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活节岛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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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活节岛的秘密-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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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总督的平房里,我们饱餐一顿之后,就返回大船。悬崖上依然站满成群的当地居民。凡是希望上船参观的当地人,都能如愿以偿。我们这种做法,使塞巴斯蒂安神父十分高兴。    
    我觉得这些当地人今天穿着不错,干干净净,不像第一次上船时那样褴褛肮脏。市长也换了一件好衬衣。我漫不经心地向市长谈起这一点时,他诡秘地向我笑了笑。    
    “那是我们的老花招儿。”他格格地笑着说,“穿上破衣服,我们的木雕就能多卖几个钱。    
    像头天晚上那样,我们依然在那片悬崖庇护的地方下了锚。夜幕徐徐降落,开始下小雨了。这些当地人饱餐了一顿,十分高兴,拿出吉他,在前甲板上跳起了呼拉舞。这倒不错,船上的人好久没有上岸,也没有看戏了,听到这种音乐,顿时活跃起来。不管我们愿意不愿意,既然当地人现在已经上船,为什么不充分利用这个机会呢?于是,令人兴奋的歌唱声、弦乐声和有节奏的拍手声,响彻全船。周围一片漆黑,船上的灯光起着舞台脚灯的作用,甲板上呈现出一派节日的欢乐景象。    
    “特—特拉—特—瓦卡—特—霍图马图阿……”    
    这些当地人以无忧无虑的欢乐心情唱出的歌,具有一种强烈的感染力,船上的科学家和船员,同他们一起尽情地唱着、跳着。    
    市长突然在茫茫夜色中出现了。他浑身湿漉漉的,冻得哆哆嗦嗦。原来,他和三个当地人一起坐在一条船里被雨淋湿了。我们商量了一阵,决定让他们四人一起上船过夜。不过有个条件,市长要负责把船上的十六名当地人送上岸去。为了不使大家扫兴,我宣布这两批人都可以在船上再玩一小时。市长高高兴兴地同意了。他们上船后,市长立刻询问,他们四个人是否也能像刚才那些人一样吃顿晚饭。    
    “可以。”我灵机一动回答道,“不过,要等你们把那十六个人送走后才行。”    
    市长慢悠悠地走到弹奏吉他和唱歌的人那里,和着拍子拍着双手。大约拍了半分钟,他便急匆匆地走回来说,那些人得立刻上岸,不然,就会在回家的路上淋成落汤鸡,受冷挨冻。    
    刚才讲妥的时间为一小时,现在才过了几分钟。我一再为这些当地人求情,但都不起作用。市长高声喊叫着,让音乐停下来。没办法,我只得改变了策略。    
    “好吧,你们现在可以去痛快地吃上一顿了!”我对市长说。    
    市长立刻撇下那些唱歌奏乐的人,径直跑到狭长的厨房里。他嘴里塞得鼓鼓的,伸出头来,看看另外那三个当地人是否跟着去了。    
    市长倒是恪守诺言。一小时后,充满笑声、音乐声的当地小船,颠簸着向黑色茫茫的海岸驶去,真是一次相当难得的晚会呀!    
    “欧亥奥!特—特拉—特—瓦卡—特—霍图马图阿……”    
    次日清晨,我们抵达了诸王谷。此时,“世界中心”的市长,却酣睡在交谊厅的桌子上。


第三部分:在火山形成的隧道里岛上古道遗迹

    我们派出的第一支侦察队,由海滩进入阿纳基纳山谷,想在这块平地上寻找最适宜于搭帐篷的地方。山谷里连一个人影也没有。但是,我们向前走的时候,山岭上突然出现了一个骑马的人,那是一个当地的羊倌。他跳下马,走过来向我们打招呼。在山谷西边,羊倌有一间四壁刷得雪白的小石屋。他负责照管这一带的羊群。听说我们要在阿纳基纳山谷住下来,他便马上指给我们看一道流水冲刷成的小沟。羊倌告诉我们说,沟里有几个相当大的洞穴,那就是霍图·马图阿住过的地方。霍图·马图阿是复活节岛的真正发现者,也是第一代国王。他率领全体臣民在这里登陆时,就住在那些洞穴里。后来,他们用当地淡水中生长的芦苇,盖起很大的茅屋,住了进去。    
    我们对羊倌说,我们并不是非住洞穴不可,因为我们随身带有现成的防雨布帐篷。他听后,立刻指着对面的方向说:“如果你们带有帐篷,那就可以睡在霍图·马图阿的旧址上。喏,过了海滩就是。”说着,他还陪同我们越过这片平地,来到一座穹顶状小山脚下的平坦地段。    
