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张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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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张者-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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旗的绰号。本来吧孩子他爹是孩子他娘专有的称呼,村里其他娘们也这样叫,就有些那个了。按城里人的话说有些暧昧。这还得了,首先提出异议的当然是李红旗的媳妇孩子他娘蒋翠花。孩子他娘首次听到有人这样叫是在一天的中午。那天李红旗开着小四轮拖拉机往国正地里送粪,国正媳妇就是这样叫的。国正出门打工去了,国正媳妇带着五六岁的儿子改革守活寡。改革比较淘气,所以国正媳妇一到农忙季节就请李红旗帮工。其实,村里的青壮年大都外出打工去了,家里只剩下妇孺老人,地没人种,到了农忙季节李红旗便成了宝贝。凡是家里男人外出打工的,地里的重活都雇李红旗。诸如收割、犁地、送粪之类的,李红旗开着小四轮拖拉机跑几趟就完了。    
    本来,李红旗也想外出打工,可家里有拖后腿的。蒋翠花说: “俺再穷也不让恁出去打工,挣那点钱让俺守活寡不划算。”蒋翠花说这话不牙疼,因为她有来钱的地方。蒋翠花他爹蒋秃头是那一带有名的铁匠,只要他爹的铁匠炉子不灭,她就有钱花。为了让李红旗安心,老铁匠出钱给李红旗买了小四轮拖拉机,还配有小农具。农忙季节收割、犁地、送粪,也能赚钱。    
    那天李红旗开着小四轮拖拉机往国正地里送粪,在送到第三趟时,蒋翠花去喊李红旗吃饭,无意中听到国正媳妇和李红旗说话。当时,国正媳妇手里牵着儿子改革甜甜地喊李红旗:    
    “孩子他爹,晌午了,在俺家吃吧!”    
    李红旗便笑了,望望国正媳妇又打量了一下改革,说:“你孩子他爹、孩子他爹的叫得亲,这孩子咋不像俺呀?”    
    国正媳妇便把改革向前推推,说:“你看,咋不像,像得很。”    
    两个大人开玩笑,改革却不干了。便说:“谁像你,歪嘴。俺像俺爹。”    
    李红旗便笑着骂:“日你娘,你娘都不嫌俺歪嘴,你还嫌俺歪嘴,真不知俺是咋把你做出来的。”    
    国正媳妇便在改革头上拍了一下,说:“没大没小的,他和你爹从小是光着屁股玩大的,你爹出门了,他不就像你亲爹一样吗?”    
    改革说:“不一样,他是他,俺爹是俺爹。”    
    李红旗说:“谁说不一样你懂个球,才像个蛋大就学会还嘴了。”    
    国正媳妇笑笑说:“还不是向你学的,你小的时候连你娘都敢骂,坏得头上长疮脚下流脓。”李红旗见国正媳妇揭他小时候的短,也不搭腔只冲着改革说:“不信问你娘,俺和你爹的东西长得一模一样。”说着冲国正媳妇笑笑,说:“是吧,孩子他娘!”    
    国正媳妇说:“一样,那不一样,杀猪杀屁股各有各的杀法,咋能一样呢!”    
    李红旗说:“哪天你教俺,和国正一样的弄一回。”    
    “你不敢,就不怕铁匠闺女拿锤子夯你。”李红旗正想说她敢,我不揍死她。话还没出口便见自己媳妇来了,黑着脸不高兴,显然是听到刚才的话了。    
    李红旗回到家便被蒋翠花咣当一声关在院里。蒋翠花问:“国正媳妇那骚货叫你孩子他爹,这是咋回事?”    
    李红旗放作轻松地回答:“俺咋知道是咋回事!”    
    “你不知道是咋回事这又是咋回事?”蒋翠花把声音提高了一倍。李红旗便把脖子一梗,连青筋都现了,说:    
    “她这样叫管俺球事!”    
