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语朝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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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语朝歌- 第1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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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祁恍然点头,老人开口紧接着道:“都去陪小姐了。”
  凤祁惊愕,即使时隔一年时间,她对将军府中的人还是有几分印象的,虽说秦穆邺死后,将军府内也只剩些老弱病残,但怎么也不能一年时间内都走了吧。
  “是……出了什么事吗?”
  老人抹去泪,脸上的表情带着狰狞,“是姑爷他……”
  老人未再说下去,并非是不敢说,而是脱口的话又让哽咽所遮住。凤祁顿时明白,其虽不知道老人说的是真是假,但是,她的心,似乎相较于偏向这边。
  “这府内就你一个人?”
  “恩,”老人似乎想起什么来,急急的找来剪刀,将那唯一的被褥剪开,从棉絮中拿出一张用布缝合好的貌似信的东西给凤祁。
  凤祁接过,将其打开,一张半臂长宽的图纸落入眼中;图中所画的却非那风景名胜又或者美人花颜,而是一间间类似房子的构图,图纸上只简简单单的写了两个字,而那字凤祁一眼便能认出来,是沐温痕亲笔。
  萧破凑过来看着图纸,原来还是面无表情的脸上瞬间有了一丝笑,冷血的嘲笑;凤祁扭头看了萧破一眼,紧接又专心于画上。
  “这画谁让你给我的?”
  “是小姐,”老人压着声音,似乎很是紧张,或许是为了掩饰自身异样,老人倒了杯茶,一口饮下,握杯的手颤抖着,又偷偷地看着凤祁。
  凤祁听到秦钰隐,目光不自然的也偷偷看了萧破一眼,却不料萧破也正看着她,凤祁急急掩饰,手不经都有些颤抖。
  “她还说什么了吗?”
  老人低着头,似乎在踌躇。凤祁丢下画纸,想从老人口出套出他的欲言又止,可画落膝,斜角观望,凤祁忽然之间好似发现了什么,只见她紧紧握着手中的话,不知是兴奋还是紧张,整个人都颤抖着。
  “她还说了什么!”凤祁的话突然变成了质问,似乎图纸中所画的她能理解了,而这份理解带给她的并非是兴奋与紧张,而是愤怒,无以言表的愤怒。
  老人摇头,却又吞吞吐吐,“奴才听说,小姐走时一直呆在宫里,公主与小姐关系真的很好吗?”
  “你说呢?”凤祁反问,显得极无耐心。
  老人点着头,自语低声,“那段时间,小姐一直念着一句话,说是对不起老爷。”
  凤祁的身子不可抑制的颤抖着,整个人天旋地转,“其他呢?”
  “其他没有了……”
  凤祁冷笑叹息,将手中的图纸撕扯碎片,老人惊声大叫,趴在地上捡着碎纸,大声嚎哭,说是对不起秦钰隐,看其反应,应该是以为自己受了骗。
  凤祁蹲下身子,抓住老人的手,斥吼道:“他们都死了,你哭有用吗?”
  老人被凤祁震慑住,呆愣片刻后,忽然大力的将凤祁甩开,凤祁跌倒在地,顾不得站起,抓着老人的衣裳狠狠问道:“带我去她投湖的地方。”
  老人看着凤祁噙着泪,发红的双眼忘记了哭泣,他顺从的听着凤祁的命令带着她去了当晚的那片湖,只不过湖形还在,却是早已被填平。
  “小姐走后,姑爷就让人将这湖填了,说是怕睹物伤人。”
  凤祁望着被填平的湖一言不发,萧破从身后来,搂着凤祁的肩,安抚着她。
  “再带我去当日秦将军遇刺的书房。”
  “公主是去看书吗?”
  “你怎知?”
  “前段时间太子来过,也让奴才带他去书房。”
  “哦?”没想到沐誉墨也插手这件事来,他是为了替秦穆邺报仇,还是想找到什么来威胁沐温痕,不知他知晓多少,“之后呢?”
  “老爷走后,姑爷就将书房中的书全部搬走了,之后好像重新换了批书,为此,小姐还和姑爷吵过呢。”
  “大概什么时候?”
  “一年多前吧,奴才记得那个时候小姐有提到过公主,好像是说公主湿着身子回宫。”
  凤祁顿时明白,那时,是她与朝歌等去柳来香被人暗杀,逃到将军府来,难怪那时她听到书房内的书落声,竟是为了这事。
  “我知晓了,你收拾收拾,我带你进宫。”
  “为什么?”老人忽然慌张的看着凤祁,反应十分古怪。
  “你与我们说了这么多,你觉得你还能活过明日?”
  老人被凤祁的话吓得面色发青,但是很快,凤祁发现他并不是因为吓,而是……
  污血大口大口的从老人口中吐出,凤祁还来不及反应,他已经躺倒在地,抽搐不止。凤祁第一反应就是有人在暗中刺杀,但是看着空旷的将军府,是谁有这样的本事做的人不知鬼不觉。
  上天没有给凤祁太多的时间,等她想从临死老人口中再问话时,那个濒临死亡,或许知晓幕后真相的人,却是对着凤祁的疑问无境地摇头,等凤祁无望放弃时,留存一口气的人,喷出满口鲜血,吐出悲愤绝望的一个字,“跑!”
