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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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动-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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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了以后就时时感受到他的真诚和热忱。
    齐天翔会嫖娼,或者强奸,谭平山怎么也难以置信,他要搞清楚,尽管知道这样很难。
    “老王吗?我平山。”电话打给了市公安局的王刚局长,他知道张守正第一时间会向王刚汇报,或者说表功,毕竟是抓了一个大家伙。
    “谭书记,我是王刚。”电话里传出浑厚的男中音,厚重而有磁性,“您有什么指示。”
    “不说这些虚的你会死,什么指示指示的,那学来的这一套?”谭平山斥责道,他讨厌王刚虚伪的话,也反感他的做作,甚至讨厌哪充满磁性的男中音,他今天没有心情。但还是和缓了一下语气说:“老伙计,下面有什么反应啊!”
    “您指哪些方面?”王刚对老伙计的称呼很受用,也喜欢这样的亲昵。“今天市里交通顺畅,没有发生大的拥堵,特别是学校和机关门前,没有发生状况。”
    “谁给你扯这个?”谭平山知道王刚在卖关子,提高了声调,“平原的。”
    “我就知道您要问这个。”王刚语气中有些得意,似乎很享受这种效果,“有点怪异,我到你办公室谈。”
    “就在电话里说吧,我一会还有个会。”谭平山简单地说,他不想让王刚感到自己过分关注此事,而且事情的发展还真的应该好好想想。
    “其实事情也简单,派出所的外勤人员与社会不法人员内外勾结,演的一出仙人跳,专门敲诈外地客商的,正好让咱们这位齐大书记赶上了。”王刚轻描淡写地说,似乎有些觉得不过瘾,就又说:“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他们这么干了,张守正已经调查清楚了,刚才电话里就是这么跟我汇报的。”
    “唔?”谭平山觉得意外,加重了语气,“我听到的可不是这么简单啊!你怎么看?”
    “我觉得没有那么复杂,不然不会那么巧合,而且时间点也不对。”王刚信誓旦旦地说,如果是当面,还可以看到他拍胸脯的声音。这就是谭平山不愿意当面听王刚汇报的原因,这个人那都不错,能力也是有,就是自信的有点武断。
    “不要轻易下结论,还是多让他们过细地调查处理。”谭平山一块心病放了下来,缓和了语调说:“不说了,老伙计。有时间咱们找个地方杀两盘,看看你有没有什么长进。”
    挂了电话,谭平山觉得轻松了一点,但也觉得事情不会那么简单,陶正和张守正的说法截然相反,说明事情会有不同的发展方向,即使是王刚的说法,也只能说明一部分人的态度,这种事没有更好,有了就说不清楚,起码现阶段没办法说清楚。
    “在忙什么呢?”电话一通,谭平山就不客气地问,都是转业军人,都是性格直爽的人,没有必要绕圈子,更没有必要客气。“老栾啊!听到点什么没有?”
    “正跟你打电话呢,打了几次都占线打不通,急的我不知该怎么办了。”市纪委副书记栾实急切地说着,“想到你办公室说吧,又怕你那里不方便。”
    “急什么,天塌了,还是地陷了,还是谁家娘老子死了。”谭平山威严地咳嗽了一声,平静地说:“说说,都什么情况?”
    “乱套了,说什么的都有。”栾实渐渐平静了下来,慢慢调整着思绪,“有说强奸未遂的,有说遭人陷害的,说的多了,不过我还是倾向县纪委刘唐子的说法,简单的仙人跳,只是齐天翔要受点惊吓了。”
    “你准备怎么办?”谭平山听完栾实的话,平静地问。
    “我正打算过去呢!”栾实简洁地说:“过去督促他们尽快处理,尽快拿出结论,还齐天翔同志一个清白。”
    “你别添乱。”谭平山断然制止到,“你不清楚他到平原县干什么,有什么意图,你瞎参合什么?”
    “那你的意思?”栾实疑惑地问道:“我们这边不能没有一点表示吧?”
    “要表示也不在现在。”谭平山说着突然想起了什么,“想表示也可以,你可以打电话给省纪委的白书记,看省纪委是什么态度,准备怎么安排。”
    挂了栾实的电话,他觉得刚才的布置似乎恰到好处,这就像是下棋,看中了对手的棋路,应对起来会更加自如一些想到这里,谭平山又拿起电话,他要把这个事情告诉闫博年,而且他觉得,这样的事情也只有他说来比较好,毕竟他置身事外,而且没有其他的目的,尽管说来不是那么容易。
    结果自然就像谭平山估计的,老爷子不信,起码不十分相信就这么的简单。多年的政治生涯,使得老爷子养成了遇事想三个结果的习惯,再简单的事情到了他哪里也得多想几个为什么,这又不是下棋,看三步的是高手,现在哪有这么规矩的博弈,野路子往往更能出奇制胜。
    他又拿起手机,打给了闫勇,“小勇啊,天翔在平原让人下了套,弄了一出仙人跳,人没事,估计受了点惊。我刚才已经给咱爸通了电话,也说了,老爷子有些不太相信,你马上回去详细地跟老爷子好好说说,别让他想左了。”
    给闫勇打电话简单很多,也可以敞开地说。相信闫勇下来会处理妥当,毕竟这些事情对于他这个老公安来说,不麻烦。
    做完了这一切,谭平山却并没有畅快轻松的感觉,反而觉得心里堵的厉害,而且很多细节又十分顽强地撩拨着他的思维神经。彭群正好出现,怎么这么巧,而且齐天翔突然到平原干什么,莫非是发现了什么预兆?
