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情剑客问情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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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情剑客问情天-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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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馨儿捧着长剑、盒子,正待入房,耳里又响起一句沉静的声音:“师妹。”瞥眼间,只见大师兄水笛芦站在自己身前,水笛芦俊朗高大的身材,那么一站,便显得楚馨儿是那般纤柔弱小。
水笛芦露出亲切的笑容:“师妹,你去哪了?我正四处找你。”
楚馨儿喃喃地应了一声:“嗯,大师哥,我四处走了走,你找我有事吗?”
水笛芦轻轻说道:“师妹,你看你,近日足不出户,也不同大家练功,也不找我们说话,天天呆在房里,这样下去,会闷出病来的。”
楚馨儿眼圈一红:“大师哥,你去忙你的吧,不用来理会我,我,挺好的。”
水笛芦柔声道:“我怎么能不记挂你呢,我时时都在牵念你,想着你。”
楚馨儿道:“大师兄,现在叶师哥不在了,我做什么也无趣了,你还是去忙你的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水笛芦突然把原先靠在后背的右手伸出来,却见水笛芦的掌心上,蓦地站了一只浑身羽毛纯白洁净,肥肥壮壮的白鸽来。水笛芦微微一笑:“师妹,我知道你最近心情不好,特地找了这只白鸽陪伴你,这只白鸽很驯服,相信一定会跟你相处得很欢的。”
楚馨儿去看那白鸽之时,那白鸽一双眼睛竟也正在瞧着她,楚馨儿心中开颜,将长剑与盒子交在左手上,伸出右手去轻轻地抚摸白鸽,那白鸽真是特别温驯,羽毛干净光滑,极为可爱。
水笛芦将白鸽放在楚馨儿右掌心中,那白鸽一站上楚馨儿白晳柔嫩的手中,竟懒懒而乖巧地躺了了下去,翅膀一张一合,它用嘴梳理着自己纯白的羽毛,却是对两人都是置之不理。
楚馨儿笑了:“这小东西,真挺爱美的。”
水笛芦柔和着说道:“是的,师妹,这是一只玩赏鸽,但这只鸽子还特通人意呢,你养久了自会知道。”
“通人意?”楚馨儿又是一股难言之情涌上来,叹一声,“不知它真的能否明了我的心?”
锦绣罗帐之下,楚馨儿独自坐在柔软的床榻之上,那只白鸽此时攀在她的肩上,令她心中感觉不再那么孤单。玉镯与衣服楚馨儿收起来了,此时,她抚摸着那柄剑,这确是一把精美绝伦的剑,剑身上居然还刻着一幅鸳鸯戏水图,栩栩如生。凝视着这柄剑,楚馨儿不由得想起了与叶晓枫一起练剑的欢乐时光,和那令人心迷神眩的馨枫剑法。而此刻,叶师哥,叶师哥,你在哪里,你真的狠心离开我了吗?
楚馨儿一直无法接受叶晓枫离开的事实,她更无法相信那一晚竟会是永诀,这些时日中她既不去练功也不外出与人沟通,终日便跟那只鸽子呆在一起,倒也缓解了她的寂寞与心伤。苍山派没有丫环,从前她常与父亲一起吃饭,有时也会与师兄弟打在一片,叶晓枫离开后,她的世界一片荒凉,她的饭菜常常是由水、张、雷三人送至,三人对楚馨儿都是一般心思,但常常彼此遇上也是有默契一般谁也不搭理谁,大家心明如镜,暗自较着劲,抓紧时间练功,都希望在中秋之夜一展身手,令楚惊云刮目相看。
时间过得很快,在日复一日枯燥无味的等待中,苍山派迎来了中秋佳节。这一日,苍山派中张灯结彩,气氛格外活跃,楚惊云特地吩咐伙房,将当日的伙食弄得十分丰盛,让大家吃饱吃好,以应对晚上比武赏月之事。
众人盼星星盼月亮般盼到了今天,又是兴奋又是紧张,悄悄讨论得异常激烈。
晚上,山中的天气甚是凉爽,苍山派大院子里,一轮圆月悬在当空,满天繁星点点,在四周火把的映照之下,偌大的院子亮如白昼。各弟子在四周分行排列着。楚惊云坐在了正上方,楚馨儿也站在了父亲的身边,着一袭紫色的紧身衣服,寂寂的,淡淡的,但仍显得格外引人注目。这月圆之夜,除了数不尽的哀伤与思念,似也没有多少事能令她牵肠挂肚,但她却是万草之中一束馥郁美艳的鲜花,人人都不免要看上她几眼。
水、张、雷三弟子伫立在楚惊云的身侧,都尽可能地不去看楚馨儿,心中暗自在摩拳擦掌,誓要用全副精力来赢这场比试。
楚惊云站了起来,眼扫全场,全场顿然静寂无声,楚惊云洪声道:“近日苍山派屡生变故,我楚某人也常感神伤,今日中秋佳节,大家自不免思亲念友,但我们仍需化其悲痛,转为力量,今晚大家互相切磋切磋武艺,本派将在武艺超群、胆识过人的弟子中选出一名担任本派副帮主之职,为鼓励大家习武之风,更另有厚礼相送,现在,比武开始!”
