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教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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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教史- 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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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恶;或通过“泯心存境”、“泯境存心”、“混心泯境”、“存境存心”、“内外全体”、“内外全用”、“即体即用”、“透出体用”的思虑观照,消除心与境、心与外、体与用的分别执著,最终达到“不分内外,亦不辨东西南北,将四方八西,只作一个大解脱门,圆陀陀地,体用不分,无分毫渗漏”这样一个至高圆融的精神境界。据称达到这种境界,“其妄自灭,真心即现”,就可获得超越生死烦恼的永久解脱。

  (2)顿悟渐修和定慧双修的修行理论。禅宗北宗主张渐悟,南宗主张顿悟,后人对渐顿的解释也很多。知讷的《修心诀》用问答体也作了自己的回答。他认为要达到觉悟,不外顿渐两种法门,以前人和他自己的体验为依据,他认为一般人并不能在顿悟时断尽一切烦恼:“无始习气难卒顿除,故依悟两修,渐熏功成,长养圣胎,久久成圣,故云渐修也”。就是说顿悟之后还需渐修,以断除先天的情欲烦恼,然后才能成佛。

  《坛经》讲:“心地无乱自性定,心地无痴自性慧”,主张“定慧一体”。

  知讷接受这一说法,对顿悟渐修作了进一步解释。他认为,如果修习“自性定慧”,即领悟自性本来“无乱”、“无痴”,任运寂知,原自无为,即为顿悟法门,如果修行者素质优越(机胜者),顿悟之后无需再行渐修,这种顿悟叫做“自性定慧”。但一般人虽能达到顿悟,仍随环境产生喜怒之精,故需再修“随相定慧”仍对治烦恼,达到解脱。这与素质低下修习渐悟法门者,仍有不同。他虽重视坐禅修心,但认为也不应执著于避乱求静。他引《永嘉证道歌》说:“行亦禅,坐亦禅,语默动静体安然”。

  知讷的曹溪禅影响很大,已超过禅门九山,后来由中国临济宗传入者,也用曹溪宗的名义传禅说法。在这方面,高丽末年的太古普愚和懒翁慧勤是突出的代表。

  普愚(1301—1382),俗姓洪,号太古,年13出家,访道于迦智山掸寺,在僧科考试中中“华华选”,先后参“万法归一”、“狗子无佛性”等禅门公案,后在三角山重兴寺东建一庵,名曰“太古”。元至正六年(1346)入燕京,第二年到江南湖州(浙江吴兴)霞雾山参石屋清珙禅师。清珙是临济宗第十八代禅僧。普愚见他时献上自作的《太古庵歌》,其中有:“念未生时早是讹,更拟开口成狼藉,经霜经雨几春秋,有甚闲事如今日”,“道不修,禅不参,水沉烧尽炉无烟”。清珙用“牛头未见四祖时,因甚百鸟衔花”

  的公案试他的禅机,他的回答得到清珙的印可,授给袈裟。普愚回国后被恭感王封为王师,后住小雪山寺,此后又游历各地,向僧俗信徒传禅说法。死后赐谥号“圆证”。(维昌《圆证行状》)弟子把他的法语、颂歌集为《太古和尚语录》。

  普愚传临济禅法,受南宋大慧宗杲的影响,鼓吹看话禅,重视参话头,并结合以净土信仰。他说极乐净土的阿弥陀佛“是人人个个之本性,有大灵觉,本无生死”,“以要言之,则唯心净土,自性弥陀,心净即佛土净,性现即佛性现”;心、佛、众生三无差别,“心即佛,佛即心,心外无佛,佛外无心”,若要念佛,只是“念自性弥陀”,这样反复观念,就会看到阿弥陀佛出现。这种念佛禅也成为后来朝鲜曹溪宗特色之慧勤(1320—1376),旧名元慧,俗姓牙,年20岁为求“超出三界,利益众生”投功德山妙寂庵出家,元至正十八年(1358)到燕京法源寺,初参印度指空和尚,二年后南下到平江府(江苏省苏州)休休庵结夏,后参净慈寺蒙堂和尚。蒙堂问:“你国还有禅法也无?”慧勤答曰:“日出扶桑国,江南海岳社,莫问同与别,灵光亘古通。”又参平山处林禅师(临济宗)第18代)。处林问他曾见过什么人,答,“曾见西天指空来。”又问指空平时做什么,答常用“千剑”,处林曰:“指空千剑且置,将汝一剑来。”慧勤即用座具朝处林打去,处林倒在禅床,大叫:“这贼杀我!”慧勤便扶起说:“吾剑能杀人,亦能活人!”