    “不管你球事,她咋叫你孩子他爹。”蒋翠花打破沙锅问到底。李红旗见老婆拉开架式要和自己干架,便很蛮横地吼道:    
    “你管球她叫俺啥,你能叫别人就不能叫了。”    
    “啥……”    
    蒋翠花一听便急了,转身便往堂屋门后操家伙。蒋翠花的家伙是一个油木杆的八磅大铁锤,是打铁用的。蒋翠花是村西头铁匠蒋秃头的闺女这一点大家都知道。蒋秃头媳妇死得早,膝下无子,只有蒋翠花一女。蒋秃头便把闺女当儿子使唤,让蒋翠花打铁夯二锤。日子久了,蒋翠花便练就了一身好本领,抡起那八磅大锤呼呼生风,蒋秃头的小锤指哪儿,蒋翠花的大锤就能砸哪儿,生铁蛋子能砸得“钢花”飞舞。看蒋秃头父女俩打铁是村里人的享受。叮当、叮当,节奏分明,轻重有序,火花四溅。蒋翠花穿一件短袖开满碎花的小衫,抡起大锤来简直太过分了。那两只奶子像两只青苹果,在胸前的广阔平原上滚动,这让许多年轻孩咽口水。年轻孩走时便呸地吐着口水骂,说蒋秃头的生意好,全靠他闺女做招牌。


第五部分:找不到话说打死他个龟孙

    说归说,看归看,对于这样的二小子,是不是一个人物的谁敢娶。几次说媒不成,铁匠便急了,把闺女嫁给了歪嘴李红旗,不但不要彩礼,还给陪嫁。只有一个条件,就是过门后照样在铁匠铺打铁。李红旗家有老母病着,又穷,正愁娶不上媳妇,这送上门的哪有不要之理。最关键的是李红旗也是村里有名的赖种,属于有娘生没爹教的,在村里爬高上低、拿猴捉鸡,腰里绑根扁担横得不是他了。李红旗自认为能克住铁匠的闺女,所以两厢情愿便成就了好事。    
    铁匠给闺女有件著名的陪嫁,就是那件油木杆的大锤。出嫁那天那锤系了红绸子很招摇地横放在一个大红木箱子上。村里人都暗下里叽咕,这下有好戏唱了,看你李红旗孬,还是蒋翠花凶。    
    蒋翠花过门后不久,李红旗的娘就闭眼了,两个人的小日子过得还算顺当。后来,蒋翠花给李红旗生了一个丫头片子,这样两个人打架的事就经常发生了。几次较量,不分胜负。蒋翠花全仰仗那个大铁锤。铁锤就放在堂屋门后边,用起来极为顺手。平常蒋翠花扛着那大铁锤领着孩子去铁匠铺打铁,完了再扛着铁锤回来。日久天长,那大铁锤不但是蒋翠花的打铁工具,也成了她的武器,能防身。    
    李红旗见老婆直奔堂屋门后而去,知道不是个事,便操起拾粪的钢铲子退到了院门外。蒋翠花怒气冲冲手持大铁锤冲到门口,见李红旗手持钢铲拦住了门户,也不敢造次,两个人便在院门前一来一往地比划着家伙。一时间叮当有声,喊声雷动。    
    蒋翠花说:“有种的你别跑,谁跑谁是孬种。”    
    李红旗说:“谁跑了,有种的你出来,谁不出来谁是孬种。”    
    “你是孬种!”    
    “你是孬种!”    
    “有种的你出来!”    
    “有种的你进来!”    
    “你出来!”    
    “你进来!”    
    两个人一吵便引得村里群众围观。有好事者便在圈外烧火,打,打,打死他个龟孙。本来两口子吵架,吵一阵也就算了,经观众一吆喝便来了劲儿,打着打着便扔掉了手中的家伙,展开了肉搏。开始,李红旗抓住了蒋翠花的头发,占了上风。李红旗便很威武地喊:“我告诉你不关俺球事就是不关俺球事,你听清没有?”    
