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初六 作者:容歌(晋江2012-09-15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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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初六 作者:容歌(晋江2012-09-15完结)-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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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懂得了“喜欢”两个字的含义。
  景州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一点,捏了捏小孩软乎乎的小手:“这舞蹈是凤姨姨排练的,姨姨这么厉害,既漂亮又这么会跳舞,更重要的是活得那么自在潇洒,可比我这个软弱的父亲好多了,绣儿,跟这样的姨姨生活在一起,想必你也是愿意的吧。”
  景绣咬着手指疑惑的瞧着景州。
  景州无奈的拉出他口中的手指:“说过多少次了,不要咬手指。”
  含着的手指被拿出来,景绣也安分了一会儿。此时的舞蹈却也已经到了尾声。
  音乐渐停,舞步渐止,乐奴们纷纷躬身行礼退下。
  在拐角处,赵青兰偏了偏头,正对上凤奴含笑的双眼,说不出心中的五味陈杂,谈不上羡慕嫉妒还是感激,在身边人疑惑的催促中很快回过头,打头领着这群人离开这里。
  “姑娘,我们不走么?”迎夏问。
  凤奴耸耸肩:“走吧。”
  “早就听说这支舞是纤舞楼的凤奴姑娘给编的了,果真不同凡响。昨个儿皇上将凤奴姑娘传召进宫,凤奴现在还在宫里吧,不知道本官今天能不能见到凤姑娘的舞姿了。”一个声音在安静的宴会中想起。
  凤奴循声望去,见是一个肥头大耳的大胖子。
  迎夏也看到了,低声在凤奴耳边道:“姑娘,这是李嵩大人,在昭阳供二品司礼之职,是李庆年公公的干儿子。这位大人背后的势力错综复杂,皇上平时也只能让步三分。”
  凤奴皱眉。
  景州也是皱着眉,将景绣送到奶嬷嬷怀中,拂了拂袖子道:“凤奴的确是在宫中,不过朕听说,要请得凤姑娘跳一曲舞,一定要拿出她看得上眼的宝贝,朕实在是……”
  景州的话没说完便被李嵩打断,傲慢道:“难道皇上命令一个舞姬跳舞,这舞姬还能不从不成!”
  景州讪然一笑道:“朕虽然是皇帝,但是总不好逼迫自己的百姓做她不愿意做的事情。”见李嵩脸露不虞之色,赶紧道,“但是既然李大人想看凤姑娘跳舞,朕也不是没有办法。”
  “哦?皇上难道有什么两全的办法?”李嵩也被勾起了一点好奇。
  景州拍拍手,走上来一个太监,太监双手捧着一个盒子呈到景州的龙案前。
  景州笑着接过盒子,边笑着道:“宣凤姑娘过来吧。”
  凤奴舒了口气,在太监尖利的声音中迎上众人的目光,缓缓踏进。
  凤奴依着以前的模样对景州行了礼,景州赐了座,对太监挥了挥手,太监便躬身将盒子捧下来,双手递到凤奴身前。
  凤奴抬头看景州。
  景州笑了笑,对她做了个口型,凤奴一时没有看清,盒子已经被太监递到了身前,甚至还被太监催促了一声。
  凤奴只得将盒子打开,盒子中并没有什么金银珠宝,反而是一张陈旧的发黄的图纸。凤奴抿唇,将图纸拿出来,抖开一看,果然是一张笔画简单的图纸。
  仔细一看,却更像是一张地图。
  景州此时却开口了:“凤姑娘可还记得朕上次与你所说前朝宣皇与丽妃的故事?”