  由此得到处林的印可,数月后授以法衣和拂子,为他送行。慧勤回国后被恭愍王封为王师,后住松广寺,传临济宗禅法。死后諡“禅觉”(李穑《禅觉塔铭》)。有弟子混修编的《懒翁和尚记录》行世。慧勤继承临济宗的“大机大用”,“彻骨彻髓”的禅风,传禅语录活泼直率。

  高丽时期中国法眼宗也传入朝鲜。法眼文益(885—958)门下有高丽僧慧炬、灵鉴,法眼宗二世永明延寿门下有高丽僧圆空等36人,回国后“各化一方”。高丽国遣使求延寿所著《宗镜录》,取回国内流通。高丽中后期曹溪宗兴起,法眼宗在朝鲜逐渐不闻于世。

  在居士中也有著名的禅宗信徒。李资玄(1061—1125)比知讷略早。他曾中进生,任大乐署丞,后弃官隐栖,因读《雪峰语录》而大悟,历访名山,住入清平山文殊院,广读佛经,特别爱读《首楞严经》,从中受到启悟。应睿宗咨问禅理,撰《心要》一篇呈上。后为学者开讲《首楞严经》。死后,仁宗赐谥“真乐公”。著《追和百药道诗》、《禅机语录》等,对朝鲜禅宗有一定的影响。






                    佛教史



                第十章 佛教的消长变化和多元化发展(下)(公元11世纪一)

                    朝鲜直接从中国移植佛教,各派听依佛典都是来自中国历代的汉文经籍。最初是手写抄本,后传入宋初雕印的《大藏经》。

  宋初雕印的《大藏经》一般称《开宝藏》,刻印于宋太祖开宝四年(971)

  至宋太宗太平兴国八年(983),收佛典5048卷。高丽成宗八年(989)派僧如可人宋请赐《大藏经》,宋太宗即赐给《开宝藏》一部。成宗十年(991)

  韩彦恭自宋归国,又带回一部《开宝藏》。此后又有多部雕印藏经传入高丽。

  高丽后来以北宋藏经为主要依据,先后两次雕印《大藏经》,一次雕印《续藏经》。

                 

                 

  《初雕大藏经》

                 

  高丽显宗二年(1011),因契丹发兵入侵朝鲜,显宗率群臣向佛菩萨发愿雕印《大藏经》,命崔士威主持。大约到宣宗四年(1087)雕印完成,基本上是宋《开宝藏》的复刻本。其板木存在国都开城的符仁寺,13世纪30年代蒙古入侵,焚于战火。现仅发现很少的流散本。

                 

  《续藏经》

                 

  义天在宣宗二年(1085)入宋,在杭州慧因寺跟净源学华严宗,此后又访其他名寺高僧。他到处搜求佛典章疏。三年后回国,带回各种佛典章疏一千余卷,于兴王寺置“教藏都监”,主持雕印之事。又写信求购佛书于宋、辽和日本,得4千卷以上。他在宣宗七年(1090)编成《新编诸宗教藏总录》3卷,为5048卷佛书著录,其中有唐宋及辽的佛教著述,也有新罗、高丽僧人的著述。由兴王寺“教藏都监”雕印《续藏经》。现残存部分,于日本、朝鲜发现,如唐澄观《华严经随疏演义钞》、《华严经行愿品疏》、新罗崔致远《法藏和尚传》等。

                 

  《再雕大藏经》

                 

  现在通用的《高丽藏》即为高丽再雕本《大藏经》。据高丽李奎报《大藏刻板君臣祈告文》,高宗二十四年(1237)因蒙古军入侵,高宗与文武群臣发愿再雕印一部《大藏经》,至高宗三十八年(1451)历经15年完成,雕版8万多块,后移至今庆尚南道陕川郡伽那山海印寺,故《高丽藏》也称《海印寺版藏经》。其中除收《开元释教录》所列入藏经典外,还收《贞元续开元录》所录和部分宋译经典。全藏共628函,1524部,6558卷。

  在《高丽藏》雕印过程,僧统守其用《开宝藏》、《契丹藏》及高丽初雕本藏经互相对校勘正,此后将其结果整理成《高丽国新雕大藏校正别录》30卷,也收在《高丽藏》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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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章 佛教的消长变化和多元化发展(下)(公元11世纪一)

                  

  李朝(1392—1910)是朝鲜历史上最后一个封建王朝。初期实行科田法,按新贵族、官僚的等第授与一定数量的收租地(科田),强化中央集权,农业和工、商业有所发展。16世纪末,日本丰臣秀吉派兵侵略朝鲜,李朝联明抗日,击败了这次入侵。17世纪中叶以后,社会阶级矛盾和统治集团内部矛盾加剧,动乱很多。19世纪中叶,美、法等国侵犯朝鲜,被人民击退。1876年日本强迫朝鲜签订《江华条约》,从此朝鲜逐渐被日本控制,1905年沦为日本的附属国,1910年被日本吞并,直到1945年日本投降始复为主权国。

