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语朝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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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语朝歌- 第1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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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为女儿所作所为,在古往开来,或许没有哪个帝王会如他,但是,终究帝王的冷血不会仁慈,他最终保留的,即使是对自己的怨恨又或者对另一个女人的报复,却不知,他最终,因果报应的,却是无辜的她。
  

  ☆、交付虎符

  十一月的笙国,严寒慢慢侵袭着,步出屋外,正午的暖阳照射着她每一寸的肌肤,可不知为何,冰冷却从四面袭来,让她冷不经一个哆嗦,冷彻心头。
  弃她而去的皇族贵子,突然出现在她面前,似乎从经至过,她并非一人孤军奋战,“我已派人将永安宫收拾妥当,你赶了那么多天的路,也该好好休息了。”
  “有劳太子费心了,”凤祁冷冷的答道,原本她并不想理会沐誉墨,就像刚才策帝所言,沐誉墨并非是简单的货色,看似傻无心机,其实聪明的紧,这话,萧破似乎很早之前便与她说过的。
  “父皇怎么样?身子恢复的如何?”
  “你是想问父皇什么时候死吗?”凤祁直言未做顾及,丝毫不掩饰心中的怒气,一旁的宫人听到凤祁的话,皆都吓得跪拜不起。
  沐誉墨傻傻笑着,与凤祁卖着关子,凤祁不理会沐誉墨,其走至曹锋身边,客气道:“曹将军还是先回去休息吧。”
  “不急,”曹锋缓缓言答,便低下头去,似乎有事要与凤祁说。
  沐誉墨则是厚着脸皮又与凤祁亲昵着,“今日进屋,父皇怎么说?”
  “明日早朝便知了,你莫这么心急。”
  沐誉墨目光一转,换做一脸凝重,“这一来你我也能活个安生,只不过,我怕夜长梦多。”
  凤祁其实也忧心这事,莫说她心狠,只要策帝不死,随时都有可能发生变故;但是,她怎又会狠心的做出弑父之事,但是……
  “最好将你的野心收敛,若我知晓你做出大逆不道的事来,即使你坐上了这皇帝位子,我也有那本事让你死无全尸。我想,笙国若出个女帝应该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凤祁出言威胁沐誉墨倒不是她多想,只是她已想出,沐誉墨估计也有这个想法,而她,可不想因此事而与沐誉墨产生冲突,但是,她更加不能坐视不管。
  沐誉墨在被凤祁警告后,似乎显得不悦,二人之间,表面看来是因凤祁的一句话有了隔阂。但是,若仅如此,合作多年的二人,怎会因一句话,一朝夕如此。
  凤祁心中瞬间明白,即使她现在以沐誉墨钳制着沐温痕,即使日后没了沐温痕这个威胁,沐誉墨也不会留她多时,或许,沐温痕之后就是她。
  “我的不就是你的,你若要当女皇,待我做了皇帝便将这笙国拱手送你好了,”沐誉墨见着凤祁面色有变,顿时紧张起来。
  凤祁未直言,而是留下一句话让沐誉墨揣摩,“我要的岂是这小小一个皇位。”
  凤祁丢下沐誉墨,曹锋则是跟在凤祁身后,走过未有多久,曹锋又将凤祁拦下。
  “曹将军有话对凤祁说?”
  “不知公主可将兵符交还曹锋。”
  凤祁提眉看了眼萧破,似乎是在向他确认什么,待萧破点头后,凤祁开口懒懒道:“此处无人之地,曹将军竟与凤祁说如此伤风景的话,若曹将军真要兵符,还是请先回去吧。”
  曹锋突然一笑,压低声音道:“不知公主有何打算?”
  “曹将军有何打算?”凤祁反问道。
  “至死效忠公主。”
  “为何?你也知晓,这笙国已经易主,待明日,可就不是我能随心所欲了。”
  “小姐生前有言,让曹某务必保护公主。”
  凤祁失神,瞬息之间又想起秦钰隐死前与她说的那句话,“她可有再说什么?”
  曹锋摇头,但看其双目,似乎隐瞒着凤祁什么,凤祁未追问下去,“明日早朝,圣旨一出,太子便将会成了笙国的新皇,你与我还是保持些距离吧。”
  “是……”
  “太子此刻心思都在九皇子身上,待他得权,便就看他们二人谁输谁赢了,而我,只需静望;不过,今日沐誉墨摆我一道,待到他日,没了沐温痕这个威胁,便就轮到我了。”
  “公主要曹某如何做。”
  “你做你的忠臣,安心的留在沐誉墨身边。”
  “是。”
  “只不过权力容易让人迷失,沐誉墨又善用心计,我不知曹将军可否经得起诱惑,诚心待我。”
  “还请公主放心。”
  凤祁自笑道:“这世上能让我放心的,除了朝歌再无他人。”
  曹锋低头不言,凤祁叹了口沉气道:“曹将军的性命,凤祁今日便留着,若他日另有二心,凤祁自不会客气。”
  凤祁最终给了曹薄反驳又或者拒绝的机会,她未等着曹锋的回答,她也不必他的回答。他人生死不是能由她言算,更何况她都难经诱惑,心存贪欲,更何况是别人呢,只不过,她心非向权,而是身边那越来越沉默寡言的男子。
  已至未时凤祁才回到永安宫,宫里的宫人因都是沐誉墨安排,所以见凤祁都是格外谨慎,而凤祁看这些自然是了然于胸,这群人中,又有多少是沐誉墨又或者谁的眼线。
  简单食了几口膳食,凤祁便借着散心之由,撇去一直陪她左右的宫人,拉着萧破独行。
  二人一路来到湖心的凉亭上,凤祁脱下鞋袜将脚淹入湖中,冰冷的湖水带来的寒意一阵哆嗦,“你要不要也来试试?”
