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子同袍 by 寒衣[美攻强受,3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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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子同袍 by 寒衣[美攻强受,3p]-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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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这句话敛衣就觉不对,果然唐鹏云似笑非笑道:“皇上他也不是女的。”
  敛衣看著他,当真想看他脑中到底都是些什麽东西,想知道他到底是说真的,还是在玩笑──毕竟多年前,他被他们戏弄过无数次,包括那个晚上……
  但眼下的情况是,不管是真心还是耍弄,他都没有反对的余地。最大的把柄握在对方手里,他还能做什麽?
  “你到底想要什麽?”警惕问道,唐鹏云却拿过他手中的碗,“再不喝就凉了,你宿醉起来,头很不舒服吧?我也没打算要逼你现在就给答案,你可以好好想想再决定。”
  说完,竟是拿著碗喂他喝。敛衣从没受过这般待遇,却是有些呆了。
  喝过醒酒汤,唐鹏云拿碗出去,敛衣方才让自己平静下来,仔细思考眼下情况。
  他并不相信唐鹏云,男男的感情本就惊世骇俗,他不信唐鹏云“正巧”也有这方面的倾向。不管怎麽看,唐鹏云都是先知道了他的感情,而後借机威胁羞辱他。
  什麽“我想要你,是你对那人那想法”,他对宋筝的感情,岂是别人可以轻辱的?
  想到宋筝,心又痛了起来。即使很清楚封後生子都是必然的事情,即使明知道他身边有无数女人,甚至在议政的时候也说过皇上应及早立下太子……但真正临到眼前,还是难以忍受。不可触碰不能触碰,却要忍著他触碰其他人。一遍遍告诉自己,皇上的一生幸福一生感情,与自己,毫无关系。
  自己,只要能做他的臣子就好了。
  可眼前这局势怎麽办?
  敛衣沈思了一会儿,得出来的结论是:虚与委蛇。
  宋筝吩咐过的事情敛衣自然要招办,那麽就必须接近唐鹏云才行。而接近他,现在是最好的机会。
  一举两得。既能封住唐鹏云的口,又能查他是否有私人军队。自然唐鹏云此举也是在算计自己,但是自己这孑然一身,既然是一无所有,还有什麽好失去的?
  不若就应了他,豁出来就是这条命,有什麽大不了的。
  想起梁田二人,他们是心心相印,携手天涯。而自己和唐鹏云,是彼此算计各怀鬼胎。
  当真只有苦笑。





  虽说两人也算是定下了“那种”关系,不过唐鹏云并没有趁机要求什麽,只是态度上稍微亲昵了些。当日敛衣醒酒,唐鹏云留他吃了顿饭,也就让他回府去了。
  现实中的种种,并不会因为他的酒醉酒醒,甚至和人达成什麽协议,而有改变。天子将有後,龙颜大悦,封赏不断。至於两位妃子家族,更是满门荣耀。
  众多加官进爵中,秀妃之父方志中入翰林院升为翰林学士,并不是很显眼的提升。但是朝中文武嗅觉灵敏的都注意到了这条消息,有的便开始活动起来 ──毕竟众人都知道,虽然不是每个翰林学士都能成为丞相,但是丞相一定做过翰林学士。而皇上在这时候这麽册封,自然有他的目的。那目的,却是昭然若揭的。
  在百官暗中讨论罗丞相将失势之时,罗丞相正在宫内内殿,与皇上说话。
  “丞相正好借机向唐鹏云表示不满,甚至多表示一些投靠之意。”宋筝交代道,“总之丞相尽量去掉唐鹏云的疑心,以便得到信息。”
  “但是皇上……”敛衣垂首,声音有几分迟疑,“臣身为丞相,一举一动都是国之表率,若这麽做,恐怕对百官会有影响。而且身为丞相,这样的传言恐怕……会导致很多後果。”
  眼下这局势,若宋筝只是要对付唐鹏云也就罢了,万一还想顺便把敛衣扯下来,也容易得很──反正已经是“勾结”了,就算到时候他说有皇上口谕,又能济得了什麽事?
  敛衣太明白自家皇帝,因此不敢掉以轻心。他对宋筝虽是忠心耿耿,毕竟不是傻子,不想被皇帝当成卒子轻易舍弃。心中疼痛难忍,却还是提出了反对。
  宋筝却一笑:“敛衣,你不相信朕?”
  敛衣忙跪倒在地:“臣不敢。”
  “朕小时做过很多过分的事,朕也知你虽然从来不说,心底对朕怕是不以为然的……”宋筝见敛衣要辩白,一挥手,“你无需辩解,朕说这番话,不是让你自辩的。只是一朝根本,百姓、皇帝、丞相,若你与朕一直有心结,怕不是九天之福。”
  如此敛衣竟也无法开口,他只觉悲哀:明明是无事不念著他,明明是一心只为他,他却以为自己……心有异志?
  听得宋筝依然在言语:“可敛衣你可知,朕童年没多少玩伴,第一次你来宫中,朕本是以为你可以陪我玩的……结果你不停地训斥朕,朕才让你在外面站著的。没想到你那麽倔强,一直不肯道歉,而唐鹏云,他竟然把你踢进水池!”
