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浮云初长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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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有浮云初长成-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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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园祭结束后有一些零碎的收尾需要云雀恭弥过目,未来鼓起十二分必死决心去到并中,在风纪委员的指引下勇闯天台。知道云雀喜欢一个人清静她也不敢敲门,就这么小心翼翼推开一条缝,满眼就都是不明白烟笼罩了整个天台,好不容易等白烟散尽天台上却空无一人。
她诧异地跑上天台查看情况,和云雀形影不离的云豆莫名降落到她头上开始揪她的头发。未来轻轻把捣乱的云豆放在手心环视整个天台,才有机会整理思绪。

天空浩渺漂浮着丝缕状的薄云,透明度很高的蓝色从头顶延伸到很远。
天台呼啸而过的风很快吹散了残余的烟雾,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沉寂下来。

不对,这种刚才都还有人在的即视感。
云雀他,光天化日下,消失了?

……

“于是就是这样了,你说他的失踪会不会和并中前两天的学生失踪有联系啊?但是那群没眼力的犯人要是连委员长都敢绑我们才是真的可以放心了,我打包票不出三天犯人们就会变成日本海上一具具优美的浮尸,哎哟轻点。”

果然是有人消失了吗,而且确实是十世和他的守护者们。
阿诺德竟不知不觉加重了力度让未来头皮一疼,“不知道。”

她揉揉发际线的皮肤没好气喃喃:“所以我说一开始全部剪掉就好……”

“不准。”回答很干练。

“我说你敢不敢大晚上不用这么多否定句。”

“不能。”

“……好吧我懂了。”

气氛僵持着让未来坐如针毡,她别扭地动动身子就会被身后的阿诺德无声警告。好长一段时间两个人都没有开口,未来唯一确认阿诺德没睡着的就是他一直在很仔细、聚精会神地将她细碎发丝间顽固粘连着的残渣一点点分离出来。机械般重复的动作让一直抬着手的阿诺德疲劳得很快,未来这个位置可以清楚听到他越来越急促的呼吸。

她心疼了,急忙语焉不详地支吾:“那个……我们和好吧。”

阿诺德头也不抬,“我们吵过吗。”

“诶诶……!你这几天不是一直都在躲着我吗你敢不承认。我、我还以为哪里做错了惹你生气还在反省呢。”

他放下手稍微休息下,对未来的一惊一乍很无奈。

他并没有因为什么而生气,也不是因为一时冲动才回避她。
这是从他的觉悟衍生出的考虑。

“我不该这么问,你也在为能早日回家而努力吧……我认输了。”

认输?
阿诺德错愕地放慢动作看向她,遗憾的是这个角度只能看到未来的耳垂。
他看不见她的表情了。

她传过来的声音异常轻柔,缠绕着些许回想自欺欺人场景时的自愧,“每次你单独出门我都会很害怕,我怕你出去就不再回来了……所以每次当你再次出现在家里时我都非常高兴……呵你看我就是这么自私自利,对不起啊……”

“……可是久了我发现,我内心并不是恐惧你消失,”未来转过头,飘忽的眼神终于落到他晶蓝色的眸子里,“你怕你走的时候我不知道,我怕突然之间我又是一个人了。”

阿诺德的目光颤抖了一下,他狠狠眨眼把为自己所嫌弃的情绪成功堵了回去。
她悻悻把头扭开,揉低头揉膝盖。

“一个人住了这么久以为都无所谓了,却发现自己还像得到糖果的小孩子一样……不是不喜欢吃糖果也不是不屑于表现出欣喜若狂的幼稚表情……”

只是从来没有吃过。
只是感受到了它带来前所未有的感觉后,就放不下了。

“呐,千万别有压力我不是在抱怨什么……我想,请你在走的时候告诉我一下可以吗,我好有准备啊,起码哭的时候会收敛一点不丢人。”

头发上的黏着物全部清理干净了,阿诺德放下她所有的头发。

他说:“不行。”

关于她,他可以妥协很多,包容很多,同意很多。
单单这一项,不行。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从她身边离开,带走她所有关于这一切的念想。
不能应允他人的承诺阿诺德从来不会轻率给出,这次也一样。就算是记忆消失和他的离开间没有时间差的存在,他也不愿冒这个没有赌注的险。
就算是只有零点几微妙的时间差让她意识到再次失去了什么,这个约定将成为不可磨灭的印记。

所以,不行。

未来不易察觉地僵硬战栗了一下,她好像很失落。
“所以叫你晚上别用这么多否定句啊……”未来并没有立刻站起来怀疑他的回答。

“抱歉我自作多情了。”
她缓缓撑着沙发边缘站起来,很艰难地稳住身体,从始至终没有转过头看阿诺德一眼,被惊醒的云豆扑扇小翅膀飞到一侧柜子顶端,俯视整个房间。

即使是愤怒也好、悲伤也好、不解也好,这些情感她都没有在那时候给他。
然后未来试探着走了两步,加快脚步走进自己房间再也没出来。

第二天她故意挑了大早起来,阿诺德却已经出门了,桌上摆着的早餐也凉了大半。
怅然所失盯了早餐半天,冷了的东西她不想吃就收进了冰箱,随便找了点饼干和云豆一起分了。等到快十点的时候,她想了想决定送云豆回家。

