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主法兰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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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主法兰西- 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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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是情况未知的时候,我的警惕心也变得越加强烈,我现在还不能回去,我必须等我的卫队长贝克里伯爵回来。

四月十日,为母亲治丧结束的贝克里伯爵终于回来了,同时来到的还有一个我曾经见过一面的神父——蓬帕杜夫人的亲信——贝尼斯神父。

贝克里伯爵带着神父来到了我的面前,这时我正在享用着名为下午茶的白开水。

只见贝尼斯神父一脸阴云密布,脸色十分难看。

“发生什么事了,神父?”我的心立即沉了下来。他是蓬帕杜夫人的亲信,他现在这副面孔来到说明了什么?我心中暗暗祈祷,但愿是自己猜错了。

“殿下,”神父语气沉重地说道,“我是奉国王陛下之命,来请您立即回宫。”

我将手中的水杯放回桌上,站起身来,严肃地问道:“神父,宫中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这……”他犹豫着回头看了一眼年轻的贝克里伯爵。

我立即急了,提高音量,问道:“是不是蓬帕杜夫人出了什么事?”

他瞪大了眼睛,对着我目瞪口呆。

他不需要回答了,他表情的变化已经足够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我推开他们两人,从中穿了过去。

我走出房间,一边快步下楼一边喊道:“马上回去,马上会巴黎,马上回凡尔赛。”

我一路快步走出了旅馆,刚出门便碰上了正要回旅馆的小亨利和图伦兄弟。

“殿下……”贝克里伯爵响亮的喊声从后传来,然后是一阵急促的下楼声。

“你们快拦住殿下,快……”小亨利和图伦兄弟似乎是听到了贝克里伯爵的这句命令,于是便上前抱住了我。小亨利从前面抱住了我,图伦兄弟各抱住了我的一只手臂。

事实上,在我看见了这三人的时候,我便停了下来。我突然间醒悟过来,没有马车、没有马,我根本不可能回去。可是,就在我犹豫的时候,我就被他们给封住了行动。

若单单是被抱住了还不算什么,可是我的衣服却也因此报废了。

我不是一个有洁癖的人,可是却也可以算是一个对卫生有一定要求的人。一年洗不了两次以上的澡,我抱怨但忍耐了下来,做多是在洗澡的时候泡到皮烂再出来;早上无法刷牙,这我也可以找到代替的,我从小便养成了用清水漱口的习惯;没有现代化的卫生间装备,这我也可以将就着用起其他东西。

我可以在“简陋”之下发挥出我上一世祖国吃苦耐劳的精神,但是,现在我不能忍受了。

小亨利和图伦兄弟三人,几乎如同从泥堆中滚出来一般,满上上下都是黑泥土,还有那些令人恶心的恶臭物。

他们一定是刚和加莱街上的孩子们打架回来,这几个月他们常干这样的事。以前我只是躺在床上听他们的“英雄事迹”,而现在,我快要晕了,我没有想到居然会亲自品尝自己约束不严后的苦果。我早应该教他们不应该以贵族的身份欺压平民,那我现在也不用被他们欺压了。

“你们快点放开我!”我无法挣脱,只能怒吼。

这个时候,贝克里伯爵赶到了。在贝克里伯爵的吩咐下,我终于得到了自由。

“殿下,您如此冲动,我们会很烦恼。”贝克里伯爵一本正经地说道。

他英俊的脸上长出了两撇胡子,显得成熟了些。他虽然穿着军服,但看起来却更像是一个绅士。但是,与几个月前已经不同了,他的气质显得内敛,眉宇间充满着令人看不透的东西。我想,现在的他应该是做不出当初在海岸边帮助蓬帕杜夫人阻拦我的事了。

“我很抱歉,但是我必须马上回去。”我发自内心的诚恳说道。

“不!”他摇了摇头,几乎是盯着我的眼睛说道,“您不能说‘抱歉’,您在任何时候都不能道歉,您任何时候都没有错。”

“伯爵,你很奇怪。”

“我知道,但是请您记住我说的话。因为你是未来的国王。”

他的嗓音似乎充满着沧桑和感染力,我无法拒绝,只有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贝尼斯神父这个时候也已经追来了,他气喘吁吁地对贝克里伯爵说道:“伯爵,请……请您快点准备马车,时间……时间紧急。”

贝克里伯爵原来是俯下身子和我说话,现在他直起了身,对神父急匆匆说了一句“我这就去准备”后便向马厩方向跑去。

事情有些不对劲,我现在可以无比确定这一点。蓬帕杜夫人一定出事了,否则不可能这个样子。

和我回去的只有贝克里伯爵、神父和安娜。我将多余的人都留下了,大亨利、图伦子爵甚至都没有通知。只是在临行之前,我将这件事告诉了正好到来的迪昂,托他告诉其他人。

贝克里伯爵和两个龙骑兵士兵作为护卫,骑马在马车的两旁。马车的车夫也是找了龙骑兵小队中的一个队员充任。

我在马车中让安娜帮我换去了被小亨利三人弄脏的衣服。脏衣服直接丢出窗外,干净的衣服是安娜上马车前特意带上的换洗衣服。

一切就绪,我问贝尼斯神父道:“神父,我想要知道实话,请告诉我。”

神父叹了一口气,犹豫地说道:“殿下,夫人不让我告诉您。”

“夫人出事了,是吧?”

