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鹃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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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鹃传奇- 第2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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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神女对书呆子笑了笑:“你呀!胡言乱语还少吗?前年在长沙一间酒楼上,就胡言乱语,给东厂的人抓了去,去年在重庆的大街上,又胡言乱语,险些丢了性命,这一次,已经是第三次了。我没有说错你吧?就是刚才,你又在胡言乱语了。说什么一片诃谀之辞,令人听了反感。要是给东厂的人听到了,恐怕比你在饭店说的话更大罪。”
    书呆子一下愕住了,四下看看:“在这马车上,不会有东厂的耳目吧?”
    小神女说:“这个,我就不敢保证了。”
    “难道在这马车上,也有东厂的人?”
    “马车上是没有,可是那个赶马的人,谁敢保证他不会是东厂的人了?”
    书呆子一下又吓得面色大变:“他,他,他,他不会是吧?”
    小神女一笑:“就算他是,我们在车内说的话,他也不会听到,这个你放心。”
    棋儿说:“我的二少爷,你今后一定要千万记住,不可乱说话了!”
    书呆子说:“我今后真的不再胡言乱语了。刚才,几乎是吓死我了。”
    小神女说:“二公子,你不会死的。”
    “我,我,我为什么不会死的?”
    “哪怕你闯下天大的祸,也会有人在暗中保护你。”
    “谁在暗中保护我了?”
    棋儿说:“我的二少爷,你这都不明白,自然是三小姐、四小姐在暗中保护你啦。不过,你也不能再乱说话呀!”
    小神女说:“在暗中保护你们的,不是我,也不是我四妹。”
    书呆子又是一怔:“不是你们,那又是谁了?”
    “是神秘的杜鹃呀!”
    这一下,不但书呆子和棋儿感到愕然,连婉儿也愕然起来了。神秘的杜鹃,怎会在暗中保护书呆子了?三姐姐这话是什么意思?
    书呆子愕了半晌:“神秘的杜鹃会暗中保护我?”
    小神女说:“是呀!就是我们不出现,杜鹃也会出现来救你,在重庆船上的那一夜,我们没有赶到,杜鹃不是及时出现救了你吗?”
    书呆子望着小神女:“三小姐,你不是和在下说笑吧?”
    “你看我是在说笑吗?”
    “这不可能,我跟他从无来往,更未谋面,他怎会暗中保护我了?”
    “在重庆长江边的那一夜,他将你救上了岸,是怎么一回事?我想这一件事你不会忘记吧?”
    “那是他为了杀东厂的人,无意中救了在下而已!不像你们,老远从重庆赶来救我,这种情义是完全不同的。当然,他虽然是无意救了我,我也是感激,但我却不敢与他接近,更不敢与他来往。恐怕他也不屑与我来往,更不会记得有我这么一个无用的书呆子。”
    “要是他有难求助你,你会怎样?”
    “他神秘莫测,智慧过人,会有什么难了?就是他有难,也不会来求助我这个无能的书生,恐怕我是什么样,他也不记得了。就像他是什么样,我也不认得一样。”
    婉儿“哦”了一声问:“他救你时,你没看清他是什么样吗?”
    “我早已吓得六神无主,敢看他吗?只见一个黑咕隆咚的人跳下舱来,提起我往岸上飞去,我被吓得魂飞魄散,害怕他手一松,我会掉下江中去了,就算不掉下江,摔在岸边的石头上,也会粉身碎骨。幸好他没有松手,轻轻地放我下来,叫我往西边跑,随后他又飞回船上杀人了。”
    小神女问:“那他说话的声音,你总可以知道他是男是女,是老是少吧?”
    婉儿也说:“是呀!你这么能判断推想,听不出他是个什么人?”