  萧破一言不发的将凤祁抱起,粗鲁的将其脚上的水擦干,无声的表达着某种情绪,凤祁歪着头,凑过脸去,直勾勾的看着萧破道:“你越来越像朝歌了。”
  萧破抬起头,正好与凤祁目光对视,“他喜欢你,是吗?”
  凤祁张了张嘴,显得意外且又忐忑不安。
  萧破无情的脸依旧挂着让人难以捉摸的冷漠,“你在好奇还是在怀疑?”
  凤祁支支吾吾慌张的避开萧破冷视的双目,却被萧破强硬的捏住了下巴,“痛。”
  萧破的性子永远透露着古怪;从前的他嬉笑轻佻,让凤祁觉得他这个太过轻浮,而今的沉默寡言,冷言少语,又让凤祁觉得琢磨不透。
  萧破似乎将两种极端的性格淋漓的表露出来,可不论哪种,都让凤祁觉得极为陌生,她必须要花上很长时间去熟悉另外一个萧破,可在慢慢的相处之中,凤祁又觉得这两个萧破都不是真正的他。
  她知道萧破隐藏着什么秘密,连着她自己所知的秘密,她似乎能猜透萧破为何会留在她身边,可随着时间的推移,她渐渐的又在怀疑,她所知晓的秘密是真是假?
  因为她知道,萧破是个聪明人,但是聪明的人又有两个极端,一个是感情用事,一旦感情占了先机,那这个人便是毫无理智,无论什么样的事都会做出,而另外一种则是冷血到无情的冷静,他们会用理智去将任何一件事剥析,等肢解到凡人无法理解的透彻后,他们才会慢慢用理智去做思考,而在这个漫长的过程中,他们的理智更会在一件又一件的小事在分解,达到他们所需要的残忍与答案。
  萧破就是第二种人,但是,他又与第二种有差别,因为无论这两种人多么极端,但是所有的感情还有事件,都是身处其中才会如此,而萧破,他永远都是个冷眼旁观的人。
  萧破对待一件事物的思考总是隐藏的很好,就算凤祁从他眼中看出思考,那也带着颜色。萧破不会将真正的情绪表露出来,更不会将眼神中所欲表达的表露出,所以,你永远猜不到他到底是喜还是怒,也许这一刻的雷风暴雨,到下一刻便是艳阳高照。
  琢磨不透的人没有致命的伤,却有着致人死地的诱惑,也许,这就是凤祁为何会对他动心原因。
  或许,这个答案,是凤祁这时唯一能给自己找出的答案,找出的理由。当然,得不到的东西永远是最美味的,这一点,凤祁似乎并未发现。
  但是,就是这样捉摸不透的的感情才会让捉摸不透的人去怀疑,或许,感情并未可以用言语去表述,唯一能给出答案的只有时间,不过,时间需要的代价并非常人可以等待,或许是一辈子,或许是……并非太长久的生命。
  雨水忽然“噼啪”的砸露湖面上,急促的倾盆而落,不带吝啬。
  雨水打起的一朵朵涟漪让湖面上有如成千上万只正在绽放的水莲,雨打水烟袅袅,一动一静,一声哀婉一声,咚咚的水声打在长亭上,急促而又缓重。
  打湿的秀鞋,水烟中相望的二人,触可碰及的唇吻,无言无说,静如景画。
  浅息打在脸上,带着压抑的情绪,下颚的痛麻感,在雨落后渐渐的没了感觉;他的唇轻轻的触碰着,带着冷冷的熟悉感,凤祁睁着迷惑的双目看着萧破的黑眸。
  眸子的人带着深深的疑惑,脑中的琴声熟悉而又陌生,是谁在弹琴?又是谁在叙叙叨念,谁的故事,谁的琴声……
  凤祁的回忆被萧破强硬的打断,下颚的霸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熟悉温暖的怀抱,凤祁并不喜欢这个突然起来的拥抱,虽然说,萧破的怀抱总会给她一种安全感和希望,但是,这种被人打断思绪的做法,让凤祁心中莫名的不舒服。
  但在雨中,雾气升起的屏障让凤祁有了另外一个打算,她身在宫中,这个她已离开一年的地方,物是人非,尔虞我诈,而她,需要的不就是能掩护她的屏障吗?