并盛的夏天并不热,但正午白晃晃的骄阳像十二三岁的叛逆少年一样让人欲抽之而后快,除非时不时找块阴凉的地方歇歇脚,未来赶打包票这辈子一定是毁在云豆身上。
是的你没有看错,是云豆,不是云雀。

她耷拉着身子拖着沉重脚步行走在偶尔有车辆行人快速经过的社区街道上,有气无力勉强辨别自己是在人行道而不是快车道上。浑圆的鹅黄色小鸟在她面前低空飞行,一上一下特别欢快的一样,没事还会和跟在后面未来搭几句话。

“未来,未来。加油,巴扎嘿。”

“卧…槽…小混蛋……你,你可劲折腾吧……!请问你真的是在带路而不是在溜我吗?!还有最后一个‘巴扎嘿’是毛啊我没有这么教过你。”

“加油,呀……”

“你要敢说‘呀啦嗦’我就彻底鄙视你。”

“……”

云豆一下子加快了拍打翅膀的频率,行进的速度猛地就提上去了。未来好不容易找到机会停下来撑着大腿休息几秒,一看云豆在前面飞得都快不见影了,只能默默在心底竖了中指起身拼死拼活跟上去。
够了……有其主必有其鸟,这家伙和云雀恭弥就是一类性质的存在:一个凶残时不忘卖萌,一个负责卖萌顺带凶残。
不过是让云豆带带路找到云雀宅好方便送它回家,奔波了一上午未来终于发现云豆一直带着她围着临近并盛的一个小山包转啊转——准确来说是呈螺旋形缓慢爬升。

中午时分未来成功登顶,她扶着路牌半天没直起腰。
云豆站在一步远的木栅栏上,愉快地清嗓子“叽叽喳喳”咋呼了几句,顺势转身往这家人的院子里歪头瞅瞅,在未来的目送下轻车熟路蹦进了位于小山包顶部的这家日式大宅子里。

在未来眼中这一切可没这么轻松,她看来云豆就像好奇的孩子钻进了别人家的房子躲猫猫。
随后她惊慌呈“呐喊”状无声地尖叫了十多秒才冷静下来,谨慎地左右瞄瞄察觉这座不大的山丘上只有这一栋宅子。宅院低调却透着气派,格局规整简单不失韵味,一丝不苟的纯正和式风格一看就是家族源远流长传下来的产物。

云豆这小闹腾精进去一通引吭高歌还得了?!绝逼会成为人家标本墙上一道亮丽的风景线,还是自带卖萌效果的那种,再来委员长知道小跟班遭遇不测一定会暴走扫平整个并盛。
以上的结论都是在藤原未来无耻翻围墙潜入人家院子后得出的,当然她那时候还三观不正地坚信自己是在拯救世界和平。

她的角度只能看到云豆蹲在院子中一个人肩上,从背影看来目测是个黑发的瘦削少年,安静地站在院子的假山边好像没有察觉肩上落了个小东西。未来浩然的正气就被推至了顶峰,那时意识到有机可乘的她只觉得血脉喷张祈祷那人千万别小手一滑让云豆抖擞着飞到西天取经。
于是她小心翼翼躲在院子边缘一圈灌木湖面,爬行到最靠近少年的地方。考虑到不要惊扰百姓她整理了下仪表准备和颜悦色出来讲清自己不是私闯民宅而是出于保护野生小动物的宗旨BALABALA但是我们不要计较了。

为什么?
因为在她准备跨出灌木丛的一刻一根硕大的树根狠狠攀住了她热情洋溢的脚步,藤原未来整个人膝盖以下不动直接将人甩了出去。待那少年听到树叶窸窣声转回来时,她整个人慌张挥舞寻找平衡的手搭上了少年的肩膀然后随着云豆被惊吓振翅飞走两人都没反应过来双双扑倒在院子的草坪上。
——不好意思本着事实胜于雄辩咦不对反正求实的原则并不是在某个人的威胁下你们信我……总之少年其实是敏捷地踹开未来的脚然后警觉退一步稳住了身体并且很可能连攻击的武器都准备好了。

无奈未来的原地加速度太快径直扑到了他让多有应对化为浮云,所以她才能够在倒下去的第一时间发现身下少年浸染浓墨一般的丹凤眼猝然闪过惊诧,霎时杀气四射。
最后她很从容地撑着地面拉开距离,公事公办的口吻彬彬有礼:

“委员长……要买保险吗?”

