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初六 作者:容歌(晋江2012-09-15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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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初六 作者:容歌(晋江2012-09-15完结)-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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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隐面色一白,在月光下却是万分的显眼。绝煞笑一声,继续道:“十一给这个毒取名字叫烟雨凤凰,名字是诗情画意,那是因为会从身上中毒的地方开始生长出一只凤凰,这中间,凤凰会生生息息不分昼夜的生长,每次生长,都会让你痛不欲生,直到凤凰完全长成,你的性命便喂给了这只凤凰。”
  楼隐低头,看着自己疼的最厉害的手臂,那里果真如绝煞所说,生着一团青色的东西,仔细一看,真的如同图腾一样,竟然精细的能够看到凤凰尖利的脚趾。
  性命受到威胁如此危险的情况下,楼隐还是恢复的很快,放下衣袖,笑道:“绝煞阁主,对楼隐这么好,不知道又是为何?”
  绝煞摇头失笑道:“你的小情人手上不是有个玉杯么?”
  楼隐一愣,随即想到绝煞提到的应该是凤奴,虽然很高兴绝煞这么定位凤奴的身份,但是那东西却真的不是自己的:“阁主误会了吧,凤奴手上哪里有什么玉杯,夜明珠倒是有一颗。”
  绝煞意兴阑珊道:“我也懒得说了,你自己去查吧,你的身家性命可系在这玉杯上了。”其他的却不愿意多说了。就在楼隐的视线中施施然的往树上一跃,离开了这里。
  楼隐站在原地,待到绝煞离开了这里,才掀开袖子和衣襟,胸前和手臂上两处,正在生出两只一般无二的金色图腾,凝神一看,的确像是两只栩栩如生的金色凤爪。
  楼隐松开抓着衣襟的手,双手垂在身侧,浑身无力的靠在身后的树上。粗粝的树皮将他的后背磨得生疼,他也不在乎,昂头看着躲在乌云后面的月亮,第一次对于未来有了丝茫然。
  掩着被夜风吹得生疼的双眼。
  那个玉杯,凤奴手上的那个景州送的玉杯。
  初时的时候还真的以为只是一个玉杯而已,虽然心中有些疑惑景州大老远的跑出来就是为了看个舞蹈送给玉杯。后来发生了夏简那一番事,他便没来得及去查其中的底细。
  现在看来,那个玉杯中肯定还隐藏着其他的秘密!
  手臂上传来一阵一阵的疼痛,楼隐将嘴唇抿成了一条冰冷的直线,直到感受到冷的时候,才有些回神,只是不知道现在是应该回千机楼还是去皇宫中去见凤奴。
  后一个想法在空白的脑中一冒出来,立马就生根发芽了似的拔除不掉了,楼隐支撑着身体提起真气,未有多时便到了皇宫,轻车熟路的赶到了乐坊。
  然后凤奴却已经睡着了,楼隐屏息不发出一点声音,掀开凤奴的窗帘,果真看到她恬静的睡眼,收起了白天的倨傲显得眉目温顺,这样的凤奴,大概也只能在她睡着的时候偷偷看到了。
