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崖上的谋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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悬崖上的谋杀-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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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了,接着说说关于你丈夫想谋害你的情况。” 
  “我知道,这事听起来像疯话,但不是,不是疯话:在他盯着我看的时候,我从他眼神中看出来了。许多奇怪的事件发生了……意外事故。” 
  “意外事故?”博比连忙问。 
  “是的,哦:我知道这样说有点像癔病发作,好像这一切都是我编出来的……” 
  “一点也不,”博比说,“你说的完全合乎情理。说下去,说说那些意外事故。” 
  “那些不过发生得很意外罢了。他倒车没看见我在那儿,我及时跳到一边;有些药品装错了瓶子,哦,就这类蠢事,而这些事人们会认为很正常,但他们不是……他们是有意的。我知道了这一点。于是这事使我疲乏不堪,要提防他们,要保护自己,尽力拯救自己这条命。” 
  她痉挛地吞咽着口水。 
  “为什么你丈夫想要干掉你呢?”博比问。 
  他几乎不期望有个确定的回答,但回答来得直截了当: 
  “因为他想同西尔维亚结婚。” 
  “什么?不过她已经结婚了呀。” 
  “我知道。但他正在为这个目的作安排。” 
  “这怎么说呢?” 
  “我知道得不确切,但我知道他正打算把亨利·巴辛顿一弗伦奇先生当作病人带到格朗吉邱宅。” 
  “还有呢?” 
  “我就不清楚了,但我想会发生什么事。”她颤抖了一下,“他掌握了可以控制亨利·巴辛顿一弗伦奇先生的某些情况,我不知道是什么。” 
  “亨利吸吗啡。”博比说。 
  “是这样吗?我想是贾斯珀给他的。” 
  “吗啡是邮寄的。” 
  “贾斯珀也许没直接做,他很狡猾。亨利·巴辛顿一弗伦奇先生可能不知道吗啡来自贾斯珀,但我肯定是这样。于是贾斯珀就可以把他弄到格朗吉邸宅来,装作给他治病。一旦他到了那儿……”她住口不言,浑身发抖。 
  “庄园里发生的各种各样的事情,”她又说,“都稀奇古怪。人们来时希望好一点,他们没有见好,反而越来越糟。” 
  她说话时,博比隐约感觉进入了一种陌生的、邪恶的环境。他觉得有种令人恐怖的东西长时间地封蔽了莫伊拉·尼科尔森的生活。 
  他突然打断她的话:“你说你丈夫想同巴辛顿一弗伦奇夫人结婚?” 
  莫伊拉点点头:“他对她很迷恋。” 
  “那么她呢?” 
  “我不知道,”莫伊拉慢吞吞地说道,“我作不了判断。表面上她似乎爱着丈夫和小儿子,日子过得悠然自得、平平静静,像个头脑简单的女人。不过有时我觉得她并不像看上去那么简单。有时我甚至不知道她是不是与我们所认为的完全不同的女人,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在演戏而且演技高超……但是,我想,这些说法很荒唐,都是我的妄想罢了。你生活在像格朗吉邱宅那样一个地方,头脑就会不正常,你会开始胡思乱想。” 
  “那位当弟弟的罗杰尔怎么样?” 
  “我对他了解得不多。我看他人不错,但他是那种容易上当的人。我知道他完全受贾斯珀控制。贾斯珀正对他作工作,让他劝说亨利·巴辛顿一弗伦奇到格朗吉邸宅来。我相信他还认为是自己的主意呢。”她忽然往前一靠,抓住博比的袖子哀求道:“别让亨利到格朗吉邱宅来,如果他来了,可怕的事就会发生。我知道会发生的。” 
  博比沉默了一两分钟,心里掂量着这个惊人的情况。 
  “你同尼科尔森结婚多久了?”他终于问道。 
  “才一年多。”莫伊拉声音发抖。 
  “你没想过离开他吗?” 
  “我怎么能呢?我没地方可去,没钱。即使有人收留我,我又能诉说真情到什么程度呢?讲一个丈夫想谋害我的离奇故事吗?谁会相信我呢?” 
  “啊,我相信你。”博比说。 
  他沉默了片刻,像是在决定某个行动方针。后来他脱口而出:“哎,我打算直率地问你一个问题,你认识一个叫艾伦·卡斯泰尔斯的人吗?” 
  他看见她的双颊泛出了红晕。 
  “你为什么问我这个?” 
  “因为这很重要,我应当知道。我认为你肯定认识他,而且或许在某个时候给过他你的照片。” 
  她沉默了一会,双眼下垂。后来她抬起头来盯着博比的脸。 
  “是真的。”她说,“你婚前就认识他?” 
  “对。” 
  “你婚后他到这儿来看过你吗?” 
  她犹豫一下才说:“是的,来过一次。” 
  “那是大约一个月前的事吗?” 
  “对,我想大约一个月了。” 
  “他知道你住在这儿吗?” 
