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春色之千金嫡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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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春色之千金嫡妃- 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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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小姐?

    啊哈!

    不就是那个青楼女子生的女儿,又过继到一个姨娘名下的吗?

    你家四小姐也十六,也云英未嫁,怎么不把她许给我们公子?

    最可笑的是,王庆居然还不是动的嫁女的念头,而是让公子入赘王家!

    在公子把救命良药给了王歆之后,要公子与一个庶女儿成婚入赘王家?

    哈哈,这简直是他活了十几年,听过的最好笑的笑话了!

    “公子,王家人一边瞧不起你,一边又想将你收为己用,这种人渣的女儿,你为什么要救?”

    车厢内,传来翻动书页的声音,然后,是如阳光下沙石碰撞的、富有磁性的嗓音:“你今天的话怎么这么多?还是流风可爱。”

    那语调,非但没有一丝被退亲的忧伤,反而略略轻快与欢喜。

    都被退亲了,还欢喜什么?

    七宝不满地扁了扁嘴儿:“我是看不惯王家人的恶心做派!明明你把药给了七小姐,七小姐马上就能醒了,他们还恬不知耻地说七小姐不知何时醒来,恐无法与你成婚,还要把庶出的五小姐给你,不对,是把你给五小姐!简直他娘的欺人太甚!公子你刚刚为什么不告诉他们你就……”

    “聒噪!流风!”

    七宝一惊,还没眨两下眼睛,就见一道黑影飘过,然后,他不能说话了……

    颜府花厅

    赫连笙一袭宝石般的深蓝色锦服,坐在主位上,目光深幽。

    下首处,分别站着颜宽、颜博、余诗诗、年绛珠和华珠。

    赫连笙修长的食指点了点桌面,不夹杂任何情绪地笑了笑,仿佛温和却又冰冷地说道:“华珠的行礼收拾妥当了么?可以随本宫启程了?”

    太子亲自带秀女回宫,还真是琅琊人民的殊荣!

    华珠低垂着眉眼道:“回太子殿下的话,臣女没有收拾妥当。”

    颜宽和余诗诗是现场最惊讶的人,他们没料到华珠居然会是秀女,但瞧颜博与年绛珠一脸沉默,似乎早就知道此事。既如此,燕世子屁颠屁颠地跑来要小侧妃又是怎么一回事儿?难道……四房不想让华珠入宫,才故意与燕世子攀亲?

    颜宽的脸都绿了,这么重要的事儿,儿子儿媳居然瞒着他!但他还是没想到封氏也知晓了此事,只在心中暗自庆幸,亏得封氏没成功,不然,瞧太子对华珠一脸志在必得的架势,若得知被算计毁去名节无法入宫,怕是要揭了封氏的皮!

    赫连笙微微一笑道:“那华珠就赶紧去收拾吧。”

    华珠抿了抿嘴,从容地抬头,与赫连笙探究的视线对上,不气不喘地问:“敢问太子殿下,我尚在建阳时,你就点了我的名做秀女。你点的是年华珠,不是年府小姐,你怎么会认识一个七品知县之女?”

    赫连笙依旧笑着,俊美得令人不敢直视:“如果我说,是因为李府台告诉我,你破获了未婚夫被杀一案,而我对你忽而有了兴趣,你信吗?”

    华珠很果断地摇头:“不信。那不是我的功劳,也不算很棘手的案件。如果殿下说满月案,或许比较有说服力一些。但满月案发生在我被点名为秀女之后,不是吗?”

    聪明的女人啊……

    赫连笙朝罗公公使了个眼色,罗公公福身出去,须臾,捧着一个锦盒走了进来。

    “华珠,你来琅琊之前见过我吗?”赫连笙反问。

    华珠矢口否认:“没有。”这辈子,的确没有。

    赫连笙打开锦盒,拿出一个栩栩如生的泥人,意味深长地笑道:“既然没见过,你又怎么会知道我的容貌?又能准确无误地认出易容过的我来?华珠,我们的缘分,或许上辈子就注定了呢。”

    “真的什么都能捏吗?”

    “当然啦!姑娘是想捏自己呢,还是捏别人?”

    “别人。”

    “那你告诉我,那人长什么样。”

    “他,瘦瘦高高的,天庭饱满,剑眉,大眼睛,鼻子很高,右脸上有一颗滴泪痣……”

    她一边描绘着记忆里的容貌,一边看那五彩泥团浮现出她喜欢的轮廓。

    付完钱,她用帕子将泥人包好,放入宽袖中,偏这时,一辆高头骏马疾驰而来,像疯了一般踢翻了一旁的摊子。

    她大惊失色,本能地拽住巧儿往后一退,但剧烈的晃动,使得宽袖中的泥人飞射而出。

    “太子!”

    ……

    那个差点儿让她丧命于马蹄之下的人……就是赫连笙吗?

    怎么会这么巧?