  凤奴脸上挂着笑:“皇上的话,凤奴自然铭记于心不敢忘怀。”
  景州低了低头,像是在苦笑,再抬头时,又是一脸温和的笑容:“其实,这其中还有另外一个传说。”
  “请皇上赐教。”凤奴依旧笑得不卑不亢。
  景州道:“当年搜遍了皇宫也没有找到丽妃的踪影,后来在宣皇的尸体下面找到了一条被封死的密道,后来经过查证,丽妃确实循着这条密道带着众多的财宝离开皇宫。经过多年的明察暗访,虽然没有找到丽妃的踪迹,但是却跟寻丽妃离开的方向,画下了这张地图,地图中标明的终点,便是消失国库宝藏的所在。”
  凤奴无所谓的甩了甩手上的地图,脸上带着一抹嘲讽:“也就是说,这其实是张藏宝图咯?”
  景州似乎对凤奴的无畏感到很无奈,又似乎是了然,肯定道:“正是。”
  “不知道这章藏宝图能不能请动凤姑娘为朕舞一曲?”景州问。
  凤奴随意将所谓的藏宝图扔进盒子中,将盒子合上,挡开一众人窥探的目光:“如果这真的是藏宝图,凤奴区区一舞自然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
  凤奴继续道:“当然,皇上所说的话肯定不会作假。”言罢,将手中的盒子交给迎夏,示意迎夏收好,笑了一声又道,“所以,奏乐吧。”
  景州也是一笑,拍拍手,示意奏乐。
  乐声很快响起。凤奴站起来,太监和迎夏一起默契的将凤奴刚刚坐着的椅子移下去。
  音乐一响,舞者的本能就随着音乐迅速的进入到了舞蹈的状态之中。凤奴的双手双臂柔弱无骨的动起来,当真合了“女人是水做的”那句话。
  凤奴正站在李嵩的的桌前,向后下弯的腰露出一张精致的脸孔,倒对着李嵩肥头大耳的油光粉面。
  凤奴对着李嵩一笑,伸出一手拿起他的酒壶,身子不动,动一动手腕,拿着酒壶的手将酒壶贴在脸颊边凭着手腕凌空转动了两个圆圈。
  当真是柔弱无骨灵活自如。
  李嵩被凤奴那似笑非笑的一眼迷得晕乎乎的,此时见了凤奴的这番表现,第一个拍掌叫好起来。
  凤奴并没有因为这点掌声而停下动作,悠闲自在的直起身。火红的大袖在李嵩的眼前一挥,提起青瓷酒壶给李嵩的酒杯满上。
  李嵩晕晕乎乎的准备抓住凤奴的手腕,凤奴含嗔似怒的瞥了李嵩一眼,轻巧的旋开手腕,躲开李嵩伸过来的手,快速的转到下一桌。对上北堂春意义不明的眼神,敛下眸子为他倒上一杯酒,脚下像是打着醉拳似的碎步后退。
  高举着酒壶,在空中晃了一晃,昂着头平举一手,习惯性的转起圈来。杯中美酒尽数进入口中。
  踏着扬琴清脆的敲击声在地上踏着节奏,旋起的身形像朵火红的花,像只翩翩起舞的蝴蝶,更像是燃烧着的火焰。
  直到酒杯中的酒渐尽,再也倒不出来,凤奴才渐渐停止了旋转着的动作,将手中的空酒壶扔开,酒壶碎开的轻响炸在红毯上,四碎开的酒壶碎片像是宣泄着心里的那些愤懑。无意中对上景州略显歉意的目光,也当做没有看到般的转开。
  一旦舞蹈起来,凤奴总是有些忘我,一支舞对她来说,总来都只嫌短不嫌长。但是一曲舞,却根本没有多唱的时间容得凤奴无忧。
  双手交叠,将大袖甩开,做了个收势,音乐也在此时停止了下来。
  凤奴直起身,对皇帝躬了躬身,便要退下。
  “凤姑娘请留步!”叫人的不是皇帝,却是李嵩。
  “李大人还有什么话说?”这次开口的却是北堂春了。北堂春放下酒杯,“舞姬的职责不就是跳舞么,现在舞跳完了,还不许人家走,难道让人家平民百姓都认为我皇城的人都是欺压百姓的么。”