    “我早已吓得魂飞魄散了。怎知道他是男是女,是老是少?不过,现在想起来,他声音苍劲,好像是个半百老人。”
    婉儿和小神女不禁互相看了一眼,书呆子这么一说,与一阵风和小怪物所说的是不谋而合,杜鹃真的是一个上了年纪的人?那就不可能是这书呆子的双胞兄弟了。更没理由暗中保护这书呆子了。可是有这书呆子在,就往往有杜鹃的出现,这又怎样解释?说他们是一个人,书呆子明明和自己在一起,而在千里之外,小怪物又发现了杜鹃的踪迹,更说不通了。这么一来,又令小神女跌入一片迷雾之中。但不管怎样,这个书呆子与杜鹃,总有一种不可思议的联系和说不出的神秘。
    是夜,他们投宿在保定府最北的定兴县城内一间客栈中。再往北走不远,就是顺天府辖下的涿州了。京城的血案,在定兴城内,更是家喻户晓,人人都说这是神秘的杜鹃所为,居然连这京官家中的一个三岁小孩也没有放过,太无人性了。小神女一听,更不相信这是杜鹃所为,书呆子对这事更缄口不语,害怕又招来横祸,累及小神女。
    第二天他们一行四人又登车继续赶路,他们经涿州,过良乡,跨过永定河的芦沟桥。两天多来一路上没发生什么意外,也没有遭遇任何麻烦,在第三天的下午,他们从广安门进入京城。一路上,尽管军兵林立,东厂耳目众多,由于小神女和书呆子都是书生打扮,是进京赶考的举子秀才,带着棋儿、婉儿这两个书僮时,行李简单,更没有兵器,几乎不为人注意,守门的士兵略略盘问并验查了他们一下,便放他们进城了。高升客栈,就在广安门的一条大街上,书呆子和小神女,总算平安无事的到达了高升客栈。
    高升客栈,可以说是京城一间颇有名气的客栈,也是酒楼、茶室、客栈合一的客栈,门面豪华,店内装潢幽雅,有最高级的客房,也有几人合住的一房间,更有符合富贵人家,带着家眷投宿的单门独户的小庭院,配有男女侍者。当然,它的租金是非常昂贵了,不是一般人住得起的,它是方便一些来京的边疆大臣,各地巡抚之类的要员入住的,也是各地来京的豪商巨贾所喜欢住的地方,这样单门独户小庭院别墅似的楼阁不多,只有十间,另有一道门户专供出入,没有特别把守。这些在客栈西北角单独建设的别墅群,里面有假山流水,花园小径,拱桥凉亭供客人们享受,每一座小庭院都有围墙相隔,不受外人干扰。
    客栈的布局是南厅北院,东西设有西厢东楼,都是一排排整齐的客房,它是京城中最豪华的客栈,但又是京城一间价钱较便宜的客栈,只要不是家境贫寒书生,一般人都住得起。由于店名“高升”意头好,因此每次科举,都成了举子秀才们云集的地方。店中有专卖文房四宝和书籍的柜台,所以来赶考的秀才书生,住进了客栈,不用出外,便可购到自己所需要的东西。
    高升客栈,吃住玩乐,样样齐全,是京城一处文人雅士、王侯公子、富豪子弟前来饮酒、娱乐、谈天的地方,它的酒楼部,几乎是夜夜莺歌,文人雅士不醉无归,甚至就在客栈住下。
    高升客栈的老板郑士奇,京城人称笑面员外,也是一位经商的奇才,为人十分老练和圆滑,不论对什么人都相处得好,上至王公大臣、下至走卒小贩,都是和颜相处,以礼相敬,一副笑脸相迎,他也像幽谷大院其他各地负责人一样,遵循一句话“和气生财”。生意不成仁义在,宁愿吃亏,也不与人争执,在生意上,自己过得去,也让对手过得去,大家都有钱赚,来个皆大欢喜,所以他在京城一带,极得人缘,受人尊重与信赖。
    郑士奇为人还有一个特点,极善烹调,炒得一手的好菜肴,哪怕任何一般的菜式,一到他手上,便可以化腐朽为神奇,令所有的人吃得津津有味,称赞不绝。他将自己这一门烹调绝技,传授给自己的五位心爱子弟,自己极少亲自下厨,除非是幽谷大院的每一年的大团拜日,他才亲自下厨。所以高升客栈中的菜式,与任何一家酒楼饭店不同,有自己的独到之式,没有他的口传身授,任何人学也学不会。这也是高升客栈兴旺的原因之一。
    郑士奇这一门烹调绝技,除了幽谷大院的人知道外,没任何人知道,一切由他的弟子打点。在这方面,他是一个深藏不露的人,他的五位弟子,一个在幽谷大院,一个在高升客栈当大厨,其他三个,分别在四川、湖广、广东三处地方,都是掌管幽谷大院所经营的酒楼、饭馆。郑士奇在表面上只是一个商人,是经营酒楼、饭店、客栈的商人,当然他也有一身武艺,但从不佩带兵器,厨房中的每一样工具,都是他的兵器,碗、碟、杯、筷、刀、铲、锅、盖,一到他手中,皆成为可怕的兵器,伤人在刹那之间。他的绝技和他的烹调技巧一样,同样也不为人知。他随手飞出来的碗、筷、杯、碟,就是受了伤的人,也不知从何处飞来,更看不出是他出手。京城之中,没人知道他身怀武功。
    小神女在高升客栈前下了马车,店小二见两位书生带了两位书僮在店前下来,知道这是进京赶考的书生,前来本店投宿了,立刻笑脸迎了出来,躬身请进,一边说:“两位少爷来得正是时候,我们还有几间上好的房间,要是迟两天来,恐怕就没有空房了。”
    小神女说:“小二哥,我是前来找你家的郑老板,他在这里吗?”
    店小二愕了愕:“你们不是前来住店,是找我店的老板?”
    婉儿说:“我们不来住店,跑来这里干吗?”
