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字真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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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字真经- 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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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主亲临与会,自已届时一定赶到。赴八公山前,先在华山传艺。
  诸小侠均都听命,只有姚菊秋翘起了小嘴,道:“方冕那小孩子能去八公山,我为什么不能去?”
  方冕生怕钟吟让她同去,自己一路不得安宁,连忙道:“你去八公山干什么?不如回家探望姚带主去,老人家一定想你呢!”
  他想引起她思乡之念,不料不说还好,这一说话麻烦更惹大了!”
  姚菊秋俊眼一瞪:“你是故意气我,想让我不去,你自由自在开心么?你一个小孩子家,有人管着才是福呢。你一不懂江湖间事,二来武功……也还可以,但欠缺对敌经验,我做姐姐的时常点拨点拨你,又有哪一点不好?你就巴不得离我远点儿?你、你、你这没良心的东西,小小年纪就这么没心肝,将来长大又怎么得了?你……”说着竟要哭了,一跺莲足,身子一扭,“不去就不去,谁稀罕定要管着你,只是这口气难以咽下,姑奶奶今天去定了!非去不可,不去不行!”
  方冕听她说了一大堆,心里一点不为所动,见她要哭要闹的,只是感到好笑,接着听她赌气不去了,他差点乐得笑出来,哪知闹到最后,她竟是去定了!这真是再糟糕不过,忙向钟吟一努嘴,把个大头直摇,意思是千万别让她去。
  钟吟一笑,道:“菊妹不必生气,八公山么不去也没什么……”说到这里顿了一顿。
  方冕乐了,张着嘴哑笑,他可不敢乐出声来,又惹恼了小姑奶奶。
  “不过,你说的也有道理,”钟吟接下来说,“冕弟这小孩子是得有人管着点儿,你去了我就省心了,那就烦请菊妹跟随为兄辛苦一趟吧!”
  方冕气得直朝钟吟瞪眼,再也笑不出来了,可钟吟若无其事,装作没看见。
  大伙再也憋不住了,“哗”一声大笑起来了。姑娘们笑得花枝招展,男儿们笑得捧腹弯腰。
  姚菊秋莫名其妙:“你们有什么好笑的呀?钟哥哥说得不对么?”
  丁香上气不接下气:“对……对极了!”
  田秀秀笑得直流眼泪:“说得一点不差,菊妹妹你……”又笑得说不下去了。
  只有两人没笑。
  一个是菊秋丫头,她闹不明白有什么好笑,而且笑得这样乐。
  一个自然是方冕,他老被那丫头指指戳戳,教训教训,又不好跟她认真。你听她刚才说的,一来江湖事不懂,二来武功太差,她总算把这一条改成了“也还可以”。他这辈子是倒了什么霉,怎么竟被这小妮子给克上了?这倒底是怎么一回事?
  她在初识方冕时,还有些恨他,因为他公然取笑她。后来她在方冕面前充大人、充江湖行家,也的确是认为,她是他的大姐姐。所以不但要教训他,还要爱护他,这才教他“学”
  练武功。要知她自小在家没人玩,又都是人家管她。现在突然来了这么个“小弟弟”,她真是高兴至极。日子一长,她自已也说不清是怎么会事,一提什么事就总要提他,心里就觉着没有什么不对。这次听钟吟说去八公山没有她的份,而方冕却离她而去,心里顿时就不是滋味。加上方冕居然劝她回家探父母,这不明摆着要支开她?这真是太岂有此理了,不行,她非去不可,他越是想逃开,她就越是要抓住他不放。
  那么,这倒底又为什么?
