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C米雅同人)Sur ma peau-铭肌镂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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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C米雅同人)Sur ma peau-铭肌镂骨-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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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换上睡衣回来,雅柏菲卡已经自行征用了他的办公桌,继续批阅未完的公务,见他过来,便从中抽出一份函件,“四天后立宪议会将正式开幕,这是法院设立宪兵团的许可,里面有关于编制的具体信息。”
米诺斯接过,又刻意走开几步,避开能窥视桌面文件的范围,才展开浏览。
“如果你打算将原巴士底狱的守卫们招募进来的话,有几个暗刺,要不要替你拔掉?”雅柏菲卡问。
“不必。”几次巡逻队伍的重排,很容易就让其中的探子漏出破绽,与其现在打草惊蛇,不如留着用来传递错误的信息。
等到各自忙完,已是深夜。米诺斯吹灭主要照明的烛火,只留下几点来维持室内可视的亮度,不一会儿,身边的呼吸就变得绵长,想必是这两周来能休息的时间并不充裕,之前穿着军服看不太出来,换上睡衣后,能见到明显的消瘦。
但多了一道呼吸的声音,令人难以适应。而且,白天睡得太多,米诺斯现在真是一点睡意都没。他翻了个身,面向那个强占了他半张床铺的家伙。
老派贵族们的日常离不开精油和香水这种东西,身边这位也不例外,涂抹于肌肤的精油,喷洒于织物的香水,日积月累的下来,仿佛渗入肢体之中,即便是被治疗时赤裸的躯体,也有一丝若有若无的淡香。在巴士底狱的那些日子,不是他不想避开下属的注意,而是接触与共处,一定会在衣袖之间留下气味的痕迹,与其遮遮掩掩被猜忌,不如坦率地依照正常程序相见更为稳妥。
比起生病时让人一秒都不能省心的难搞,现在倒是安静无害的睡美人。明知道是迷惑人的外表,米诺斯还是没忍住,伸手一阵狠揉,将人闹醒。
“睡不着?”带着睡意的脸孔不似平日冷峻,困顿得睁不开眼,睫毛扑闪扑闪,连口音也有些软糯,倒是有几分可爱。
“你说呢?”占着他的半张床铺,却没有一点侵犯他人私密空间的自觉。
“哦。”应过一声后便没了下文,等米诺斯再仔细一看,那人又已经睡熟。一脚将人踹下床的念头蠢蠢欲动。
深呼吸长吐一口气后,米诺斯披衣而起,点亮烛台,翻出借阅回来的卷宗继续阅览,既然对方睡眠质量这么好,也不用担心光亮扰人。
而且这一晚的同居,明天巴黎必然满城风雨,旧同盟的破裂,各个势力衡量之后,新的同盟又将建立。




第15章 巴别塔(4)

