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教大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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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教大宋-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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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现在又后悔了。。。”
噗。。。。。。。这回马伯、马大伟、六婶和孙郎中一起喷了!
这孩子好像真癔症了。。


第13章 历史的拐点
所有人都觉得唐奕在说胡话。
范相公要收唐奕做弟子?孙郎中是一点不信,马伯是有点画魂儿。
一早的时候,马伯亲眼见到,那个老者与唐奕相谈甚欢。虽然听不得二人说的是什么,但正因为听不懂,所以才高端嘛。范公一时聊得高兴,要收大郎做弟子,也是可能的。
但是,唐奕说他不想给范相公当弟子,别说孙郎中不信,就连马伯也不信。
范相公是什么人?那是大宋百姓心中的圣人。
大宋朝除了天家威仪,再往下排就应该是范公了。在他们这些普通百姓看来,别说是范公的学生,就算是范相公家的小厮,也一定不是一般人吧?
若范公真要收唐奕做弟子,唐奕要是还犹豫,那只有一种可能,就是这娃疯了。
在大伙看来,唐奕很可能是一时高兴,胡乱吹牛,谁也没把这事当真。
再说,现在也没人顾及唐奕的几句胡话,因为马大伟要娶张四娘这个事儿,成了!
马伯、马婶二人难掩激动,自家儿子二十四了才把亲事定下来,老二口哪能不高兴?而且,未来媳妇还不是别人,乃是邓州有名的张四娘,多少人瞪着眼睛盯着,却被自己的儿子拔了头酬,马伯乐得嘴都合不上了,中午还和孙郎中小酌了几杯。
下午唐记不营业,马伯、马婶上街采购彩礼去了。马大伟在二老走后,也贼溜溜地出来去了。唐奕用脚后根想也知道这货去干嘛了。心说,这古人闷骚起来,一点不比现代人差事儿,爱情的力量当真是奇妙。
上了排门,空荡荡的店堂除了唐奕,再没别人,唐奕也是神游太虚,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按说这两日好事连连,他应该高兴才是。但是,他就是高兴不起来。
唐奕满脑子都是那个老人的名字,还有那个老人之后的种种遭遇。想着想着,一个大但的想法逐渐在他心里成形。
如果真的这么做了,那么历史将在这一刻拐向一个不同的方向。
就这么迷迷糊糊地琢磨了一个下午,晚饭之后,唐奕提了一坛好酒出了唐记,转脸进了孙郎中的医馆。
医馆和唐记差不多,都是二层的邻街铺面,下层经营买卖,上层则当作住家之用。
听孙郎中自己说,他曾经育有两女,但都不幸早夭了。前几年家妇也是撒手人寰,现在就只剩下他老绝户一个,倒也落得个省心。
话虽说得轻松,但唐奕感觉得到,这里面的故事并不轻松。
孙老头见唐奕拎着个酒坛子就来了,颇为意外。
“哪阵妖风刮的不对,大郎也要以酒迷心了?”
唐奕勉强一笑,“来找你聊一会儿,酒是给你的。”
孙郎中接过酒坛,拍开封泥闻了闻,不禁露出满意之色,“嗯,不错,算是好酒!”
拿出两只酒碗,急匆匆地斟满一碗,仰头倒进嘴里,立马通透的长出一口气。
唐奕笑着看他畅饮,也不说话。
孙郎中把一个洒碗推到唐奕面前,探问道:“真不来点?”
“我才十四。”
孙郎中也不勉强,又给自己满上,摇头笑道:“说吧,想聊啥?”
“也没什么,就是心里憋得荒,想找人说说话。”
“嘿!”孙郎中一声轻笑,“大晚上的找人聊闲,当然是去青楼妓馆,找我这糟老头子做甚?”
唐奕一头的黑线,又强调了一次。“我才十四。。”
孙郎中收起玩笑之心,冷眼看着唐奕半晌方道:“范相公真要收你当弟子?”
“嗯!”
“那你为何又反悔了?你可知道,这天下间想拜入范公门下的,能从邓州排到开封。”
“哪有那么夸张?”唐奕苦笑道。他又何常不知道,这是个千载难逢的机遇。
“且不说我是不是读书的那块料,我就问你一句,你觉得以我的性格,在朝堂上能吃得开吗?”
孙郎中缓缓端起酒碗抿了一口,“还真是,以你的性格,一但入了官场,可能连个渣都剩不下。”
“你吧。。。”孙郎中开始品评起唐奕。“说好听点,是嘴大心直,思维跳脱。”
“那说难听点呢?”
“头生反骨,目无纲常!”
“所以说啊。。。。。。”唐奕一拍桌子,“为了多活几年,我也不能趟官场这淌浑水。”
孙郎中一叹,“可惜了,这样的机会一错过,这辈子你再也等不来了。”
“大宋朝好官多的是,不缺我一个。”
“但是,你唐家可能只有这么一次机会光耀祖宗。”
“不说这个,我问您个问题。”唐奕岔开话题。
“问!”
“如果我明知一个人的死期将近,又可以救之,应该救吗?”
孙郎中端着酒碗道:“医者父母心,见死不救非我辈所为!”