    如果这时蒋翠花回答听清了,就算蒋翠花认输了。可是蒋翠花硬是挺着不吱声,嘴里呜呜叫着不知是哭还是嚎。李红旗便心下怯了,手上也就松了劲。这时蒋翠花便头一低钻到了李红旗的裆下,一把拿住了李红旗的下边。李红旗便哎哟一声罢了手,趴在蒋翠花身上不敢动了。    
    蒋翠花便在李红旗胯下喊:“孩子他爹,关不关你球事?”    
    “不关我球事。”李红旗疼得牙隙里吸凉气。    
    “啥!你还犟。”蒋翠花再一用力。    
    “关,关我的球事!”李红旗顺着蒋翠花的意思回答。    
    “啥!真关你的球事!孩子他爹,你承认啦!”蒋翠花又用了一把力。    
    李红旗不知咋回答,无论是关他球事还是不关他球事,孩子他娘都不放过,剩下的只有自顾干嚎。“哎哟娘呀,疼死球了,疼死球了。”    
    围观的群众一听便轰地笑了,说,你李红旗不是孬嘛,有人管住了吧!又有人说,哪还有李红旗,现在只有孩子他爹了。说这话的大半是一些半截棍,村里的年轻孩,正是动物凶猛的年龄,原来属于李红旗的小兄弟。此话一出便把李红旗看低了。    
    


第五部分:找不到话说充满了仇恨

    从此,村里的妇女都叫李红旗为孩子他爹。孩子他爹成了李红旗的绰号。    
    妇女们这样叫,李红旗觉得十分受用,让李红旗想入非非。特别是农忙季节,那些小媳妇为了尽快把地里的活干完,便围着李红旗转。    
    “孩子他爹,咱家地里该送粪了,你啥时候来呀?”    
    李红旗便说:“你那地里又不能播种,上粪干啥。”    
    女人便说:“谁说不能播种,你试试。”    
    李红旗说:“俺不试,那是违反计划生育政策的事。”    
    这个女人走了,那个女人又来了,还是甜甜地叫:“孩子他爹,咱家的地该犁犁了,你是白天去还是晚上去?”    
    李红旗说:“晚上去,你在地里等着吧!”    
    “咦——咋让俺在地里等呢俺在家里等着吧,给你留门。嘻嘻……”    
    妇女们都知道李红旗的脾气,就和他打情骂俏,只要你让他高兴,无论是犁地呀、送粪呀保管弄得又好又快。要是老头去喊他干活,那就难了,不知把你排在啥时候了。    
    孩子他娘蒋翠花听村里妇女都这样叫,也就解了心头的疙瘩。别看人家孩子他爹、孩子他爹地叫着,真要想成啥事恐怕很难。村里青壮男人少,大家都盯着呢。大家都这样叫,当然也就不关孩子他爹球事了。    
    其实,国正媳妇和孩子他爹还真有点球事,只不过这事中途被小改革坏了。那天李红旗往地里才送了一趟粪,回来见国正媳妇一个人正在灶屋烧锅。李红旗一低头进了灶屋,说:“这在给俺做饭?”    
    国正媳妇说:“这哪是给你做午饭,这是给猪弄的。”    
    “啥?”李红旗拿瓢在水缸里舀了半瓢凉水正要喝,停住了。“你占俺便宜。”    
    国正媳妇嘻嘻笑笑说:“你也占过俺的便宜。”    
    李红旗笑了,说:“不就是摸了一把嘛,还记着。”    
    “那当然记着,俺是随便摸的﹖只有俺孩子他爹才摸过。”    
    “俺不也是孩子他爹吗?”    