  楼隐伸手,想要摸一摸她的脸颊,手都已经伸到了半空中,最终硬生生的收了回来,心下暗自喟叹一声,放下桃红绣云的床帘,再次消失在了夜空之中,月色中只余一丝残影。




☆、中秋(上)

  楼隐迅速的回到了千机楼,凭着记忆找到了关于凤奴手上那个玉杯的来源。
  相传前朝末代皇帝宣皇酷爱女色,后宫之中拥有无数的美人,但是其中又有一个最美的女人,被宣皇封为丽妃,取自于美丽之意。丽妃是宣皇最宠爱的一个妃子。而丽妃犹爱玉器,宣皇宠爱之盛,甚至将传国玉玺都经常拿给丽妃把玩。
  前朝灭国之时,宣皇在万千军事面前自刎而亡,而宣皇最宠爱的皇妃丽妃连带着国库里无数的财物一夜之间消失无踪,实在令人费解。
  楼隐看了无数宗卷,终于在一本小国志上发现了关于玉杯的一些零星记载。
  传说在西边的沙漠之中,曾经有一个小国叫黄沙国。黄沙国居于沙漠之中,从不与外人交往,就如中原皇室皇帝的标志是玉玺一样,那个国家的传国信物就是一个白羽血丝杯。但是五十年前就已经没有黄沙国的消息传出来过。毕竟一个不与别国交往的小国家,灭国了也不向人求救,被灭也怨不得别人。
  但是这个玉杯在丽妃手上,是不是就可以猜测,这个丽妃是黄沙国的后裔,后来进宫做了皇妃,皇朝灭亡之后便带着众多财宝潜逃隐居了。
  楼隐揉了揉额角,想到自己身上的毒,想到消失的宝库中的财宝中所有的东西,忽然就明白了绝煞先前那番话的意思了,什么叫做自己的姓名皆系于玉杯之上。
  消失的国库中是有一张寒冰玉床的,是前朝的一个大臣从极北之地所得进献给皇帝的,传说这张床能够起死人而肉白骨。自己曾当做笑话一样讲给朔云飞听过。
  本以为只是传言,但是朔云飞却告诉他,寒冰玉床起死人肉白骨的功效虽然是传言,但是这张床却是真的拥有神奇的医用功效,传说是能够治百病解百毒。朔云飞曾经不止一次的说起,他很希望能够看看这个寒冰玉床试试它的具体功效。
  于是楼隐便也上了心,仔细查过这张寒冰玉床,最终认定,它是随着国库的消失一起消失了。
  以绝煞的意思,是不是那个玉杯就是开启国库的钥匙找到国库的地图!
  楼隐抿紧了唇,合上发黄的书页,屈起手指支着下颌。景州那次来纤舞楼的晚上,他曾经在水榭中看了一次那个玉杯,玉杯光滑晶莹,好像真的就只是个普通的玉杯。但是毕竟只是匆匆一瞥,那天的心思也不在玉杯上,看的不是很仔细。
  看来,他无论如何都应该要好好研究一下那个玉杯。但是在那之前……楼隐看了看日渐中天的太阳,本以为只是一夜,没想到竟然已经过去这么久了。
  楼隐伸了个懒腰,转动了一下僵硬的脖子。拉了拉铃,丫鬟小厮鱼贯而入,将书放回原处,伺候楼隐洗漱,做的有条不絮。
  洗漱之后,整个人都精神了不少,又填饱了肚子,听了下属关于毒王谷的事情,派了一个分堂的人去支援朔云飞,这才又从城外十里外的地方赶回昭阳皇宫。
  此时凤奴在乐坊中为乐奴们今天的表演做着最后的准备。乐坊里莺莺燕燕叽叽喳喳的闹得楼隐的头大。
  第一颗松子达到身上的时候,凤奴虽然疑惑,但以为是人家的恶作剧,倒也没有多在意,一颗两颗就算了,三颗四颗肯定就是有人故意而为。凤奴最终在房梁上找到了罪魁祸首。
  让乐奴们自己练习着,凤奴则先回了自己的房间,屏退迎夏。
  没一会儿,楼隐果真不知道从哪里凑近来了。凤奴道:“你不是在纤舞楼的么,怎么来这里了?”
  楼隐摸摸鼻子,不说话。但是听到凤奴的声音,却是安心多了。
  凤奴一皱眉:“发生什么事了?”
  楼隐惊讶的抬头:“你怎么知道?”