  在文化上,李朝基本采取崇儒排佛政策。高丽末年兴起的儒学,到李朝时又有发展。设国学乡校,传授儒家经典,因受宋、明朝影响,尤重程朱性理之学。设置科举取士之制,选取儒者为官。佛教经高丽王朝的发展,势力已很大,寺院遍于全国,占有很多良田和奴婢,对国家的财政和统治有潜在的威胁。继高丽未年儒臣排佛之议,李朝也多次发生排佛言论。从历代国王看,太祖和世祖继续崇佛,但太宗、世宗以及燕山君等主张排佛。后者推行抑制和排斥佛教的政策影响很大。到李朝末年,虽然佛教信仰仍在广大人民之间流行,但僧尼被迫居于深山寺院,而且社会地位低下。佛教已趋衰微的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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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章 佛教的消长变化和多元化发展(下)(公元11世纪一)

                  

  太祖以祟佛著称,尊曹溪宗僧自超为玉师,又任天台宗僧祖丘为国师,建兴天寺作为修禅道场,建兴德寺作为教宗道场。然而他也同时看到佛教失控带来的弊害。他说:“佛氏之道,当以清净寡欲为宗。今住寺院者,务营产业,至犯其所谓色戒恬不知愧。身死之后,其弟子有以寺社及奴婢称为法孙相传,以至相讼。予自潜邱,思革其弊。其令有司,勘究以闻。”①但直到太宗之时,才开始对佛教采取实际的排斥措施。

  太宗(1401—1418在位)时规定全国各宗派可留置寺院的限额:曹溪宗、总持宗共70寺,天台疏字宗、天台法事宗合43寺:华严宗、道门宗合43寺;慈恩宗36寺:中道宗、神印宗合30寺;南山宗、始兴宗合10寺。令裁减下来的寺院沙门还俗,土地归国有,奴婢由政府处理,又下令严格出家为僧的度碟制度;废除历代沿续下来的任命王师、国师的做法;废止在王陵墓附近建立寺刹的惯例。

  世宗(1419—1450)以儒教为国教,置集贤殿以振兴学问,确立了李朝崇儒的文教体制。他同意臣下的奏议,对佛教各宗进行合并,确立了教禅二宗的管理体制,下令禁止每年春天沿街诵《般若经》的“经行”活动。

  成宗(1470—1494在位)时下令撤毁汉城内外的尼寺23所,严禁度僧,检查出僧中无度牒者令其还俗。

  燕山君(1495—1505在位)大力推行排佛政策,废除僧科考试选拔高僧的制度,把禅、教二宗的管理教务中心(都会所)移到城外,废除京城内的一切寺社,把世祖时兴建的圆觉寺改为“妓坊”,把儒教学府成均馆改为“宴乐之所”。

  中宗四年(1509)下令把都城内的一切寺刹皆废为公府。由于僧科选拔制度的废除,对僧尼放松管理,到中宗后期,寺院成为游民与盗贼栖息之所,中宗三十年(1535)领议政金谨思等议:“这罪逃役偷盗无赖者,以寺刹为之窟穴,其土著良丁亦聚莫就农。僧俗混淆,良盗杂揉,连结为奸,出没行①李能和《朝鲜佛教通史》上编。

  劫,靡所不至“。

  此后,经朝明联合抗日战争,僧人武装从军、曾立功黜,佛教情况稍有转机,但没有从根本上改变李朝崇儒排佛的政策。显宗即位(1660)下令禁止良民削发为僧,犯者一律还俗。18世纪末到19世纪初,天主教在朝鲜发展迅速,李朝采取严厉镇压政策。为此,对佛教的抑制有所放松,原来禁止僧尼入城的禁令也渐废止。随着日本的入侵和吞并,朝鲜佛教被纳入日本统治者的严密控制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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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章 佛教的消长变化和多元化发展(下)(公元11世纪一)

                  

  朝鲜佛教的诸多宗派,大多数直接源于中国,也有的是据中国汉地佛教著作由自己创立的,但都带有自己民族的特色。这些宗派的传承关系,不都十分清楚。高丽时期有“五教”之法,也只是一种概说。义天之时有六宗存在,即:戒律宗、法相宗、涅槃宗、法性宗(三论宗)、圆融宗(华严宗)、禅寂宗(禅宗)。到知讷创立曹溪宗,发展为七宗,统称“五教二宗”。到李朝之时,则变为曹溪宗、总持宗(密宗)、天台疏字宗、天台法事宗、华严宗、道门宗、慈恩宗、中道宗(三论宗)、神印宗(当为密宗)、南山宗、始兴宗等11宗。

  李朝世宗六年(1424)对上述11宗又进行合并,中道、神印合为中神宗,总持、南山合为总南宗,天台疏字、天台法事合为天台宗,华严、道门合为华严宗,此外尚有曹溪宗、慈恩宗、始兴宗,共7宗。此后,为加强对佛教的管理和削减佛教势力,世宗又将7宗合为禅、教二宗,即:将曹溪、天台、总南3宗合为“禅宗”,将华严、慈恩、中神、始兴4宗合为“教宗”。选择36寺分属禅、教2宗,各配定量僧人,给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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