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秋-橙火(彩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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寄秋-橙火(彩虹)-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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聪明的警探该知道在阳光底不是藏不住影子的,即使他刻意放缓步伐踮起脚跟,以她敏锐的听觉仍不容易忽略。

“哇!妳耳朵真尖呀!该不会长了一对兔子耳,让我瞧瞧新鲜。”吓人反而被吓,真失败。

以为她不致发觉才是,没想到是火东云高估了自己,小小把戏没来得及派上用场就被识破,他的功力实在退步太多了,需要再多加练习,下一回他一定成功的打从后头抱住她。

不过他可没那么好打发,人没抱到偷个香也成,他好象有一辈子没见她似,相思难耐都快长虫了,不让他解解馋真要饥渴而亡。

“除了会趁机偷鸡摸狗外,请问你还会做什么值得赞扬的事?”莲足轻轻一移,肩一低闪过由后而来的魔爪。

想亲她?他未免太天真了,错过一次她不会让他再得手。

“说得真难听,是偷香窃玉才对,妳不是鸡我也并非狗,我们是郎才女貌的一对神仙眷侣,比翼双飞羡煞鹣鲽。”厚脸皮的他不死心的跟着她,半步不离的贴在她身后。

遇到这种死皮赖脸的人真拿他没辙,除非心一狠给他一枪,否则他会为达到目的而纠缠到死,不管别人高不高兴,潜藏的霸性如狂风暴雨,稍有乌云聚集即酿成巨灾,淹没良田。

他比别人幸运的一点是她的记忆有逐渐回复的迹象,经过她这些日子用心的追查,还有计算机高手五十岚秋子的帮助,发觉当年的案子的一些疑点,也让她在时间的洪流中找回对他的深刻印象。

她还是常常作梦,梦中的情景越来越清晰,彷佛这些事情真实的存在过,就在昨天才刚发生。

只是她到现在还看不清火中狞笑的男人是谁,感觉既陌生又熟悉,应该是她所认识的某人。

“你没有别的事好做吗?我看你似乎闲得很。”有点无奈,但蔚海澄总不能幼稚的用手上的硬面包当武器敲晕他。

对于火东云,她打破了不少原则,多有纵容未起杀意,这到底好还是不好呢?她自己也很困惑。

他笑得好乐的跳到她面前拿走面包,顺势揽上细滑香肩。“忙呀!妳瞧我忙得面黄肌瘦,一副风吹即倒的单薄样,妳要不要煮点好料的来帮我补一补?!”

一脸垂涎的火东云做势抹抹口水,两眼散发出期待的亮光希望她善心大发,施舍他场唇宴,他肯定感激下荆

“给你两颗子弹补补脑如何?”死神的午宴。

愣了一下,他带笑的神情微变。“不好吧!淑女不带枪,我不希望妳的名字出现在治安项目的排行榜上。”

这已是一种警告,话不用说太白大家心里有数,未到临危 关头谁也不愿划破那层薄纱,就让它遮遮掩掩的蒙眬一切真相。

“那你更应该和我保持距离,小心我拖你下水。”不懂避嫌,活该被拖累。

不知怎么了,她竟为他拿前途开玩笑而生气。

他和她不同,他还有未来。

“妳不会。”他相信她,他所认识的海澄是骄傲、充满自信的,她不会刻意陷害人。

“这么笃定?”她微露轻视的一讽,不相信他的肯定。

只要有利益冲突,亲人都可以出卖,何况他们是失联多年的童年玩伴,哪天他们必须举枪相向时,她不信他还能谈笑风生的装傻,粉饰太平当什么事都不曾发生,他们之中将有一人倒下。

“我对妳有信心嘛!妳瞧我对妳这么好,忙得晕头转向还来护送妳。天气挺冷的,妳舍不得推我下水。”他故意哈一口大气避开话题,笑咪咪的偷啄她粉嫩面颊。

蔚海澄脚步一顿微抬下颚,不发一语的以清冷眸子锁住他,冷眸对清瞳始终不眨眼,瞧得他心里开始发毛,有点想问她在干什么。

“以追求为名行监视之实,你好大的风雅呀!”怕她滥杀无辜吗?她没那么好胃口来者不拒。

报纸大张旗鼓的报导和她有关的消息,担心出事的秋子根本不接任何委托,暂时沉寂一段时间再做打算,不冒不必要的险招来无谓的纷争,目前她们的金钱不虞匮乏,休息一下当充电也好。

所以只要别人不来找麻烦,她费心杀人的机会不多,用不着刻意找借口接近她,她有自知之明不妄想警察和杀手能有深厚交情,除了有所图谋外,她想不出其它理由。

“在妳心目中我是这种人?!”表情变得阴晦,隐隐浮现的怒气窜烧在他凌厉的深瞳中。

“我不认识你,没资格凭断你的为人。”她这句话是实话,在茫茫人海里他只是她生命中的一个过客。

擦身而过不留痕迹,各走各的路。

“妳敢说下认识我?!”低沉的吼声如雷响起,顾不得有没有人围观,他发怒的捉住她双肩一遥

“我的确不认识你火大警官,这算犯法吗?”冷冷的眼注视着他紧捉不放的手,语气充满讥诮。

火东云真的火大了,一张笑脸扭曲成狂兽的低狺。“蔚海澄,妳是世界上最无情的女人。”