  凤祁亲昵的紧靠萧破,她的手更是不露痕迹的从萧破胸前伸入衣裳内,将一块铜牌塞了进去,萧破发现异样,低下头看着凤祁,凤祁妩媚一笑,却是又显得格外的乖巧清纯,“定情信物。”
  萧破似乎感觉出衣裳内为何物,其抓住凤祁一缕轻丝,似问非问,“你就不担心我?”
  凤祁摇着脑袋,跨着萧破腿上,嘟着嘴道:“我太重了吗?”
  凤祁的回答与萧破问题完全的没有关系,但是其这么问,其实也是在反问萧破,他要还是不要虎符。
  凤祁一直可以肯定,她所有的想法,萧破都能猜到,但是,除了一件事,那就是凤祁对待萧破的感情。
  如果说,她将虎符交予萧破是在试探萧破的真心,倒不如说,凤祁是想为萧破留下一条活路,因为她知道,现在笙国内,已经没有一个人是她能信任的,在她拥有虎符后,连着沐誉墨也成了她无论如何都必须提防的人。
  而在螟郢,虽说那里的敌人也不少,但却比她的国家安全多,但是,即使如此,她也不可能侥幸的活在那片土地上。
  至始至终,凤祁所留的后路都是为了一个人,虽然这过程中,会有欺骗,但是,她并不认为这种欺骗有何不可,至少,她留下了寄托,而且,她也早得到了报应,谁又有她的痛多呢?
  “雨停了,”萧破的回避,似乎肯定了他会收下这块掌控笙国的权力。
  “真好,”凤祁并非是因为雨停才说这句话,一来是因为萧破收下虎符,二来,她现在必须要开始行动了,她不可能再让接连不断的疑惑干扰着她,她相信,如果能解开一个迷惑,那接下的,自然都会浮水水面。
  她既然回到笙国,那么关系到秦穆邺的死她自然要调查个清楚,还有秦钰隐的投湖自尽,当然,她还要再去一个地方,在哪里,她相信或多或少的能得到些答案。
  

  ☆、管家线索

  第二日一早,本是沐誉墨为储君的日子,若这时,她出现朝中,朝野之中应该动荡不小,或许,她根本就不必多此一举,她回宫后,监视她的人数不胜数,那些隔山望海的人那么多,怎么会不知道发生了些什么呢。
  她趁此时机去将军府,或许还能有些收获。
  将军府外大门紧闭,牌匾上的‘将军府’三字,已经被风吹的斑驳脱落,凤祁看着高耸的大门,记忆回到秦钰隐送葬那日。
  “大门紧闭着,我们是翻墙过去还是从后门进去。”
  她问着萧破无聊的问题,似乎想让两人间沉默的缓和些,但是,得来萧破的却是无声的沉默,因为,有人已在将门缓缓的打开。
  “两位找谁?”开门的是个佝偻着腰,行动并不利索的老人,而这个人,凤祁并未见过。
  “你……”凤祁谨慎的打探着老人,猜着着他的身份,又或者从他行动上看出破绽。
  “我是这的管家,你找谁?”
  “我找九皇子,”凤祁当然知道,这个时候沐温痕是不可能出现将军府的,她这么说只是想在老人面前露出破绽来,因为,将军府的管家她见过,并不是这个模样。
  “九皇子很久没过来了,你要找他还是去他府苑吧,”老人的话带着莫名的情绪,有些僵硬又有些愤怒,而他再看凤祁的眼神也开始带着警惕,并未有之前的散目无光。
  凤祁率先一步跨入院内,老人看凤祁进屋,伸出手来就要朝凤祁身上挥去,萧破拦住老人,说话倒是客客气气,“老人家可能误会了什么,这位是九皇子的妹妹,当今的凤公主。”
  老人听到九皇子后,显然的更激动许多,但待萧破说到凤祁后,老人双目中再闪惊讶,其不等确认急急地关上大门,将萧破二人拉入屋中。
  潮湿的柴房,屋中的桌椅都上了霉,而床上只有一条薄薄的破絮。老人端来椅凳,用那破旧的衣袖擦拭了一遍又一遍,凤祁在旁看着略为心酸,却又不好言说。
  待凤祁坐下后,老人又显得局促,其一直搓着手,似乎有什么要说,“你有话要说吗?”
  老人看着凤祁点了点头,随后又连连摇头,凤祁一脸不明白地看着老人,而老人也以同样的神情看着她,“你真的是凤公主吗?”
  凤祁点头,不禁笑了起来,方才看他这么紧张,现在将人请入屋中后,才问别人是否,是不是有些晚了。
  老人见凤祁笑,也是笑了起来,“其实我见过你。”
  “哦?”
  “小姐成亲的时候你来过,还有小姐走……”老人原先欢喜的语气瞬间哽咽下去,眼中也是泛着泪花。
  “就你一个人吗?其他人呢?”
  老人原先泛着泪花的眼一刻间就落下泪来,其一边压抑哭声一边道:“都走了。”
  凤祁恍然点头,老人开口紧接着道:“都去陪小姐了。”
  凤祁惊愕,即使时隔一年时间,她对将军府中的人还是有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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