  “我不知道他怎么得知的,我没告诉过他。自结婚后我连信都没给他写过。” 
  “但他找到了,到这儿来看了你。你丈夫知道这事吗?” 
  “不知道。” 
  “你认为他不知道,但他可能照样知道了?” 
  “我想也可能知道,但他从来没说什么。” 
  “你同卡斯泰尔斯谈论过你丈夫吗?你给他说过涉及到你的安全问题的恐惧吗?” 
  她摇摇头:“那时我还没有起疑心。” 
  “但你那时已很不愉快了吧?” 
  “是的。” 
  “你这样给他说的吗?” 
  ‘’没有。我不想在各方面显示我的婚姻失败了。” 
  “但他可能仍然猜出来了。”博比温和地说。 
  “我想是的。”她低声承认。 
  “你认为——我不知道怎么说——但你认为他知道了你丈夫的一切,他产生了怀疑,比如说,那个看护所也许不是那么回事?” 
  她竭力思索时额头起皱。 
  博比再次沉思了几分钟后才说:“你认为你丈夫是个猜疑心很重的男人吗?” 
  颇使他惊讶的是,她居然答道:“对,非常重。” 
  “比如说,猜疑你吗?” 
  “你是说即便那样他没在意?但是,不错,他照样会起忌妒心。我是他的财产,你要明白。他是个怪人,很怪很怪的人。”她又发起抖来。 
  接着她又突然发问:“你同警方没什么联系吧?” 
  “我?哦,没有。” 
  “我感到奇怪,我是说……” 
  博比低头看看身上的司机制服。 
  “这就说来话长了。”他说。 
  “你是弗朗西丝·德温特小姐的司机,不是吗?这儿的房东是这么对我说的。我同弗朗西丝小姐有天晚上一起吃过饭。” 
  “我知道,”博比停了一下,“我们得找到她。我去做有点困难。你看能打个电话请求同她说话,然后请她同你在户外哪个地方见面吗?” 
  “我想可以……”莫伊拉说得很慢。 
  “我明白这样做你会觉得不可思议,但我一解释清楚就不奇怪了。我们必须尽可能地找到弗兰基。必须这样做。” 
  莫伊拉站起身来:“很好。” 
  她手触到门上的把手时,她犹豫了。 
  “艾伦,”她说,“艾伦·卡斯泰尔斯,你说你见过他?” 
  “见过,”博比缓慢地说。“但不是在最近。” 
  他心中一惊,想道:“她当然不知道他死了……”于是他说:“给弗朗西丝小姐打电话。然后我会把一切都告诉你。” 
   
   






 








第十九章 三人议事



  莫伊拉几分钟后就回来了。 
  “我找到她了,”她说,“我请她到河边的小凉亭来同我会面。她一定认为这事很怪,但她说她要来。” 
  “好极了,”博比说,“那么,这座亭子的确切位置在什么地方?” 
  莫伊拉仔细描述了一番,说了去那儿的路。 
  “好吧,”博比说,“你先去,我接着就到。” 
  他们讲定后,博比留下来跟艾斯丘先生讲句话。 
  “怪事,”他小心翼翼地说道,“这位女士,尼科尔森夫人,我过去为她的一个叔叔干过活,她叔叔是个加拿大绅土。” 
  博比觉得,莫伊拉的来访可能引起闲言闲语,他最不乐意的就是这种闲言闲语四处传开,因为有可能会传到尼科尔森医生的耳中。 
  “是有点怪,对吗?”艾斯丘先生说,“我深感奇怪。” 
  “是呀,”博比说,“她认出了我,就来打听现在我在干什么。她是一个漂亮的、说来有趣的女士。” 
  “的确有趣。居住在格朗吉邱宅这个地方,她不可能过得很好。” 
  “看来这不是我一个人的想象。”博比赞同道。 
  博比觉得自己达到了目的,就做出一副东游西逛的模样,逛出村子,按莫伊拉指示的方向走去。 
  他顺利抵达约定地点时,发现莫伊拉已在那儿等他。弗兰基尚未露面。 
  莫伊拉明白地流露出询问的眼神,博比感到自己必须完成把事情解释清楚的艰巨任务。 
  “我得给你说一些可怕的事。”他说罢便为难地住了口。 
  “是吗?” 
  “开始说吧,”博比滔滔不绝地说起来,“说真的我不是司机,尽管我确实在伦敦一家车行干活。我的名字不是霍金斯,我叫琼斯——博比·琼斯,生在威尔士的马奇博尔特。” 
  莫伊拉全神贯注地倾听着,但很显然,当提到马奇博尔特时,她无所表示。博比咬紧牙关,勇气十足地把话直接切入要害。 
  “注意了,我恐伯会使你大吃一惊。你的朋友艾伦·卡斯泰尔斯,他,呃,是这样,他死了。” 
  他觉察到她的惊讶,连忙从她脸上移开目光。她非常在意吗?她曾经爱过这个人吗? 