“多谢赞美,我领受了。”心一抽,她竟有种受伤的感觉。

绝情绝爱是顶尖杀手必备的条件之一,她没什么好伤心的,她早就知道自己没有爱人的能力,以及被爱的权利,她走的是一条没有希望的不归路,孤寂和死亡是她最终的伴侣。

可是为什么从他口中听到这样的话语会心痛呢?像是针扎进肉里随血液流向心脏,每挤压一次就痛上一回,只要人还活着便不断循环,那针永远在体内无时无刻不在折磨她。

算是报应吧!满手血腥的人得不到宽耍

扬扬头,乌溜的秀发随风飘扬,清雅灵慧的冷然气质又回到她纤致的容颜,武装起自己的蔚海澄假装不受影响,嘴角冷勾的表现出他所言的无情。

“可恶、可恶,不许妳用陌生人的眼神看我,妳忘了我们约定要看一辈子夕阳,妳是我的橙火,永远在我心中燃烧。”他不准她眼中没有他。

“永远?”多重的承诺呀!让她心口发酸。“我发生过意外,不记得以前的事。”

是冲动或是遗憾,她不由自主的脱口而出,随即讶异的将头撇开,不肯正视他突然怔住的脸。

她已经透露太多的自己,这对杀手而言十分不利。

“妳失忆了?”真的吗?她把他忘了。

说不出是难过还是感伤,心里有点麻麻的,是高兴也是苦涩,原来她不是故意保持疏离不认他,只是她忘了他而已,真的不算什么,人能平安就数万幸,实在不该再苛责。

可是,他胸口仍是闷得难受,不甘心在她的世界消失了十多年,在他高唱忘不了的时候她的记忆里居然没有他,这是哪门子玩笑,叫他如何能平衡。

老天呀!你未免太爱作弄人,我们可没得罪过你。

“不管我的记忆是否存在,你有目的的接近也不算光明磊落,从我身上你查不到任何线索。”除非她自愿出面投案。

但,那是不可能的事。

“我哪有目的……”火东云忽然笑得有点贼的抚弄她迷人黑发。“没错,我的确心怀不轨而来,决定要逮捕妳……”

的心。

“逮捕我?”

“嘿嘿!妳最好不要跑,乖乖的束手就擒,我会和‘上面’商量加重妳的刑期。”随便添个数目,就五十年吧!

他到底在说什么?被他无厘头话语搞昏的蔚海澄微露困惑,一时之间找不到话搭,冷着脸看他莫名其妙比手划脚的,不知在自我陶醉什么。

总之一句--怪人一个。

“澄,把妳的未来交给我吧!我保证妳不愁吃、不愁穿,有安全不会垮的房子住,二十四小时媲美终极警采的警卫不定点巡逻……咦,妳要去哪里?我还没说完,令人心动的福利在后头,不听可惜。”

唠唠叨叨的说个不停,听来不像福利像监狱,会理他才有鬼,另类的冷笑话没人听得懂。

“澄,美丽的澄、可爱的澄,我最甜蜜的小澄澄,妳不要走那么快小心跌倒,万一又失忆了怎么办,我会找不到妳。”

火东云像烦人的九官鸟一直在耳边扰着,眉心打结的蔚海澄终于回他一句--

“到地狱找我。”



第七章

“找到了吗?”

略带沙哑的老音由电话那头传来,听来阴沉又有几分邪恶,虽然感觉上声音像将近七十岁的老人家,但那雄厚的气势仍叫人不寒而栗的乖乖听从他的指令。

阴冷的空间是他所处的环境,四周的墙壁布满黑曜石,地上是同色系的大理石,看来阴森诡谲得流露出一私冷酷,毫无色彩一片冰冷,宛如古代帝王的陵寝充斥华丽与奢靡。

屋外正下着蒙蒙细雨,白色雨滴轻洒绿色大地,路上行人悠闲的走着,好象没什么烦恼的撑着花雨伞,笑声轻扬的展现年青人的朝气,彷佛这个世界美好而热情,处处都有欢乐。

两相比较之下,老人的心是黑色天空,逐渐走向地狱的尽头,永远没有放晴的一天。

从他所坐的窗边望出去是一条蜿蜒的河流,英挺的船夫摇桨摆渡,清唱着情歌眼神深情,勾动少女情窦初开的芳心,迷离的灵魂因此不肯离去的徘徊美丽浪漫的意大利。

这是一个多情城市--威尼斯。

“还没,不过快了,我相信她蛰伏不了多久。”不会让她快活太久,迟早将她逼出躲藏的洞穴。

“不行,太慢了,我没有多少时日可以跟她耗。”他老了,怕没机会品尝报复的甜美果实。

“我已经在努力了,请稍安勿躁。”他有十足的把握完成任务,只要再多给他一些时间。

“你知道我要的不是这个答案,你有自信能赢得过她吗?”别让他等得不耐烦,他的耐心有限。

电话这头的身影冷笑的扬扬眉。“这世上除了我之外没人能扳倒她,她是我的影子。”

