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春色之千金嫡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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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春色之千金嫡妃- 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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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完整的骷髅头又能代表什么?

    或者……向他们传达什么?!

    巧儿进屋,看见自家小姐抱着一个骷髅头发呆,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小……小姐……大房来话,叫您过去用膳。”

    华珠将骷髅头收好,又净了手,然后去往大房。

    路过穿堂时,颜硕正歪在藤椅上喝药。

    确切来说,是丫鬟一勺子一勺子地喂药。

    他似乎怕冷,用毛毯把自己裹得像个粽子,手脚全在里头。既如此,为何不索性回暖烘烘的屋里坐着?该不会,他专程在这里堵她的吧?

    丫鬟跪在地上,舀了一勺喂他。

    他含进嘴里,“噗”的一声,喷了丫鬟满脸。

    “药渣都没虑干净!想噎死我?”

    丫鬟的脸上有一小片几乎看不见的药渣,华珠皱眉,这也能噎死你?太扯了吧?

    丫鬟大抵被喷惯了,并未惊慌或尖叫,只是随手拭了拭脸上的药汁,然后继续捏起勺子喂药。

    颜硕却撇过脸,嫌弃地说道:“摸了口水还来喂我?滚滚滚!”

    华珠无语,那不是您自个儿的口水吗?您连自个儿的口水也嫌?

    丫鬟一声不吭、训练有素地退下了。

    片刻后,余氏一脸紧张地出来,手里端着一碗新药,在颜硕旁边蹲下,柔声道:“爷又闹脾气不喝药了吗?这怎么行呢?”

    说着,舀了一勺送至颜硕嘴边。

    颜硕偏过脑袋避开,斜睨着她,痞痞地笑道:“在床上喂我,我喝一口,你脱一件衣裳。不然免谈。”

    余氏被弄了个大红脸,她今年也才不到三十,神情虽阴郁倦怠,但容颜依旧美丽,她眨了眨潋滟的秋水翦瞳,羞涩地道:“爷,别闹,屋里有客人呢……”

    话落,眸光一扫,在右侧不远处瞥见了一道纤细的影子,她顺势抬眸,就见华珠面含微笑地站在穿堂门口,想着刚刚夫妻间的小话儿或许被华珠听了去,羞得无地自容,“表妹,你来啦?快进屋吧。”

    声音,抖得不行。

    颜硕玩味儿地笑了笑:“你进去吧,叫她喂我喝药。”

    “这……不大好吧。”余氏难为情地看向华珠,口里说着拒绝的话,眼神却又充满了恳求。

    华珠落落大方地走到二人跟前,从余氏手里接过药碗:“没事儿,我有经验,在年府的时候,我喂过白爷。”

    余氏感激地抚了抚华珠肩膀:“既如此,我就放心了。我屋里在招待客人,先进去,你快些过来啊。”

    有客人?有客人干嘛要把她叫来?

    华珠疑惑不解地撇嘴儿,舀了一口药,哼道:“喝吧,大表哥。”

    颜硕斜睨着华珠,右唇角一勾,轻蔑地问:“小不点儿,白爷是谁?”

    华珠喂了他一口药,挑眉道:“我家养的猪。”

    噗——

    颜硕喷了出来……

    熏着淡淡檀香的房内,余氏与一名身着五彩团蝶琵琶襟上裳、素白月华流仙裙的中年妇人坐在炕头聊天,那妇人珠光宝气、容颜端丽,眼角有几道细小的鱼尾纹,唇角也有细细的纹。但与她年纪相比,这副容貌已非常卓越了。

    “前儿才与二弟妹说起你弟弟呢,他怎么样了?”余氏轻声问。

    “唉!那个不成器的家伙,能怎么样?防卫司的人是他说杀便杀的?算了,不提他。”

    原来,这名妇人就是陈阁老的女儿陈娇,夫家姓卢。

    卢夫人探出戴了纹美人图的金手钏儿,端起茶杯,用杯盖轻轻拨弄着里面的茶叶,四下一看,温婉地说道:“你这儿越发气派了,嫁个门当户对的就是好。”

    “你难道嫁的不好?一无高堂侍奉,二无妯娌周旋,又有子嗣。”余氏笑着用核桃夹,为她夹了两颗核桃,“最重要的是,卢大人一直拿你当宝贝疙瘩似的疼!”

    卢夫人满意地笑了,她和余诗诗是闺中好友,但一个高嫁,一个低嫁,她心里甭提多不平衡了,可日子过着过着,她发现老天爷还是站在她这边儿的。颜硕那个病秧子,除了专一之外一无是处。她相公也只有她一个女人,而且,他们还生了孩子!

    敛起心底浓浓的优越感,卢夫人话锋一转:“我才几年没回琅琊,怎么就发生了这么多事儿呢?王家小姐太可怜了。”

    王歆昏迷至今,依然未醒。

    “是啊,太子刚做主为她定了一门亲事,她就遭逢了这般变故。”余氏很惋惜的样子,“不知王三爷回京任职,可还顺利?”