  她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下午,由方冕等人去教华山弟子练迷踪步。钟吟则教汤文嫒练三绝剑和迷踪步。她只要再学会这两种绝技,武功就大大长进。在侠义会众小侠中,她原本高于其他人,再把两种绝技学会,足可跻入一流高手中之高手,对敌则可独当一面,又可以和无名岛高手一搏。
  汤文嫒自从与大家在一起相处之后,对钟吟的爱恋日深,就靠着侠义会众人对她的关心,钟吟对她的爱护,她才得以摆脱“叛师”罪名压在心头上的重负。她觉得自己一天也离不开大家,离不开钟吟。
  她和丁香、银凤情同姐妹,她二人又是钟吟的未婚妻子,她觉得自已不该再与二人夺爱,去争讨钟吟的欢心。作为一个女子,她也感受到了钟吟温存的目光,和不时流露出来的脉脉温情。但她也猜测得到他的尴尬处境,他已经有了两个意中人,再不能容纳得下她。因此,她压抑着对他的渴慕,举止间只以对亲人的方式对待他,决不超越这个界限。她宁愿自己孤独一生,也不愿把丁香、银凤和他的生活给搅乱了。倘使荡平魔妖之后,侠义会解散,她就想找个庙宇去修行,古佛青灯,了此一生。
  决心既定,她便经常和丁香、银凤在一起,决不单独找机会接近钟吟,没想今日钟吟要单独教她三绝剑和迷踪步,她不禁有些惴惴不安。
  此刻,他们站在精舍前略平的园圃里。
  钟吟见她穿一身白衣裙,娇靥绯红,俏丽如仙,心里也怦然而动。
  说实话,当初定婚,他对丁香确有爱意,而对银凤,也仅只是好感和同情而已。疯道爷替他作媒,他不能不答应。定婚后此事也就搁下,认为终身大事既定,便不要常放于心,此生将好好对待二女, 以求白头偕老。哪知从遇汤文媛后,心中不时闪过她的倩影,但他并不存什么念头,只是她给他留下了深刻印象而已。记得那天在丐帮总舵不远,初次与矮雷公交手,汤文媛手下留情,内力把两人面纱掀去,互相惊讶地注视的那一幕,他就永不会忘记。
  此后,在长江边,汤文媛对他进行忠告,这就加深了对她的印象。接下来发生的一连串变故,他对汤文媛的爱慕在不知不觉中悄悄产生。但每每想到已有丁罗二女,二女对自己又万分钟情,自己岂能见异思迁?他想把对文媛的情愫抹去,却偏偏不由自主又会想起她。他把汤文媛与陈竹韵作了比较。陈竹韵对他属意,陈父对他也作了试探,而竹韵也是长得美丽如花,令人心动。但他毕竟毫不放松,将此事作了妥善处置,让田超与她多有接触,使他们产生情愫,这样,陈竹韵既有了好归宿, 自己也不必负疚于她。可是,汤文嫒则不同,他无论怎样也抛不开她。她要是哪一天不辞而别,他不知自己究竟会怎样。是抛下她从此不见呢?还是不顾一切,天涯海角去寻找她?
  他发觉自己陷入情网越深,对丁罗二女的负疚感就越重。他虽然下过决心,不与汤文媛涉及婚嫁,以免伤了丁罗二女的心,但终觉勉强而又苦恼。他隐隐觉得,只有汤文媛也进入他今后的家庭中,这个家庭似乎才是完整无缺的。否则,总是缺少了什么重要的物事一般,在他心中将会永远负疚于她。
  现在,他克制着情感,开始把两种绝技的口诀教她。起初,她心不在焉,后来发觉失态,才赶紧收束心神,专心一致学剑。
  他俩心照不宣,彼此明白。
  不需要再说什么,说了又有何益?
  人与人相交,贵在知心,这就够了。
  一晃十天过去,华山弟子大都学会了迷踪步,只要再勤练一月,就能运用。如果配合上华山绝技流云剑法,足可与一流高手一搏。
  云刚、施永浩、陶森自是感激十分,亲自恭送钟吟等下山,互道珍重而别。
   
 


  
第十八章 破解凫中机密
 
  钟吟等一行七人,不用几天便回到洛阳。由洛阳经临汝、沈丘、界首而进入安徽省境。
  这一路上,茶楼酒肆都轰传着两件大事。
  第一件,神魔教玄武堂不知被何人所挑,玄武堂自堂主崔玉贞副堂主邢云龙以下主要头目,全数被戮。连总教护法鬼王齐正光、勾魂叟冯瑞祥也个个身亡。
  第二件,无名岛天下第一庄,以少庄主熊浩为首的高手,在华山一战,一败涂地。少庄主受重伤,总管矮雷公身亡,护法无敌夜叉史剑仁气息奄奄,总之,铩羽而归,威风扫地。
  这全是金陵侠义会的作为,特别是会主玉神龙钟吟,一身功夫出神入化,来无影去无踪,举手投足皆能致敌死命,当世无人能敌,是无名岛和神魔教的克星。
  由此可以断言,神魔教玄武堂被毁,定是侠义会年青侠士所为。
  传言中,把众小侠也说得神乎其神,最有趣的是分不清这般人是男是女,有的说是男的,有的说是女的,有的则说男女对半,总之,说什么的都有。
  众人听了,不禁好笑。
  这日来到阜阳县境,在一个热闹小镇上打尖午休。
  他们找了一家较大的酒馆,吃饭歇息。
  五女二男长得不俗;女的侨如仙子,男的俊秀风流,不免惹人注目。
  七人坐了一桌,点了酒菜,自顾吃喝起来。旁桌各人窃窃私语,点点戳戳,将他们做了话题。
  由于见他们都携着兵刃,食客们倒也不敢过于放肆。
  忽然;只听有人说道:“不像,不像,侠义会中哪是这样的?”
  一个苍老的声音道:“人不可貌相,张贤弟,人说侠义会中都是年青俊彦。”
  他们声音不大,但钟吟等七人均听得清楚。钟吟不以为意,边吃边和方冕、丁、罗、汤等闲聊。
  可两个小姑娘却留了神。
  蒋雪雁只是好奇,听听人家对侠义会都说些什么。
  姚菊秋却不尽相同,除好奇外,她还要听听是褒是贬,是褒则罢,是贬可不行。
  这时,那张贤弟道:“什么年青俊彦,江湖上传得也太神乎其神,我就不信那个什么玉神龙,能将天下第一庄的人打败!”
