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鹃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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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鹃传奇- 第2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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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会招来弥天的大祸。书呆子一下沉默不语了。
    正所谓说出来的话,如泼出去的水,怎么也收不回来。果然在食客中,有两个大汉起身朝书呆子走过来,对书呆子问:“喂,你怎知道京城血案不是杜鹃干的?”
    书呆子一下吓得面色发青,嗫嚅地说:“在,在,在下也是一时信口胡、胡言而已。”
    “东西可以乱吃,话不可乱说。说!你为什么说不是杜鹃干的?”
    显然这两个大汉,不是东厂的人,便是锦衣卫的耳目,他们扮成一般百姓,混在过往行人中,注视一切可疑的人物。
    书呆子说:“在下只是一时说说罢了。当不了真。在、在下也没有说不是杜鹃干的。”
    小神女说:“是呀,人家只是说说而已。你们听就听,不听就算了,干吗这样跑来问人?”
    婉儿说:“二公子,他们这般无礼,你完全可以不理睬他们,请他们走开!别打扰我们吃饭!”
    其中一个大汉嘿嘿地说:“我劝你们还是别多管闲事的好,不然,我们连你们也一齐带走!”
    婉儿问:“什么!?你们还想连人带走?你们是什么人?”
    那大汉说:“我们是什么人你别问,到了县衙门,你们就知道我们是什么人了。”
    “你们是官府的人?”
    “小东西,你说对了!我们正是官府中的人!走!跟我们去。”
    婉儿说:“你们是官府中的人吗?凭你们这身打扮,一脸凶相,像是官府中的人吗?说不定是两个见财起心的骗子。我们才不跟你们去。”
    “什么!?你敢说我们是骗子?”
    “我说你们是骗子已是说轻了,说不定你们两个是绑架勒索的强盗,冒充官府的人,伺机绑架勒索。走开!你们再不走开,莫怪我叫人了。”
    “小东西,你叫人?叫什么人?”
    “我叫店小二呀!将你们拉去官府问罪,看你们还敢不敢在光天化日之下,众目睽睽之中,勒索钱财。”
    小神女听了婉儿这一段天真幼稚的话,不禁暗暗好笑,这两个大汉是官府的人,还怕你叫店小二?恐怕店小二见了他们,像老鼠见了猫一样,还敢拉他们去官府问罪?但小神女感到婉儿这样天真无知也好,看看这两只朝廷鹰犬会怎么样。因为道理是在婉儿一边,她说话理直气壮,像初生之犊不畏虎,完全不知道害怕。当然,她有一身绝技在身,有恃无恐,这是一般小姑娘所没有的。
    其他在座的客人听了婉儿的说话,十分的惊讶,有的人也怀疑这两个大汉不是官府中的人了。同时也有些人害怕殃及自己,连忙结账离开。
    这两条大汉听了婉儿这一段话,并没有发怒,反而笑着说:“好好,那你们跟我们走,看看我们是不是在光天化日之下,抓人勒索钱财的强盗、贼人。”
    婉儿说:“我们跟你们去干吗?我们才没有那么笨跟你们走。说不定跟你们到了僻静无人之处,你们会杀了我们,抢去我们身上所有的财物哩。”
    “好一个伶牙俐齿的小东西,你们这时想不跟我们走也不行了。站起来!老老实实跟我们走!”
    “你们敢强硬、横蛮拉人不成?”
    “你们不乖乖跟我们走,莫怪我们不客气。”
    婉儿问:“你们想怎样?”
    “嘿嘿,到时全将你们绑起来见官去。”
    “你敢吗?”
    这时小神女说话了,她先呵止婉儿别胡闹,然后对这两个大汉说:“两位到底是什么人?凭什么要带走我们?”
    “我们是东厂提督府的人。”
    婉儿睁大了眼睛:“什么!?你们是东厂的人?想吓人吗?”
    在座的客人一听是东厂的人,一个个全变了面色。这在京师一带,是一个可怕的衙门,拉人捉人可以完全不用讲道理,进了东厂,等如进了阎王殿,就算是无辜,也很少有人能活着出来。绝大多数的客人,纷纷走避,谁都不敢再哼一声。棋儿这时更暗暗叫起苦来,这次二公子的祸,可闯大了。
    小神女却问:“你们说是东厂的人,有何凭据?”
    婉儿说:“是呀!你们说自己是东厂的人,就以为我们害怕和相信了吗?会乖乖地跟你们走?谁知道你们是不是冒充的。”
    一个大汉一下将自己的腰牌亮了出来:“你们看清楚一点,我们是不是东厂的人?”
    婉儿出其不意地一下将这大汉手中的腰牌夺了过来,送到小神女的面前:“三少爷,你看,这是不是真的,能证明他们是东厂的人吗?”
    这大汉子手中的腰牌给婉儿夺了去,怔了怔,跟着便跳了起来,吼道:“小东西,你想死啦!敢夺走我的腰牌?”