    谭平山觉得事情并不那么简单,而且直观地感觉会有什么事发生,但到底是什么事现在还看不出眉目,只是觉得应该再做些什么。
    他想起了平原县县长郝涵,昨晚打电话要来家里看望惠芬的,让谭平山婉言拒绝了。他判断郝涵现在应该还在市里,因此打了个电话给她,约郝涵中午一起吃个饭。
    作为谭平山做政法委书记时的秘书科科长,前年下挂平原县任县长。他觉得郝涵还是可以信任的,而且经常往家里跑,也比较熟识。只要从平原县回市里,不进家门就先往谭平山家里跑,而且还亲自给女儿小美安排了一个康复中心,解除了很大的现实难题,也使谭平山可以略微轻松一些,又是惠芬,又是小美,他真是支应不过来。一直没有机会表示一下,也许一起吃个饭能缓和或表示一下吧!
    也许郝涵哪里又会有不一样的说法吧,谭平山期待着,居然有些急切。
    当然谭平山也没有忘了给齐天翔打一个电话。

第五章 早点早到
    昏昏沉沉地醒来,已是天光大亮,而早早敲门进来的却是平原县纪委书记刘唐子,来请齐天翔吃早饭。
    经过了昨晚的折腾,吃饭自然是耽搁了,一晚上的昏昏沉沉,此刻还真是饿了,觉得肚子咕咕噜噜的叫。
    “快请进。”齐天翔一改昨晚的阴郁,赶忙将刘唐子让进房间,让到沙发上坐下,“你先坐一下,我马上就好。”一面快速地洗漱,一边连声说:“还劳你大驾,我一会随便吃点就可以了。”
    经过了昨天的变故,此刻的气氛有些微妙,尴尬中又有一些说不出来的难堪,似乎昨天的事情真实而确切,像一个伤疤清晰地横亘在两人之间。
    “哪里的话,你客气,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平时请你们都请不到,好容易来了,尽尽地主之谊还不是应该的。”刘唐子连声说,也巧妙地化解了尴尬的气氛。话语中肯而动情,入情入理,“咱们纪检委这个口还算是好的,平时下来的人少。其他单位,尤其是政府那边,迎来送往是单位领导的一个基本工作,也是基本要求之一。咱们平原既不是老区,又不临海,哪些有风景名胜的县市,旺季里更是人满为患,会议、调研,一拨没走,又来一拨,宾馆都接待不了。哪一天的工作不是从宾馆餐厅开始,而晚上又是从酒桌边结束。除了这些什么也干不了。来一个领导都得对口单位一把手陪,而且是全程陪同。不陪就是不热情、不重视,市里的,省里的,兄弟县市的。省里的还好一些,基本上县里分管领导主陪,部门领导副陪,不管级别和职务,只要是上级机关,都得罪不起。不是有这样的说法吗,工作就是请客吃饭,意思就是说工作做好的关键,不是请客,就是吃请,工作没有做到位肯定是请和吃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不相信一会你到宾馆餐厅看看,基本上县里委、办、局的头头都能见到。”看到齐天翔洗漱完毕,刘唐子赶忙站起来说:“不过今天咱们不在宾馆吃,我带你吃吃咱们平原的特色小吃………肉末穿沙。”
    齐天翔不禁佩服起刘唐子的老道和精明了,有了昨天晚上的事,现在他齐天翔肯定成了舆论的中心议题和最佳段子,有官员的地方肯定少不了议论和传播,而正如他所说,宾馆餐厅是县里头头脑脑最集中的地方,而此刻或许正是传的热火朝天的时候,齐天翔的露面,无疑是自取其辱,尽管并不是所有人都认识齐天翔,但传播并不是因为有关才有趣,无关或不了解才更有乐趣。
    匆匆洗漱完后,齐天翔跟着刘唐子身后出了门,一边走着一边打量着小招。齐天翔以前来时住过这里,而且对小招的环境很是满意。县宾馆坐落在县委对面,以前叫县委招待所,据说是以前前清一个大学士休仕归隐后皇恩浩荡敕修的府邸,大院三进院落,厅堂、家庙、园林应有尽有,皇家赏赐的匾额还高高悬挂着,至今从宾馆进入小招的三进门楣上还赫然挂着光绪帝亲题的“国之栋梁”金字匾额,园林里的小桥假山旁,也不乏思恩亭、悌君桥、致仕山的牌匾和碑刻。
    后来院子被国民党一个军阀长期居住着,解放后县委、政府一度在这里办公,改造时因园林水面过大,填水过于费力,索性就将三进内住房大改小,依据地形并排盖起了三排平房,供当时的县领导居住,二进以外拆了家庙,另外建起了多排平房,与一进的厅堂一起成为县委县政府的办事机构。后来县委政府另择新址搬到了对面的办公楼中,机关全部改成了招待所,后来招待所改建,三进以外盖起来五层的宾馆,而三进以内也进行了改造装修,成为宾馆内的宾馆,沿袭以往的习惯叫法,还叫小招,但比前面的宾馆,无论是环境,还是设施条件都好过许多。因此省市或中央来的贵客都住在这里,以显示尊贵,专司接待,基本上不对社会开放。不过近几年随着宾馆自负盈亏机制的实行,为弥补经营上的亏空,在没有上级领导住的时候,也不时安排一些外地来的客商或老板。
    “怎么样,感慨万千吧!”刘唐子看齐天翔不停地打量着小招的环境和布局,意味深长地说:“欲语还休,欲语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啊!”
