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主法兰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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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主法兰西- 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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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答应你,无论是么都答应你。”

“请……请答应我,”她的声音越来越轻,“做一个……做一个……”最后只剩下了吐气声,“好国王……”

“会的,我会的……”我微微动着嘴唇,用着很轻很轻的声音回答。我不是在向她的身体做出回答,而是在向她的灵魂做出保证。我在心中默默发誓道:“我会用我的生命来完成你的嘱托。我会让法兰西繁荣富强,让所有的民众都能够安居乐业,得到温饱。”

她就这样逝去了,离开了这个世界。她的灵魂被上帝召唤走了,但是,我仍然因为她的死亡而悲痛。

或许我很软弱,但是对于一个因我而死之人,我无法平静对待。几个小时前,德·博蒙小姐还生龙活虎,十分健康,可是现在,却变成了一具冰冷无生命的尸体。而这一切,都是因为我。

眼泪悄然无息地从夺眶而出,我已经不知道这是第几波眼泪了,但是,这一次是真正的无声的。我没有哭出声来,也没有再说一句话。迪昂也如此,他也只是捂着脸悲痛欲绝。周边也没有任何声音,除了船夫的划水声外。上帝似乎是在用着这种方式,迎接着入居天堂的新旅人。

我祈祷着她能够得到安息,但是,我同样明白,她能否得到安息,全在于我是否能够完成对她的承诺。

我是路易,法兰西未来的王。

我不止一次的发现这个身份对我来说实在是太沉重了,但是,从这一刻起,我知道我没有了任何退路。已经有人为了我而死了,这用鲜血浇筑成的身份枷锁,我是一辈子也无法脱离了。

“咳咳咳……”

我咳嗽了起来。不知是不是因为刮起了冷风,我原本便未干的身体一下子冷了许多。

我感到头很烫,双眼也开始迷糊起来了。

我意识到了我的身体发生了什么。在浸泡了冷水后,又吹了冷风,很明显,我是着凉了。

“殿下,快要到了。”

迷迷糊糊中,我似乎听到了迪昂那已经变得沙哑的声音。而在远处,只见到黑暗之中似乎出现了一座庞然大物的“山体”,上面似乎还有着若干灯火。

我想那可能是艘船,但是,我的身体却已经力不可支了。

我慢慢闭上了眼睛,然后什么也不知道了。

PS:不知道为什么有些人总是很无聊的。第一章都改掉了还那么烦。

 第四十七章 噩耗连连

我再次睁开眼睛恢复意识的时候,我发现我已经在一间有着壁炉的温暖的房间中。/不过,这间房间仅仅是温暖罢了。它那黑灰色的墙壁和简易得都有些腐烂的木质家具告诉我,这并不是我在凡尔赛宫和枫丹白露宫舒服的套间。

这里是加莱的一座旅馆。一个自称为医生的人如此告诉我。在我看来,这个医生是一个什么都不会做的骗子,他为了给我退烧,居然在我虚弱的时候还给我放血。原本便因为发烧而难以保持正常意识的我,这一放学便更是头晕眼花,结果,小小的着凉、感冒却拖了一个月才好了过来,而且还是因为老神棍巴斯特教授来到之后阻止了放学的治疗方法。

“她被换上了女装,如同睡美人一般躺在铺满鲜花的棺材中。棺材由她的弟弟迪昂亲自关上,接着,再由包括迪昂在内的四个人将之抬到事先挖好的墓穴中。棺材放好之后,周围的龙骑兵们集体向天鸣枪,同时,填土工开始将土填下。”

老神棍巴斯特教授用着庄重的语气向我讲述了德·博蒙小姐简单而肃穆的葬礼。她享受了如同军人一般的葬礼,主持葬礼的牧师是当地教会的修士,龙骑兵是之前送我到加莱而后便驻留于此的贝克里伯爵的小队。

但愿德·博蒙小姐能够得到安息。

我的身体日渐恢复,但是还不能远行,老神棍巴斯特教授则很快便返回巴黎了。他并没有具体告诉我如此匆忙的原因,只是说有一个紧急病人。我也没有多想。

二月份的第一周周末,迪昂带着四个人来到了我的面前——大亨利、图伦子爵、米雅和安娜。

一番繁文缛节之后,大亨利先是开口询问道:“殿下,听说您病了,身体好些了吗?”

“我没有事了。”我开朗地笑着回答道。

我虽然自觉已经没有事了,但是大病初愈后的脸色却并不好,因此仍然被人误解。我一开始还解释,但后来也就放弃了,和这个时代的人解释有关医疗的常识,那我就必须有耶稣受难的觉悟。只不过耶稣是被他人钉上十字架,我可能是自己将自己钉上十字架。

我为了防止他们继续询问我的所谓病情,于是马上开口问道:“对了,后来你们怎么样了,那些人将你们怎么样了?”