    店小二说:“既然是前来住店,有小人招呼也行了。用不着见我家老板,我家老板近来可忙哩。”
    小神女说:“小二哥,我们前来住店,也是前来拜访你家老板,我们是从四川来的,有件东西要当面交给他才放心,请小二哥快去通报一声。”
    店小二一时惊疑:“两位少爷认识我家老板?”
    “我们不认识,但他见了这件东西后,自然就会认识我们。”
    “既然这样,两位少爷先请到小会客室坐坐,小人立刻去通报我家老板。”
    “麻烦小二哥了。”
    店小二带小神女四人来到小会客室坐下,殷勤地奉上茶水,转身便去报告郑老板了。书呆子也知道京城的高升客栈,是一间有名的客栈,是会考举子们云集投宿的地方。专门为赶考的秀才们服务,帮助你打点,也为人准备进考场一切需要的东西,就是不懂考场规矩的人,进了这家客栈,也不用担心,店小二会事事都为你准备好,考完三天试后,还派人接你回客栈,唯恐你在京城走失。
    书呆子困惑地问小神女:“你有位四川朋友认识这店的郑老板?”
    小神女说:“是呀!”
    “谁!?”
    “你在重庆住过的廖府,廖员外呀。那位廖员外,你不会不认识吧?”
    “在下当然认识。廖员外是位热情、大方、好客的富商,在商人们中并不多见。原来他认识这里的郑老板,那太好了。”
    “哦!?好什么?”
    “难道不好么?在下在家乡就听闻,京城高升客栈名声极好,不但在生意上童叟无欺,对应考的举子照顾也极为周到,只是不知道店主是谁,现在既然廖员外与他是朋友,他一定会特别关照我们,那我们在京城的行动,就方便多了。”
    小神女含笑问:“你在京城有什么行动了?”
    “到科场应试呀!这不是行动么?有郑老板为我们打点,我们就不会像无头苍蝇似的,到处乱飞乱扑了。”
    “你不会真的去应试吧?”
    “在下当然是真的应试啦。不然,怎向父母交代?”
    婉儿在一旁问:“二公子,你真的想榜上题名吗?”
    “题不题名是另外一回事。不过我想,我一定是名落孙山的,只好回去向父母说,我已是尽了力,不中是命,怨不得我。”书呆子说到这里,又四周望望,轻声说,“在下不想做那九千岁的殉葬品,稀里糊涂的死去。”
    婉儿问:“那榜上有名的,都是殉葬品了?”
    “差不多吧,榜上有名的,顺从九千岁的,以后没有好下场,不顺从的马上会有大祸临头。只有少数的人能侥幸活下来。”
    “那这次去考试的不等于去鬼门关报到吗?”
    “不错!聪明的会从鬼门关逃出来。”
    “怎么逃出来?”
    “考不上,不就是逃出来吗?”
    棋儿说:“二公子!那你千万别考上呵!”
    小神女说:“看来,我得破坏这一场考试了!我可不能眼看着这一群举子秀才,无辜地进了枉死城。”
    婉儿问:“那我们怎样破坏?”
    “想破坏还不容易的?放一把火不就行了?”
    婉儿一怔:“放火烧考场?那逃走不及的秀才们不给烧死了?这不好吧?”
    “哎!你怎么想得这般的简单?等考生们考完试后,试卷全收上来,我一把火烧了试卷,看他们怎样取录?恐怕考官们连榜也无法贴出来,何必要烧考场呢?”
    婉儿笑道:“对!我们就这样干。”
    书呆子一怔:“你们不是说真的吧?”
    婉儿说:“谁跟你说笑了?”
    说着,刚才的店小二带了一位四十多岁的店老板走了进来,一脸和善的笑容,但一双目光十分明亮与敏锐,进门时,他早已暗暗打量小神女、书呆子等人了。小神女和书呆子连忙站起来,小神女问:“你是这里的老板郑员外吧?”
    “不敢!正是在下,请问两位……”
    小神女说:“在下小姓侯,贱名山,人称倜傥公子侯山。”
    郑士奇神色有点讶然:“猴三?”
    “是!是公侯伯爵的侯,深山大岭的山,古时有位秀才名孙山,中金榜末位,看来在下这次上京赴考,也会中末位了。”
    郑士奇感到这位俊气倜傥的公子说话风趣,且自命不凡,颇感到意外,连忙笑着说:“原来是侯山公子,久仰久仰!公子要见在下,有何赐教?”
    “赐教不敢!”小神女一边说一边将那一枚古钱币交给郑士奇说,“是员外在四川的一位朋友托在下来拜访,她说在贵店订了‘东厢八号房’,不知有没有这回事?”
    郑士奇一见古钱币,尽管他与小神女素未谋面,更不相识,但知道来人不是自己人,也是幽谷大院最为可靠和信赖的朋友,从小神女的说话,更知道来人是四川成都山凤的人。山凤是幽谷大院的领导者之一。飞虎队的统领,除了聂十八夫妇和廖总管外,就轮到山凤了。“东厢八号房”,只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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