    婉儿说:“你这么大声吼叫干吗?我不过是叫我家三少爷看看是不是真的罢了。你干吗这么着急呵!”
    这一下,连棋儿也忍不住笑了。小神女一笑:“看来他们真的是东厂提督府的人。”说着,将那铁腰牌交回给那大汉。
    婉儿问:“你为什么将这块铁牌交回给他了?不怀疑这是假的吗?”
    小神女又是一笑说:“这的确是东厂之物,假不了。”
    “哎!现在世道不古,人心险恶,什么都有假的,连杀人的杜鹃也有假的,就算这块腰牌不假,说不定是他们偷来的,用它来吓唬讹诈人。”
    “看来还没有人敢冒充是东厂的人。”
    “三公子!我们还是好好问清楚他们才好。”婉儿说完,又转头问那两个大汉,“说!这块腰牌你们是怎么得来?是不是偷来的?”
    这两个大汉见小神女、婉儿见了这一面腰牌,知道自己是东厂的人,不但不害怕,反而审问起自己来了,这一举动,异于常人,更不是一般书生所为,心下顿时思疑起来:他们到底是什么人?不会是大有来头吧?于是惊疑地问:“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婉儿说:“我是在问你们呀!快说,这块腰牌你们是怎样得来?是偷来还是骗来的?”
    这两个大汉一时不明白小神女、婉儿是什么来头,刚才作威作福、凶神恶煞的神态也收敛了,变得老实起来了,说:“这当然是上面发给我们的!谁人敢这么大胆偷东厂的东西?那可是掉脑袋的事。”
    这又应了古人一句话,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在恶人面前,你表现出理直气壮,一点也不害怕,以智取胜,哪怕一些恶徒见了,心中也不得不忌畏三分。婉儿说:“你们知道就好了!那么说,你们真的是东厂的人了?”
    “我们有天大的胆,也不敢假冒。”
    婉儿问小神女:“三少爷,我们怎样处置他们?”
    小神女说:“别为难他们,叫他们走吧!别再在这里多生事端了。”
    婉儿又对两个大汉说:“算你们好运,你们走吧!走得越远越好。”
    两个汉子愕然,自己明明是来抓人、审问人,现在反而被人家审问和赶走?就是连店家和店小二也看得愕然起来,这位英俊潇洒的书生和这位大胆的书僮,到底是什么人?居然敢盘问东厂的人,还挥手叫他们走开?他们不会是九千岁的人吧?要不,何人敢这么大胆?
    两个大汉面面相觑,又不甘心就这么走开,不由壮起胆子问:“你们是什么人?”
    婉儿说:“什么!?你们还想知道我们是什么人?不怕我家三公子一怒起来,要了你们两个人的脑袋?”
    “我们不敢这般不明不白的走了。不然回去没法交代。”
    小神女想了一下,要是这么威胁将这两个小鹰犬赶走,他们一定不会死心,会暗暗跟踪自己,说不定还通知东厂其他的人,也一齐来跟踪自己。杀了他们,更不是解决的办法,必然惊动了当地官府和东厂,自己还好办,可以和婉儿一走了之,但就连累了书呆子和棋儿了。同时也坏了自己来京城的计划。当然,要是在荒郊野外没人之处,杀了他们更好。可是这里,是人来人往的交通要道,又近市镇。所以小神女想了一下问:“你们真的想知道我们是什么人,不怕掉脑袋?”
    “这——”两个大汉又愕然相视,不知怎么说才好。
    小神女说:“看来你们不看不死心,好!你们过来,我给你们一样东西看看,就知道我们是什么人了。”
    两个大汉走到小神女的身边,小神女叫婉儿掏出那面金牌,在他们眼前亮了亮,说:“现在你们知道我们是什么人了吧?”
    这两个东厂的小鹰犬,哪有不认识这样一面金牌的?这可是星君一类的人物和九千岁派出巡视特使才能佩戴的证物,地位不知比他们高出多少倍。他们一下吓得要跪下来求饶,小神女轻轻喝了他们一句:“别这样,我们的身份不想让人知道,你们知道好了!别向任何人说出去,要是你们坏了我的事;我立刻要了你们性命。”
    “是是!小人不敢。”
    “你们知不知道,刚才你们的行动已越了轨,坏了我们规矩?你们只能暗暗跟踪可疑的人物,向上面报告,不能有捉人的行为,这样,你们还是暗哨吗?与衙门的捕快们有何区别?这不暴露你们的真面目?”
    “小人该死,小人今后再也不敢了!”这两个走狗听了小神女这一段训话,更相信小神女是九千岁派出的特使,秘密巡视各地,吓得面无人色。
    小神女又说:“好了!今天的事,当没有发生,你们什么也没有看见。但我已记下了你们腰牌的号码,要是我的行踪、身份让人知道了!我第一个要杀的人,就是你们,听到了没有?”
    “是是,今天的事,小人没有看见,什么也没有发生,什么也不知道。”
    “唔,你们走吧!”