“可是一但救了,那会生出很多的变数,将来是好是坏,谁也不知道。”
这是唐奕最怕的。,他怕他这只小“蝴蝶”真的卷起什么风暴,让历史走上不同的轨迹。
“在老夫的眼里,只有能不能救,没有该不该救;只有病人,没有好人与坏人。”
。。。。。。。。
“那如果我说范公命不久已,你信吗?”
“胡说!”孙郎中扔下酒碗直接就急了。
“你个孩牙子平时疯言疯语也就算了,怎么还编排起范相公了?”
唐奕苦笑道:“您老别急,听我给你说。”
孙郎中瞪了他一眼,气鼓鼓的不说话。
“去岁圣谕,贬抑之臣一率四年勘期。”唐奕怕他又急了,直接切入正题。“四年之期一后,范公何去何从?”
“当然是复相位。”孙郎中说了一半就说不下去了,显然他也意识到了什么?
“可能吗?”唐奕反问道。“范公是新政的领军人物,是所谓的新党党魁,谁敢让他回京?”
“这。。这。。。。。。”孙郎中瞪圆双目,骇然道:“照你这么说,范公回转中枢,希望渺茫?”
“不是渺茫,而是根本没可能。像去岁那样的朝堂大换血,一次就伤筋动骨,再有一次,必出乱子。只要范公回京,就代表着新党再次得势。那也意味着,东西两府、三司各部又要换一批人。就算官家革新之意未死,就算官家有意范公回朝,他也不敢这么做。”
“那。。那范公一直留在邓州也不错。”
“嗤!”唐奕一声嗤笑。
“范相公这样的标杆人物,谁敢把他放在一地数年不动?四年勘期是迫不得已,等那些反对范公的权贵们在京城站住了脚,他们会怎么折腾范相公,您应该猜得到。”
孙郎中脸色阴沉说不出话了。他虽是一个市井郎中,但也知道,那个层面的斗争不是你死我活,也非常人所能想像的。一旦四年之期一过,范相公很可能被他们调来调去,生怕他在一地扎根。
唐奕冷声道:“一年知两州,两年知三州的事情,在大宋朝的贬官之中必不是没有过。您是医者,依您的眼力来看,范公的身体经得这种折腾吗?”
孙郎中唰的一下汗毛都立起来了,他现在终于明白,唐奕说范公命不久已并非狂言。“
唐奕见孙郎中一脸骇然之色,又添了把火,“以范公的身体,要是他们做的再绝一点,挑个西北苦寒之地,恐怕一个冬天就够范公受的了。”
唐奕可不是危言耸听,事实上,去年范仲淹刚刚被贬的时候,他们就那么干的。范公最早是被贬去那州,彻彻底底的西北苦寒之地,以的身体根本就熬不住。后来还是官家体恤,让范仲淹改移邓州。
。。。。。。
“这这这可如何是好啊?”孙郎中脸色煞白,说话的腔调都变了。对于这位老人,宋人爱到了极点,恨不得自己替他受苦遭罪。
唐奕紧握着拳头,泛白的骨结映衬着,他一脸的绝然之色,似是下了极大的决心。
“所以这个官我不能做!”
“不但我不做这个官,范公也不能再做这个官!”
。。。。。。
此时的唐奕收起了过往得过且过的游戏之心。当做出这个决定的同时,也意味他选择了另外一条路,一条比做官更难走的路。
去你的历史不历史,老子要玩把大的!


第14章 劝辞
从孙郎中那里回来,唐奕一夜无眠。
嘴上说说容易,唐奕并不傻,想说服那位心里只有家国的老人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第二天一早,唐奕告知马伯、马婶今天依旧歇业。让马大伟去菜市采购了一些新鲜的肉蛋时蔬,然后就钻到厨房里鼓捣起来。
不管能不能说服范仲淹,唐奕都打算好好地为老人做上一桌好菜。只是,菜料备上之后,却迟迟不见老人到来。一直等到下午,才见范公从城外回来,原来老人公干出城,至此方归。
唐奕急忙把老人迎了进来。
范仲淹左右看看,不禁疑道:“怎么没人?”
唐奕道:“都让我支出去了,想和您单独聊聊。。”
说完,就转身进了厨房,片刻功夫,里面就传来呲拉拉的油火之声,还有阵阵菜香。
范仲淹不禁苦笑,心说,到底是个开食铺的,来了三回,回回都是还没说话就先备菜。
不多时,唐奕就把各色吃食摆满了一桌。就连范这种不逞口腹之欲的人,都有些食指大动,这回唐奕准备充分,可比前两次丰盛的多。
唐奕给范仲淹满酒、添菜,一旁小心伺候着。
见范仲淹吃的开心,唐奕也不由打心里高兴。
“您吃着可还顺口儿?”
“嗯,不错!”范仲淹满意地点头。
“不输京城大店。”
唐奕欣慰笑道:“您要是喜欢,以后小子天天做给您吃。”
范仲淹高深地看了唐奕一眼,不动声色地放下竹箸道:“说吧,心里憋着何事?”