  苍老声音道:“江湖上传言虽未必真,但无风不起浪,侠义会和玉神龙要不是真有些本领,在江湖上岂能传扬得开。”
  姚菊秋心道,这个姓张的准是个坏蛋,那年老些的看样子还算好人,看他们到底要说些什么,于是,更加竖起了耳朵听。
  张贤弟道:“就算有点功夫,我看也高不到哪儿去!这些人又没亲眼见。”
  老的道:“也许贤弟说的对。江湖中人人痛恨无名岛天下第一庄和那个什么神魔教,但又惧于他们的残杀肆虐,便传出这样的消息,一快心中的愤懑而已。”
  姚菊秋心里骂道:“好个老糊涂的,姑奶奶先还以为你是个好人,怎么才一两句话就改了口啦?却原来也不是个好东西!等一下叫你两人知道姑奶奶的手段!”
  又听那姓张的说:“我要是遇见侠义会的人,倒要领教领教,看看是不是长了三头六臂,有些什么了不得的手段。”
  “嘘,轻些,说不定那几个年青人都是侠义会的人呢。”
  “怕什么?要真是的话,那就好了,我即时前去求教。”
  “不必、不必,侠义会人武功高低与你我何干?来、来、来,喝酒喝酒!”
  “相干倒是没有,只是听着不顺耳!”
  “少说、少说,来,干!”
  “叮”一声,姓张的手中酒杯还没递到嘴边,便破碎成片掉落,酒也洒在袖中。
  姓张的勃然大怒,一拍桌子:“是什么小人,敢暗算张某,是条好汉子就给我站出来!”
  他这一嚷,全店客人俱都停下杯筷,惊奇地张望,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可是,站出来的不是五大三粗、名副其实的汉子,却是一个俊俏姣好、却又瞪着俊眼,鼓着粉腮,双手叉腰的半大姑娘。
  “是姑奶奶砸碎了你的酒杯,你要怎样?”她神气活现地叫道。
  那姓张的中年人似乎想不到施袭的竟是这样一个女孩子,愣了一会,道:“小娃儿,你干吗砸人酒杯?”
  “小姑奶奶不但砸你杯子,还要砸你这个人,不信你就试试看!”
  食客们看得啧啧称奇,这么一个漂亮的小妞儿,居然敢凶霸霸地向一条大汉挑战,真是有趣极了,于是兴致勃勃等着下文。
  姓张的汉子冷笑道:“好大的口气,你是什么人?”
  钟吟等人被一闹,先是莫名其妙,继而不想惹事生非,就问是怎么回事。
  姚菊秋忙得不能回答,她只有一张嘴,要留着和对方舌战呢。
  “好,小姑奶奶告诉你,小姑奶奶便是侠义会旗下卫士,你不是要找侠义会的人吗?这下你可找着了,说!要干什么?”
  食客们惊叹议论起来,大名鼎鼎、名扬四海的侠义会,居然有人在这小镇上出现,真是大饱了眼福。于是,又冲着七人评头论足起来。
  姓张的道:“你真是侠义会中人?报上名来听听!”
  “瞎子你的眼睛,姑奶奶不是侠义会中人,莫非你是不成?小姑奶奶砸了你的酒杯还算是客气的哩,要不,让你门牙和着酒吞下肚里去,这才叫你好受呢!”
  “好,既然姑娘是侠义会中人,饭后城外见,让张某见识见识侠义会的高超功夫!”
  “一言为定!”姚菊秋像个老江湖,“不来的就是狗,就是王八!”后面几句则离了谱,哪里像个老江湖,倒像娃娃们赌嘴哩。
  钟吟见姚菊秋与人约斗,不说话不行了,便站起来一抱拳:“这位仁兄请了,适才小妹有冒犯之处,还请海涵,彼此萍水相逢,无怨无仇,这次约斗便取消了吧,兄台以为如何?”
  姚菊秋大急,叫道:“钟哥,你不听见他说话有多气人?他说他不眼气侠义会,要见识见识,我听了有气,才用一个肉骨头将他酒杯打落的,这不是?他明知我们是侠义会中人,才向我约斗的,我们岂能怕了他?”
  和那姓张的坐一桌的老汉起立道:“适才听这位姑娘称阁下为‘钟大哥’,敢问阁下便是侠义会会主钟吟钟会主么?”
  钟吟不想说出名号,便想编个假名搪塞,便道:“错了,在下姓钟,但不是侠义会会主,只是同姓而已,老丈……”
  姚菊秋不等他说完,便抢白道:“是就是嘛,干吗要说不是?你不是会主,难道我是?
  让他知道了又怎的?吃得了人?”
  她胸无城府,有什么说什么,不管三七二十一,通统倒出!
  钟吟大窘,怔在那儿不知说什么好。
  老者见状,暗暗点头。
  姓张的却是一声冷笑:“何必藏头露尾?不敢与张某比试就明说,张某便放你一马就是,不必害怕的!”
  姚菊秋大怒:“就凭你也让我钟大哥害怕?告诉你,你还不配与他交手,光小姑奶奶一人,就把你二人打发了!”
  她认定老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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