  凤祁的疑问除了追究面前已经断气的人,再无人可解答;可是,对着一个没有呼吸的人,她要如何?是要为了一个答案也去死?
  她当然不会,她只要知晓是谁灭了口,心虚的人永远是最美味的猎物。
  她能从别人口中得到比现在更多的消息。
  但是!凤祁又想到,她并没有完全的相信这个人说的话,或许他的死只是为了让她更去相信他所带来的信息。
  她不想因此被人牵着鼻子走,但是,她又必须要相信一个人,至少,她最相信的其实还是自己,所以,凤祁更是想赌上一把。
  “你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吗?”
  “中毒。”
  “我们进来时他不是好好的,是谁对他下毒?”
  “进来是好好的,你别忘记,他可是在你面前喝了一杯茶。”
  “是谁?竟能未卜先知,知道我们要来将军府,还是说我们一路都被跟踪着?又或者,只是个巧合?”
  “你看他死前神情,不觉得他很享受这种过程吗?”
  “你是说他服毒自杀?”
  “非也,可能他早就抱着必死的心,只是一直在等你来。”
  “将那封图纸交给我吗?”
  “是也不是,就看你怎么理解了。”
  “萧破,你怎么知晓的这么清楚,难道他服毒你是知道的,那你为什么不阻止?”
  “他抱着求死的心服毒,我为何要救他?即使他在我面前活着,等到宫里不还是一样的死。”
  “冷血,”凤祁不满的咒骂道,萧破那一副事不关己的表情,让凤祁不仅不满,且是怒意陡升,“那无论是谁,求死你都不救?”
  萧破没有回答凤祁的问题,而是抛给凤祁另外一个问题,“你知道他们为什么那么想死吗?”
  凤祁在脑中寻找着答案,而萧破并未要她给出结果,他只是笑了笑,带着自嘲道:“这个问题不太适合你,你也不需要回答我,永远都不需要。”
  凤祁不解地看着萧破,不解他的问题,不解他的自言自语。
  过了很久很久之后,突然的某一天,她回想起这个问题,不需答案的问题在那时给出了她最好的答案,只是最后,已经无人关心她的答案,也无人会去听说她的答案。
  凤祁在将军府院内挖了个坑,将老人便直接埋了进去。
  先是不谈她的选穴对死者是否尊重,又或者关系于风水之说,但对凤祁而言,她的所为,已经仁至义尽了。
  掸去落在身上的泥尘,凤祁心中轻松地拉着萧破,准备去柳来香。
  根据他从老人口中听来,又根据自身琢磨,那晚柳来香所发生的应与将军府有关系,因为她反复回忆将军府的事后,突然发现,那时追杀他们的人,在他们躲进将军府后就再没有追来,而且,凤祁更是想到一件可怕的事,那个时候她为何会躲进将军府,又或者为什么最后会跑至将军府,虽然说,他们先去的目的就是将军府,但是,如果按照城中路线规算,他们不可能会朝将军府那个方向逃命的。
  那一日,是孟靳钰与萧破护着她逃跑的,而那时,萧破一直是假装不会功夫,而一直护送在前的都是孟靳钰,可是?为何会是他?
  

  ☆、秦亡往事

  凤祁带着满腹疑惑出了将军府大门,还未走两步,就看见沐誉墨拎着个酒坛走过来。
  “今日可是大日子,你怎么出来了?早朝结束了?”
  “你怎么在这?”沐誉墨吃惊地看着凤祁,等见大开的将军府门,沐誉墨跨上台阶,将头伸入院中,左右地看了一番,“你们从这里出来的?”
  “恩,”凤祁看着沐誉墨手中的女儿红,凑过去问道,“你来这里找谁喝酒?”
  “恩,”沐誉墨连连点头,其见院中无人出来,转过头去对凤祁问道:“你知道祥伯去哪了吗?”
  “祥伯?那人是谁?你带酒是为了找他?”
  “这个破地方就一个人,你们不是刚才将军府出来吗?没看到?那个满头白发的管家?”
  “哪个人?”凤祁心中知道沐誉墨指的是谁了,他也来找他?难道那个人是沐誉墨派来的?可若如此,这个时候沐誉墨出来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事吗?
  沐誉墨摆了摆手,双手叉腰,显得无力,“我今日本来还想借着储君这个头衔来压压他,让他吐出几个字,可那老不死的到好,直接给我溜了。”
  “哦?你找他什么事?”凤祁试探问道。
  沐誉墨刚要回答,但其又忽然想起什么来,又转问凤祁来,“你和萧破来这做什么?”
