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崖上的谋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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悬崖上的谋杀-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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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着好像有种念头震动了她,她目光锐利地一一打量他俩。 
  “你说的是实话吗?”她问,“你到这儿来是由于车祸,是真的吗?或许你来是因为……因为……”她的声音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怀疑我丈夫?” 
  博比和弗兰基对视了一眼。然后博比说:“我以名誉向你发誓,我们到这儿来之前,从来没听说过你丈夫。” 
  “哦,我明白了,”她转向弗兰基,“很抱歉,弗朗西丝小姐,不过,你瞧,我想起了我们来吃晚饭的那天晚上。贾斯珀一直不停地冲着你问有关你遇上车祸的事。我搞不清是什么原因。但我现在认为,他那样做也许是怀疑车祸是假的。” 
  “好吧,如果你真想知道,车祸就是假的。”弗兰基说,“瞒:我现在感觉好多了:车祸从头到尾伪装得特别仔细,但这事与你丈夫没一点关系。演这台戏是因为我们想…… 
  怎么说来着?打探一下罗杰尔·巴辛顿一弗伦奇。” 
  “罗杰尔?”莫伊拉皱皱眉头,困惑地笑笑,然后坦率地说:“这似乎太荒唐。” 
  “事实终归是事实。”博比说。 
  “罗杰尔……哦,不会。”莫伊拉摇摇头,“他可能性格脆弱或行为放荡,他可能负债累累,或者会同坏人厮混在一起,但把人推下悬崖……不可能,我简直不能想象他会这样做。” 
  “其实呢,”弗兰基说,“我也的确同样不能想象。” 
  “但他肯定拿走了那张照片,”博比执意说道,“听着,尼科尔森夫人,而且我再重说一下事实。” 
  他讲得很慢很细。他说完后,莫伊拉领悟地点点头。 
  “我明白你说的了。这事很怪。”她稍停片刻又出人意料地问道,“你为什么不去问问他呢?” 
   
   






 