    “你这个孩子他爹不管用。”    
    “谁说不管用,你试试。”李红旗说着便逼上来了。国正媳妇坐在灶屋门前,火膛里的火映得脸红脸热的,见李红旗过来了装着没事似的,又往灶里填了把火。李红旗不咸不淡地蹲下往灶里也填了把麦秸,填着顺手便把国正媳妇的手抓住了。国正媳妇假意挣扎,想把手抽回来,手还没抽回来,人却被搂住了。国正媳妇说:“别,你别,改革回来了。”    
    李红旗说:“改革回来怕啥,又不是国正回来。”说着手也没停,把国正媳妇的裤腰带便解了,被李红旗解了裤腰带的国正媳妇两个屁股在麦秸上扭动着,那裤子不等李红旗去脱,便褪到了大腿。李红旗大喜,解了自己的裤带便扑了上去。李红旗还没弄清自已是不是真正入港,便觉得屁股被啥叮了一下,生疼。李红旗头也不回伸手在自己屁股上拍了一巴掌。这一巴掌拍下去却碰到了一根棍。李红旗回过头来,却见改革立在身后,正用竹棍戳自己的屁股。李红旗愣了一下,冲改革瞪眼:“快滚到一边,我正给你娘治病。”    
    改革说:“俺娘没病。”    
    改革娘抬头见改革站在身后,吃了一惊,一下把李红旗掀下了身,慌着穿上裤子。末了哄着改革说:“你可别出去说,你爹不在家,娘让他治治病。”    
    改革说:“娘没有病。”    
    李红旗沮丧地提上裤子骂:“你懂个球,大人的事哪有你说的话。”    
    改革说:“俺娘就没有病。”    
    李红旗气急败坏地去揪改革的耳朵,国正媳妇连忙把李红旗推出灶屋,说:“去、去……送粪去。现在不是治病的时候。”    
    李红旗出了门又回头腆着脸笑着问:“那啥时候是治病的时候?”    
    国正媳妇答:“改革不在的时候。”    
    李红旗望望改革恶狠狠地说:“蛋子大的孩,误老子的好事,捏死算了。”    
    改革望着李红旗,脸上充满了仇恨,回嘴说:“捏死你。”


第五部分:找不到话说铲下你的狗头

    国正长年打工在外,国正媳妇在家见男人就眼开。时间长了不和李红旗出球事,也会和别的男人出球事。不过,这也不是国正媳妇一个人的问题,凡是男人在外打工的,家里的媳妇都有这个问题。这个问题不太好解决,也没有人敢去解决。不过这问题一到年底就解决了。快过年的时候,外出打工的就陆续回来了。这样一直显得冷清的村里便渐渐热闹起来。当然,到了这时也是孩子他爹李红旗最寂寞、最寒心的时候。    
    他最看不惯从城里回来的打工仔,一回到村里就不是他了,穿着西装,叼着香烟,趾高气扬地在村里四处走。见了人也不说人话了,只点点头,笑笑,像他妈的大老板似的。他们的女人就更不一样了,也不再答理李红旗了,也不孩子他爹、孩子他爹地喊了,也不打情骂俏了。孩子他亲爹回来了也就没有李红旗这个孩子他干爹了。女人们穿着孩子他亲爹买的新衣裳,嘴上涂了红,戴着金戒指,高跟鞋在土路上也不怕崴脚,一摇三摆地浪着走。    
    年轻孩更不会理李红旗了,他们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听打工回来的国正他们讲城里的新鲜事。那坐台小姐的黄段子听得他们如痴如醉,在村头轰一阵闹一阵地怪叫。    
    据打工回来的人说国正在外头发了,当上了小工头。还有人说国正扣着十几个人的工资不发,自己就跑回来过年,有人发誓让国正过不好年呢。对于这些李红旗没啥意见,你国正发了是你能,就是坑人坑发了也算你有本事。好赖咱也是打小光着屁股玩大的,你回来了连个照面也不打,这就是你的不是了。更可恨的是国正媳妇,连话都不说了,李红旗有些想不通。村里其他女人说变脸就变脸也就算了,你国正媳妇不该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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