15。


米诺斯醒来时身旁床铺里是空的,伸手一探,被褥之下没有温度,人应该已经离开了一段时间。
他记起似乎在刚睡着不久后,半梦半醒中听到些动静,睁眼确认时正巧看见伯爵赤裸上身,从衣柜中取出烫好的衬衣,长发还未来得及束起,窗外的天空也没有亮色,只有蜡烛的燃烧暗淡照明,伯爵白皙的皮肤泛着暖光,在明灭的烛火下肌肉凹线的阴影性感异常,紧实的腰线转眼就被布料所遮盖,逐渐扣起的衣扣将胸腹也掩蔽,单手钉上袖扣和整理衣领的动作优雅漂亮,举手抬足之间自成风流。
他甚至为此吹了声口哨。
想起这一段,米诺斯懊恼地将脸埋入羽毛枕内,脑子不清醒时果然容易干蠢事。
被口哨声唤起注意的人拿下衣架上的外套,走近床铺,轻声的安抚:“再睡一会,还早。”
吻落在额头上,魔咒般蛊惑,扫在脸颊上的长发带着夜晚未褪尽的凉意,米诺斯抓住那只支撑在枕侧的手,懒洋洋地问:“去哪?”
“今天上午有国王召唤的议事,我要回凡尔赛一趟。”
只是随口一问,他对答案并不关心,依稀见人吹熄蜡烛离开房间带上门,才又睡过去。
从巴黎过去凡尔赛差不多两个小时,早餐时管家特意来汇报,伯爵早上四点便已离开,骑马走的。
“马车呢?”米诺斯一边往面包上抹黄油,一边问,他记得昨晚还停在院子里。
“停在外面,殿下吩咐留给您用,还有一队近卫军作为护卫。”管家的神色有些奇怪,米诺斯迟疑了几秒,拿起餐巾擦了擦唇角,又没沾上什么污渍。
公开挑战禁止同性之爱的教条,必然会成为教会攻击的目标,但教会暂时不会和王室翻脸,所以这份压力会落到他身上,也是雅柏菲卡提前把建立宪兵团许可给他的原因,在他没有足够力量之前,马车和护卫队是一种保护,也是一种态度,代表两人在同一战线上。
抵达法院后,那些新来就职的贵族眼神闪烁,有些冒失地问候,有些视而不见,米诺斯径直走向自己的办公室,作为从特鲁瓦回来的元老,他的权力和资源理所当然在这些新人之上。
办公室里还有一人在等候,随意地坐在会客处的沙发里。
“你这个踩着时间点来的习惯什么时候能改?”马克西米连问。
“你对此有意见?”米诺斯说。工作是将自由交付于责任,换取社会地位和金钱,而生命又不是只有责任。
“你的自由。”抱怨归抱怨,但不是干涉,马克西米连耸耸肩,“占用你一点时间,如果你能把放在律法上的心思拿一点出来看向凡尔赛,我也不会特意来一趟。”
“赤字吗?我没有兴趣。”
“是政治关系。六月王储去世,巴士底狱事件后,凡尔赛一些贵族坚决反对国王的决定,已经自行离开国土,其中就包含阿图瓦伯爵一家。”
到底是心软,雅柏菲卡就不该放他们离开,这都是随时会反手捅刀的隐患。米诺斯撇撇嘴,没开口。
“王室原本的继承顺序应该是王储,王储的子孙,王储的弟弟,国王的兄弟,国王兄弟的子孙。”
“当国王的子嗣未到可以辨别是非的年龄时,优先由国王的兄弟继承。”
“假设现在的国王出了什么意外,那么第一顺位继承人就是普洛因伯爵,你的雅柏菲卡。即使是国王指定了小王子为继承人,按照王室的规矩,雅柏菲卡也会成为摄政王,掌控王权直至小王子成年。”
“皇家警察已经被取消编制,由法院替代接管治安,凡尔赛只剩下近卫军一只军队。”马克西米连的语气沉了几分,“可以说如果雅柏菲卡愿意,他就会是僭主。”
马克西米连的一连串话语让米诺斯烦躁,像是拷问他的理性,那段每隔不久他就会翻出来审视的记忆,放走王权之剑,究竟是对是错。
“他不会是。”
雅柏菲卡不够狠心,这是他的弱点,他本该是一只直击云霄的雄鹰,却偏要将自己抑制成一只无害鸽子。马克西米连大概不会知道,他曾把一头野兽放了进来,但幸运的是,这头野兽吃素,还妄想和平。
“守住本心,可别因为美色迷惑了信念。”马克西米连大概将他那句事实理解成了辩解,警告道。
早晨模糊的记忆又突然清晰,双手交握时的力度和触感,缓缓脱开时的不舍,米诺斯无法否认,自己的本心中有一部分在追寻和挽留那朵玫瑰,在理性最松懈时,感性强势地宣告存在,或许从见到的第一眼开始,或许从那次失败的拷问开始。这是错误的,法律不容私情,何况私情的另一端是王权,势必会影响法制的公正。
“当然不会。”米诺斯笑着说,狠狠地掐灭心头那点念想。
“注意安全,教会和贵族动不了伯爵,会向你下手。”最后,马克西米连说。
“谢谢。”巴士底狱那个副手用起来还算称心,出身干净,忠诚度也不错,米诺斯决定将人召回来。
“最后,虽然这个要求会很无礼,但是为了法兰西的未来,我依然要提:希望你能成为他的牢笼。”