第二十章 二人议事



  这句大胆而简单的提问使他俩大惊失色好一阵。弗兰基和博比立刻同时开口说话。 
  “那不可能……”博比说,而弗兰基说的是:“绝不可以那样做。” 
  接着他俩突然住口,思考这个主意是否可行。 
  “其实呀,”莫伊拉热切地说,“我完全明白你们说的。尽管罗杰尔肯定拿走了照片,看来确实如此,但我目前还不相信是他把艾伦推下悬崖。他们仅仅是在这儿吃午餐时见过一面,别的场合从来没碰到过。所以这事完全缺乏动机。” 
  “那么到底是谁把艾伦推下去的呢?”弗兰基直截了当地问。 
  一阵阴影掠上莫伊拉的面孔,“我不知道。”她的声音很不自然。 
  “说实话,”博比说,“我把你对我说的话全告诉弗兰基了,你不在意吧。就是你害怕的那些事。” 
  莫伊拉把头扭开,“你想说就说,不过那些事说起来太像演戏,太歇斯底里了。有时连我自己也不能相信。” 
  在寂静的英格兰乡村的露天下,不动感情地作的这番狂放的叙说,的确怪得似乎缺乏现实感。 
  莫伊拉忽然站起来。 
  “我真的觉得自己傻得要命,”她嘴唇颤抖,“请别把我说的当回事,琼斯先生。这只不过有点神经过敏罢了。好了,现在我得走了,再见。” 
  她快步离去。博比一跃而起跟在她身后,但弗兰基使劲把他往后推。 
  “留在这儿,白痴,我来送吧。” 
  她迅速尾随莫伊拉而去,几分钟后返回。 
  “怎么样?”博比着急地询问。 
  “一切正常。我使她镇定下来了。当着第三者的面把私人的恐惧漏嘴说了出来,这在她是有点难以忍受。我向她承诺,我们会再次见面,就我们三人。既然你不受她在场的妨碍了,把事情全说出来吧。” 
  博比就把所见所闻说了。弗兰基全神贯注地听着。后来她说:“同两桩事对上了。第一,我刚回来时发现尼科尔森握着西尔维亚的双手,而且他没有怒视我!如果盯着人看可以致人死地的话,我确信他当场早使我成为一具尸体了。” 
  “第二桩呢?” 
  “哦,只是桩偶然的小事。西尔维亚讲到某个到她家的陌生人对莫伊拉的照片印象极深。据此可知,那个陌生人就是卡斯泰尔斯。他认出了照片,西尔维亚对他说是尼科尔森夫人的肖像,这就说明了他怎么会找到她住的地方。不过你要知道,博比,我还看不出尼科尔森的作用在何处。他为什么要干掉艾伦·卡斯泰尔斯呢?” 
  “你认为是他干的而不是巴辛顿一弗伦奇?如果他和巴辛顿一弗伦奇同一天两人都在马奇博尔特,那纯属巧合。” 
  “得了,巧合的事确实发生了。但如果是尼科尔森干的,我还看不出动机何在。难道卡斯泰尔斯是遭到以尼科尔森为首的贩毒集团的追踪?要不就是你新结识的女朋友就是谋杀的动机?” 
  “两种可能都有,”博比说,“尼科尔森或许知道他妻子同卡斯泰尔斯见过一次面,他或许认为他的妻子出于某种原因背叛了他。” 
  “啊,这是一种可能,”弗兰基说,“但首要的事是要查清楚有关罗杰尔的情况。我们所获的惟一对他不利的事就是照片。如果他能令人满意地澄清这件事……” 
  “你打算在这个问题上揪住他不放吗?弗兰基,这明智吗?如果他是我们断定的那种坏蛋,那就意味着我们准备向他摊牌。” 
  “不完全……我不会那样去干的。毕竟他在各方面相当直率,光明正大。我们把这认作极端诡诈,但说不定是清白无辜的表现呢?如果他能把照片的事说清楚——他真这么做时我会监视他,只要有负罪感产生的那种最细微的含糊迹象,我都会看得出。如我所说,如果他能讲清楚照片的事,那么他也许是一个极有价值的伙伴。” 
  “你怎么这样说呢,弗兰基?” 
  “亲爱的,你那位小朋友,说不定是个喜欢夸大其辞、声情并茂的谣言散布者。但就算她不是吧,她所说的千真万确:即她丈夫想摆脱她,同西尔维亚结婚。你难道不明白,在这种情况下,亨利·巴辛顿一弗伦奇也处于致命的危险之中。我们要竭尽全力阻止送他去格朗吉邸宅。目前,罗杰尔站在尼科尔森一边。” 
  “干得好,弗兰基,”博比神色平静,“继续执行你的计划口巴。” 
  弗兰基起身要走,离去之前她站立了一会。 
  “事情不是很怪吗?”她说,“不知怎么的,我们像是被放进一本书的封面当中。我们进了别人的故事。这种感觉非常古怪。” 
  “我懂你的意思,”博比说,“这事颇有些令人毛骨悚然,与其称其为一本书,倒不如说是一部戏。我们像是在第二幕的中间才上台,我们在剧中根本没有担任角色,但我们又不得不装模作样。之所以弄得这么难受,是我们一点不知道第一幕演的是什么内容。” 
  弗兰基热切地点点头,说:“我甚至不能确信戏演到了第二幕,我看更像第三幕。博比,我断定我们还得往回走老远一段路……而且我们还得快一点,因为我觉得这部戏正可怕地接近尾声了。” 
  “尸体遍地,”博比说,“带我们进入表演的是一句普普通通的提示词,十个字,就我们所知的而言毫无意义。” 
  “他们为什么不请埃文斯?不是很怪吗,博比,尽管我们已经发现许许多多而且越来越多的人物进入了这件事,但我们仍没有靠近过那位神秘的埃文斯。” 
  “对埃文斯我倒有个想法。我觉得埃文斯根本无关紧要,虽然他可以算是起点,但他本身大概并不重要。这就像威尔斯那部小说所说的,一个王子在他心爱者的坟墓周围,建造了一座辉煌的宫殿还是一座寺庙。完工后只有一处小景观与环境极不协调,于是王子说:‘把它拆掉。’实际上那景观就是坟墓。” 
  “有时候,”弗兰基说,“我不相信有一个埃文斯。” 
  说罢,她朝博比点点头,重新走向那幢房子。 
   
   






 








