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闱庶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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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闱庶杀- 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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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先世子爷成亲之前,与叶贞的绯闻便闹得不可开交,如今……

    又是风口浪尖,又是避无可避。

    叶贞冷笑着,长长的罗裙拖在地上,不远处有凄厉的声响,却是叶氏姐妹被强行带去掖庭的动静。她漫不经心的走过去,冷眼看着愤怒的叶蓉,痛苦的叶杏。从前的国公府小姐,如今却成了太监的对食,说来多么可笑滑稽。

    轩辕墨肯成全她,不过是为了……为了让她也成全他!

    她有她的复仇路,他有他的江山情,也不过是一场交易罢了!

    叶蓉与叶杏忽然疯似的冲过来,叶贞就站在那里,身后的太监与奴婢迅速的拦住了两人。泼墨般暗色的华丽衣裙在她们的眼里寸寸成灰,叶贞就站在人后盯着她们的脸。

    “你们都先下去。”叶贞道。

    闻言,所有人都战战兢兢的退下,只剩下叶氏三姐妹在场。

    睨一眼叶蓉尽毁的容颜,睨一眼叶杏浑身瑟瑟发抖的模样,果然是情深意重的姐妹,如今的狼狈模样也是如出一辙。

    “大人,你放过我!你答应过,要饶我性命的!”叶杏哭着喊着跪在叶贞的脚下,“大人,给我五石散……大人……我什么都愿意做,什么都愿意做,只要别杀我,给我五石散……我好难受,好难受……”

    她不断的抓挠着身子,胳膊处,脖颈处,到处都是斑驳的血抓痕。

    叶贞也不理睬,忽然一脚踹在她的肩膀处,而后冰冷无温的看着愤怒已极的叶蓉,“你就不想说点什么?”

    叶蓉深吸一口气,怨毒至极的盯着叶贞的脸,“我只想问你一句,你到底是不是她?”

    眉目微垂,叶贞冷笑,“是如何,不是又如何?”

    “三妹……三妹你给我五石散好不好?我可以做猪做狗……”叶杏一把鼻涕一把泪,瘦如枯槁的容颜如同鬼魅,也亏得王辛肯要她,不过这样孱弱的身子,被五石散腐蚀得还剩胸腔里的一口气,委实活不了多久。

    “蠢货!”叶蓉低狠。

    “是,叶杏是蠢。若不是她,你也走不到今日的地步。若不是她,我也做不到今日的尚宫之位。叶蓉,你不是想知道我是谁吗?我现在就告诉你,你所料丝毫不差,我便是国公府不要的女儿叶贞。鲁国公府的灭门也是我一手成就,你们能落得今日的地步,也是我一手促成。如今你可死得瞑目?”叶贞嗤冷寒笑。

    转而又道,“怪只怪叶杏蠢钝无比,殊不知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所以我不会给你们机会,国公府之所以覆灭九族,就是秉承了斩草除根的道理。若你知道叶惠征和你娘死前经历了什么,也许你会更畅快!”

    “叶蓉,你以为自己聪慧过人,一贯的伪善至极。殊不知你这双恶毒的眸子,难以掩饰你恶毒的心肠。若不是你挑唆叶杏,她这个脑袋瓜子,无论如何都不会想到要杀了我与我娘。你让叶杏处处当你的出头鸟,自己却搏了个贤德的美名,这般的费尽心机,比叶杏恶毒百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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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贞顿了顿,“其实你我都是一类人,左不过叶杏纵了我一命,却是你始料不及的。你这番装模作样,如今可以落幕了。放心,王辛会好好的照顾你们。对了,忘了告诉你,碧夏此刻昨儿个夜里去了官窑,一早便有消息,说是触柱而死。官窑的嬷嬷觉得不吉利,便将其剁碎了喂狗,现下正在畜生道里等着你们。”

    “叶贞,你好歹毒的心!”叶蓉嗤冷。

    闻言,叶贞一步一顿走到叶蓉的跟前,忽然一脚踹在叶蓉的膝盖处,疼得她骤然下跪在叶贞身前。叶贞冷冽的掐起她的下颚,目睹她日益萎缩的残败容颜,低狠的开口,“狠毒?我的狠毒还不足你的万分之一。月儿怎么死的,你难道全忘了吗?若是忘了,那我现下就可以让你全部想起来!”