只见大亨利和图伦子爵对视一笑,接着便听大亨利讲道:“我们逃过了他们。他们中的几个被我们打伤了,然后我们就趁着夜色躲入了港口附近的小巷中,一直到后半夜才驾马车返回大使馆。”

“看来你们是有惊无险!”想起德·博蒙小姐因为此事而丢了性命,我的心便再次难过起来。

这时,只听图伦子爵庆幸地说道:“哦殿下,当时还好您先走了,如果被他们抓住的话就糟糕了。他们不是正规军,也不是海关搜查员,而是一群民兵。”

“民兵?民兵在港口?”我疑惑问道。

“是的,殿下!”大亨利向我解释道,“因为结冰,所以有很多水手滞留港口。”

“他们是海盗。”我纠正道。我现在对不列颠和不列颠人没有任何好感,所以能够用贬义词来描述的就尽量用贬义词。

“是的,他们是海盗。他们待在伦敦,扰乱了港口附近的几个居住区的治安,于是那些居民便拿起武器,组成了民兵治安队。”

“伦敦的市民对法国人不是很友好,所以我如果落入他们手中,恐怕会受到想象不到的侮辱。”我分析之后,顺势问,“是吗?”

“是的,殿下。”大亨利点了点头回答。

没有想到德·博蒙小姐居然是死在了乌合之众手中。那支民兵至少也有十个人,结果联起手来也没能抓住大亨利和图伦子爵,由此可见这支部队的战斗力是何其弱。我为德·博蒙小姐叹息,亦为她感到不满。

大亨利和图伦子爵两人没有什么事了,便告退了,现在只剩下了米雅和安娜。我很好奇为什么贝克里夫人不在,只是之前有其他人在不方便问,所以趁着现在就只剩下我们几个,我便问道:“对了,贝克里夫人呢?她在什么地方?”

这一个多月来,我切实明白了没有贝克里夫人在身旁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迪昂从加莱请来的农家女笨手笨脚的,根本无法令我满意。

可是,她们并不是用话语回答我,回答我的是眼泪。她们突然抽泣起来。

“怎么了?”我惊慌了,我忽然有一种不好的感觉,我意识到贝克里夫可能出了什么事。

我急忙说道:“你们不要哭啊!有什么事告诉我啊!”

她们越是哭,我的心反而越乱。她们还不如先停一下,将话说明白了再哭。

或许米雅因为年龄大,所以比安娜有着更好的自控力。她的哭声止了止,抽抽嗒嗒地说道:“贝克里夫人已经……已经过世了。”

我感觉自己的呼吸、心跳一下子停止了,双眼似乎在一瞬间出现了眩晕感。我抬起左手捂着额头,另一只手按着床垫维持身子的坐躺姿势。呼吸开始急促起来,但还在可控范围。我的心忽而凉忽而痛,我很难受。

贝克里夫人过世比德·博蒙小姐牺牲对我的打击更大。贝克里夫人从我一出生在这个世上时便照顾我,现在算起来也已经快十年了。可是,最后却因为我的原因,而客死异乡。

如果我当时听从劝告不去伦敦的话,她也不会因为伦敦异常的气候而染上风湿。她已经五十多岁了,在这个时代染上风湿这样的病症,那就只能看运气了。她显然没有能够熬过伦敦的冬天。

我的眼睛酸酸的,我意识到了我可能会发生什么,但是我不愿意被人看见我脆弱的一面。

我强忍住悲痛,用着正常的语调对米雅和安娜命令道:“你们先出去。”

只见她们两人用着疑惑的眼神看着我,我随即手伸手挥了挥,她们这才相继走了出去。

门“哐当”一关,我眼眶中的眼泪便无法控制的流了出来。只是,虽然悲伤更甚,可是眼泪却并没有德·博蒙小姐死时的多,也没有哭出声来。我是在沉默中抒发了悲伤。

晚餐我没有吃,也吃不下。我早早就关灯就寝了,但我并没有睡着。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无论如何也睡不着。

贝克里夫人的音容笑貌仍然残留在记忆中,我一点一点地发掘着记忆,试图想起她的点滴。但是最后,我却发现,这一切除了徒增悲伤外,已经没有任何的意义了。

“吱”的一声,我意识到这是老旧的木门被慢慢推开了。

“谁?”我半坐起身问道。

“是我,”是米雅的声音,“米雅。”

黑暗中,只见一个人影走到了床边,借着床顶上气窗中透进的月光,我看到了她的脸,确实是米雅。

“怎么了?”我将枕头垫在后背,坐稳后问道,“是有什么事吗?”

我从以往的经验来看,这个时候的米雅应该和大亨利在一起才对,她忽然来到我面前,必然有什么重要的事。

“是的,殿下。”米雅站在我的床边,她急促的声音和不断小步抖动的脚步都透露着她心中有事。

她焦急地说道:“事实上,贝克里夫人临终的时候,有话让我告诉您。”

“贝克里夫人的遗言?”我愣了愣,为了确认而问道,“夫人真的有遗言吗?”