范仲淹一进门就看出唐奕今日有些不对劲,一脸的疲倦,显然是思虑过度,又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以他混迹官场几十年的眼色,怎会看不出唐奕心里有事?
“我。。。。”
唐奕吞吞吐吐反倒勾起了范仲淹的兴致,“你不是挺能说,也挺敢说的吗?今日这是怎么了?”
“小子请教范公一些问题。。。”
范仲淹一摆手,“改日行了拜师之礼,就是问多少都行。”
“有些话,小子现在就想问。”
“。。。。。”范仲淹盯着唐奕不语,这孩子今天怪怪的,说不上哪里不对。
“问吧。”
“范公为何要为官?”
范仲淹微微一愣,随即答道:“报国、安民!”
报国。。。安民。。。。唐奕小声呢喃。“好一个报国安民!”
“那范公觉得报国安民除了为官,可有别的路可走?”
范仲淹眉头一皱,“看来,你还是不想当官。”
“是。。”唐奕如实答道。
“为什么?”范仲淹愁容满面,对唐奕的态度十分不喜。
“难道你还放不下商人唯利是图的功利之心吗?”
唐奕起身正对范仲淹,长揖不起。“小子虽是小民,但不敢因为位卑而忘国。虽是商徒,但也不敢因利而忘义。”
“那你为何一直不肯为官呢?是怕考不上?你放心,老夫既然把话说出去了,就算十年之后你中不了进士,老夫也会保你恩萌入仕。”
唐奕一叹,“您老可否先把小子的事情放一放,小子只问您一句,去岁新政受阻,如今老相公可有了新的应对之法?”
范仲淹一怔,一时竟无言以对。
这个问题他当然想过,而且被贬出京这一年多的时间,他几乎天天都在想这个问题。不然也不会因唐奕的几句话,就对他触动那么大,还非要收唐奕为弟子不可。
新政无疑是对的,但为何败的如此彻底?甚至连开始都算不上,就被打入了深渊。
夏敕导演的那出闹剧,只要不是傻子都看得出来是构陷。但,就是这么一出低级到不能再低级的把戏,居然轻而易举地就把包括他在内的一众肱骨重臣排出了权力中枢。
范仲淹知道,新政动了一些人的利益,但万万没想到,反弹会这么大。
为什么?
直到前日在这个不起眼的小食铺子遇到唐奕,范仲淹才被猛然点醒了。正如唐奕所说,以雷霆手段想打破这种利益壁障,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那确实是一场注定失败的变革。
想明白这一点,随之而来的是另一个问题,大宋的固有形态已经成形,如何打破这种固局?朝庭的恶疾又该如何医治?
这是范仲淹至今还无法解答的,更说不上什么应对之法了。
“大郎有应对之计?”范仲淹凝眉看向唐奕。
问出这话,范仲淹自己都愣了一下。连他们这些一辈子浸淫在治世之道中的老家伙都想不出答案的问题,他居然去问一个十四岁的孩子。
唐奕摇头,“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但我知道,光靠朝堂上的口舌之争是绝对改变不了什么的。”
“何意?”
“人都是自私的,想让他们放弃现在的利益,只能是用新的利益去换。至于拿什么去换,却是个难题。”
范仲淹不禁摇头,这似乎是个死结。如果朝庭手里有底牌,也就不至于推行新政了。
正当范仲淹埋头苦思之时,唐奕突然没头没脑的问出一句:“老相公觉得,您还有回京的可能吗?”
“。。。。”
范仲淹更加沉默了。,良久方道:“很渺茫。,朝庭经不起去岁那样的大震动了。”
他又怎么会看不透呢?不管官家对新政还支不支持,都不敢把他调回京。
唐奕又沉声问道:“那您觉得,富相公、韩相公等人还有回去的可能吗?”
范沉吟道:“他们与老夫不同,早晚会回到中枢。”
“什么时候呢?”唐奕意味深长地再问。
范仲淹猛然一惊,全身一颤,瞪圆双目死死盯着唐奕,“什么意思?!”
唐奕拿起酒壶为范仲淹斟满。“看来,老相公也想到了。”
“是啊!”范仲淹没有动酒碗,颓然地摊坐在桌前,好像瞬间苍老了好几岁。
长叹一声。,“只要老夫不死,他们就很难回到京师。。”
唐奕有些心疼的看着老人,事实就是如此。按照正常的历史轨迹,直到范仲淹离世之后,富弼等人才陆续回到京师。
暗暗地一握拳,唐奕终于说出了他思量了一天一夜的话。“老相公。,辞官吧。!”
。。。。。。。
“辞官?”范仲淹不甘心地瞪着唐奕。国之有患,民之未安,让他辞官?他怎会甘心?
唐奕猜到范公心中所想,劝慰道:“这不是逃避。,而是另一种抗争。”
“。。。。。”
唐奕继续道:“其一,只有您退出这个漩涡,那些与您有相同抱负的大宋良臣才会再一次被起用,朝堂之上革新祛疾的力量才会保存下来。”
“其二,刚刚小子也说了,单靠朝堂上的几个良臣是改变不了什么的,您的去留与否,已经没有什么影响了。”
“其三,也是最最重要的一点,您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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