    赫连笙很欣赏华珠茫然的表情,精明如她,竟也会有困惑的时候,真是太有意思了:“我一路微服私访,认出我的,你是第一个。可你却说,你从未见过我。”

    我口中的太子,是前世的赫连钰,不是你!

    赫连笙起身,清冽的龙涎香在空气缓缓浮动起来,一如他尊贵的气度与身份,好闻却不好接近。

    他缓缓行至华珠身边,一把抓住华珠的小手:“不用收拾了,本宫什么都为你准备好了,返京。”

    ------题外话------

    渣太子,你这么渣柳昭昭造吗?

 【第六十三章】提督大人驾到

    散发着淡淡兰香的马车内,一只修长的、骨节分明的手,如美玉般精致,轻轻地流连在一堆白骨之上。

    那些白骨,被谁拼凑得十分整齐,曲线优美、骨质缜密。

    “这是年华珠放在房里的?”问话时,廖子承美丽的指尖轻轻放入一个眼眶里,像在摸索什么。

    他对面,一名戴着忍者神龟面具的黑衣少年,认真地点了点头。

    廖子承微微勾了勾唇角,柔和的目光落进他孩童般纯真的眼眸里:“真乖。”

    流风在他旁边坐下,将手指放进了嘴里。

    这代表,他很高兴。

    廖子承敲了敲桌上的点心盒子。

    流风微愣,一双仿佛聚集了一斛珍珠的眸子跳动起璀璨的波光,然后他起身,将点心盒子抱入怀中,一点一点吃了起来。

    廖子承开始检查骷髅头。

    一般来说,以骨盆鉴定性别最为准确,但颅骨也能为性别提供非常重要的信息。孩童时期,颅骨的性别差异较小。到了青春期,性别差异逐渐增大。成年后,诧异就非常显著了。

    男性颅骨较大、较重、颅腔较大,如果用水来衡量的话,男性颅骨约莫能装二十九两水,女性只能装二十六两。

    再者,男性颅骨厚,面部狭长,前额倾斜,眉弓显著,眼眶成方形,眶上缘比较钝。

    而女子的颅骨略薄,面部较宽短,前额陡直,眉弓不显著,眼眶成圆形,眶上缘比较锐。

    再就是后脑部位的枕外隆突,男子的较粗大,女子的不发达。

    另外还有一项比较明显的特征,牙槽。

    这一个颅骨的牙槽占据了下颚体高度的二分之一,而男性颅骨一般只有三分之一。

    种种迹象表明,这是一个女性的颅骨。

    廖子承的手指在桌面上弹了几下,若有所思道:“流风,我要一瓶醋。”

    帘子一动,糕点盒子稳稳地落于桌面,流风却早已没了影子。

    等待的时间并未持续太久,流风便拿着一瓶醋回来了。

    “给钱了吗?”

    流风摇头。

    廖子承拿起醋坛子看了一眼,“二十文。”

    流风又一溜烟儿地消失了。

    廖子承打开工具箱,拿出棉签,蘸了醋细细涂抹在颅骨表面,片刻后,一些奇奇怪怪的图案在颅骨表面浮现了出来。

    分别是,一口井、一个笼子、一团火焰。

    这三幅图代表了什么呢?

    轰隆隆,一声惊雷,响彻云霄。

    廖子承挑开帘幕一角朝外望了一眼,唇角一勾:“这么快就到了。”

    ……

    熏着淡淡苏合香的房内,王歆面色苍白地地低喝,朱红裙裾随着她一个趔趄,宛若鲜血一般在周身流淌,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儿扑鼻而来,是她碰倒花瓶时划破了手指的肌肤。

    一个细小的动作,在旁人做来轻而易举,但体力不支的她,却耗尽了所有力气。

    最终,她只能就范,乖乖地靠在对方怀里,“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

    王老太君掸了掸烟灰,将玉石烟杆放在一旁,老僧入定一般地淡道:“给小姐穿上鞋子。”

    丫鬟将怀中的王歆扶到冒椅上,躬身,为她穿上绣了并蒂莲的粉色绣花鞋。

    王歆有气无力地靠着椅背,冷飕飕地目光射向自己的祖母、自己的生父:“为什么要退掉廖公子的亲事?他从江南寻药救了我,你们转头就做这种忘恩负义的事?不怕遭天谴吗?”

    “天谴?”王老太君闷闷一笑,不再多言,只摆手叫人将她扶起来。

    王歆昏迷太久,体虚羸弱,站都站不稳,却还是皱眉反抗:“我不入宫,放开我!我明明已经许了婚事,你们要把它破坏掉。破坏掉就破坏掉,大不了不一辈子不嫁就是了,可你们……你们又要逼我入宫!”

    王庆和王恒没想到老太君会打这个主意,王歆服了药一转醒,老太君便当机立断,要送她入宫。但诧异归诧异,他们依旧认为老太君的决策是正确的。无论容貌或智慧,王家都无人能出小七左右。

    王老太君摆手示意丫鬟退下,当屋子里只剩他们几个主子时,她缓缓开口:“你以为王家还是以前的王家吗?或者,你以为琅琊还是以前的琅琊?”

