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子同袍 by 寒衣[美攻强受,3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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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子同袍 by 寒衣[美攻强受,3p]-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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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此当江南洪灾的折子送进宫来之时,敛衣正躲在宫里做最後的心理准备。宋筝接到急报,马上来到议事堂,找到敛衣。



  “皇上,此事还请三思。两江沿岸官员,大多是齐家派系。前些年他们胆量上不大,又兼风调雨顺,还不见其害。但其滥修堤防以报功,已是种下今日之果……”
  “所以朕派人去查去清,就是为对付这些人啊。”宋筝坐在椅中,微笑抬头看侍立一侧的敛衣,“查清了,不就好了麽?”
  “皇上,大灾当前,当以救灾安抚为最重,岂可让天灾成为势力角斗之所?万千百姓等待朝廷救助,皇上却派荣王系的人去,明是赈灾,但他们得此机会,哪有放过的道理?”敛衣语气尽量保持平和,言下却已有了指责之意,“还请皇上三思!”
  “岳将原为官清正,素有令名,怎会做这种不顾百姓死活之事?”宋筝挑眉道,“丞相若不信他,不妨明日任命之时再行叮嘱,料其不敢擅作主张。”
  敛衣看著宋筝,忽然觉得从心深处冷了起来。
  竟然是以百姓为牺牲品,同时折损两方势力的毒计!
  岳将原若真安抚百姓而不借机生事也就罢了,一旦生事,齐家被参是一定的。但齐家又岂会不反击,恐怕岳将原不顾民生之罪也是落定了的。民怨起,连皇上也会顾忌几分,肯定要处置一批人……
  “可是百姓呢?皇上难怪不顾百姓死活了麽?洪水之害,拖得一刻,便是成千上万条人命啊!皇上……”
  “朕自然知道,天下皆是朕的子民,你以为朕没有考虑过吗?但若直接派官员下去,你以为会有多大效果麽?齐家本是江南人,势力遍布沿江一带,他们从中作梗的话,不管是什麽人都很难办吧。而且……外戚皇族之乱,如今机会在手,怎可不除?”宋筝道,表情渐渐冷冽,“丞相,你太仁慈了。做丞相,是要考虑各方,考虑长远!”
  “皇上,为君为臣,是要为民。当前首务,是救民!”敛衣见宋筝面色不悦,退後一步,却是跪了下去,“皇上,还请速派人赈灾。”
  “丞相,朕没有不派人啊。”宋筝道,“朕已派去我朝肱骨之臣,至於他离京之後,到底是为民还是为己,朕也无法控制,不是麽?”
  敛衣直直跪著,宋筝这番话即出,便再难进言。但有的事情,是明知不可为也要为之的。
  俯下身,以额触地:“万岁,九天以仁治天下……”
  “看来在丞相眼中,朕是不仁之君喽?”即使低著头,敛衣也能听出宋筝语中寒意。他咬牙,只是叩头:“皇上仁慈,必以百姓为重。”
  宋筝冷笑一声:“妇人之仁!罗敛衣,朕有的时候真怀疑你是怎麽当上这个丞相的!”
  敛衣只觉口中腥甜,竟是咬破了口腔。他也感觉不到疼痛,额上滴下汗来,身体却一动不动。
  “怎麽,丞相大人也想学御史来个死谏不成?”宋筝道,语中大有嘲讽之意。敛衣知道他已对自己极度不满,若是寻常事情,自己没有不依他的,但这一桩……
  “请皇上收回成命,另派他人……”
  “够了!”宋筝不耐烦打断他的话,看了敛衣一眼,狠狠道,“你愿意跪就跪著去,少在朕面前作态!”
  “臣……”
  “出去!你不是喜欢跪著麽?皇宫大得很,你随便找个地方跪,跪多少天朕都不管你!”宋筝道,便是气急败坏,“你给朕出去!”
  敛衣默默起身,默默向外走。他出了议事堂门,正想跪下,听宋筝提高声音喊道:“别在门外,朕看到你就烦!找个没人地方自己跪著去!”
  跪谏本来就要当著人面,到没人地方,还跪著做什麽?宋筝这话,其实是让敛衣出宫回府。没想到敛衣怔了会儿,竟往孝昌殿走去。
  皇上没有太子,这故太子居自然是空著的没人。
  过了这麽多年,竟然又回到了那里。




  ──你就是新来的侍读?听说是罗丞相的儿子,长得还不错嘛!
  ──罗敛衣,我们出去玩吧,闷在书房里,烦也烦死了!
  ──别人都不敢违抗我,怎麽就你这麽不听话!讨厌!
  敛衣跪在孝昌殿外水池边,他已经一动不动跪了一天多,双腿木得像不是自己的,身体也到了极限。而他的皇帝,没有出现。
  宋筝说过,初见面那次害他病倒,他很内疚。原来那话却也是骗人的,他若真内疚,断不会到现在还不露面。他的御座他的天下才是最重要的,至於一个不识大体的丞相,则全然无所谓。
  其实敛衣并不在意自己是否有所谓,反正也习惯了。但是,那些百姓……
  朝局斗争,主要还都是官员受损。食君禄者不思报国恩,死了倒也没什麽好可惜的。可这灾情,却耽误不得。
  若皇上不收回成命,他便跪死在这里,又怎样?