    海湾最东边的角落里,有个巍峨的台阶,原先上面单独耸立着一座石像。后来,这座石像也倒了下来,如今依然脸着地趴在原处。同邻近台阶上细长的石像相比,它的腰背显得格外宽阔粗壮。霍图·马图阿国王本人,就在这个魁伟的巨人旁边居住过。羊倌恭恭敬敬地向我们指了指国王旧居的坚实墙基。墙基还能在地上辨认得出来。就在墙基后面,有一个奇异的五边形石灶,说明这儿就是御厨旧址。显然,我们应该挖掘这个地段。于是,我们在石灶附近、在歪倒的巨像头部前面平坦的圣殿广场上,标出了宿营地。对于我们的工作,羊倌十分感兴趣。他一个劲儿地反复说明这是国王旧居,直到他能肯定我们完全懂得他的意思时才住口。为了酬谢他的热心相助,我们送给他一包香烟。他拿了烟,高高兴兴地策马而去了。    
    不久,我们便准备把船上的器械装备运送上岸。为了安全,我们同两个当地人划了一只铝制小筏,先在海湾里到处转转,了解一下礁石和海浪的情况。靠近海湾中部的海滩没有岩石,拍岸浪也比较微弱。于是,我们的人用小艇先把摄影师连同他的一切摄影器材送上海滩。接着,小艇又返回海里,向登陆艇划去。登陆艇正在我们的铝筏和大船之间等着。我们的铝筏向前划的时候,小艇正开足马力向大海驶去,企图避开一个来势汹汹的大海浪的袭击。可就在这时,一个巨浪把小艇高高抛到了空中,我们跟在小艇后面,使劲猛划,安然无恙地穿过了第一个浪头。但是,第二个更高更大的巨浪正向我们猛扑过来。这一次,我们被扔向空中,撞在一道笔直的水柱上,我顿时觉得天旋地转,筏子底朝天覆盖下来。我的头重重地撞在筏子上。为了不至于再撞脑袋,我急忙潜入海底。在水下,我一直紧闭双目,以防翻滚的沙粒钻进眼睛;我使出全身力气往深处、远处游去,好一会儿才敢露出水面换口气。这时,其他人正往倾覆了的筏底上爬,而远处的海面却跟先前一样风平浪静。    
    在我们开始把必需的装备运上岸时,这番经历倒给我们提供了宝贵的教训。即便最大的波涛不常出现,我们也得随时提高警惕,严防不时从阿纳基纳湾滚滚涌来的意外的激浪。为了对付激浪的突然袭击,我们把最大的救生筏固定在湾里。救生筏像一座完全处于激浪危险区外的小型浮动栈桥。登陆艇装着从大船上运来的装备,安全到达这座浮桥旁之后,再从这儿把艇上的全部东西搬上浮动的救生筏。只要不出现最骇人的波浪,这只救生筏就能随着激浪向前行驶,直达海滩。就是用这种办法,全体人员和全部器材才得以从船陆续运上岸去。登陆艇的行动,由大船的汽笛声和岸上发出的旗帜信号进行指挥。上岸时,我们得通过拍岸的波浪,这时总不免要弄湿裤子,于是便响起一片笑骂声。有时拍岸浪十分凶猛,厨师和大管轮不得不把新烤的面包装在防水橡皮袋里,驮着袋子泅水上岸。然而,即使海水相当凉,底下的沙滩却使人感到温暖、惬意。在这洒满阳光的诸王谷,我们大家都感到很快活。不久,绿色的帐篷一个挨一个搭了起来,在圣殿广场上组成了一个恬静的小村庄。这个小村庄恰好位于古代歪倒的巨像和霍图·马图阿王朝的宫廷之间。帮助我们把装备运上岸的当地朋友们,看见我们在大墙后面搭起的帐篷,觉得十分有意思。市长深深吸了一口气,一本正经地说:“先生,霍图·马图阿就是在这里盖起第一座房子的。瞧,这是墙基,那是厨房。”    
    那天晚上,我躺在床上久久未能入眠。我凝视着倾泻在薄薄的绿色帐篷顶上的月光,聆听着沙滩海水拍岸的声响。霍图·马图阿正是在那里登陆的。我多么想知道,他登陆时乘坐的是什么样的船只,他所说的又是何种语言。    
    登陆后头几天,考察队的几位考古学家便到各处去走走,初步摸摸情况。其余的人则忙着把装备运上岸来,并且详细制定考察队的活动计划。    
    复活节岛全长约十英里。岛上有许多古道遗迹。绵羊饲养场场长清除了最碍事的乱石,从而扩展了岛上的道路网,所以,我们可以乘吉普车颠颠簸簸横越全岛。塞巴斯蒂安神父和总督,帮我们弄到不少马匹和当地生产的木制马鞍。就连岛上最穷的居民,每人至少也有一匹可供骑坐的马。谁也不在岛上徒步行走,因为几乎遍地都是大块大块的火山熔岩碎渣,就像红棕色及黑色焦炭那样。碎渣之间的空隙很小,有些空隙只能容下一只马蹄。复活节岛的孩子,刚会走路便学骑马。我们常常看见三个娃娃骑着一匹不鞴鞍的马,后面的孩子趴在前面孩子的身上,最前面的孩子紧紧抓住马鬃,在满地乱石的原野上自由奔驰。


第三部分:在火山形成的隧道里共同理想的基督教徒