只有他能称第一,挡路的石头全都滚开,他不会留下砸自己的脚,即使细小如粉末,一样具有威胁性。

杀手世界不讲情面,谁的能力高谁就拥有生存权,他潜伏地底的时间实在太长了,久到他几乎忘了自己的身分,不沾血的双手怎能称为杀手呢?!他嗜血的灵魂已按捺不住了。

破蛹而出的蝴蝶总是最美丽,牠追求的是永恒的灿烂。

“呵呵呵……年轻人别太骄傲,她出道比你早,历练也比你多,千万不要因自信而过于自大。”他不想找人来取代他。

年轻的身影沉不住气的回道:“我经手的死人比她多。”

“这也是我找你来的原因,你够心狠手辣,而且阴险狡诈。”他要的不只是杀手,还要是六亲不认的卑劣小人。

躲在阴沟长大的他最适合,他懂得怎么取巧。

“理察先生谬赞了,我当倾尽全力达到你的愿望。”就快了,他有全台湾的警察帮他“灭火”。

理察。庞德曼阴恻恻的发出粗嘎的笑声。“不要让我等太久,我非常喜欢她迷人雪白的身躯……变成冰冷的尸体。”

“是。”

卡答!电话挂上。

噜咕噜咕是轮椅转动的声响,灰暗的室内只有老人清咳的佝凄背影,看来凄幽哀伤,不像威仪有态的黑手党大老,不到六十的年纪犹如风中残烛的七十老叟,眼神失去昔日的明亮。

几年前他最钟爱的幺子死于橙火手中,自此他便一蹶不起的没了斗志,镇日沉浸在无止境的悲痛里,无心打理党内重务,大权逐渐让后生晚辈接手,他也因此成半退休状态。

枪里生枪里死的道理他不是不懂,一旦踏入这血腥世界,生死只能各安天命,谁也不能为谁的生命负责,想要活到他这个岁数枪一定要拔得比别人快,稍有迟疑就如同他本欲展翅高飞的爱子,只能成为艾灵顿公墓的永久住户。

其实他一双老眼尚未昏庸的分不清谁才是主谋,黑暗世界的争权夺利不分亲疏,兄弟问自相残杀时有听闻,只是他未预料到这种事会发生在自己的儿子身上。

手心手背都是肉,他不可能为了一个儿子的死而杀害另一个儿子来报仇,所以他将目标锁定下手的杀手以解心头怨怼,亡者的灵魂该用鲜血祭拜。

“该死的橙火,妳准备受死吧!”

此时,在台湾的警局,正热闹滚滚的上演一场好戏。

“呃,妳已经够美了,用不着再补妆吧!”美得吓死人,那层油漆走动时还会天女散花,想来多可怕就有多可怕。

士气够低落了,别增加他们必须去收惊的负担。

满脸五颜六色的女警官狠狠的瞪了眼前的男同事一眼。“闭嘴,你没看见大家都在努力为国争光吗?我们这些有气质、有涵养的中国传统美女怎么可以输给洋货,丢人不能丢到外国去。”

“可是……”他有口难言的一顿。“妳是台湾的警察而不是中国小姐,没必要争奇斗艳的参与选美吧!”

请造福他们可怜的男人呀!别再虐待已成熊猫的双眼,他们要看真正的美女,例如正风情万种走来的金发尤物,人家这才叫波涛汹涌的视觉震撼,一来养眼,二来美化环境。

嘶!口水先吸一下免得出丑,要表现出正港男子汉的气魄不为所动,绝不为美色所惑。

不过,偷偷瞄一眼应该没关系,食色性也,古人的至理名言。

啊!不对,她不是……她不是那个他吗?

心,碎了。

“各位早呀!有没有瞧见我的哈妮……咯咯咯……我是指火警官,我有些案子上的问题想请教他。”

喔!了解、了解,我们都非常明白。一排萝卜头有志一同的点头,表示他们绝对不会会错意。

“很抱歉,我们也正在找他,所以没办法给妳答案。”一名阖上粉饼的女警察十分热心的说道,表情略带貌不如人的感慨。

变一次脸需要多少钱?她大概全身上下包括骨头都得重整。

“难道没有人知道他的去处吗?”媚人的绿眸一眨,所有的男警察骨头都酥了,自告奋勇的替她找人。

醉翁之意不在酒嘛!管他男变女、女变男,美丽的容貌可以抵一切罪过,上帝也有错手的一刻。

“局里跟他交情最好的同事刚好一起出任务了,一时之间不太好联络,得等他们回警局才找得到人。”回答的女警察微露同情,劈腿族总是较多情,处处都有客兄……呃,是都有好朋友啦!

“你是说葛副队长?”笑得和蔼可亲的茱莉亚面露娇态,口气柔得好象水指滑过竖琴的琴音,浓甜得腻人。

“他们念警校的时候就在一起了,两人感情好吞如蜜里调油,有什么事找他问最清楚。”嗯,她这样说下算中伤吧引

“蜜里调油?”啧!挺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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