  敛衣却激起了性子,他性格本倔强,又有文人故有的不审时度势的毛病。只是身为丞相又爱恋著宋筝,所以平时尽量忍让。但到了原则相关,却是一步也不会退的。
  一天多水米未沾唇,说真的他有些受不住了。且这孝昌殿几乎全然无人,平时来打扫的太监也被宋筝下旨不许接近,这诺大宫中一片安静,静得让敛衣感觉自己像是已经死去一般。
  也许就这麽死了吧。皇上有了代替自己的人选,其实早已不需要自己。议事堂中发生了什麽无人知道,皇上想给自己按个什麽罪名,倒也方便。仔细想来,这世间,竟然没有什麽人是真正需要自己的。这麽死了,倒也干脆。
  敛衣这麽想著,眼前已开始发花,心中却在想,不知道皇上看到自己尸体,是高兴呢,还是也会有一点点难过……
  “敛衣,敛衣?”什麽声音在耳边响起,声音很熟,但是不是他。敛衣唇边露出半丝笑──不是他的话,来这里还有什麽意义?除非是带来皇上改变旨意的消息。那道旨,在跪著的时候,已经下了吧?
  他这般要死不活,让好不容易找来这里的唐鹏云气得真想上前给他俩耳光,但看他虚弱样子,又真的不舍得。想了半天,终究还是一咬牙:“敛衣,你就算在这里跪死,那人也不会答应你的要求的,你跟我走吧,我帮你!”
  敛衣已听不清他在说什麽,此刻正是下午,天方大亮,他眼前却是无尽黑暗。终於膝盖再难承受身体重压,向前倒去。
  唐鹏云久经沙场,反应自是极快,连忙俯身把他抱住。见他双目紧闭,一张脸上更无血色。唐鹏云低咒一声,敛衣昨日上朝之後就不见人影,到现在一天半了,就这麽跪著一动不动,便是铁打的也受不了。何况……敛衣在小时就曾经被罚跪然後被自己踢下水,腿部关节一直不太好……
  “傻子,你这麽拼命,又有什麽用?”唐鹏云低叹,把敛衣横抱起来,一只手摸了摸他的发,眼中是从不曾在敛衣面前表露的温柔和担忧。
  “跟我走吧,以後,不要再想他了。”唐鹏云道,抱著敛衣,转身向外走去。
  走出孝昌殿,他顿了一顿,眼向右侧看去,并看不到人。他笑了笑,不再理会其它,小心翼翼抱著怀中人,上轿。
  一双眼始终在看著他们,眼睛的主人几次要冲出去,终究还是没有动弹。眼中神色变了几变,开始是愤怒嫉妒,渐渐挣扎成无奈痛苦。手抓著树干,像是要生生抓下一块树皮一般,脚步却始终未动。
  直到两人去得远了,他方自开口喃喃:“也好……敛衣在朝堂上向来不听话,也从不与朕接近,可见他对朕,实则是怨恨的……也好,他和鹏云那麽亲近,一定是喜欢他的……走到这一步,再没有其它路可以走了……”
  可是很难受,可是……
  “别傻了,他可以为了那些百姓跪上一天半,就算倒,也倒在鹏云怀里……宋筝你算什麽,他根本不在意你……别傻了,为了江山为了他,就这麽放手吧……”
  少年皇帝不停地劝著自己,他为人狠绝,决断极快。这还是第一次如此犹豫不决反复不定。
  “就算把人追回来又能怎样呢?宋筝,别忘了你是皇帝!”
  他咬著嘴唇,几乎渗出血来。




  “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罗侍读,你说这话对麽?”
  “亚圣的话,自然是有道理的。”
  “可是我怎麽不觉得君轻呢?普通的民甚至不能见到君,即使是罗侍读你这样高一层的民,见面也要跪倒参拜,这样也叫做重麽?”
  “那是伦常尊卑……”
  “最重的那个反而最卑?这是什麽道理?”