他沉默地点了点头。

“究竟是什么事?夫人为什么不告诉我?”

蓬皮杜夫人的身体在这几年间不是很好,但我一直认为她还年轻,不会有什么事。但是,我现在意识到自己太没有尝试了。在二十一世纪,四十岁的女人或许还不算老,但是,在这个年代,四十多岁的女人是很有可能被上帝召唤走的。

“夫人得了重病!”神父吞吞吐吐的,几乎快哭出来一般,悲伤地说道,“巴斯特教授上周诊断后,说她回不过周五。”

“周五?怎么可能?”我惊慌失措道,“她得了什么病?为什么会这样?”

“夫人卧病已经快半年了,听说是在一次淋雨后得了重感冒,然后又染上肺病,医生说她能活到现在已经是靠自己的毅力勉强撑着了。”

淋雨!我感觉心脏快要裂开了,难道会是那一次淋雨吗?我离开的那一次,马车从她的身旁经过,然后天降大雨。难道是那一次?我不敢相信,也不敢去想。

“为什么?”我嗓子颤抖着,“为什么没有人事先告诉我,你们到底在干什么?”

我后悔为什么没有早点回去,我任性地将怒火全部撒在了贝尼斯神父身上。

“是夫人不让我们告诉您。无论是巴斯特教授还是国王陛下,都被她威胁。我这一次也是冒险偷偷跑出来的。”

“为什么……为什么她要这么做?”

“夫人……夫人说……”神父颇有顾忌地停下了话。

“说什么?”我冲他吼着,我怒了,短短的几分钟内第二次发怒。

神父似乎是被我吓到了,立即说道:“夫人说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您,她不想用自己的身体情况来逼您违心地原谅她。”

“原谅?这什么意思?”

神父看了我一眼,解释道:“夫人……夫人觉得您可能还在为她设计陷害您的父亲——王太子殿下一事而在恨她。”

我屏息了,我几乎已经快忘了这件事。

 第四十九章 碍事弟弟

贝尼斯神父的话令我在这一路上都耿耿于怀。//

这一路也并不太平。

我不断地催促着“加速、加速”,然而,通往巴黎的路却并没有我想象中的平坦。巴黎是首都,应该是全国的交通中心。

我还记得我前一世的祖国的历史上赫赫有名的皇帝秦始皇,他一生中做得几件大事中,除了修长城、统一文字和度量衡外,剩下的两件事统一车轨和修建直道就都是和交通有关的。特别是修建直道,以首都咸阳为中心,东至海边,西至陇西,南至南海,北至辽东,在三百五十万平方公里的土地上,主要的郡都有与首都咸阳直接连通的直道。虽然不清楚直道的道路质量如何,但是它既然被称为直道,恐怕路面状况一定比我经历的道路要好很多。

通往巴黎的路根本不平坦,而且还很狭窄。我很好奇,为什么同样的道路,德·博蒙小姐驾马车时我便没有觉得什么不舒服的,而换了一个人却变得不正常。即使是我特意催促加速,也不可能会颠簸的如此厉害,看来根本原因便是车夫驾车的本领不同。

或许是因为太快了,或许是因为路面质量不好,抑或是两者皆有,马车在急急忙忙赶了一昼夜后,车轮居然会脱离了车轴。

我被迫耐下急躁的心,站在一旁等着贝克里伯爵的检查。

现在天还没有亮,但月亮却又亮又圆,皎洁的月光被我当做了照明灯。

只见贝克里伯爵检查了一番后,站起身来叹了一口气,然后便说道:“不行了,车轮上的螺栓调了,没用备用的,安不上去了。”

“那怎么办?”贝尼斯神父急急忙忙地问了一声。

贝克里伯爵无奈地摇了摇头,叹气道:“如果有商人的马车碰巧经过的话,或许可以直接征用或者买下,可是这里远离城镇,现在天又还没有亮,恐怕不会有马车经过。”

我忍不住了,现在离巴黎和凡尔赛最多还有半日的路程,我怎么可能在这种地方浪费时间。

车已经坏了,我的脑子可能也已经坏了。我将注意力放到了原本担任护卫一直跟随旁的两名龙骑兵的马。龙骑兵此时已经下马,他们的马就在我的右手边五米处。

我向离我最近的一匹黑色的马走去,同时自言自语地抱怨着心中所怨。

我现在可能只有一米五,马对于我来说是有些高了,可影响却是很小的。

我安稳地坐到了马上,而这个时候,贝克里伯爵等人似乎才发现了我的举动,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