    王歆不解。

    王老太君站起身,关上被冷风刮得咯吱作响的窗子,又道:“别看王家表面风光无限,实则早已在走下坡路。你二叔在朝堂,屡屡遭人排挤,你三叔虽然恢复帝师之位,但他从没将王氏一族的命运放在心坎儿里。再看你父亲和你大哥,你父亲掌管水师多年,一直没能将蛟龙军治理妥当。这一次,朝廷又派来一名新提督,若他成功地将蛟龙军拽在手里,你父亲日后,怕也得仰人鼻息!再说你哥哥,他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还让太子逮住了把柄!你难道要眼睁睁地看着你父亲被挤出官场、你大哥踉跄入狱?”

    王庆与王恒齐齐露出了汗颜的神色。

    王歆握着手里的药瓶,看了父亲与大哥一眼,陷入了沉默。

    王老太君走过去,将她轻轻揽入怀中,抚摸着她鬓角的发丝,语重心长道:“如果,你承认你姓王,承认自己的骨子里流着王家的血脉,就努力坐上那个宝座,不要看着王家没落。”

    “老太君,老爷,提督大人到了。”门外,一名丫鬟禀报道。

    王庆眸光一颤,掸了掸宽袖:“总算是来了,我亲自出去迎接。”

    王恒就道:“我跟父亲一起。”

    外边的丫鬟却“哎呀”了一声:“不是……奴婢没说清,提督大人到了城里,但没来咱们府。”

    “那他去了哪里?”父子俩异口同声地问。

    “颜家!”

    ……

    出了花厅,华珠甩开他力大无比的手,却在甩开的一瞬间双腿一软,腿软地朝后倒去。

    “你对我下药?”

    赫连笙揽住她粉肩,咬着她耳朵,无比亲密地低声道:“一点软骨散而已,你能走、能动、能吃、能喝。”

    隔得太近,鼻尖满满的全都是他的气味儿,曾经她爱极了这种味道,现在却只会觉得恶心、作呕!

    华珠缓缓站直了身子,尽量与他保持距离:“殿下可真是用心良苦,臣女身份卑微,担不起殿下荣宠,请殿下允许臣女自己上路。”

    赫连笙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自然也就没放过她眼底毫不掩饰的厌恶,他冷峻的眉眼忽而又冷了几分:“如果你在玩欲擒故纵的把戏,恭喜你,成功了,我现在对你很刮目相看。”

    欲擒故纵?华珠真想仰天长笑,这种渣男,剥光了,再陪上十里红妆,看她会不会有那么一丁点儿的把持不住。

    “太子殿下,你真是自我感觉良好。”华珠皮笑肉不笑道,“不过我很奇怪,如果殿下真对自己那么有信心,为何还得对我下软骨散。你怕我跑掉,不是吗?这说明,你内心其实也知道我不想入宫。”

    赫连笙的笑容僵了僵:“这由不得你选择,不是吗?”

    这是一个皇权社会,也是一个男权社会,女人的未来,永远都是男人说了算。任何想要颠覆这种传统的存在,最终都会淹没在历史的长河里。

    华珠没有反驳赫连笙的话,因为赫连笙说的没错,入不入宫还真由不得她选择。她纵然仇恨一切伤害过他们母子的人,却也不是一个毫无弱点的人,她与赫连笙撕破脸没什么,但父亲呢?年绛珠呢?颜博和她的一双小外甥呢?也要把他们都搭进去吗?

    颜府贵为琅琊三大家族之一,尚不能为了她与赫连笙公然对抗,要打倒赫连笙,她需要一个更强大的靠山。

    是的,她要打倒赫连笙,因为即便她想放过他,他也还是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招惹她。

    这种被苍蝇叮着的感觉,简直糟透了!

    冷冷一笑,华珠说道:“都说多情之人也最无情,以前我不信,现在毋庸置疑了。”

    赫连笙看着她,示意她继续讲下去。

    华珠慢悠悠地捏起腰间粉红色荷包上的流苏,眼神清冽如自冰湖流来的一汪泉水:“是谁为了让柳昭昭在九泉之下得到安息,死活不让开棺验尸的?又是谁在明知柳昭昭犯了不可饶恕的罪孽之后,非但不把她绳之以法,反而滥用职权给了她荣华富贵的?现在,柳昭昭尸骨未寒,殿下便开始左一个秀女、右一个秀女地往京城带。返京的车队里,可是装着‘太子妃’的尸骨呢!你说她泉下有知,会不会气得直接从棺材里爬出来?”

    赫连笙的笑容凝在唇角,沉默半日,又轻笑着道:“还说不是欲擒故纵?但这种把戏,我劝你还是点到为止的好,偶尔为之,本宫或许会觉得新鲜,用多了,便不怎么灵验了。如果,你想在本宫的心里拥有一席之地的话。”

    呕——

    华珠恨不得把三天的饭菜全都吐出来!

    她上辈子真的瞎了眼吧,才会看上这么个渣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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