。”涅解释道,“不知将军都梦见了些什么人呢?”
        一护开始掰着指头数了起来,“我娘,我爹,我的两个妹妹。”
        “这些都是家人,恐怕不行。”涅擦了擦汗,“不知还有谁?”
        “陛下。”一护想了想说道。
        “何事?”白哉一愣,以为一护在叫他。
        “我还梦见了陛下。”一护说得非常诚实。
        这话说完,气氛越发奇怪,浮竹笑得奇特,涅上下打量白哉,摆出一副“怎么会”的模样。倒是愣了的白哉,反而反问一句,“你是说……晟国那位夜一陛下。”
        一护想,这白哉平日里看着挺聪明的,怎么脑子就是转不过弯来呢?于是又很好心的再强调了一次,“便是陛下你了。”
        现场突然如此的安静,所有人都不发一言,最后白哉突然向浮竹说道,“我想起我还有几本奏摺没有批,我先走了。”
        看着平时不动声色冷若冰霜的陛下快步走出的背影,浮竹与涅对望一眼,爆发出惊天动地的笑声。
        “原来那块木头,也会害羞的。”涅说。
        这次轮到一护转不过弯来了,他不就是挂念一下打败他的人么,难道就这还能让堂堂景王害羞?对了……木头是不会害羞的。可是他是冰山呃……不过木头不会害羞,难道冰山就会害羞?
        
        御书房外,两个侍候的宫女互望一眼,都是错愕不已。
        从刚才开始,他们陛下就冲着一副奏折笑,笑得很是让人发冷。虽然笑容可以安抚人心,不过从来不见笑的了,突然笑得这么恶心,只会有一个理由:他笑得原因一定不是什么好事。
        
        “锁情”的配制需要个三两天的工夫,所以涅给一护找了点安神的药物,暂时缓着。
        虽然一护只来了这几天,不过他为人单纯,又很有名望,所以在景国群臣之中处得也算不错,来看他的也不少。先是京乐,再是乱菊,最后日番谷都跑了过来。
        不过来得最勤快的,还是白哉。
        “陛下。”一护终于忍不住了,“多谢陛下,愿意为我以身试毒。”
        他其实很懂礼貌的,有人愿意为他以身犯险,更何况那人还是九五之尊,他怎么可以不好好感谢。
        陪他们两个散步的浮竹与京乐对望一眼,都是一副忍笑到内伤的模样,心里想的都是:他可不是以身试毒,这属于美梦得偿,抱得美人归。
        
        终于到了解毒那日,一护傍晚的时候听说药已经配了出来,高兴异常,心想他终于可以回晟国了,不知道他快马加鞭是不是赶得上海燕殿下的大婚。如果赶不上那才坏了事了,不知道他得怎么“折磨”他。
        不过很奇怪的是,涅却要求他……沐浴更衣。解个毒需要这么麻烦么?
        当晚找来白哉,涅说如今这药配好了,却少了一味,便是两位的鲜血。于是两个人又很是听话的割开手指取血。一护忍不住笑道,“还真有点歃血为盟的感觉。”
        在场的人都呆了,心中暗骂这个黑崎将军还真是不解风情。
        京乐拉了拉浮竹的衣袖,凑过去问,“不告诉黑崎小将军这‘锁情’到底是什么好么?不会有什么反效果吧?”
        浮竹淡淡一笑,“陛下都不急解释,我们凑什么热闹。”
        