    “顺利顺利!老顺利了!”提起这个,卢夫人神采格外飞扬,“圣上亲自做龙辇到城门口迎接王帝师,并许他坐龙辇入城。王帝师推辞,说自己无功不敢受此殊荣。圣上便下了马车,与王帝师并肩,一路走回皇宫呢!”

    余氏按住胸口,惊讶极了:“圣上果真器重王帝师!”

    华珠走到门口,正好听到她们在谈论时局,便没急着进去。

    卢夫人又道:“圣上恐命不久矣,还指望王帝师保住太子的江山呢!”

    “也不知王帝师此番回京,朝堂又出了哪些变故?”会不会给襄阳侯府带来什么不好的影响呢?余氏这么担忧着。

    “变故当然有啊!新官上任三把火,王帝师的第一把火就烧到琅琊了!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突然回来?”

    余氏略惊地看向了卢夫人。

    卢夫人乐淘淘地道:“自从颜三爷死后,琅琊水师群龙无首、一盘散沙,朝廷曾经派了好几任提督想要重振蛟龙军的雄伟,但全都灰头土脸地跑了回来。这一回,王帝师向朝廷举荐了一名提督,我相公是副参领,随他一道来琅琊上任的。”

    蛟龙军的事,余氏略有耳闻。自己公公原先就在蛟龙军里呆过,后面三弟长大也进了水师编制,凭着真刀实枪在蛟龙军里闯出了一番名堂。

    六年前海盗猖獗,三弟请命出兵剿匪,赫连笙任命他为水师提督,一场恶战,为琅琊、为北齐带来了六年和平。可自从三弟阵亡,就再也没谁镇得住蛟龙军。

    余氏听了卢夫人的话,露出了不以为然的浅笑:“三个月,最多三个月,他又得跟那些人一样被蛟龙军的将士们赶走。”

    “不会,这次绝对不会了!”卢夫人拍着胸脯,自信满满道,“这位提督,可与之前那些莽夫不同。我嘴巴笨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他,用我相公的话来说,叫做什么……那个……哦,‘不战而屈人之兵’!”

    凡用兵之法,全国为上,破国次之;全军为上,破军次之;全旅为上,破旅次之;全卒为上,破卒次之;全伍为上,破伍次之。是故百战百胜,非善之善者也;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

    不费一兵一卒而使敌军屈服的,才是高明中的高明。

    余氏乃侯门千金,这些道理也略懂一二,不由地问:“他和谁打仗了?”

    “染将军!”

    余氏的眸光狠狠一颤,都说染家兵马倾天下,沈家大儒百世华,沈家人乃文界翘楚,染家儿郎则是不折不扣的沙场枭雄。可到了这一代,最出彩的却并非染家爷们儿,而是一位十四岁就上战场,从未败过的千金。

    卢夫人眉飞色舞地说道:“染将军瞧不起王三爷举荐的人,就与提督大人各领五百人马,约好一战定乾坤。可是还没开打呢,染将军就缴械投降了!”

    染将军的人生终于有了败绩,而且是不战而败。

    余氏对这位提督大人简直充满了好奇:“提督大人年岁几何?可有儿女?”若有,兴许能与颜府结个亲?

    卢夫人古怪地笑了笑,她知道余诗诗打的什么主意!提督大人其实非常年轻,一开始她相公跟她提起这么个人儿,她立马想到把自己的女儿嫁过去,哪知相公告诉她,提督大人已有未婚妻了!不得已,她唯有打消了这个念头!

    “这我不知。”卢夫人呷了一口茶,递过身子,很讨好地问向她,“诗诗啊,你二弟年岁不小了,可有议亲?”没有的话,兴许两家能结个亲?襄阳侯府的嫡出公子,那是多么尊贵的身份啊!

    哪知余诗诗顿了顿,说道:“正在合庚帖,若八字不冲,就该下聘了。”

    卢夫人眉头一皱,居然又叫人捷足先登了!谁?

    说话间,一名穿着体面的妈妈打了帘子进来,脸色颇有些怪异:“大奶奶,太子殿下来了!”

    王家大宅

    王庆与王昌整理好仪容,站在王老太君跟前儿,面色微讪。

    王老太君体型微胖,肤色白皙,满头银丝盘了个单髻,以一支翡翠金簪固定,又在额前戴了珍珠抹额,很是雍容华贵。此时她虚着眼,身子后仰,将手里的信拿得远远的看,没办法,老了,越近越模糊。

    王庆与王恒对视了一眼,都从彼此的眸子里看到了些许紧张的意味。

    王恒先前犯了错儿,又是收受贿赂、又是训练私家军,还害得王歆险些丧命,现在,王老太君和王庆看见他就想揍他!

    王恒不敢吱声。

    还是王庆开了口:“娘,信上怎么说?”

    王老太君“啧”了一声,沉声道:“襄阳侯的二公子已经在议亲了。”

    “啊?不要吧?”王恒的一张俊脸皱成了一团,“实在不行,就再为小七找别的夫家!反正,她绝不可以嫁给一个棺材子!”