“是的。”她激动地几乎快流下眼泪了,她急促地喘着气说道,“那天早上,夫人自知不好了,所以对我说了一些话,并让我转告给您,没想到……没想到那天下午就……”

她可能想起了不好的回忆,所以哭了起来。

我忽然想起来,米雅也是很早就在我身边了。她刚来的时候只有十五六岁的样子,完全是贝克里夫人教会了她侍女应该做的事。而且,和她同时期的侍女们都已经离开。她虽然很怕严厉的贝克里夫人,但同时也对贝克里夫人有着很深的感情。

我虽然急于知道贝克里夫人的遗言,可是又不忍心在米雅正悲伤的时候强行命令她说,于是便等待着她。

她慢慢由痛哭变为了抽泣。她抽抽嗒嗒地说道:“夫人说‘她对不起殿下,辜负了殿下的信任’。她说……说‘请殿下……请殿下小心,即使是身边的人也不能给予完全的信任’。她还说……还说‘她做了许多错事,即使上帝宽恕了她,她自己也……也不会原谅自己。如果她死了,请殿下不要为她伤心、难过’。她还请求说‘希望殿下能够在日后原谅她所做的所有错事,希望殿下不要因此迁怒于她的儿子和两个女儿’。”

“就……就这些?”我疑惑地问道。

她点了点头,轻哼了一声“嗯”。

我疑惑了,这一切不清不楚的,令我根本不能理解。

她做错了什么,又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我不明白,但是,我还是将这些话记在了心中。

虽然不知不解,但这些话毕竟是贝克里夫人对我说的最后的话。

 第四十八章 急返王宫

也许是因为前一段时间放血过多,也许是因为贝克里夫人的死对我的打击太大,我的病情又反复了一次,这令我足足在床上又躺了一个多月。 /在落后的医疗条件下,我很庆幸我还没有被这帮蒙古大夫们送去见上帝,但我对区区一个小感冒就能够令我躺上两个多月这件事感到不可思议。

已经是三月了,春天来了,天气变得暖和了。

我还留在加莱。

我的祖父国王路易十五已经不止一次来信催我回去了,可是我却一直拖延着。这里的生活没有宫廷中那么拘束,我知道一旦回去了,可能很难再享受到这样的生活了,于是便故意以身体不适往后拖。一直拖延到了三月底。

这一个月来,我游走了整座加莱城。

这座勉强能够称为城市的乡村,给我的感觉就是肮脏、恶心、恶臭。道路全部都是泥路,而且因为近一段时间总是阴雨绵绵,所以我的一双干净的靴子彻底报废了。单是这样还不算什么,可是城市的卫生状况简直糟糕到了极点。道路两旁以及小巷子中,几乎都是人和动物的排泄物,在潮湿的天气中更是恶臭满街。

很显然,几个世纪前的文艺复兴运动,只是在艺术、科学和思想上进行了复兴,并没有将古罗马时期的城市规划和建设方式一并复兴。

我在很“仁慈”地将那双弄脏的靴子送给了街边的小乞丐后,狠狠地留下了一句话:“总有一天,我会将这里重现古代罗马城的样子。”

我不是空说说的,而是有了一定的把握。古罗马的城市风格并没有完全消失,至少在书籍上以及一些意大利的城市中,仍然有着遗迹。甚至在原先东罗马帝国的土地,比如巴尔干的某些城市,以及现在的奥斯曼帝国的首都伊斯坦布尔,那里就有着很完善的下水道设施。

我现在缺的只是权力和钱。如果我有了那两样东西,将一座城市来个翻天覆地都不成问题。

在这次不愉快的参观的几日之后,我去了德·博蒙小姐的墓地。她的坟墓不在教堂,也不在郊外,而是在位于加莱城西北边海岸,一处凸出的悬崖之上。

坟墓只是一个小土堆,墓碑则是“大众化”的木质十字架。坟墓的前面是一条宽度不到五米、长达十米的悬崖小径,背面则是汪洋的拉芒什海峡。

我让跟随我的小亨利和图伦兄弟都在进入小姐之前止步,我一个人走到了她的坟墓前。只见墓碑上刻着:“丽雅·德·博蒙伯爵小姐,生于一七二八年,死于一七六三年。上帝与你同在。”只有姓名和出生年月,以及最为普通的祝福之语,没有讲述身份和功绩的墓志铭。

我在她的墓前站立了半个小时,而后才因为天气突然转变而离去。

转眼间已经到了四月份,来自凡尔赛的催促归去的信件如雪片一般,最初是每隔两天,到后来每天都有,甚至最后变成了一天好几封。这种异样的情况,令我不得不动身回去,因为我意识到凡尔赛可能出了状况。但是,越是情况未知的时候,我的警惕心也变得越加强烈,我现在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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