    这样,这两个东厂的小走狗,慌忙溜开了。书呆子和棋儿才松了一口气,一场无妄之灾,一下消除了。他们不明白小神女给这两个东厂的人看了什么东西,竟然吓得他们乖乖地离开,再也不敢为难自己。他们既愕然也惊讶。
    小神女对书呆子说:“好了!没事了!我们继续用饭,吃完饭好赶路。”
    用罢饭后,小神女和书呆子,婉儿和棋儿,便坐上原来马车,往北而去。棋儿忍不住好奇问婉儿:“你给那两个恶人什么东西看,令到他们乖乖地走了?”
    婉儿眨眨眼皮说:“这可说不得。”
    “说不得?”
    “是呀!说了对你没有好处。你还是不知道的好。”
    “不会是一件可怕的杀人利器吧?”
    “不错!这还差不多。”
    “是金光闪耀的一把小利剑,可十丈开外取人性命?”
    “对对!你怎知道它金光闪耀了?”
    棋儿轻声说:“因为我看见你掏出来时,金光一闪,是什么东西我就不知道了。它真的十丈开外可以取人性命?”
    婉儿说:“它何止是十丈,千里之外,都可以叫人掉脑袋。”
    棋儿睁大了眼睛:“那它不是一把小飞剑了?”
    “好了!你知道就这么多,再问,我什么也不会告诉你。”
    棋儿惊讶地说:“怪不得那两个恶人见了会害怕成那样,乖乖地走了!那三小姐不真的是神仙了?像人们传说中的一样,可以放飞剑,千里之外取人脑袋?”
    “哎!你有完没完呀?”
    “好好!四小姐,我不会再问了。”
    书呆子似乎惊魂未定,从用罢饭一直到现在,像木头人一样坐着不出声,好像仍在害怕。小神女问:“你怎么样了?不会给吓得掉了魂吧?”
    书呆子苦笑了一下:“在下刚才的确几乎给吓得掉了魂。”
    “现在你的魂收回来没有?”
    “这全靠三小姐,才收了回来,在下再次多谢三小姐的救命之恩。在下怎么也想不通,一句话就会招来杀身之祸。”
    棋儿在后面说:“二公子,到了京城,你千万不可乱说话了。”
    小神女问:“二公子,你怎会知道京城的这一桩血案,不是杜鹃干的?”
    书呆子嗫嚅地说:“我是信口而说的。”
    “你不是连我也不相信吧?”
    “我怎会连你也不相信了?”
    “那你说说,这桩血案怎不是杜鹃干的?”
    “我是凭推想而已。”
    “什么推想?”
    “我知道杜鹃会杀人,也会一下干掉了几条人命,但从不会滥杀无辜。将一家上下老少也一齐干掉,这不是杜鹃的以往所为,所以我才说这可能不是杜鹃干的,除非传言夸大或传错了。如果只杀这京官和他身边的一些随从,没有血洗满门,那可能是杜鹃干的。”
    小神女点点头说:“你的推想有道理!看来你对杜鹃十分了解呵!”
    “我说不上十分了解,在下只是凭以往听到和在重庆那夜目睹了杜鹃的杀人,才这么推想的。”
    “那么说,京师这桩血案不是杜鹃干的了?”
    “我不知道,更不敢肯定。不过,我今后对杜鹃的事,再不敢胡言乱语了。”
    “哦!?为什么?”
    “在下怎么也想不到,京师一带,这么多见不到的东厂耳目,再胡言乱语,不怕再招来杀身之祸?幸而这次有你们在,我才能化险为夷,不然,在下这一次是死定了。东厂人太可怕了。因一句话就要人的性命,谁还敢胡言乱语的?怪不得京师一带,没人敢谈国事、论朝廷了,听到的不是风花雪月,就是给这个什么九千岁大唱赞歌,一片诃谀之辞,今人听了反感,不是滋味。”
    小神女听了一笑,暗想:你这个书呆子,在我面前装得挺像的,要是我没有推断错,杜鹃是你的孪生兄弟,京城这桩血案,是不是杜鹃所为,你比谁都清楚。从书呆子在路边饭店脱口而出,到现在的解释,小神女已经可以肯定,制造京城血案的不是杜鹃。不是杜鹃,那又是何人冒杜鹃之名,血洗这京官满门?这个京官又是什么人?怎会招来灭门之祸?小神女隐隐感到,这一桩震惊朝野的血案,包藏着一个阴谋!但小神女已无暇去深思了。她目前要弄清楚眼前这个书呆子,与神秘的杜鹃有什么关系,是不是如自己推断一样。
    小神女对书呆子笑了笑:“你呀!胡言乱语还少吗?前年在长沙一间酒楼上,就胡言乱语,给东厂的人抓了去,去年在重庆的大街上,又胡言乱语,险些丢了性命,这一次,已经是第三次了。我没有说错你吧?就是刚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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