第16章 巴别塔(5)

16。

“请您在此稍作休息,陛下吩咐今晨不用您陪同早餐。”用餐厅外的侍女拦住了雅柏菲卡的脚步,将他引领到议事厅外的休息室中,送上热茶。
王室成员陪同国王王后用餐是凡尔赛的传统,并不是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而是为国王斟酒和传菜这些必须由王室其他男性成员完成。
大概是因为他在场会没胃口吧。国王的早餐通常要持续一小时左右,包括后面的茶点,只是陪同这个职责从查理转移到他手上后,路易每次都在半小时内就能起身离场。
琥珀色的茶水带着一点红,在玻璃窗透进的光照下,似乎比往常要浅上几分。
“感谢您的辛劳,女士。”雅柏菲卡点头道谢,添了一块方糖,掂起茶杯,银质的茶匙缓缓的顺时针搅拌,没有变色。
“我的荣幸。”女官红了脸,慌乱地退下。
雅柏菲卡挑起茶匙,舌尖轻点尝试,甜味之下不是毒物,只是安神舒缓的香料。
无害,但是令人厌烦。
他放下杯子拿出怀表,指针走动的声音带来奇异的宁静感。没几分钟,急促的脚步声就在门外响起。
“陛下。”非正式场合兄弟之间的礼节并不需要那么繁复,雅柏菲卡还是给一个正式的礼节。
“雅柏。”夜宿巴黎的消息一早就递到了路易面前,从七月中就开始传播于凡尔赛的流言,昨天算是被本人正式证实,想到那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混蛋指染了兄弟,连原本的冷战都顾不上,匆匆来质问一个结果:“就非他不可吗?”
“嗯。”
有什么好的?!不过就是一个巴黎的穷小子,有几分手段,姓名之中连血统都无法体现。这种当面指责对方情人的话语不符合礼仪,也无法开口,毕竟是自己的决定造成的后果。
       “你要是真喜欢,把人接回凡尔赛吧。”路易妥协道,往来两地不是办法,也不是没有王室包养不合乎身份的情人的先例,他们的祖父就是最典型的代表。
“不方便,他留在法院更有用。”两人一边交谈一边走进议事厅,雅柏菲卡示意周围的侍女和守卫退下,拿出行政的文件。
看这个数量一时也说不完,路易便召唤女官送上茶水,这个只比自己小几岁的弟弟,已经不是当初那个需要保护的小男孩,不会再因为女爵们失礼的亲吻而羞涩。他们曾由同一位教师授课,一起去森林里猎鹿,他曾亲手为他受爵,誓约之剑从左肩到右肩。
问候的信件从凡尔赛寄往普罗旺斯,收到回复时已经是遥远的时日,久到路易自己都忘却当初寄出的信件内究竟写了些什么内容,唯一能确定的是,每一封信的最后都会邀请对方早日归来。
这样的通信持续了十余年,直到两年前的贵族骚乱反对王室决策时,来自普罗旺斯的马车首次驶入了凡尔赛。
“我回来帮你。”路易当时并没有把这话放在心上,吩咐侍官们打扫他们还是王子时的宫室,又带着人在凡尔赛转了整整一圈,告诉他离开后建筑的变化。在普罗旺斯那样乡下的地方静养的兄弟并没有得到好的照顾,才会如此纤瘦。
隔天闹事的贵族和教士们就被雅柏菲卡邀请参加茶会,友好的会见和交谈后,一部分同意妥协和解;对于剩下的顽固分子,伯爵白色的丝绢手套往地上一掷,以蔑视王室的理由要求决斗,不使用火枪,不伤及性命,输的那方可以用赎金来抵消惩罚。