  说到这里,宋筝的语气变得很硬,表情也不善起来:“你一定不知道,那晚你在宫中养病,朕偷偷跑去看过你。你那时候病得很厉害,朕……很後悔……”
  敛衣有些惊奇,抬头看向宋筝,心中竟不知是什麽滋味。
  若他早几日听到这话,也许就不会答应唐鹏云的要求了──敛衣虽然不敢让宋筝知道他的感情,但是也不是没想过万一宋筝对他有意,也许可以得偿所愿。只是这念头每在脑中划过都飞快消去,他虽然并不是胆小之人,在这方面却格外放不开。
  也是和宋筝的态度有关,一直以来,宋筝对敛衣都不算特别亲近。虽然表面君臣关系极洽,敛衣却知,宋筝和他的关系,也只是表面上的融洽罢了。
  像这样直接挑明的言语,是从未有过的。敛衣心下一阵激动,几乎便想表白心迹,却强行压了下去。摆出的依然是平素冷静的表情:“皇上言重了,臣一直侍读於皇上,岂会有怨怼之心?”
  宋筝只是看著他,眼中神光微闪,唇动了两下,却没有说出来。过了半晌,他方才向後微靠:“丞相若不放心,朕写一道手谕也就罢了……这也没什麽,若换做是朕,朕也不会轻易相信的。”
  “微臣怎敢不信皇上?”敛衣低声道,“皇上不必写手谕,臣去做便是了。”
  他希望他怎麽做,他照做便是。就算真是别有目的,他也认了。就是这条命,这一生清名,若是他要的,又有什麽关系。





  由此,丞相投於唐王的传言,在朝中不胫而走,甚至百姓之间也多有耳闻。朝中诸臣盘算不提,民间议论,倒颇为不一。毕竟罗丞相在民间极有威信,府尹和大理寺都不敢办的事,找丞相准没错。故此京城一带百姓,领敛衣之情实在良多。何况敛衣为相以来,所为莫不为百姓考虑,京城百姓消息灵通,敛衣上的一些关乎民生折子内容都不是秘密,传出去却让百姓感激不尽。
  即使如此,在百姓心中,丞相还是皇上的丞相。天子知遇重用在前,罗相却偏向他人。这一点,在朝政上,礼法上,怎样都是不通的。因此罗丞相在百姓心中威信,也渐渐削弱了很多──自然,也有些百姓受他大恩,又不知道什麽叫做“节气”的,倒只是觉得丞相是好人,他做的一定是好事。不过这样的人,毕竟是少数。
  敛衣在朝中,愈发尴尬起来。
  不过最让他困扰的,倒不是这些事情。世人毁誉早在意料之中,朝中各势力争斗早已有之,也不会因此变化到哪里去。
  他困扰的,是和唐鹏云的关系。
  敛衣痴恋宋筝,便把宋筝之外的男男女女,都视作无物。所以在感情上,实是并不怎麽灵敏。至於身体上的亲密,他倒也不是全然不知,只是强自抑制自己往那方面想,以免一发不可收拾。
  唐鹏云的动作虽然并不很急,而是循序渐进,但依然是不停侵近。从起初略过友人界限的接触,到後来便揽肩抱腰动手动脚。敛衣一觉得别扭,唐鹏云便拿出“你已经答应了”的帽子来压他。
  “就算我答应了,可是也不是要做这种事情啊……”唐王府里,敛衣一边躲著唐鹏云的骚扰,一边道。躲是躲著,他又不想激怒唐鹏云,以致无法完成任务。因此他的躲避倒有几分像是欲迎还拒。
  “难道你就没想过对那人做这种事情?”唐鹏云武艺胜过敛衣,不过房中毕竟不是动武场所,唐鹏云渐渐失去耐心,脱口问道。
  敛衣怔住,不再逃窜,而是立在原地。唐鹏云趁此机会一拉他,半个旋身,将他拖到房内椅中,抱著他坐下。
  平心而论,没有非分之想这句话,是骗人的。虽说感情已经全部暴露在唐鹏云面前,他再说什麽也无所谓,但听他这麽说,毕竟还是难堪。
  那样的感情,万死不辞的忠心,此刻在他口中,倒像全是绮念一般。敛衣咬住唇,知道只凭这一件事,自己在他面前就总是抬不起头来。
  唐鹏云抱著敛衣,见他神色变幻,眸色也不由闪了下。不过他已经习惯遮掩,很快把眼中那一点黯然收起,笑著把手横过敛衣胸前,在他肩头抚动。
  敛衣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坐下比唐鹏云还高著一点,却被他用这种对女人的态度对待,看唐鹏云笑容,竟是没有半分尊重的嘲弄。若是依著敛衣平素性子,便是死了也不会受这辱的。
  但是现在,却只能咬牙忍著。唐鹏云嗤笑一声,手伸进敛衣襟口,口中道:“敛衣,你现在紧张成这般,到床上的话,恐怕会太扫兴。”
  敛衣瞪大眼,转过头看他。两人距离不盈寸,呼吸都能彼此相闻。唐鹏云趁著他靠近,头向前探了一点,在他唇边偷了个吻,随即轻佻笑道:“你不会以为我说想要你,就只是要把你供在房里,没事看看说说话就好了吧?我要的不是仆从也不是聊天的朋友,是……你对那人那种要法。”
  敛衣几乎无法承受,他向来以礼自持,同行或异性都很少太接近,何况是身体上的碰触。而且唐鹏云此刻,又岂是“碰触”可以形容的。
  柔软而温热,贴住他的是另一人的身体,在他身上缓缓移动抚摸的,也是另一人的手掌。敛衣只觉反胃,面上还要保持平静。
  虚与委蛇,是他自己下的决定。再难受,也得忍著。
  可是……床上?难道要做那种事情?