这般说辞之下,静了一晌,空旷的场中却是无人上场,这也难怪,谁又愿意去打这疲于奔命的头阵?
楚惊云见此情形,在水笛芦耳边轻声道:“你先叫名弟子上去助助兴。”
水笛芦会意,向一名较亲近的弟子努努嘴,那弟子见到,腾地起身,一个鸽子翻身,便跃入场中,向四下一抱拳,说道:“弟子连路牛先来献丑,哪位师兄弟愿意上来比试比试?”
便见西首一名弟子迅速起身,身形一晃便到了场中,身手甚为矫健,却是张吉显的得意弟子莫万达。
莫万达长剑在手,一抱拳,手一展:“我来向这位师兄领教,还请赐招。”
连路牛说声好,不再客气,拔剑便是一招“苍山朝拜”攻过去,他倒也知道师兄弟过招都先用此招以示客气,这“苍山朝拜”虽是以守为攻,其实也有诸多巧妙之处,攻击部位亦可在瞬时灵活变化。
莫万达也是一招“仙猴顶礼”迎上去,剑光烁烁之际,双剑相交,发出“叮”的一声脆响。
两人剑来剑往,一会儿已斗了十余招,连路牛剑法虽也老练狠辣,却不及莫万达的灵巧凌厉,剑招来去之间,明眼人一看便知谁优谁劣。水笛芦原想这第一场应会是普通弟子上阵,连路牛剑法还算上乘,连胜几场,自是能给自己长长脸,不想张吉显的大弟子会上去,连路牛那架势似是力所不敌,水笛芦心中老大不快。
相反张吉显看场上打斗,边是脸露微笑,一副志在必得的欢欣之色。
莫万达在新一代弟子中,确算得上是顶尖好手,一柄剑舞得如鱼得水,连路牛竟是越来越瞧不出对方剑阵中的破绽之处,唯有见招拆招,但对比之下,连路牛的剑招就相形见绌了,剑法愈加显得呆板迟滞。又是数招过后,莫万达忽然剑法一飘,本刺向连路牛胸间的剑尖倏地向连路牛咽喉飞刺过去!连路牛心中一惊,忙举剑格挡,身下已是门户大开,
莫万达已不管那一剑是否有效,抬起腿,一脚猛踹在连路牛的小腹之上,只见连路牛身子如箭般倒退,终于控制不住地一屁股重重摔在地下,摔得他眼冒金星,头晕目眩。
莫万达微笑着一拱手:“承让了!”众弟子拍掌鼓劲,张吉显手下弟子更是欢声雷动,水笛芦座下弟子却是鸦雀无声,水笛芦也是沉着脸面无表情。
楚惊云脸上带笑,颔首说道:“很好!再上一位与这位莫万达弟子比试比试吧。”
静了一会,一时却是无人上前,水笛芦、雷皓釜心想此刻若是自己上去,未免显得以大欺小,而众多弟子见了刚才的打斗却是自愧不如,心想上去也是自取其辱。
这时,东首一人越众而出,洪声道:“我来向莫兄弟讨教讨教。”只见此人身形魁梧,手持一柄明晃晃的斧头,正是慕天行。
莫万达拱手回了声:“好!”慕天行手持利斧微微还礼,不再客气,一柄利斧向莫万达便是飞抡过去。
莫万达已在蓄势待发,见斧头飞至,不急不忙举剑相迎,两人便是缠斗在了一起。
慕天行力道大,一柄斧子也是运转自如,莫万达剑法飘忽,出招亦快,一时之间,两人旗鼓相当,斗得甚是激烈。
二十多招后,场上已有了变化,慕天行斧子重,力道大,在慕天行的急势攻击之下,莫万达一柄剑已发挥不出自己应有的变化,显得处处受制挨打。
再斗得二十余招,莫万达已是攻少防多,已显得被动异常了,他心知自己不是对手,心下已暗自盘算全身以退。