  凤奴担忧道:“你整张脸上都写着呢,”
  楼隐下意识的摸了摸脸,在凤奴打趣的目光中讪讪的放下了手。
  凤奴道:“你和我……”话到此处,顿了顿才道,“总归,你有什么事情告诉我,我虽然没什么本事,但是一点小忙还是能够帮得上的。”
  楼隐摸摸鼻子道:“我想借用一下你的那个玉杯。”
  “玉杯?什么玉杯?”凤奴疑问道,随即恍然大悟,“你说的是景州给我的那个玉杯?”
  楼隐酸溜溜道:“还景州啊,人家明明是当今皇上,叫的这么亲热……”
  凤奴一翻白眼:“你要那个作甚?”
  楼隐张张嘴,眨眨眼道:“那个……那个玉杯关系着一个秘密……”在凤奴如电般的目光下,楼隐本来想好的理由,一个都用不上。以凤奴的性子,要是被她知道他骗了她,怕是两个人以后……都没有以后了!
  “什么秘密?”凤奴问。
  楼隐支支吾吾的不愿意说。
  凤奴皱眉道:“既然你不愿意说,那便算了。”
  楼隐却敏感的从中听出了凤奴话语中间赌气的意味和几分的气氛。摸了摸下巴,老实道:“这件事情说来话长。”说着三言两语的将事情全盘托出,但是却只说是朔云飞想要这个寒冰玉床,隐瞒了自己受伤的事情。
  凤奴听了楼隐的解释,虽然心里还是有些疑惑,但是还是将玉杯所在的地方告诉了楼隐。从怀中拿出一把小钥匙递给楼隐:“在我梳妆台下面锁着的柜子里,你自己去拿吧。”
  楼隐接过钥匙,对着凤奴感谢一笑,却也不道谢。借着和凤奴寒暄,虽然两人一问一答的闲话着,但是凤奴却看出了他的心不在焉。
  心下一叹,凤奴催促道:“你不是要去看看玉杯吗,赶紧去吧,免得耽搁了时间。”
  楼隐心中的确挂念着玉杯的事情,昨夜翻查书卷的时候还没有觉得,但是此时现在一闲下来,和凤奴说着闲话的时候,身上的伤口处就一阵阵的疼痛,并且疼的面积也越来越大。这样细小的绵延不绝的疼痛,倒不如给一刀来的痛快。
  一边和凤奴说话一边要抵御着身上的疼痛,也难怪他说话心不在焉的。此时听到凤奴催他离开,便只能对凤奴歉意一笑,翻身一跃,便离开了这间房。
  凤奴偏头看了看因为楼隐急匆匆离开而没有关好的窗户,走了两步,打开窗户看看外面,茂盛的树木草丛在阳光下生机勃勃。
  关上窗户,室内安静得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脚步声,好像这里从来都没有多出一个人一样。凤奴揉了揉额角,按照以前相处的模式,楼隐是能在这里拖延多久就在这里拖多久,很少会这样行色匆匆,没说上两句话就要离开的。
  即便是朔云飞想要寒冰玉床,但是也美丽哟这么焦急,只是不知道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天色暗的很快,楼隐之后一直没有出现。
  今天中秋节,月儿圆圆如同圆盘,皎洁的月色铺满了大地。
  为了赏月,今天的宴会摆在御花园。宫女太监们早已忙开了,乐奴们也是强压着紧张感,做着最后一次排练,务必要一舞惊艳四座,为自己谋求一个好去处。
  凤奴拿了杯酒支着头倚墙站在乐坊中,人人都忙来忙去的,唯有她一个人不动如山,自己该做什么做什么。
  赵青兰飘过来的眼光绝对不止一眼了。
  最终在她忍不住的时候凤奴开口了,依旧是执着酒杯悠悠闲闲的,懒洋洋的着忙碌的乐奴们:“我说过了,今天这支舞绝对是最好的,你们自己也这么想着,现在就这么紧张了,一会儿上台岂不是连舞步都不会了。”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你们记住,你们是乐奴,是舞姬,你们要做的,就是跳舞,舞跳好了是你们的分内事,但是跳不好,那却也得由你们自己但这责任!”
