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瑞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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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瑞雪- 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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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弟这是说的哪儿的见外话,六姐还不是太想你了!就留你多住几日,怎么能叫关呢~”六王爷乐呵呵道:“你离京的那段日子,段嫣也一直念叨着想她八叔了。明日我叫她来见见你。”——段嫣是六王爷的长女,前几日刚过了十岁的寿辰。
  “那倒不必了,嫣儿还是念书要紧,可别辜负了六姐的一番经营才是。”南陵王呵呵笑着,大手一指身边看茶的女官道:“咱还是说正经的罢,六姐你就这么信不过我?这伺候的都是些什么人?莫跟说你平日里也是这样,八弟可是不信的。”
  “不过是几个粗使丫头生的丑了点,我记得八弟你一向喜欢男人,这才没上心的,我这就替你换了去。”六王爷见这几日南陵王在她手里确是安分守己,大事又已办妥,就拍了拍手,屋里进了几个容颜俏丽的美人,举止轻佻的替八王揉肩按背。
  “呵呵……男女通吃,八弟当真活的潇洒。”六王爷看南陵王与女侍们没正经的调笑打闹在一起,就抿了口茶,悠悠的道:“那日我听接你的人说,同你一道回京的还有二人,其中一女生的清丽灵动,正是八弟玉指山下竭力所保的那位林姓小姐。……此回又是乘船共度数日,八弟可是对她动了心?”
  “哪儿能啊!”南陵王心下一紧,面上却不以为然的笑呵呵道:“六姐一直知道我没有心,又何来动心?若是真有心,也都被六姐用完了!”他嘴上油腔滑调,大手还摸着一名女侍的臀部揉了两把,又狠狠的一拍道:“而且那姓林的女的还带着个夫侍,俩人是走到哪干到哪,毫无廉耻可言,我身边又没带人,如此可是把你八弟我憋坏了!”
  “瞧你这嘴,就没个把门的!”六王爷抿嘴呵呵笑道:“还不是你非要躲去人家的船上享清净,现在知道后悔了?”
  “唉,可不是后悔了!”南陵王假模假样的丧气道:“六姐要真心疼我,不如就把这美人送了我吧?正好叫我晚上泄泄火气,再憋下去可真要出事了!”
  “都依你都依你~”六王爷对南陵王怀中的女侍一摆手道:“春萧,你晚上就随八王爷回府吧。”又转头对南陵王道:“这可是我专门从司乐坊专门要来的人,八弟可悠着点,别把人玩儿坏了!”
  “六姐同意放我回府了?”南陵王虎目烁烁,满意的抚了下那女侍的肉唇道:“如此好嘴,一望便知有滋有味……”
  “就没个正经!”六王爷起身嘱咐人备了马车,回身对南陵王笑说:“你再待下去,我整个府上都要被搅得乌烟瘴气了!还不快走?”
  “呵呵,那就告辞了~”南陵王最后对六王一揖,就搂着美人大大咧咧的乘车去了。
  待到一踏入八王府那豪华的大门,就有小厮迎了上来,说八王妃胎象不大稳,这几日夜里总是隐隐腹痛,叫他去看看。
  “忆凝情绪可还稳定?”南陵王一边向自己殿中走,一边问道。小厮掌着灯引路,回了句“还算稳定。”
  “那就无需去了。”南陵王摆手让侍从退下,就勾了勾手,对六王那要来的女侍咧嘴笑道:“美人儿,你叫春萧?平日里可会些什么?”
  “奴家吹得一口好萧……王爷,要试试么~?”春萧媚笑着贴上南陵王得身,手指勾住他腰间系带,语气轻佻。
  “先别急着骚浪样。”南陵王端起她的下巴道:“瞧你这肥唇就知你小嘴儿一定敏感,那咱们就先从这开始玩儿吧~”话毕两指一点,先封了她死穴。
  “王爷……?!”
  春萧惊恐的被南陵王在肩上一推,跌在了地上。屋里随后进了人,先在她口中灌了毒,后将人抬了下去。
  “既然是六姐的人,你们自然要好好审审。”南陵王对司刑的人道:“先给她上银针,记住,务必用极细的那种,外表不可留下什么印记。我倒要看看这春萧的小嘴儿里,能吐给我什么好货来!”
  南陵王向来不是什么怜香惜玉之人,何况是六王用过的人?且不说她身上能挖出来什么消息,就单论她伺候过六王这一点,南陵王就可以对她的死活置若罔闻。
  在书桌前坐定,南陵王推开了他练字时铺的一桌笔墨纸砚——那还是他被盈梓逼着题字出丑后开始的事——拿出了一个锦盒,内里是一枚有些年头的簪子。样子虽说朴素,但用料却是上好的羊脂玉,上镶了一枚悬珠,又名明月珠。
  悬珠流光溢彩,更可在夜间自明,这支簪子还是南陵王父亲在世时,被上任女皇临幸后亲赐的。样式清雅,却不配他父亲桀骜的性情。
  南陵王父亲出身不高,生前又孤僻不喜争宠,死后自然没留下的什么遗物给他做念想,这支簪子是他为数不多的藏品。南陵王能想起来它,还是因为那夜在江上,见到盈梓清淡的模样,别有一番动人滋味。
  他虽夜夜听她与慕耀滚在一处,但却在那夜认定她是清傲自持的,配得上这只簪子。
  将簪子放好,他唤进来一个下人,将锦盒递给他道:“派人将这个交到林府的女主手上,再传我的话,就说我已归,勿念。”
  “是醉泉宫的那位女主吗?”