  李嵩讪讪的住了口,连身子都畏缩了一下。
  凤奴对上北堂春意味深长的一眼,垂下眸子,借此机会便退了出去。
  离开宴会的时候,看到迎夏呈上来的地图的时候,凤奴才忽然醒悟,景州那个口型,分明是“对不起”三个字。
                      
作者有话要说:掩面叹息,现在码字的速度直线下降啊,现在才写好了一章




☆、离开(改错)

  凤奴攒着这藏宝图,抿唇凝视了好一会儿,最终忽的想起一件事,双眉一蹙,赶紧吩咐迎春迎夏准备昨日的马车,立即出宫。
  迎春虽然不明白凤奴为何这么急着出宫,但她毕竟早已经习惯了听从主人的吩咐而从不过问原因,二话不说的退出去将凤奴交代的事情做好。
  迎夏却是明白,这次凤奴的离开,以后怕是不会经常再进宫了,她要再见凤奴,也是难上加难了。
  “姑娘……”
  凤奴将地图收好,笑了笑:“放心吧,以后还能再见的,如果……”
  如果都还能好好活着的话……
  迎春做事的效率一向很快,马车很快被准备好了,凤奴一路催促着赶马车的人加速加速,终于在月上中天前赶到了纤舞楼。
  连苏四娘关切的问候也没有回答,一路气势汹汹的冲向水榭,把在水榭中研究玉杯的楼隐吓了一跳。手上的玉杯都没拿稳,一下子被扔了出去。
  双手在衣袍上蹭了蹭,尴尬的站起来:“你……你回来了。”
  凤奴愣了一下,掩着嘴扑哧一笑,捡起玉杯,将地图扔给楼隐。
  楼隐摸摸鼻子也笑了笑:“这是什么?”
  凤奴直了直身子,没有回到他的话,却问:“发现了这个玉杯的秘密么?”
  “嗯。”楼隐道,“这个杯子是三脚杯,你看这个脚这里……”楼隐说着,一手拿着杯脚,一手握着背身,双手反方向用力一扭,便将玉杯分成了两半。
  从中间露出一把金色的钥匙。
  楼隐拿出钥匙:“我还以为上面会有地图什么的呢,没想到竟然是把钥匙。”
  凤奴眨眨眼:“这么简单就好了?”
  楼隐不满道:“当然不会这么简单啊,别看这个玉杯小,但是我最少都拆了五十个机关才打开的。”
  “这么多!”凤奴惊叹。
  楼隐点头:“可不是么,这把钥匙大概就是打开宝藏的钥匙了,说起来……”楼隐提起藏宝图,仔细看了看,皱眉道,“这不是一张普通的地图吧?”
  凤奴抿唇,一边收拾一边将皇宫里发生的事情一一说了出来。
  听闻全言,楼隐的脸色也多了几分慎重:“那现在其实是参加宴会的那些大臣都知道藏宝图在你这里。”
  凤奴将收拾好的东西全部都收进包裹里:“下一步怕是要传遍全天下了,便是他们为了私心不想让别人知道不传出去,他们肯定也会派人来夺取这张所谓的藏宝图的。随之而来的就是无尽的麻烦了。”凤奴将包裹打了个结,“我虽然也不乐意麻烦上身,但是怀璧其罪,现在东西在我手上,怎么解释也解释不清的了。”
  “所以你打算……”楼隐道,“准备离开么,那纤舞楼怎么办?”他是知道凤奴对纤舞楼的看重,对楼里姑娘们的真心喜欢的。
  凤奴道:“我留在这里也只会给纤舞楼多添麻烦而已,若是我一个人带着藏宝图远走高飞的话,也会吸引走大部分的注意力吧。”
  楼隐皱眉:“一个人?”
  凤奴挑眉:“我看时间也不早了,你也收拾收拾离开吧。”
  楼隐讶然:“我们一起?”
  凤奴转身背对着楼隐:“难打你是打算让我一个弱女子独自闯荡么?”