  “祭拜秦钰隐,你应该知晓,她死前一直是和我呆一起的。”
  沐誉墨干笑两声,白了几眼道:“猫哭耗子假慈悲,你那小时候的破事别人不记得我还记着呢。”
  凤祁眯着眼睛,心中念着,怎么能不露痕迹的将沐誉墨口中的话给骗出,“我记得你好像和将军府没有干系的?你今日来这找管家干么?莫不是看上人家的姑娘了?还是说……你暗中勾结着什么?你说要是我告诉了父皇,会怎么样?”
  沐誉墨丢下酒坛,连连摆手辩解道:“我来这能做什么?我这么做可都是为了你?你不想想,今日可是本太子被立储君,我为何还要出宫?”
  凤祁看着沐誉墨急于辩解的表情,其心中一笑,又故意将话题扯开,好让沐誉墨自己上钩,“对了,登基大殿是何时?”
  “应该是八日后,”沐誉墨心不在焉,其皱着眉纠望着凤祁,无力道:“你不好奇我为何要出宫吗?我真是为了你。”
  “是吗?”
  沐誉墨恼很的大吼一声,咬牙道:“我最近一直都在调查秦将军和秦钰隐的死。”
  “查出什么来了?”凤祁装作漠不关心问道。
  “查出来了些,但是,你应该不会太喜欢。”
  “哦?”凤祁提眉,表面是风平浪静,其实心中已经猜出沐誉墨接下要说的话。
  “你那九哥哥脱不了干系。”
  “说来听听?”
  沐誉墨摇头,嘟囔着,表达心中不满,“我说了还不如不说,反正你是不会相信我的。”
  “说来听听,我就当做一个笑话好了。”
  “你……”沐誉墨甩袖一挥,瞪着凤祁的双目表达的皆是不满,“我当然不会没事去查他,虽然说……我真的很不喜欢他,他是个威胁!”
  凤祁对沐誉墨的直接表达着赞许,沐誉墨叹了口气,似乎要将知晓的都说了出去,“是那戴着面具的人给我线索的,他说让我这么查下去,对我百益而无一害。”
  “长空?”
  “恩,还有那个谁?叫孟靳钰的,反正三男一女来找我的。”
  “他们都说了些什么?大概是什么时候?”
  “他们让我调查秦穆邺的死因,说是可以将威胁到我的人铲除掉。”
  “你想到的那个人是沐温痕?”
  “恩,”沐誉墨点了点头,将心中想法说出,“其实秦将军死时,我便怀疑与沐温痕有关系,只是……那个时候你与他交好,我也不知你打的什么主意,所以也没冒险跟你说。”
  凤祁干笑两声,接着问道:“为何这么说。”
  沐誉墨想起那夜发生,缓缓叙述。
  记得那日,策帝将他与沐温痕一同喊了过去,因为顾辰初的突然来访,策帝一面交代要他们客气对待顾辰初,莫让凤祁失了面子,另一方面,策帝则又让他们监视顾辰初,怕他来朝另有目的。
  策帝简单交代几句后,沐誉墨便与沐温痕一同退了出去。虽说那个时候,凤祁已在暗中与沐誉墨交好,可在宫中,沐誉墨不可能只简简单单的就这么相信一个人,更何况这个人还是颇有心机的凤祁,所以那时,沐誉墨又将主意打到沐温痕身上。
  他相信,凤祁既然会来找他,那么她与沐温痕之间一定是出现了隔阂,或许当初,凤祁也就只是在利用沐温痕,要么她也不会送香包来提醒他。
  于是,沐誉墨放下太子身段,主动邀请沐温痕到他东宫一聚,不料,沐温痕却拒绝了他。
  其实,沐温痕的拒绝并没有什么,也许他是害怕被凤祁知道了呢?但是,那一刻,沐温痕脸上露出的神色却是极为反常,那种心慌与惊恐,即使他掩饰的再好,沐誉墨也能察觉出,因为他也曾有过这种神情,当凤祁发现他非皇后亲生时。
  这之后,沐誉墨就再也未从沐温痕脸上或者眸中看见过当日神色,也就之后,沐誉墨发现,沐温痕已经强大到会威胁到他,从那时起,铲除沐温痕,便成了他的一块心病;当然,这只是后话。
  沐温痕拒绝他的邀请后,便急急忙忙的出了宫,那时,尚未娶妻的皇子们都住在宫里,而沐誉墨为了知晓沐温痕出宫做何,当然是派人跟踪去了。
  之后的事,沐誉墨知晓的并不清楚,唯一得来的几个消息,便是沐温痕那晚是去了将军府,而同时,还有其他两个人,之后的事,也是到第二日,秦穆邺的死在宫中传开。
  那时,沐誉墨派了人去跟踪沐温痕,按照常理来说,那晚将军府发生的事,他应该是知晓,可偏偏却不如心意的出了纰漏,他派去的三人都不知所踪,而那时曹锋又城外造反,沐誉墨便未着急去寻那三人下落,等风波过后,他费尽千辛万苦终于找到那三人,不过却是已经腐烂的三具尸体。
  没有一丝线索,沐誉墨只是知晓,跟踪沐温痕的人都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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