“殿下,您难道想要骑马去凡尔赛吗?”贝克里伯爵牵住我骑的马的马缰,劝阻道,“请下马来,这样太危险了。”

“请松手,伯爵。这个时候你拦不住我了。”我厉声喝道。说完之后,我趁着贝克里伯爵只是单手握缰,于是双腿一夹,再用手拍了拍马股,令马嘶叫奔跑了起来。

贝克里伯爵反应很快地躲开了,我只听他在后面叫着“殿下、殿下”,我根本不理会,连头也没有回。

事实上,我虽然已经学会了轻快步,算是已经会骑马了,可是如此奔跑还算是头一次。这就好像我前世学开车的时候,就算离合器掌握了很好,但初次开车上马路的时候,还是不敢猛踩油门。

没有跑多久,我便下意识地将速度放了下来,又过了一会儿,后面便有人追了上来。

追上来的是贝克里伯爵和一名龙骑兵。贝克里骑马到我身边,无奈地对我说道:“殿下,既然您要如此的话,我也没有办法了,但是请不要跑得太快,至少不要离开我们。”

“好!”我点头应允。

他们能够追上来,便是说明了我根本无法跑快。我知道这是潜意识在作怪,我也只有认命。不过,即使如此,骑马的速度还是比上了马车的速度。

与计算的一样,只花费了半天的时间,我就赶回了凡尔赛。

“殿下,下马……殿下,下马……”

我太急了,根本无视贝克里伯爵的提醒。凡尔赛宫的大门刚一打开,我就跃马冲了进去,甚至一直跃上了宫殿前的台阶。

我跳下马,落马的时候还因为从高处跳下差点摔跤。我踉踉跄跄地稳住身体,跑了进去。我不知道路上碰到了那些向我行礼的人,又碰上了多少连行礼都来不及的人,我对他们一一无视,有些挡路的还被我在气急之下直接推开。

我就要到蓬帕杜夫人的房间了,早前贝尼斯神父就告诉过我“夫人一直在房间中养病”,所以我很肯定目的地在哪里。

我还需要穿过一道走廊,或者从花园绕过去。那一座花园是我初次遇到夫人的地方,但现在我对那里一点怀念的心情都没有。我选择了最快捷的道路——走廊。

“当当当当”,走廊上大概有五六个孩子在练剑。

这些孩子真是碍事,偏偏在我最急的时候挡在我的路上。

我靠着墙壁躲开了他们。我想我可能还有一些理智吧!对于成年妇女我可以粗鲁、无情的不在乎怜香惜玉,因为她们赤手空拳。但是,对于这些拿着凶器的孩子们,我可不想冒险。

我刚准备跑起来,忽然一个讨厌的孩子挡在了我的面前。他不只是挡住我的行为令我讨厌,他的外貌也令我讨厌。

他比我矮了一个头,但是脸型、身形却比我宽了两倍。

在我最焦急的时候,这个用一堆脂肪堆砌起来的侏儒居然很不识相的挡在了我的面前,我的心中真是又气又急,可是,我又不敢动作,因为他手中握着的剑正对准着我,我上前一步或是他上前一步,我都会受伤。

“你是谁?居然敢挡我的路!”我愤怒地喝道。我摆起了王子的威严,虽然我知道他可能也是某个贵族的儿子,但这时候我没心情来认识他。

“我知道你要去哪里。”他居然在我面前不卑不亢地说道,“我不能让你去见那个女人。父亲因为你而天天生气,奶奶和母亲因为你每天唉声叹气。”

这个人到底是谁?我哑然了,不禁仔细打量起他来,这才发现,他的摸样似乎有几分像我的弟弟——普罗旺斯伯爵。可是,我十分不解,我的那个弟弟明明是一个很瘦的人,怎么两年时间就变成了我的三倍呢?我对此疑惑不解,不过,我更是对他的话感到愤怒。

“你最好让开,否则我不管你是谁!”我试图吓唬他,可是我话一说完,他的剑便近了我一寸。看来他是执意要阻拦我了。

我正想着应该怎么对付我的这位已经严重走样的弟弟,这时,在场的一个似乎是一起练剑的小男孩走到了我们两人中间。普罗旺斯伯爵见此状况,退后了两步,但是却没有收回剑。

这个小男孩挡在我身前,对普罗旺斯伯爵说道:“你不能用剑对准我们的兄长。”

他难道是我的另一个弟弟阿图瓦伯爵吗?我这时也开始觉得这个孩子有点眼熟了。他没有普罗旺斯伯爵那么胖,而且比标准体型还瘦一些。他应该比我小四岁,但是却比普罗旺斯伯爵还要高一些。

“你让开!”普罗旺斯伯爵用剑指着阿图瓦伯爵,喝道,“你也看见了母亲每天以泪洗面,这一切都是因为他和那个女人那么亲近。”

“那你也不能反抗他,这是不被上帝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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