    很小的时候,他带妹妹去上香,庙里的大师就说了他妹妹是皇后命,将来必能凤临天下。所以他才很努力地培养私家军,就是希望有一日能派上用场,不说打仗吧,起码在皇子夺嫡之际,能出点儿汗马功劳!

    可现在,别说皇子了,妹妹连皇宫都进不去!

    太可恨了!

    都是那个狗屁廖子承!能破几个案子了不起吗?居然哄得太子和三叔一愣一愣的!

    不对,不止他们,连小七都被他给迷惑了!

    不就是长了一张祸国殃民的脸吗?

    他也很英俊潇洒啊!

    怎么大家伙儿就不器重他?

    王庆也赞同儿子的意见,对王老太君说道:“娘,廖公子虽好,但实非小七良配。小七被我们一路宠大的,嫁入寒门,怕是……受不住那份儿委屈啊。”

    王老太君哼了哼:“若非你们做了什么对不起太子的事儿?太子会凭空将小七指给廖子承?太子是在给咱们王家敲警钟!”

    王庆冤枉啊,他什么都没做,指婚的时候王恒的事儿也没东窗事发,鬼晓得太子怎么突然对他们有了芥蒂!他当然想不到是华珠添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王老太君合上信件,拧了拧花白的眉毛道:“太子也不是非得杜绝了咱们王家的富贵,小七是他给咱们敲的警钟,但小六,他不是答应了会带回京城吗?”

    让王家的女儿入住后宫,是太子给王家的封口费之一。具体内幕,他们三人心知肚明。

    王庆不再多言。

    王恒仍旧不舒服:“小七和廖子承的婚事,必须退掉!哪怕她一辈子醒不来,也不能跟一个棺材子做夫妻!我王昌的妹妹,配得上世间最好的男儿!”

    王老太君瞪了长孙一眼,不同于颜老太太的不谙世事,她年轻时可是伺候过明德太后南征北讨的,这性子,比男人的还烈上三分:“那你说如何?”

    王恒就笑嘻嘻道:“我听说咱们琅琊来了一位新提督,尚未婚配。三叔和太后的意见素来相左,这次,竟破天荒地达成一致,可见此人的确有几分本事!而且,连染将军都是他的手下败将!他才配得上小七!”

    王老太君看向王庆:“你的意见呢?”

    王庆就道:“若真能与提督大人结亲,小七倒是不吃亏的。不过,我听说他是有未婚妻的。”

    王老太君懒懒地、不甚在意地挪了挪身子:“那就算了。小七……”

    “小七不能嫁给廖子承!我坚决反对!”王恒打断王老太君的话。

    王老太君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微闭着眼睛,沙哑着嗓子道:“小六那边准备好了么?”

    王庆很恭敬地道:“回娘的话,都准备妥当,只等太子来接了。”

    “小六与小七年纪相仿,性格也最像,可惜容貌上、才智上终究不如小七,此番入宫,能否获得太子盛宠尚是个未知数啊。”王老太君神色复杂地叹完,从桌上拿起烟杆子吸了两口,吐出缭绕的白雾。

    “老太君,老爷,门外有一名廖公子求见。”

    ……

    马车行驶在熙熙融融的大街上,快过年了,每家每户的门口都贴了对联、挂了灯笼,路边的年货交易进行得热火朝天,偶有孩童嬉闹着从旁跑过……

    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色。

    七宝坐在铺了垫子的坐板上,一边驱车一边痛骂:“狗娘养的王家!公子你夜以继日跋山涉水地奔到江南求药,累死累活不说,还差点儿从悬崖上摔下去,王家的狗杂种,怎么敢退你的亲?”

    说什么“我家小七不知何年何月才能醒来,公子这般如玉风华的人儿,切莫因此蹉跎了大好年华。公子是小七的恩人,今后公子的事就是我们王家的事,也请公子将王家当做自己的家。今年过年,我们等公子一同来吃团圆饭。同时,我们也已为公子在城中置了一处房产和五间上等的商铺,若公子有意致仕,我们也可为公子在军中谋一份差使。”

    差使?九品巡防司?!

    可恶的老太君!

    哦,那个狗屁王庆也可恨!

    说什么“子承你若不愿与那些人直面打交道,也可留在府中帮衬我,相信以你的智慧,一定能助我平步青云,届时,别说军中闲职,朝内官位我也不是不能为你谋得。”

    这是要他家无所不能的第一公子给一个忘恩负义的老匹夫做幕僚?

    他家公子要做官,多的是人请,还用你一个从二品的老匹夫假惺惺?

    这倒也罢了,狗屁老匹夫还说“子承你年岁不小了,小七的身体状况恐无法与你成亲,但我王家还是愿意和你结这门亲事,我的五女儿今年十六,容貌绝伦,才情卓越。我会向太子启奏,将小五婚配于你。”

    五小姐?

    啊哈!

    不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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