        与白哉一同服药的一护,突然总觉得这场面似曾相识,好像是什么活动应有的讲究,但究竟是什么活动他们也说不出来。
        这药很是难喝,又苦又涩,一护想着人家景王陛下又没有中毒,还陪着他喝,心中忍不住叨念:罪过啊罪过。可他放下药碗,却发现周围的人不止何时都走得干净,房间里空空荡荡,却只有他和白哉两个人。
        “多谢陛下了。”一护笑着想行礼,却被白哉按住了。
        也许是天气转暖,不知为何,一护只觉得今夜很热。热度从白哉按在他胳膊上的那只手开始传递,好像是慢慢被点燃的火花,从温热,到灼热,几乎将他烧着。
        “难道这药还会让人发烧?”一护嘴里嘟囔,却见白哉伸手将他抱起。
        “喂喂,我自己会走。”
        他素来讨厌被这样对待,伸手想要推开白哉,那只伸出的手却被白哉握住了。也不知道怎的,就被抱到了床上,他看见白哉的目光不再是冷静理智的,而像是也被火给烧了起来,如此的明亮,似乎是天上的星星。
        “你现在还不知道什么是‘锁情’么?”白哉似笑非笑的问他,“这种毒与其说是毒……不如说是合欢之药。在我们景国,一般是有情人在新婚之夜,有催情之效。此药也是用来山盟海誓的。听说只要服药的一方死了,另一个也会死,便是那同生共死的‘锁情’毒。”
        一护的脑子里“嗡”的就炸开了。难怪他总觉得刚才的场景似曾相识,莫不是新婚之夜,大家来闹洞房的感觉。
        “一护你知道吗?”白哉伏在他耳边说,“知道你梦见我的时候,我真的很高兴,非常高兴。原来一护你也是挂念我的,也是……喜欢我的。”
        一护前些天体力失得多,只感觉头脑慢慢模糊起来,只听见白哉继续在说,“一护,其实我真的很喜欢你。”
        喜欢……
        一护未开情窍,总以为他只是挂心白哉,原来竟然是……喜欢。
        不讨厌他的碰触,亦不讨厌他亲密的举动,似乎在他说喜欢的时候,心里还有一点的欣喜。做梦的时候,只有梦见他的时候是不一样的,心里总是酸酸的,却又不知道为何而酸。
        这就是喜欢吗?
        
        白哉的吻贴了过来,贴在唇上的感觉,带着点湿黏的柔软。
        不知何时已被脱去衣服,肌肤相触时,一阵战栗。
        不反感。
        或者说,身体已经有了迎合。
        年少的伙伴大多有了这方面的经验,与一护说的时候总是满脸的神秘,说那感觉简直是欲仙欲死。那时候一护懵懂,不明白这到底该是一种怎样的感觉。
        如今,却要亲身经历。
        他在碎碎的亲吻一护手臂上的痂,声音有点沉痛,“我会保护你,不会再让你受伤。”
        “谁让你保护?!”一护无力的反驳。
        被白哉的唇所接触到的地方,热得几乎要烧了起来。远远的烛光变成了大块大块的光影,他什么都看不清切,只能看见白哉。
        他的如缎的黑发垂了下来,扫在身上,有点发痒。平日里总是一副面孔,如今却多了情色之感。似乎不仅是英俊,好看得简直让人着魔。
        鬼使神差的,一护把唇凑过去吻他,只是轻描淡写的轻轻一碰,却是火上浇油。下一刻,白哉的一只手紧紧地按在了一护的脑后,疯狂的亲吻起来。
        这样的亲吻,不再是甜蜜的。一护有些窒息的感觉,被按住的地方很疼,白哉似乎想把他整个都揉进自己的身体里,狂乱的亲吻没有章法,咬到了舌头,嘴里蔓延开血的滋味。
        “唔——”一护推了白哉一下,表达自己的不适。
        马上白哉便松开了他,有点抱歉的看着他,“对不起,是我操之过急。”
        中了催情之药,却迟迟得不到发泄的感觉不好受。一护不曾有合欢的经验,只是觉得发热而已,白哉却不同,忍得要辛苦多了。
        “一护,给我。”白哉温声说道,简单的一句话,却显得情色无比。
        一护满脸通红,只是很轻微的点头。
        
        下身暴露了出来,白哉从床头拿来了一个小瓶,倒了一点液体在手指上,然后探进了一护未被开发的甬道。
        被情药催发的快感,模糊了痛觉。一护只是象征性的皱了一下眉,便再度为快感所困。舒展开来的眉心,半张半阖的眼,红润诱人的身体,每一样都是一幅风景,美景之中的白哉,早已无法忍耐。
        手指从甬道中退了出来,一护才松了口气,却感觉某样火热的东西抵了上来。
        “我爱你。我爱你,一护。”白哉在他耳边说,那么简单的字眼,却像咒语一般,他早已失了理智,身体不自觉地贴了过去。
        并没有传说中的疼痛,不知是不是因为药的缘故,只是觉得热,然后就是幸福。
        身如云端一般,飘飘如仙。他睁大了眼睛,想看清楚白哉的样子,他泛起汗水的脸,因为用力而显得有一点凶狠,突然觉得什么都不再重要,只有这一刻,才是他生命中最美妙的时刻。
        呻吟声早已不受控制,一声又一声的,却是最好的催情之物。
        一护觉得自己就快要醉了。
        醉在白哉的温暖怀抱之中,醉在白哉火热的亲吻之下。
        高潮来临的时候,他似乎看见了樱花树下,白哉在冲他微笑。从眼里蔓延开来的笑意,就好像醇酒一般,便是沉醉,那有何妨?
        