    齐天翔被刘唐子的话逗笑了,摇摇头笑着,“哪有那么严重,我只是感觉,这真是一个好院子啊!”
    “是啊。”刘唐子附和着,“过去起宅院,一看风水,二看环境,南北向的布局,一定要有东西向的修饰,中轴线两边必需要丰满有致,而且中轴线也不能一通到底,所谓曲折有致,通达有变,结合到这个院子,迎门过街不事张扬,两边环绕不求闻达,曲中通幽湖水环绕,布局精妙,练达而精致,端正而大度。古人的智慧,我们怎能完全知晓啊!”
    “看来你很懂风水脉象,哪一天跟你学习学习。”齐天翔知道这个刘唐子,一肚子学问,有入流的,也有不入流的。但却是个有趣的人,这也是齐天翔来平原的原因之一,听听他的胡诌乱扯,也真是放松和补益。
    “我算什么,平原入迷风水易理的大有人在,你慢慢就知道了”刘唐子神秘地笑着指着街边的门脸说:“现在人已经不讲究这些了,只要挣钱,什么都可以做,你看这条小街不长,可一街两边却开着十来家花圈寿衣店,而且还有增多的趋势。每天走过总有种怪怪的感觉,为死者祈福送别本是积德行善的行业,但此起彼伏的店面却并不像是慈善的意思。这也就涉及到了赚死人钱的恶俗了,过去这种伤阴鹫的行业是无人愿做的,是下九流中的底层,与巫、娼、神汉,剃头、吹鼓手、戏子、叫花子等齐的,所谓:家有三间房,不做送葬郎。过去是最下贱的营生,只是为了糊口而已,而今却成了争相从事的行当,不能不说是社会的悲哀。”
    齐天翔也没有再深究,尽管他觉得刘唐子有所指,但现在似乎还不是说的时候。
    说着话两人走到一个临街的门脸前停住脚步,门脸不大,里面不过很小的地方,只能摆下几张桌子,外边临街也散落地摆了几张小桌子。正是上班上学的时间,里间外边都坐了不少人,正在埋头吃着。门楣上方挂着的匾额却古色古香,看来有些年头了,已经有些污浊和暗淡,但“肉末穿沙”四个鎏金大字却清晰可辨,而且楷体大字中规中矩、遒劲有力。
    刘唐子示意齐天翔在街边的一个小桌边坐了下来,自己去买早点,一一端上来之后,看齐天翔还在看着门楣上的匾额,就说:“别小看这个,民国前大总统亲书。”
    听着话,齐天翔仔细又看了看,还真在右下角看到了哪位辫子总统的落款,旋即想到知道这位传奇总统原籍是平原县的,也了解一些他的作为,但字却写得这样厚重、遒劲却怎么也想不到。收回目光,齐天翔笑着摇摇头,没有说话。
    “是不是有些奇怪,一个这么小的门脸怎么有这么大名头的招牌?而且这么守旧无所彪炳的人怎么会有这么一手好字?”刘唐子分明看出了齐天翔的疑问和不解,“其实也简单,这个店的先祖是大总统的厨师,跟了他几十年,而且辫子大帅就喜欢家乡的饭菜味道,尤其是喜欢‘肉末穿沙’这口。这家的老先生年龄大了,想回老家,大帅无以相送,就题了这个匾送给他,也就相当于是个保护伞,更相当于一个现在通行的职称证书了。”刘唐子殷勤地让着齐天翔吃,接着说:“书法作为国粹,千百年来是文人墨客的门面,但似乎也与文如其人不沾边,赵佶皇帝做的不怎么样,一笔瘦金体独步天下,至今无人能敌;颜真卿一辈子窝窝囊囊,可颜体碑帖却处处透着精气神;唐伯虎花花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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