  一想到会和这人做那种事,敛衣就觉得背脊发凉,像是有条毒蛇从身上滑过的感觉。
  毒蛇的牙从敛衣脖颈啃到耳侧,把敛衣头歪过来,一下下舔他唇角。敛衣身体都僵直了,一动不动,眼四下看著,不敢落在眼前人身上。
  是交易,是权宜之计……为了皇上,就算真做那种事情又有什麽关系?
  眼神漂浮之间,却看到一边架子上厚厚放著一叠纸,和绢。其时造纸尚兴起不久,纸质脆而黄,因此还有很多地方都还在用绢。唐鹏云贵为王爷,纸和绢的差价对他来说应该不成问题,却为什麽……
  凝神看去,敛衣见那纸上著墨似是弯弯曲曲,并非汉字,而是图形,并且看起来像是地图。他心中一凛,注意力全部集中在那些纸上,连身後人的动作都忘记了。
  唐鹏云见他如此,终於掩不住一丝怒意,手一动撕开他衣襟,露出大半个胸膛。唐鹏云矮他一点,正对著他肩头,於是微低下头,狠狠咬下去。
  敛衣觉得肩上一疼,没有防备“啊”地叫了半声。剩下声音却被他狠狠咬住唇,不肯再泄露出来。
  和被上下其手比起来,他其实倒是更欢迎这种折磨的方式。
  想来唐鹏云那些话和动作,也不过是为了吓他。
  人总是习惯自欺欺人地开解自己,敛衣也不例外。




  五
  春尽入夏,蝉鸣叫著炎热。
  正是大比之年,省试开始,丞相也就格外忙碌起来。只是往年科举,主考总是罗相,今年皇上却以“丞相忙於政事”为由,改为翰林学士方志中主持。
  这理由本勉强,换上的人更是可笑──方志中之子方易学今年也参加科考,按照回避的惯例,方志中连阅卷都不该参与,何况主持。不过皇上有言,举贤不避亲,反正殿试的卷子,也是要皇帝亲自批过的。
  话虽这麽说,方家恩宠,也算一时无两。若是那方易学争气,来个状元及第,这一门就是荣耀到极点了。朝中局势,越发复杂。
  荣王和唐鹏云,此刻若即若离,观望者也拿不准他们的真正关系。而齐家虽然渐渐失势,余威犹在,尤其此时又有可能再出位皇後,自然尊贵起来。而皇上刚收回定北军的兵权,虽说似乎失了丞相之助,不过相权亦是君授,实则并没什麽大损失。
  目前焦点,却在後宫。齐妃秀妃同时有孕,谁都知道生下皇子者,多半就是将来皇後,甚至未来太後──太子立长,若两个孩子都是男孩,先出生的很可能就是太子。
  敛衣知道宋筝更想立秀妃为後,不过生男生女这种事,却不是人力可为,即使是天子也无能为力。而任妃未能有孕,在这场战争中已失了资格。
  为防後宫生乱,敛衣建议有身孕的两位妃子分别静养,离其他妃子寝宫远一些。
  对於孕妇来说,最难熬的大概就是夏季,宋筝每下朝便匆匆回宫,想必是陪伴他的妃子去了。
  敛衣心痛早惯,倒也不会为这种事再做买醉之举。只是宋筝这一忙碌,自然就不会时时召见他。敛衣逃开唐鹏云的法子,又少了一个。
  唐鹏云的索求越来越露骨,敛衣想尽方法躲避,仍然不免被他逮到。唐鹏云的骚扰时常是不分时间地点的,有时甚至会被外人看到。尽管极力避免, “罗相和唐王关系非常”这传言依然很快扩散开来。很多人本来想不通罗相为什麽要投靠他人,现在也开始懂了──美人窝,英雄冢。虽然那美人是男子,而敛衣也谈不上英雄。但道理相同。
  这传言才是最厉害的,敛衣父亲虽不在,毕竟还有其他长辈。丞相府一时人来人往,热闹之极。“家门不幸”“祖宗蒙羞”之类的言辞不知听了多少遍,敛衣不与长辈争辩,但也实在有些受不了不断被训斥,於是尽量每日泡在宫中,处理政务。
  必须快寻个法子打探到消息拿到分兵图,再迟一些,怕是要身败名裂众叛亲离了。敛衣这麽想著,心中下了决定:实在不行,此身又何足惜?
  因此当江南洪灾的折子送进宫来之时,敛衣正躲在宫里做最後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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