  “太子,这并不是可以放到一起比较的事情……”
  “罗侍读你书读得死了,民为贵,是所有的民加在一起才贵的,若单只是一两名,自然便就轻了。”
  是这样的麽?还年轻的敛衣疑惑著,觉得好像对,又好像不对。
  但他知道,眼前这孩子不能随便对待,他的一个观念不对,日後九天朝就可能死伤无数。於是敛衣向周围人求教,自己再努力思索,又跑去教导太子。
  但是宋筝显然已经把他自己的想法深深刻在心里,即使敛衣告诉他再多遍“民是由一个个人组成的”,宋筝眼中,也依然只见人民不见人。
  那个妍丽的孩子长大了,就算伸出手,也再难抓住。
  敛衣伸出手,在空中抓著,却什麽也抓不住。终於抓到一只手,手心长满了茧子,是长期握兵刃所致。
  这只手不是他的皇上的,他不要。
  可是那只手却不肯放开他,握著他的不放。敛衣想喊,唇干舌焦,竟发不出声音来。他正觉焦急,软软的唇压下来,印住他的,清水沿著二人唇舌间流动。
  敛衣水进了口,便索求更多,张开口要求更多的水,换来倒吸凉气的一声,和更激烈的唇舌纠缠。过了好半天,身上压著的重量才慢慢撑起,狠狠叹了口气。
  半昏睡状态的敛衣并没有察觉身旁人的状态,又沈浸在梦中。不断的是噩梦,上一刻宋筝还和颜悦色称他为侍读,下一刻便抽出剑来将他一剑刺死。
  敛衣是谨慎内敛惯了的性子,他怕心事被人知晓,向来深自约束,竟然连梦话都在意识中极力控制住。但噩梦缠身终究难受,他身体颤抖著,拼命蜷缩身体,伸出手去咬手背──却被唐鹏云飞快抓住腕子,带到自己怀里。
  唐鹏云看著昏睡的敛衣,脑中掠过无数念头。床上的人并不是那种纤细妩媚的男子,虽是文官,不过由於一直有练武,身体倒也强健。文而不弱,结实却也不壮,说来是文士风采,在这时却勾得人心痒。
  唐鹏云不是君子,不过也不是趁人体弱下手的小人──虽然经常“骚扰”敛衣,他心里还是希望能够两情相悦再做那种事的,至少也要对方不反对才行。
  不过柳下惠真不是好当的,难受啊难受。唐鹏云又“喂”了两口水给敛衣,见他不再要水,便抱著他睡去。
  这一番折腾已经到了深夜,唐鹏云找敛衣找了一天多,此刻也疲累不堪。人抱在怀里,又不用担心他忽然不见,於是唐鹏云也便睡去,紧紧抱著怀里的人,不肯放手。
  在他怀里那人起初一直是安安静静的,唐鹏云深知敛衣憋死也不会发作的性子,倒也不是很担心。谁知睡到後半夜,怀里的人竟然不安分起来。唐鹏云从熟睡中惊醒,点灯看去,只见敛衣脸上尽是汗──也许也有泪吧,却分不出来。
  唐鹏云向来冷静,此刻也多少慌了神,拿来床边桌上放的帕子给敛衣擦汗。他见敛衣皱眉咬唇,已知他定是梦到宋筝,只不知是怎样的梦。一边恼怒一边却怜惜,照顾著他。
  不想敛衣安静了一晚,到这时却不老实起来,竟然挣扎著不让他靠近。唐鹏云怒气上涌,把人按在床上,硬是为他擦去汗迹。
  擦完之後脾气才下去,方才发现在生气之时,竟是几乎把敛衣扒光。眼下敛衣已是近乎全裸,麦色肌肤在微弱灯光下照得极诱人。
  这下轮到唐鹏云出汗了,喉头也不自然地吞咽,发出好大一声。一边告诫自己不要那麽禽兽,同时伸出手,著了魔一般不停抚著那人身体。
  什麽柳下惠,什麽不能趁人之危!他身体很健康,有的是心病!
  出手吧,反正他现在这样已经不可能再回到皇上身边,先下手为强不是麽?
  总之想来想去,尽是找理由说服自己。唐鹏云从来都不是圣人也不打算成为圣人,而他渴求了敛衣如此之久。
  叹了口气,终究抵不过欲望的诱惑,唐鹏云翻了个身,压在熟睡的人的身上。低下头吻著,慢慢掠夺。
  不想伤到这人,宋筝对他有多不好,自己便想用加倍的好给他。他在宋筝那里受了一身伤回来,自己便要小心呵护,不让他有一点不快。
  身下人在唐鹏云挑逗之下慢慢放下了戒备和反抗,英俊的脸终究带上了一点妩媚颜色。唐鹏云极是满足,使出浑身解数,又舔又咬,手上下乱动不停。
  虽然没有真正的经验,怎麽说他也在最乱的宫闱中过来,又带了多年的兵。军营之中,这种事也不在少数,该知道的,唐鹏云知之甚详。且为了眼前这人,他早加意做了准备,本来是想敛衣哪天心神不稳,就可以趁机成就好事。依敛衣的性子,若两人行了那事,他断不会再去奢求宋筝什麽。
  果然是有备无患。此後身下这人,便在某种意义上,属於自己了。
  自从那晚,他撺掇著宋筝去戏弄敛衣,却激起他妒意的那晚之後,他就一直盼望著这一天。
  “你有天下你有江山,我只要罗敛衣。”
  顽劣少年,便是在那一刻情窦初开。终於明白平日逗弄这严肃侍读,藏的心思,便是想看到他不再严肃的模样。尤其是现下这般,被欲望染红了脸甚至全身,微仰著头喉间发出低低呻吟的样子──多少次就是想象著这样一幅景象而释放,如今终能得偿所愿。
  手指沾了膏脂,开拓著那狭窄之处。怕他疼痛,动作都是极尽柔缓。绕是如此,毕竟是从不曾被外界入侵的部分,敛衣低喊一声,表情带上了痛苦。
  整个身体覆上去,低声安慰著:“乖,忍一忍就好了。”也不管敛衣是不是听到有没有听懂,一边吻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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