第二十一章 罗杰尔答问



  弗兰基运气不错,因为她在离屋不远处就与罗杰尔相遇。 
  “你好,”罗杰尔说,“你从伦敦回来得真早。” 
  “我哪有心情多待在伦敦。”弗兰基说。 
  “你进屋了吗?”他的面容变得很严肃,“我发现,尼科尔森一直在对西尔维亚谈可怜的老亨利的实情。可怜的女人,她难于接受这事。好像她根本没起过疑心。” 
  “我知道了,”弗兰基说,“我进去时,他俩在书房里。西尔维亚看上去极为不安。” 
  “其实呢,弗兰基,”罗杰尔说,“亨利绝对可以治好。毒瘾好像还没有牢牢控制他。他吸毒的时间并不长。人世间对他的每一点鼓励都会使他渴望戒毒——西尔维亚、汤米和他的家庭。必须让他认清现状。尼科尔森正好就是把这事办好的人。几天前他同我谈过。他取得了一些惊人的成功,甚至对那些多年耽迷于令人恶心的毒品的人也成功了。 
  只要亨利同意去格朗吉邸宅……” 
  弗兰基打断了他的话。 
  “算了,”她说,“有件事我想问问你。就一个问题,希望你不要以为我扯得太远。” 
  “什么事?”罗杰尔注意力集中了。 
  “你不介意的话,跟我说你是不是从那个人的衣袋里拿走了一张照片?就是在马奇博尔特的悬崖摔下去的那个人。” 
  她仔细地观察着他,注视他的细微表情。她对观察结果深感满意。 
  稍带烦恼,略显窘迫,但无一丝内疚或沮丧的表情。 
  “唉,你究竟怎么猜到这事的?”他说,“要不,是莫伊拉告诉你的?但当时她并不知道呀?” 
  “这么说,你拿走了照片。” 
  “我想我得承认有这事。” 
  “为什么?” 
  罗杰尔似乎又左右为难。 
  “好吧,那就说说我这样做的原因吧。我当时在场,守护一具陌生的死尸。死者衣袋里露出了东西,我就看了一下。 
  巧得要命,是一张我认识的女人的照片,这女人已经结婚,而且依我猜婚姻不太幸福。下一步会发生什么事呢?询问,大肆宣扬,也许这不幸的姑娘的大名会出现在所有的报上。 
  我一时冲动,拿了照片,把它撕了。我敢说这种做法不对,但莫伊拉·尼科尔森是个善良的小家伙,我不想让她陷入困境。” 
  弗兰基深深吸了一口气。 
  “既然是这样,”她说,“为何你认识……” 
  “认识什么?”罗杰尔困惑不解。 
  “我知道现在不能告诉你、”弗兰基说,“可能以后会。这事相当复杂。我完全能理解你为什么把照片拿走,但有什么障碍使你没说认出那个人呢?难道你不该告诉警察那人是谁吗?” 
  “认出他?”罗杰尔说,他显得莫明其妙,“我怎么会认出他呢?我不认识他。” 
  “但你在这儿见过他,仅仅在此事发生大约一个星期之前。” 
  “亲爱的姑娘,你疯了吗?” 
  “艾伦·卡斯泰尔斯,你确实见过他吗?” 
  “噢,对!同里文顿一家一起到这儿来的那个人。但死者并不是艾伦·卡斯泰尔斯。” 
  “他就是!” 
  他俩相互凝视着。接着,弗兰基疑意又起地说:“可以肯定,你一定认出他来了!” 
  “我没看见他的脸。”罗杰尔说。 
  “什么?” 
  “没看见。他脸上盖着一块手帕。” 
  弗兰基死死地盯着他,她突然想起博比首次叙述惨案时曾经提到过用块手帕盖住死者面部的事。 
  “你没想到看一看吗?”弗兰基继续问。 
  “没有。为什么要看呢?” 
  “当然要看,”弗兰基心中暗想,“如果我在一个死人的衣袋里发现我认识的人的照片,我完全会看看死者的脸。” 
  “可怜的小东西,”弗兰基说,“我真为她感到可惜。” 
  “你指谁,莫伊拉·尼科尔森?你为什么对她如此怜惜呢?” 
  “因为她受惊了。”弗兰基缓缓说道。 
  “她总是仿佛吓得半死不活的样子,她有什么害怕的呢?” 
  “伯她丈夫。” 
  “我也知道,我本人也不愿意面对贾斯珀·尼科尔森。” 
  罗杰尔承认道。 
  “她认为他试图谋害她。”弗兰基出其不意地说。 
  “哦,天哪!”他疑虑地看着她。 
  “坐下来,”弗兰基说,“我要告诉你许多事。我得向你证明那位尼科尔森医生是个险恶的罪犯。” 
  “罪犯?”罗杰尔的语调明显带着疑意。 
  “等你听完整个故事,你就会相信。” 
  她清楚详尽地向他讲述了自博比和托马斯医生那一天发现死者后发生的一切。她只隐瞒了假车祸这件事,但还是把自己由于渴望弄清神秘事件的真相而逗留在梅罗韦院的事全盘托出了。 
  她只能因为由她的听众表现出来的饶有兴致叫苦。罗杰尔似乎完全被她的叙述迷住了。 
  “真是这样吗?”他追问道,“有关琼斯中毒以及所有那一切?” 
  “千真万确,亲爱的。” 
  “我为自己的怀疑表示歉意,但事实确实要慢慢接受,是吗?” 
  他沉默片刻,眉头紧皱。 
  “听我说,”他后来说,“整个事听上去简直难以置信,我认为你的第一个推断肯定是正确的。那个人,亚历克斯·普里查德,或者艾伦·卡斯泰尔斯,肯定是被谋杀的。如果他不是被谋杀,那就似乎不会有谋害琼斯的高潮了。既然你对埃文斯是什么人以及请他来干什么,都没什么线索,所以‘他们为什么不请埃文斯’这句话是否关键,我看无关紧要。 
  我们来假设一下,凶手断定琼斯掌握了一些情况,不管他本人是否知道,但凶手觉得很危险。所以他们试图干掉他,如果他们掌握了他的行踪,大概还会再干。到目前为止这种推断是合理的。但我不明白你把尼科尔森定为罪犯的理由是什么。” 
  “他这个人大阴险,而且他有辆深蓝色的塔尔博特车。 
  博比中毒那天,他不在这儿。” 
  “证据太不充分了。” 
  “尼科尔森夫人还告诉博比许多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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