那一刻世界很静。
未来认为就是传统意义上的,鸦(压)雀无声。


作者有话要说:嘿少年撸一发!【够了!
结合她自作自受的二货风格于是借用个蛋花段子情节就这个无耻地被我歪到了奇怪的地方囧
倒牛奶进下水道是我干过的缺德事【无误
云雀的消失是滚到10年后教训眉毛不合格的幻骑士,按照TV脉络他在彩虹之子试炼篇回到了十年前,请不要吐槽时间轴家教的时间轴弱爆了!!
话说内容提要我实在想不出来就用《一番の宝物》歌词代替了,歌很美还有自认为很符合接下来情节的歌词,大家有兴趣可以搜来看看
还有大家关心先森何时恢复的问题,好消息,就下章
【当你们发现我居然开始日更的时候就知道我已经彻底化身为傻逼了】
【为了某个目的,接下来日更三天,快来抚摸我QYQ】




☆、如果从头开始

十分钟后云豆蹲在云雀恭弥的肩膀上和他一起作双宿双飞、超脱世俗状欣赏满园好风光;十步远藤原未来抱着医药箱如风中残烛,孤独终老。
她对这个做好事被揍还要自己找医药箱的世界绝望了,虽然她承认出场方式是猎奇了一点让委员长自尊心受到了那么一星星被压在身下的耻辱但是也不能还没等她解释就直接一拐子啊。
还是冲下巴挥的卧槽……未来呲牙咧嘴摸摸受击部位;发现没有大问题才放心。

既然他毫发无损地呆在家里;就说明前两天感觉委员长从天台消失果然是眼花了;她安慰自己。

阳光透过树叶,斑点状覆盖了少年。他随性坐在廊下的木质地板上,白得如同初霁层云的衬衫干净而美好,未来坚持就是这种邻家小弟的错觉让她马失前蹄。
她在他瞥过来的一瞬间匆忙挪开放在他身上就移不开的视线;低头专心擦药膏。

云雀看来心情不错;在替天行道惩治了未来这个妖孽后先是默许了她翻箱倒柜找药箱;紧接着对她赖着不走也不闻不问般自顾自化身为文艺小青年徜徉在微醺的夏日清风里。
唯一揭露主题的就是未来以背景墙身份在后面抹药膏,抹药膏,抹药膏。

云雀宅里很寂静,除了云雀恭弥外一个人也没有,她这才恍惚忆起不知是不是草壁跟她提过委员长的父母并不在这座城市,是他很小就一意孤行搬回这里自食其力、祸害乡邻的。大概是厌恶大都市喧嚣浮躁的生活,意外地和这栋祖上留下来的闲宅相性度极高。

倔强到可以离开父母羽翼的庇护这事搁在云雀身上也不足为奇,只是……有些让人莫名心酸。硕大的宅院里除了他什么人也没有,就算风纪委员会能够常来听候差遣,身处这里还是感到了一丝空落落的寂寥感。
可能这也是委员长那么爱校、长期坚守并中不动摇的原因……打开门没有人问候“你回来了”的房间比荒野还了无人烟,压抑得无法呼吸。

这样的地方,确实不能称为“家”。

她无端想问云雀恭弥一个问题。

寂静到能够听到风穿堂而过的木廊很好地保存了这栋老宅的古朴风韵,未来隐隐觉得差了点什么。
斜前方云豆在整理羽毛,云雀偏头看它目光晃悠悠地好似一汪潭水。庭院里竹筒在流水作用下击打石块清脆作响,夏日隔绝烈日的草帷在身后投下条状斑驳的光影,可她还是觉得缺少什么。

咦明明刚才都想起要问的,被云雀一怔又忘了。

未来冥思苦想不得解,她愁眉苦脸四下打量企图寻找线索。善于发现的目光很快落到了头顶上方横梁上两根锈迹斑斑、类似长条铁钉一样的东西上,在全木质的廊下不留神看见了还真的觉得挺碍眼。

“请问,那是……什么?”生怕戳到委员长禁忌话题的未来怯生生指着两根锈铁钉发问。

云雀沉思了许久,拿手指拨弄云豆的羽毛头也不抬回答:“用来挂风铃。”

风铃,风铃。
对了就是风铃,她一直认为缺少什么的和式庭院里就是缺少了夏日必备的风铃,所以这个地方才沉闷得像初冬冻住的湖冰。

“但是,为什么要两根,挂两个吗?”

“从这栋宅子建筑起就有了,据说是第一代家主留下的东西,他们到底是怎么异想天开我不了解,”他凝视云豆的眼神敛了敛,抬起来看到未来恍然大悟的表情似乎有点紧张,“怎么,还有问题?”

“呜呜,”未来忙不迭摇头,她不好意思揉揉脚腕避开和他对视,“总觉得……委员长的祖先是很不寻常的存在,连想法都这么特别……不落俗套……”
她确实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了。

“明知故问,他们要是都是些草食动物,我一定毫不留情统统咬杀。”

未来没想到客套的拉近关系场面话会是这个结果,她立刻对这个大逆不道随时准备着挖祖坟的狂妄分子采取了退避三舍。
更恐怖的是她明白要是委员长想去做,他就一定百折不挠地做。

“为什么不挂呢,你看啊夏天有个风铃在檐下多美啊。”
她说完这句后的后悔度一点都不低于云雀对群聚的厌恶感,等她下意识捂嘴别开头的时候,云雀不快的视线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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