    话音刚落,叶贞突然揪住叶蓉的胳膊,狠狠将她推入湖中。

 195。圣旨完婚,不得有误

    叶蓉在水中挣扎着,但叶贞却知她是有些水性的,只是站在岸边瞧着水中投来怨毒眸光的叶蓉。

    手机端阅读请登陆m。身后,叶杏吓得厉声尖叫。

    唇角微扬,眼角眉梢的冰冷无温显而易见。

    叶杏从来都是色厉内荏,从来都是外强中干,加之五石散的药效,整个人精神恍惚而癫狂,也不过是情理之中。

    深吸一口气,叶贞冷笑着看叶蓉凫至岸边,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原本丑陋的面孔,因为蘸了水缘故,此刻更是泛着惨烈的白。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杀了月儿,月儿临死前咬你一口,如今你这一生都毁在月儿的口中,岂非天理循环报应不爽?”叶贞俯身,冷笑着凝着叶蓉止不住颤抖的双眸。

    现下入了秋,水中冰寒无比。

    手一挥,叶贞道,“来人,送两位去王公公处,今儿个夜里可要好生伺候着。”她俯身轻笑,“我便要睁眼看看,国公府尊贵无比的嫡长女,如今与公公对食,有怎样的妖娆多姿。”

    “叶贞,你不得好死!”叶蓉凄厉的喊着,眼眸中无尽绝望。

    长袖轻拂,叶贞傲然冷立,“别说是你,就算弑父之罪也够我下十八层地狱,你不必怨毒不必咒怨,该付出的代价我诚然都愿意。叶贞这卑贱之命还留着有用之身,无论死生就不劳你费心。月儿会在上头看着,我娘也会在上头看着,等着你们下去三跪九叩的请罪!替我捎句话给叶惠征,下辈子再有眼无珠,我还会剜他双目,还会让他做一回瞎子。”

    “你!”叶蓉已然说不出话来,上下唇齿止不住颤抖。

    睨一眼缩在一角的叶杏,叶贞拂袖而去。

    长裙拖在地上,暗沉的黑色,像极了她此刻的心境。黑暗而没有终结,幽冷而看不到希冀之光。原本他是她的希冀,可是渐渐的,她到底还是开始沦落,一个人陷在黑暗里难以自拔。

    离歌远远的看着,面颊上的囚字越发的疼痛。

    诚然如叶贞所说,一刀结果了她们委实太便宜了她们。彼时若是自己不那么冲动,也许不会落得今日的下场。

    指尖抚上脸颊,这算是代价。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手段,她的手段是当机立断,而叶贞刚好相反,她让仇恨晕染,然后让所有人都能感受到仇恨的力量和痛苦。让那些给予她痛苦仇恨的人,一个个自食恶果。而她,依旧手不刃血,依旧裹在冰冷幽暗的黑色袍子里,坐在高高的尚宫之位上。

    跟上叶贞,离歌的面色不太好,“宫中的消息传开了,你有何打算?”

    叶贞顿住脚步,假山群中,她依稀记得自己与月儿快步穿梭的模样。彼时的阳光一如现下,彼时的月儿尚未断臂,彼时的她还任人宰割。

    岁月荏苒,彼时不再,今夕物是人非。

    “走一步算一步吧!”叶贞盯着离歌,“你还想说什么?”

    “把月儿还我!”离歌清浅开口。

    那一刻,叶贞凝神了良久,她抬步走着,及至走开几步才算停住脚步,“你要带她去哪?”