  这些话没能缓解乐奴们的紧张感,倒是让他们的紧张加剧了。
  赵青兰闻言,恨恨的瞪了凤奴一眼。
  凤奴摇了摇手中青花瓷的小酒杯,支着下巴对她笑。
  赵青兰一跺脚,走到乐奴中间,和几个紧张的乐奴说着悄悄话。凤奴远远的看着,赵青兰三言两语的就逗得那个紧张的乐奴展开了笑容,两个人相谈甚欢似的。没一会儿,就又去和其他人说话。
  这些人说话前都是同样的紧张脸色,而与赵青兰说话之后,脸色都好看了很多。
  占据了整个天空和所有人目光的圆月在御花园的上空遥遥下望。
  太监一甩拂尘,高声唱道:“传歌舞——”
  尖利的声音一层一层的传下来,凤奴站在最后,看着赵青兰和她们一起鼓气互相勉励,那一瞬,赵青兰的身上就像是散发着耀人的光芒一样,拥有着的凝聚力将整个乐坊的乐奴们凝聚在一起,做了最后的黏合准备。
  凤奴看着乐奴们一一入场,暗自思忖,大概这是乐奴们第一次这么团结了。
  赵青兰和两外两个穿着三色的大袖舞衣并排领着身后身着同色的小袖舞衣的乐奴们伴着雅竹丝弦之音身姿窈窕的踏着早已烂熟于心的舞步慢慢入场。
  甫一出场,就几乎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作者有话要说:叹息,这真是命运多舛的第一周,显示不停的换课换课换课,然后电脑每天上线就显示显卡温度过高,然后不停的死机死机死机,基本算是什么都用不了的报废了一周,刚刚拿出去修了回来,码了一章,现在放上来,大家久等了,继续码字去




☆、中秋(下)

  这么多天的排练总算是没有白费的,乐奴们都配合的很好,三个舞队时而合成一条直线,时而分化成为三个小队,或者变化成三朵花形。赢得了一阵阵的叫好声。
  凤奴所在的地方离宴会中心并不算远,但是被掩映在茂盛的树木之后,很少有人注意到她,但她却能清楚的看到宴会上的舞蹈,听到前面传来的歌声。
  凤奴右手五指搭在左手腕上,随着音乐在手腕上一下一下的打着节拍。似乎经过自己的那番话之后,每个人都多了些考量,虽然动作还是和以前差不多,但是她们身上或多或少的都多了点自己的特色。
  终于到了换舞衣颜色的重点了,凤奴倾身前探。赵青兰的脸色也凝重了一点。因为她们都知道这点是整支舞的重头戏,不论平时排练的时候如何顺利,变换的舞衣却依旧是一个不确定的因素。
  不仅要担心舞衣能否及时变换,更重要的是变换舞衣的时间动作都要一致,否则便是乱糟糟的一团了。即便平时排练的时候没有出问题,那也只是平时,在这样正式的表演,却也不排除哪个乐奴因为紧张而出错。
  “刷”的一声,银色的裙子像是斗篷一样展开,裹住整个人身,外人便只看到了翻飞的如同波浪般的银色水纹,在灯光的映衬下,更显朦胧。
  第一个回过神来的是景州,惊叹之后便是带头鼓起掌来。群臣被皇帝的掌声唤回了神,也不约而同的纷纷鼓起掌来。
  赵青兰才算是真的将心放到肚子里。
  景州接过奶嬷嬷身上的景绣,抱在自己的怀中,笑着问:“绣儿喜欢不喜欢这个舞蹈?”
  小孩子被银色的舞裙晃花了眼睛,但是却也是喜欢的,即使不大明白景州的意思,却听到了熟悉“喜欢”两个字。留着晶莹的口水拍着手结结巴巴道:“喜……欢……”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懂得了“喜欢”两个字的含义。
  景州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一点,捏了捏小孩软乎乎的小手:“这舞蹈是凤姨姨排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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