  楼隐欣喜的站起来,手足都无措了,最终镇定下来摸了摸鼻子,脸上的笑容只增不减:“我,我让人去准备马车,很快回来。”
  凤奴叹了口气,拿起桌上的钥匙和地图,一股脑的塞进包裹里,抱起桌上的其他东西快走出水榭。
  凤奴找到了苏四娘,并没有将所有事情都告诉苏四娘,毕竟还是怕苏四娘担心,但是苏四娘还是看出了不妥。
  “这些东西当了,怎么也有个万两白银,保你下辈子无忧无虑了,你还是自己留着吧。”苏四娘感叹,将凤奴交给她的东西原封不动的还给她,“我经营着纤舞楼看人情世故看了多少年啊。见过不少为了利益抛弃一切的人,但是你这样的人啊,我却是第一次见。说你不在乎这些钱财吧,平时又敛财敛的很,说你在乎这些钱财吧,现在却又可以随手送人;看起来你是不喜欢楼隐吧,现在却又愿意同他一起离开,说你喜欢他吧,怎么就没见你们像一般的人一样谈婚论嫁呢……”
  凤奴笑了笑,并不将苏四娘的话放在心上,固执的要把东西给她:“四娘,你也不用转移话题了,我这几个月虽然接的客不多,但是每个客人都还是大方的很,这些都是我在纤舞楼所赚的,不多,但是也不少了,就算是为我赎身的了。没道理我走了,什么都带走的让你吃亏。”
  见苏四娘还是犹豫,凤奴将东西扔到苏四娘的桌上,站起来道:“以后纤舞楼没了我,还不知道是个什么光景,生意差了也是有可能的,白若水那边你自己看着办,我走后带来的麻烦都扔在这儿了,还得你打点。楼里几十个姑娘还是要靠你,若没点钱傍身,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安,所以四娘你还是留着吧。”
  “楼隐去准备马车,在后门等我,其他人那里我就不告别了,你帮我说说便是。”凤奴看了看庭院中的月亮,“我就先走了,四娘……你自己保重。”
  “凤儿!”
  凤奴脚步不停,将苏四娘声音抛在身后。
  楼隐果然在后门等着,他的东西什么都没拿,凤奴也只拿上了那颗夜明珠和几件衣服。马车里只有个包袱,即使凤奴坐上去,也显得空荡荡的。
  “想好了没有去哪里?”楼隐抖着缰绳问凤奴。
  凤奴想了想道:“你能看懂那张地图么?”
  楼隐道:“自然是能的,藏宝的地点是在西郡的西朗城。”
  凤奴道:“那就去西朗城啊。”
  楼隐一笑,驾着马得得的在夜中跑起来:“好啊。”
  或许是因为马车中坐着的人是凤奴,楼隐难得的稳重了一回,驾车都驾得比平时更加平稳。
  “这么晚了,还能出城么?”凤奴有些担忧。
  楼隐道:“放心吧,我早让人准备好了,肯定能安全离开……”
  马车忽然一阵晃动,凤奴被马车的大动作狠狠的撞到车窗上,白皙的手臂霎时就起了一圈乌青,待到楼隐将发狂的马制伏,马车平稳下来,凤奴才腾出空闲来问:“怎么了?”
  楼隐率先掀开了车帘,担忧的看着凤奴:“没事吧?”
  凤奴摇摇头,视线穿过楼隐的肩膀,看到他的背后,一个黑衣人一手拿刀一手抱着个东西站在路中间,挡住他们前行的道路。
  凤奴看了看楼隐:“你的仇家?”
  楼隐一噎,见凤奴没什么事情也就放心了一大半,防备的看着那个黑衣人:“敢问阁下何人,为何要挡住在下去路?”
  黑衣人不说话,深深的凝视了马车一眼,将手中的东西放到地上,又从怀里掏出一个盒子放在那个东西的边上,转身便走。
  三两下子就离开了这里。
  凤奴和楼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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