此时,慕天行斧子又是快捷地当头砸下,莫万达不得不举剑硬挡,剑斧相交,但觉手臂发麻,长剑竟似拿捏不稳,心下暗惊,他用尽全力举剑一封,身子冒险急速后退,退出了圈子,强忍胸中真气乱窜,举剑抱拳道:“阁下斧术精妙,在下佩服!”因慕天行半路拜师,而且不用剑,莫万达故如此称呼。
慕天行知莫万达已认输,也是抱拳回道:“过奖!”脸上已显出得意之色。
这当儿,台下却响起稀稀落落的掌声来,此种情形之下却未免显得不合时宜,众弟子目光瞥去,水笛芦座下弟子顿感尴尬,个个又是骤然收掌,偌大的场子忽然一下子静寂无声,水笛芦脸上阵红阵白,面子上甚是难堪。
莫万达微微含笑,回了自己座位,不动声色地暗自调节胸中气息。
慕天行环视四周,说道:“有哪位兄弟愿来指点指点的了?”
南面一人忽高声道:“我来向你领教领教!”
南面一直比较寂静,因南面的弟子多属原来青门之下,众人仍未摆脱师门之痛,一直都是隐忍不言。
一人缓缓走出,正是原青门排行第二的弟子——石静砚,这石静砚平常沉默寡言,但练功异常刻苦,剑法沉稳端庄,苍山派剑法中每一招每一式都是了然在胸。
石静砚目光炯炯地盯着慕天行,他清晰地记得,那晚师门惨变当中,这慕天行一人便杀了数名青门弟子,他本不善言,此时,更不多话,只是毫无表情地看着慕天行。
慕天行不知为何竟被他看得心中发寒,沉闷地喊了声:“那进招吧!”一柄斧子已向石静砚攻了过去。
石静砚一闪腰,长剑便迎了上去,一时间,便见斧光闪闪,剑光点点,两人斗得甚是紧乎。
众弟子一眼便可看出,此番阵仗与先前却已甚是不同,先前莫万达剑法轻灵有余,威劲不足,故与慕天行自是不可相提并论,但此际慕天行与石静砚交锋之下,慕天行却感半点也占不到便宜了,石静砚法剑沉稳迅捷,内劲十足,攻势凌厉,慕天行不得不打起十成精神应付。
两人斗了三十多招,但见斧来剑往,剑斧相碰之声也是清脆急促,如击鼓缶。慕天行的斧子本就招式精湛,出手狠辣,毫不回旋容情,可此际石静砚的剑招却也发劲发狠,屡发险招,犹有搏命之势,倒令慕天行感觉应付无暇。
又是十数招过去,石静砚长剑直向慕天行面门直点,慕天行偏头躲过,斧子已向石静砚当头劈下,石静砚长剑一收,侧身一躲,慕天行斧子突然中途变招,斧刃直向石静砚颈中削去,这一下大出众人意外,一个个都不禁在心中为石静砚捏了一把汗。
眼看斧子就要及至石静砚头颈,石静砚仍没躲闪之意,却见他突然双膝一弯,慕天行的斧头已是抡空,石静砚在那一刻却是突地仰身,剑尖已像一条小蛇一般从身前方掠过面部,后仰挺剑向慕天行胸中直递了过去!这虽是险招,石静砚在一瞬间使出,却正是一大奇招,慕天行心中大惊,急忙闪身躲避,却已来不及全身而退,只听“噗哧”一声,石静砚剑尖已插入了慕天行臂弯之处,鲜血瞬时便溢了出来。
这一下,事出猝然,苍山派弟子立刻喧哗起来,楚惊云站起身,电射全场,运用内力朗声道:“大家稍安勿躁,刀剑无眼,损伤在所难免,各人尽量点到为止,慕天行弟子你退下,还有谁要比试的,自可再上去一较长短。”
此时,那雷皓釜已坐不住了,向前数步,向楚惊云一抱拳:“师父,我去同他切磋切磋。”楚惊云点点头:“好,同门较量,切记都只需点到即止。”雷皓釜又是一抱拳:“弟子明白。”健步走入场子当中,向石静砚一抱拳:“请!”