    海岸一带有许多年代久远的水井,都用很高明的方法挖成,造型巧妙,井壁用切削过的石块砌成。复活节岛上有几条地下溪流,从地层下流入海洋。古代的复活节岛人发现后,便把溪流截住,引上地面。他们已经习惯于饮用这种咸水了。如今,在这些石头砌成的古井上都已装了风车;人们把井里的咸水抽出来给绵羊喝。我们用这种井水饮马,并把它运回营地洗刷衣物。    
    选定的第一个挖掘目标,就是霍图·马图阿御厨的五边形石灶和紧挨着石灶的船形墙基。进行这种考古发掘工作,不能用镐和铲,而要用泥瓦工的小泥刀。用这种小泥刀一下一下地往下挖,好几下才挖出一英寸泥,这样就不容易损伤埋在下面的文物。挖出来的土得用细密的网筛筛过,以便把有价值的东西一一筛选出来。还要精确地记录草泥下面的深度。道理很简单,挖得越深,发现的东西就越古老。    
    草泥下面,埋着一块古老石碗的碎片、一些矛头和黑色火山玻璃制成的锋利的工具。考古学家继续往下挖,发现了一些用人骨及研磨得很精致的石头制成的鱼钩碎片。在霍图·马图阿的御灶旁,他们挖至一英尺深时,泥刀碰上了一些石头。他们把周围的泥土清除后,又发现一个五边形炉灶,和地面上的那个灶一模一样。假如地面上的炉灶是传说中该岛发现者霍图·马图阿建造的,那么,在他之前,又是谁在此住过并且用同样的办法做饭呢?对这个问题,当地人一点儿也答不上来。他们自己以及所有来此的旅游者,都认为地面上这片废墟是霍图·马图阿的旧址,因为完全可以肯定,这儿是他曾经住过的地方。    
    我们继续往下挖,一直挖到那个地址灶下面很深很深的地方,发现了许多鱼钩碎片、贝壳、骨头碎片、木炭及人齿。我们一定挖到古代的地层了。接着,比尔挖出了一颗美丽的蓝色威尼斯珍珠,并且认出这是二百年前欧洲人与印第安人做买卖用的那种珍珠。从目前挖掘的深度来看,还没有超出第一批来这儿的欧洲人的时代。这颗珍珠最早传入复活节岛的时期,可能是本岛的发现者罗格温时期,因此,我们所挖掘的深度,还没有超过公元1722年。我们查阅了罗格温发现复活节岛的航海日志。日志上记载着:他把两串蓝色的珍珠、一面小镜子和一把剪刀作为礼物,赠给了第一个登上他那只船的当地人。十分自然,这些珍珠有的可能被国王收藏在阿纳基纳的宫廷中。我们又往下深挖了一点儿,所挖到的却只是些碎石,看不到人类活动的任何痕迹。    
    现在,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在不长树木的复活节岛上进行发掘是会有收获的。无疑,我们可以深入发掘了。不过,我们得请当地人帮助挖掘,因为,列入我们计划的发掘工程中,有一两项需要很多人,光凭我们自己这些人远远不够。    
    第一个星期天来到了。    
    塞巴斯蒂安神父曾向我们暗示说,如果我们愿意去听听当地人唱歌,他们会在教堂里欢迎我们的。我召集了全体成员,科学家和水手们都在内,向他们解释说,在这些南太平洋诸岛上,做礼拜是非常特别的事情。它不仅一直是当地人生活中的一个组成部分—一个人们梦寐以求的中心,代替了他们对蒂基和梅克—梅克的古老信仰;而且也是当地人惟一的社交集会。在这个南太平洋诸岛最偏僻的地方,因为没有大礼堂、电影院,也没有集市,所以,每逢礼拜天,全体居民都穿上最讲究的衣服,愉快地集合在一起。在有的岛上,居民是新教徒,而在另外一些岛上,居民也许又是天主教徒或摩门教徒。岛上居民信奉什么教,完全取决于什么教的传教士最先到达那里及其建立起的教堂。谁礼拜天不去做礼拜,在这一周之内,谁就不得露面。传教士总是把当地人训练成笃信本教的狂热信徒。如果外来人不参加他们的礼拜仪式,便被误认为是一种示威,一种来自敌对地区的攻击。这样,一个考虑不周的外来人,就会无意中得罪当地人。    
    “我是无神论者,从来不做礼拜。”我们中间有人说,“但是,如果你觉得这件事关系重大的话,那我将愉快地往教堂跑一趟。”    
    就这样,我们这些人,其中有无神论者,有新教徒,也有天主教徒,跨上营地的马匹,有说有笑地出发了。过了丘陵,马儿奔驰起来,吉普车也夹在马群中一颠一簸地前进,大家一起奔向当地人的村庄,到塞巴斯蒂安神父的小教堂外面去集合。    
    教堂的广场里到处是穿着红色的、鲜艳夺目的服装的居民。全村居民都穿着洗得干干净净、烫得平平整整的礼拜服,站在那里等候。我们随着虔诚的善男信女,成人、儿童、老人和新生婴儿及尚未出生的胎儿,步入一个没有尖塔的小教堂。阳光下,村子里空荡无人,而教堂却拥挤不堪。那些坐在每排凳子两端的人,只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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