    “横竖不是宫里,我要送她去义父义母的身边。”离歌说这话的时候,语速很慢,略略带着苍凉之感。

    叶贞点了点头,“诚然月儿也是愿意的。”却从袖中取出了那枚七星丹,原本是做个念想,如今……都不必了。狠狠丢出去,叶贞头也不回,“你随时可以走,千岁爷那边,我一力承担。带着月儿,滚得越远愈好,再也别回来。”

    身后,离歌深吸一口气,半晌才从唇边扯出一个字,“好!”

    她若要走,除非是慕青,否则无人可拦。

    而月儿,她是一定要带走的。

    这冰冷的地方,是留不住月儿,留不住离歌的。

    好似上次的风波,如今整个皇宫又陷入了流言蜚语之中,栖凤宫坐不住,东辑事也坐不住,如今越发要闹腾了。

    夏侯舞直接在国公府里闹上,一发不可收拾。

    连着三日,叶贞都是闭门不出,连带着消息都不愿听,只是将自己锁在房间里,凝神看着床头的人皮灯笼。

    直到雀儿带来离歌与月儿失了踪的消息,她才肯走出房门。

    真好,都走干净了,那她便没有什么可担心的。

    外头下着雨,一阵秋雨一阵凉,叶贞看着外头被风雨打落在地的枫叶,目光飒冷无温。雀儿快步上前,“大人,今儿一早,掖庭的王公公来过了。说是叶家那两个,殁了。”

    叶贞扭头看她,面上没有一丝一毫的表情,“确认吗?”

    “是。”雀儿颔首,“叶杏死的时候口吐白沫,一口气没上来就在地上抽死了。那叶蓉却是死在了床榻上,彼时见着衣不蔽体,身上到处都是淤痕。双目瞪得斗大,那手还死死攥成拳头。已然让人验明正身,确属叶蓉本人无疑。”

    叶杏是因为五石散发作,活活的给抽死了,那种非人的痛楚,并非常人可以忍耐。

    而叶蓉,却是死在了床榻上,比不说也清楚。彼时鲜血染红了床榻,好似被人撕裂了隐蔽处,活活的死在床榻上,也算是应有此报,让这毕生的名声都付诸东流。

    这样的死法,对于她们而言确属残忍,但……在这宫里,她们又何尝不是处处惦记着旁人的性命。

    这样也好,到底还是结束了一生的罪恶。

    鲁国公府,除了叶贞本人,算是彻底的断子绝孙。

    终于,都死绝了!

    叶贞听得这个消息的时候,只是垂了一下眉眼,无悲无喜,无怒无嗔。人死了,所有的一切都随风去吧!否则来日漫漫,她这一生又该如何继续。

    一名小太监快步跑来,及至叶贞跟前扑通下跪,“大人,千岁爷让您去一趟,此刻正在正殿里。”

    眉目微沉,叶贞颔首,“知道了。”

    “大人……”雀儿顿了顿,“方才奴婢瞧着慕大人去了正殿,面色却有些怪异,大抵是……是因为昨儿个那道圣旨。”

    因为锁了自己三天,叶贞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当下便蹙了眉头,“什么圣旨?”

    雀儿好一番欲言又止,终是开了口,“皇上有旨,将大人许配司乐监慕大人。择日完婚,不得有误。”

    音落,叶贞忽然瞪大眼眸,愣在原地半晌没能回过神。

 196。千岁爷的处置

    拎了裙摆,叶贞疯似的朝着正殿奔去,及至殿门前才止住脚步,却无法按捺住奔腾的心。亦步亦趋的走进去,叶贞强迫自己镇定,奈何面颊上的红晕与急促的呼吸,已然将她出卖。而她,亦是顾不得这些。