  “嗯。”
  “王爷放心,小的这就去!”小厮仔细的揣好锦盒,就退了出去。开玩笑,这可是王爷家传的首饰!南陵王这人平日里虽说有无情的嫌疑,但对自己的父亲却一直挂念敬重。不消说,这林家女主自是有些分量的!
  端的十二分的小心,王府的人将信物一早的送到了林府门上,慕耀起的早,已去了京中新置的几个铺子查账。独剩了盈梓一人在房中正梳妆。带话的人进来,说八王府上送来了东西,且是无论如何必须亲自交到盈梓自己手上才可,任何人都不能转交。
  “什么东西这么金贵。”盈梓纳闷了半天,想不到那随性惯了的南陵王竟也还有什么在意的东西,就让人进了。
  八王的侍从将锦盒谨慎的奉上,又毕恭毕敬的传了南陵王的话,说王爷“已归,勿念。”
  盈梓的手正放在锦盒的盖上,闻声愣了一下。
  已归,勿念。是说他被六王爷软禁了十日的事。
  此事闹得京中沸沸扬扬,世人皆言八王依附六王,却被明着削了羽翼,此番朝臣更替就是,一水的六王派系,八王自己的幕僚是一个都没混上名额。而南陵王又被公然劫走,幽禁了十日之久,虽被放回却已是大势已定,今非昔比。
  她担心吗?盈梓想。
  起初她自然是不担心的,甚至是报了隔山观虎斗的心态,听坊间四处流传着八王与六王内斗的传言,有的甚至添油加醋的说南陵王被废了一身武艺,军权也被趁机夺了去。盈梓当时只笑了笑,并不相信。
  但时光一日一日的过去,当朝中尘埃落定,南陵王竟然还没有被放出来时,流言甚至开始说,八王爷殁了。盈梓不得不承认,她虽明知这是讹传,却也在听及那人生死之论的一刹那,心猛地被揪痛了。
  ——就像是一直在观一场戏,最后却不知不觉的入了戏,不知不觉的看那人将生离死别演的淋漓尽致,博得了满堂喝彩,最后她自己也动了情,被那苦情戏码赚了眼泪。
  心中竟何时已到了这般挂念的地步?
  手中摩挲着那支羊脂玉簪,触手温润,样式恬静。极不像那人的风格做派。
  南陵王没有交代,侍从自然没有多话说出它的出处,只含笑看着盈梓想了想,最后对镜将它别在了发鬓上。
  她一袭水绿色衣衫,发间只此一件饰物,倒也足够了。有时候美也要讲究一个点到为止。
  ‘就当是去打探打探哥哥的消息吧!’盈梓暗暗说服自己道,从抽屉中拿出了当时无意截下的寄给盈澈的信。‘不,还是当我去可怜可怜他好了。’她想,南陵王如此桀骜不驯之人,被别人幽禁了十日,心中必定是窝火的。而她就当是去看看他笑话。
  就这么想定后,盈梓唇边挂上了不自察的笑意,语气轻快的对那送物来的侍从道:“我随你去见见你们王爷。”
  “那敢情好~”侍从欣喜的道,八王爷用意本就如此。忙陪着盈梓出了门。
  其实去与不去,要个借口又有何用?盈梓心里知道,她只是想看看他是否安好。毕竟京中传言太多,大多对南陵王不利。她虽与他有着旧恨在身,但也是不愿他落魄的,这是一种矛盾心情,像个缠绕心间的死扣,自难解,也就不去解罢了。
  盈梓随来人上了马车,正要行去,却见一个贴身丫头跟了过来,递上一个小盒道:“小姐,这是有人自鲁地送来的东西,说是您会用的上。”
  “今儿又不是过年,怎么到处都是送礼的。”盈梓心情不错,就接过了那纸盒放在了手边。八王府邸虽也在京郊,却离醉泉宫也有段路途。盈梓独坐车中,就闲来无事起拿了手边纸盒翻看起来。
  最上边一层是封书信,风琳写的。大概意思是她继承了风竹寨主的位置,又平息了时疫水患云云,后又写到盈梓在寨中呆过,她特送来高人配下的时疫之药,以防她回京后身体不适。
  盈梓感念她一番好意,拿出了那瓶药,却发现瓶身很是眼熟,打开味道亦是有股特别的莲香。
  若说这莲香虽是琼莲教独有,陌离送她的药中也是有的,但这瓶身确实明白的不能更明白了,分明是盈澈惯用的样式。巧就巧在风琳看重盈梓,只挑了盈澈亲配得药送来,天意如此,竟是歪打正着了。
  ——哥哥当时竟也在鲁地。
  盈梓手中紧握着药瓶,暗暗的想,此事太过蹊跷,她正好到南陵王面前问个清楚。                    
作者有话要说:  下午二更

  ☆、第八十三章

作者有话要说:  今日第二更,早点发了就,上一章别忘记看呀~
  再次见到南陵王府的金碧辉煌景象,盈梓立在府门前的石狮旁,看小厮一路通传进去,少顷便来了侍女将她引进府中。虽是第二次来,境遇却是大不同了。
  八王府邸依旧是几年前的那般模样,富丽堂皇的令人咋舌。无论是红到灼目的高墙,还是只手蔽日的参天古树,都带着风声鹤唳的味道,令人心中压抑。南陵王府的路很长,盈梓的心也越走越没底,初来时的那股雀跃心境已渐渐被泼冷。
  她冷眼瞧着,这八王府中可真是繁华依旧,哪里有她预想的萧瑟模样?