收到消息的路易匆匆从小特里亚农宫赶回来,重新上任的财务大臣内克尔正带人在小宴会厅门口登记和收纳赎金,而雅柏菲卡戴着女官送过来的新手套扶剑而立,对每一个鼻青脸肿的被赎者礼节性微笑。
法兰西玫瑰的名号自此而起,不是指凡尔赛里那种改良后娇艳少刺的红玫瑰,而是生长于法兰西山地中的野玫瑰,锋利的荆棘丛中盛开的孤傲之花。
这导致路易有时候莫名地害怕他这位漂亮的兄弟,像是接近一把没有防护措施的利刃,战栗的寒意穿透皮肤侵入,他相信那次作为陪同的查理也有同样的感觉,所以每次面对雅柏都像是一只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具有攻击力。
两下指关节敲击桌面的声音将路易从回忆中唤回,提醒他集中精神。
“两天前,英国和西班牙秘密地结成了同盟。”雅柏菲卡说。龙骑兵除了表面上的轻重骑兵团之外,还有暗地里监视重要的贵族官员以及周边国家的间谍。从传回来的财政的明细,资金动向以及人员调动来看,都暗藏着战争的意图。
“如果不能尽快稳定国内的局势,我们的友好邻居英国人,就要报美国战场上的一箭之仇了。”就像他们不能忘记七年战争的耻辱一样,英国也不会忘记他们对美国起义者的支援。财政必须要能支撑起双线作战,兵役也需要改革,否则就目前的武装力量来看,捉襟见肘。
    “四号的议会开幕我不能陪同你去。”他还要约见地方官员重新划分行政区,各自管理和设防,非重大事件和决策就不用上交来批复,简化行政管理能节省不少时间。
“雅柏。”路易伸出手,平摊着手掌,掌心向上。
他们年幼时玩过的游戏,路易疲于他的功课时,用自制的小玩意,狩猎的机会,甚至是零零碎碎的小条件来交换雅柏菲卡的帮助。如果同意条件,那么就附上手掌,掌心相+贴翻转,路易掌心向下,雅柏掌心向上。代表责任交换,雅柏帮路易完成功课,路易给雅柏想要的条件。第二个儿子总是容易受到忽略,不像长子那样担负希望,不像幼子那样嗷嗷待哺,一刻也不得消停,所以雅柏从小都是乖巧努力,却默默无闻。只有路易才知道他那被所有人夸奖和期望的乖巧之下,是一个活泼又叛逆的灵魂,所以每次交换,都是互利互惠的皆大欢喜。
“这次不行。这是你的责任。我帮不了你太久,路易,你需要自己做决定。”
口吻和语气,还有刚才敲桌子的动作,都像他们的父亲一样。
像父亲一样。
像父亲那样。
“啪嚓。”反射性的动作撞翻手边的茶杯,精美的瓷器变成地板上四散的碎片。十五年前的噩梦骤然闪现,从他们父辈传下来的悲剧,如巫术般附着,凡尔赛的阴影在眼前复活。
“是因为巴士底狱吗?是因为巴士底狱——”路易听见自己声音中的颤抖,和难以置信。
“不是,不用自责。”雅柏菲卡试图安抚,但他刚抬手,路易猛地向后退去,撞上椅背。
不要害怕我,我不是怪物。
“龙骑兵团团长雅柏菲卡向您效忠。”单膝落地,低下头颅。放弃荣耀的姓氏,和王位继承权。他也不会有子嗣,那条受诅咒的血脉会在他这里断绝。“继任人已经在培养中,考核通过后会接任我的位置,为您服务。”
“原谅我不能陪同午餐了,请允许我告退。”
      


第17章 巴别塔(6)

17。 

    米诺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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