  她好一阵没吭气,然后才以一种低沉而又思绪重重的语气说:“这么说这就是他没回来的原因?我一直感到奇怪。” 
  博比冒险地偷偷膘了她一眼。他的情绪上来了。她似乎很悲哀,一副沉思冥想的样子,但再没什么了。 
  “给我说说这事吧?”她说。 
  博比就按她的要求说了。 
  “他从悬崖上摔下去,在马奇博尔特,就是我住的那个地方。我和那位医生碰巧发现了他。”他停了片刻又说,“他的衣袋里有张你的照片。” 
  “是吗?”她做出一个甜蜜的微笑,但略带凄楚,“亲爱的艾伦,他非常忠实。” 
  两人又是一阵沉默。后来莫伊拉问:“这事发生在什么时候?” 
  “大约一个月前。准确地说是十月三号。” 
  “那肯定正好是他来这儿以后的事。” 
  “对。他提起过要去威尔士吗?” 
  莫伊拉摇摇头。 
  “你不认识叫埃文斯的什么人吧?”博比问。 
  “埃文斯?”莫伊拉皱着眉头竭力想了想,“不,我想不认识,这个名字很普通,当然,我想不起来,他是什么人?” 
  “这正是我们不知道的。哦!你看,弗兰基来了。” 
  弗兰基正沿着小路匆匆走来。她看到博比同尼科尔森夫人坐在一起聊天,脸上现出一种矛盾的表情。 
  “你好,弗兰基,”博比说,“你来了我真高兴。我们得举行一次盛大的狂欢。先说这个吧,尼科尔森夫人就是那张照片上的人。” 
  “哦!”弗兰基毫无表情地说。 
  她看着莫伊拉,突然大笑起来。。 
  “亲爱的,”她对博比说,“现在我明白你为什么在听证会上看到凯曼夫人会吓一跳了!” 
  “对极了。”博比说。 
  他真蠢。然而在那一时刻,他怎么想象得出一段岁月能把一个莫伊拉·尼科尔森变成一个阿米莉亚·凯曼呢? 
  “老天爷,我真蠢!”他叹道。 
  莫伊拉显得莫名其妙。 
  “有许多惊人的事要说,”博比说,“我简直不知道怎么说才好。” 
  他叙述了凯曼夫妇对死者的认证。 
  “但我不借,”莫伊拉不解其意,“究竟是谁的尸体呢,是她的弟弟还是艾伦·卡斯泰尔斯呢?” 
  “那正是犯罪行为起作用的地方。”博比说。 
  “随后,”弗兰基接着说,“博比被人下了毒。” 
  “八粒吗啡。”博比提醒道。 
  “别从这着手,”弗兰基说,“在这个话题上,你可以讲好几个钟头,老讲真的叫人心烦。让我来解释吧。” 
  她长长地吸了口气。 
  “事情是这样,”她说,“那两个叫凯曼的人,在听证会后来看博比,并问他兄弟(假设是的话)死前说过什么,博比说没有。可后来他回忆起死者说过有关埃文斯的话,所以他就写信告诉他们了。几天后,他又收到一封来自秘鲁或什么地方的信,提供他一份工作。当他不想接受这份工作时,接踵而来的就是有人把大量的吗啡……” 
  “八粒。”博比又说。 
  “放进他的啤酒里。只是,因为具有极了不起的肠胃,他才没被杀死。于是我们马上明白那位普里查德,或叫卡斯泰尔斯,肯定是被人推下悬崖的。” 
  “为了什么呢?”莫伊拉问。 
  “你还不明白?我们认为事情完全清楚了。我伯没把话说得很明白。总之,我们断定他被推下悬崖,而且罗杰尔·巴辛顿一弗伦奇大概就是推他的人。” 
  “罗杰尔?”莫伊拉的语调带有兴致盎然的意味。 
  “我们对情况作了详细研究。你瞧,他当时在场,还有你的照片不冀而飞,他似乎就是惟一可以拿走照片的人。” 
  “我明白了。”莫伊拉若有所思。 
  “后来,”弗兰基往下说,“我在这儿碰巧遇上了意外事故。惊人的偶然事故,不是吗?”她以警告的眼神严厉注视博比,“于是我打电话给博比,提议他来这儿装作我的司机,这样我们就着手调查这件事。” 
  “所以现在你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博比领会了弗兰基聪明的假话,“最后的高潮是昨天晚上,我逛进格朗吉邸宅的场院时正好碰上了你——那张神秘莫测的照片上的人物。” 
  “你极其迅速地认出了我。”莫伊拉略露微笑。 
  “不错,”博比说,“到哪儿我都会认出那张照片上的人。” 
  没什么特殊原因,莫伊拉的脸一下子红了。 
  接着好像有种念头震动了她,她目光锐利地一一打量他俩。 
  “你说的是实话吗?”她问,“你到这儿来是由于车祸,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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