  虽担心他出事,但盈梓也不愿自己的一腔热忱被当做笑料,呈在他南陵王的桌上,当做茶余饭后闲谈的佐味品。面对八王爷,她心中毕竟还是留着后路的,万一到了两厢僵持的地步,她必会全身而退。
  南陵王早有吩咐,若是林家女主来,自是不必去那会客殿中坐冷板凳,带去他房中便好。谁知盈梓来时,正巧六王那边也差了人来,正在南陵王房中议事。盈梓被引到了隔壁厢房,南陵王常在此处小憩,与那边只隔了个诺大的胡桃木屏风。
  盈梓挑了个靠窗的地方坐下,看茶几上随意放了几本研究兵阵之法的古籍,就随手翻了翻,却也看不出什么门道。又端起侍女奉上的茶品了品,是壶龙团珠茉莉,有些奇怪。
  并不是说这茶不香,只道是茉莉花茶虽为京中的实行的茶品,却也只是在寻常百姓中才流行引用,名门贵族都不屑饮之,而这龙团珠茉莉虽是远产自闽地,也不过是中等货色,按理说登不上这八王府的台面的。
  然盈梓却独爱这茶坯搭配上茉莉花苞的清香滋味,有时还会放些蜂蜜进去,尝之更是多了甘甜滋味,慕耀常笑她孩子脾性,喝茶还要喝得这么甜,盈梓却是不以为然,就连几日前在回京的船上,也是没忘记带上。每每沏上一壶,她倚栏望月,总觉得这茉莉的清香足配得起天底下的任何美景。
  然而话又说回来,南陵王这里为何又会出现龙团茉莉?竟和她常饮的是一种,难不成是他留意到了自己的喜好?盈梓还未及细想。就听见隔壁厢房的谈话似是到了尾声,声音渐大起来,也不避嫌,已然变为了拉家常。之后那边似是又有人进入,带了不少仆从,环佩叮当的,有人轻声提醒道:“王妃可要当心脚下。”
  “哎呀,怎好意思劳动王妃的架,这可真是折煞下官了!”开口的人约是六王爷的人,一阵椅凳的轻响后,似是八王妃入了坐。
  “忆凝,你身子不舒服,怎么还到处乱跑?”南陵王的声音听不出喜乐,倒是六王使者喜滋滋的道:“王爷对王妃当真上心,这王妃只是走了几步,王爷您就心疼了~”莫了又跟了句:“这是几个月了?”
  “妾身的身子哪有那么娇贵。”忆凝对南陵王的话不以为然,又对六王使者笑言:“王御史前来,妾身哪有失陪的道理,现在已是七个月了。”说罢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王爷真是可喜可贺,昨日又添佳人在侧,六王爷还让我来问问您,可给了春萧什么位分?”王御史看了眼立在一旁的春萧一眼。萧美人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嘴唇微肿。
  这春萧可曾是官妓中的一枝花,虽说是女人,可宫中自古不乏有磨镜之好的人。春萧又奏得一手好萧,巧舌灵动,在床上自有一番妙处。此时看她朱唇模样,王御史暗道这南陵王玩起来当真够狠的,身为男人,竟一点不知怜香惜玉。
  “不过是个勾栏出身的人,做个通房丫头就得了,难不成还做妾?”南陵王冷漠的说,“六姐若是心疼人,就拿回去吧,我这边也不缺她这一人。”
  “王爷这是哪的话,下官就是顺道一问。”王御史见八王爷已是起了逐客之意,就讪笑着起身作揖道。“八王爷,那下官就告辞了。”
  “恕不远送。”
  王御史离去后,盈梓听南陵王道:“忆凝,我又没传你,你跑来做什么?”
  “王爷虽不想见忆凝,但做戏也总要做足不是?王爷既然有意平谣,那自然就要忍受在这种时刻见到我。”
  “我并没有不想见你。”南陵王对她做的事毕竟上不来台面,自然也就迁就了她的语气不逊。又唤来人将春萧再次带走。忆凝张口道:“好一个美人,白白可惜了。”
  “你今日乏了,下去吧。”南陵王沉目道,对旁人一使眼色,便来人将王妃架了出去。南陵王在屋中踱了两圈,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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