        章十  始共春风容易别
        
        一场春宵,果然苦短。
        待到五更三刻,白哉得去上早朝之时,一护还赖在床上沉睡。那张精致的面孔,显得如此安静。平时看起来跟头小豹子似的,一睡着就成了纤细美少年。不过就是合上了那双点漆的眸子,竟然会相差这么多。
        白哉这么一看,竟是着了迷,总觉得一护也没改变什么,可是怎么看怎么心暖。眼前似乎还有昨夜一护生涩的迎合,面颊被染得红润,半张的粉唇早被情欲催得吐不出半点吟哦,只有急促至极的呼吸能表现出他的兴奋。若不是还想着一护余毒刚清,身体还弱,他非得多要一护几次才肯罢休。
        “陛下。”
        一旁的侍者急切地催促,这才把白哉从沉醉中弄醒。起身更衣,一层层锦衣上身,又束上白玉冠,临走前却不忘俯下身亲了一护一下。
        曾经以为自己已经冷漠无情,早绝了这样的温情,哪知道积压了这么久,一遇到一护却统统爆发了。
        他明明知道,君王应该无情,这点当年蓝染早已教了他。如果他真的和一护在一起了,那一护就会成为他的弱点。前两天一护奇毒缠身,白哉没有冷静下来想过,现在一想到却是大汗淋漓,恨不得把一护紧紧地锁在身边看着他才好。
        一场早朝,他都心不在焉,只觉得下面的大臣嘴巴一张一闭,却什么也听不清楚。
        内心如此的矛盾——他当然知道一护不会愿意被锁在一处,他也知道一护单就武功来说足够强,可是他毕竟太单纯。便如这一次,章国轻轻松松的就骗了一护,似乎这只是给他一个警告,下一次用的毒,也许就不是“缠情”这么“柔和”的毒了。而且如今他和一护试了“锁情”,两毒相抵一护是不会怎么样,他的命却完完全全的系在了一护那一头。白哉并不害怕死亡,他只是怕章国会为了除掉他伤害一护。
        
        回到一护所在的晚晴殿,园子里那个他最重要最想保护的人,正在挥舞大刀,似乎根本看不出昨夜激情后的疲惫痕迹了。
        看见他来了,一护停了下来,正想拜见却又像想起了什么,红着脸转身继续练刀。
        白哉也不打搅,在园子里一块大石上坐下。侍者们都被打发走了,这里就剩了他们两个。
        春风徐来,似乎能抚平白哉刚才都皱作一团了的心。
        如果能一直这样该多好?白哉想。
        如果他不是景国的君王,如果一护也不是晟国的将军,是不是他们之间,也不会再有别离与烦忧?
        可如果这样……是不是他们之间,也不会再有这种相识的机缘?
        “白哉。”一护的声音在他头顶上方响起,白哉猛地抬头,阳光有点刺眼,他眯着眼睛看见一护逆着光站着,表情似乎都因为光线显得模糊不清,只有那双眼睛是清楚的,闪烁着绝世的光辉。
        “何事?”白哉问。
        “我明天……想回去。”一护有点吞吞吐吐。
        白哉内心拐了好几个弯,刚才的矛盾几乎让他那句“不准走”脱口而出。他把心中的不悦强行压制,只是淡淡地说了句“是吗?”
        “那个……我答应海燕殿下的,一定要参加他的婚礼。如果我没去的话,肯定会被他唠叨一辈子的。”一护突然下了什么决心一般,继续说了下去,“可是我会回来的。一定会回来的……”
        “你怎么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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