    走进正殿,慕青高坐蟒椅,眉目生凉,一身如墨的袍子散发着冰冷的肃杀之气。他是断不能容忍底下人心存情义,更无法容忍慕风华触及儿女情长。在慕青的眼里,儿女情长只会英雄气短,是断断不可取的。

    慕风华跪在那里,他鲜少呈现跪姿,此刻却是眉目轻垂,毕恭毕敬。只是他的手里,依旧握着那柄白玉骨笛,手背上青筋暴起,几乎要将骨笛捏碎。

    “参见千岁爷。”叶贞行礼。

    下一刻,慕青的眸子骤然凝起,身形竟如同鬼魅般移动,眨眼间已经站在她的跟前。脖颈间的窒息顷刻间袭来,叶贞只觉得整个人都被拎起,悬在半空。她听见自己的颈骨不断撕裂的声响,有种身体一空的抽搐。

    “义父!”慕风华陡然上前,骨笛直抵慕青的腕部,试图救下叶贞。

    然慕青的功夫,岂是慕风华可以抵挡的。

    但见慕青忽然用力,叶贞整个人都被摔出去,狠狠落在地上,一口鲜血喷涌而出。娇眉微蹙,面色微白,她冷冷的昂起头,看着慕青一掌击中慕风华的肩头,将他震退数丈远。

    慕风华扑通跪地,“义父息怒!”

    “本座说过,什么时候你放下手中的东西,什么时候夺了盈国公府,你才能动这心思。否则,任谁都得死!”慕青咬牙切齿,狠狠瞪着地上奄奄一息的叶贞。

    “皇上的旨意,风儿无能为力。”慕风华的嘴角溢着血,可见慕青那一掌委实不轻,但若是受在叶贞的身上,势必会要了她的命。

    慕青冷笑两声,眸光如狼般绽放着幽暗的颜色,“刚刚传出洛英纳妾的消息,皇帝便将叶贞许给你,这黄口小儿果然是愈发长大了,心思也敢动到本座身上。偏生得小贱人这厢放肆无状,本座且来问你,离歌何在?”

    叶贞勉力撑起身子,跌坐在地,嘴角不断溢出血来,“卑职纵了离歌出宫,甘愿受罚。”

    “你可知本座能留下她的命,是因为你说的以命换命,如今离歌失踪,你该当何罪?”慕青冷喝。

    闻言,叶贞也不抬头,只是低低的看着大理石地面上倒映出自己凄凉的面孔,冷笑了两声,“那自然是以命换命,任由千岁爷处置。叶贞……死而无憾!”

    “死?哼,你道本座不敢杀你?死何其容易,本座便也要你尝尝所谓的生不如死!”慕青冷然,忽然长袖轻拂,却是一样东西迅速滑入叶贞的咽喉。

    只听得慕风华一声惊呼,“不要!”

    然,为时已晚。

    叶贞拧着眉,陡然间腹中剧痛,好似万柄利刃拼命的绞着肝肠,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让她开始蜷缩着身子,不断在地上翻滚。额头上冷汗淋漓,已然浸湿衣衫。死咬着唇,她不肯喊疼,不肯服软。面色惨白,便是唇瓣被咬破出血,也是倔强得不肯低头。

    望着叶贞万分痛苦,不断在地上打滚的姿态,慕风华捏紧了手心的白玉骨笛,眸子重重合上。

    深吸一口气,慕风华一如往昔的平静,“义父该如何处置?”

    “礼尚往来!”慕青睨一眼叶贞痛苦在地上匍匐翻滚的模样,面上没有半分表情,“皇帝敢动东辑事的人,那本座自然也要还他一个人情。横竖这后宫,不该栖凤宫一人独大,也该有个势均力敌的。只有这样皇帝才能应接不暇,多想想如何保住他的皇位他的后位,而不是整日惦记着本座身边的东西。”

    慕风华凝了眉,“义父的意思是……”

    缓步走到叶贞跟前,慕青笑得邪肆无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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