石静砚胸中恢复了平静,也是一抱拳,回了声:“请。”两人缓缓拉开了架势,双剑不约而同递了上去。
此际同派相较,两人对苍山派剑法都是熟悉,优劣之所在决定更在于对剑法的领悟变化与内功修为层次的高低了,而两人剑法都是沉稳一路,剑来剑往,却斗了五十多招亦未分胜负。
又斗了十数招,仍是未有明显变化,雷皓釜心中已有点后悔前来迎战,大师兄、二师兄还在虎视眈眈,蓄势以待,自己却在徒费气力不讨好,得想个办法尽快取胜才是。
又斗了一刻,雷皓釜长剑一横,又使出那一招“密雨针云”来,石静砚一板一眼,疾变剑使出“繁星点点”去抵挡,但见双剑都去势甚快,来来往往,倏忽之间,雷皓釜剑势的十数种变化俱为石静砚所破,雷皓釜剑锋斗转,石静砚知那剑势雷皓釜便又会按葫芦画瓢施出“天针穿线”来,心下已有所备,准备着“天针穿线”招式的破法。
两人剧斗之时自然也无暇再细想,雷皓釜这时剑芒一闪,却蓦地迅速变招,使出了苍山派的上乘剑招——“层云贯日”,这一招因为极难掌握,而且常会让人练得气竭而不可为,是以师父并没有传授石静砚此招,石静砚本拟想着应对雷皓釜之法,但见雷皓釜剑势如虹,剑招却似陌生,一时竟然愣了一下,不知如何解法,只得随意举剑格挡,但如此一方面慢了一步,另一方面剑上少了声势,雷皓釜的剑气却是凌厉非常,半点也不停顿,铺天盖地般压制过来,石静砚顿感受缚,就如被置于瓶中,运转不开手脚,然而控制局势的雷皓釜却是心明如澈,他剑锋中剑气不绝,猛然立止,剑尖已抵在了石静砚的胸口,只需手上加劲,便可透胸而过。
石静砚一呆,身子已不敢动弹,胜败立决,雷皓釜座下弟子叫起好来,其余弟子见石静砚有惊无险,也是一阵喝彩。
楚惊云亦时时在注重关切着这番争斗,毕竟是自己谪传弟子与原青门中的弟子比试,事关颜面与声威,见雷皓釜如此得胜,甚为满意。
张吉显走上前,向雷皓釜一抱拳:“三弟剑法一日甚过一日,令人赏心悦目,不知师哥可否与三弟切磋切磋?”
雷皓釜此时心想,今日之战事关重大,我可不得愚钝蛮打,刚才已耗费不少气力,我就算打赢你,大师兄那一关是万万过不去的,我岂可如此犯傻,想到此处,转向楚惊云道:“师父,我刚打过一场,想稍事休息,不如让大师兄与二师兄先行比试,我再接一场便是了。”
楚惊云思想这徒弟本也灵气不足,况且雷皓釜刚给他长了脸,让他心中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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