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妻如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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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妻如芸-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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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逢此时定陶,襄阳诸地发生暴乱,农民起义络绎不绝,绝大多数都是打着“崇武爷”的旗号,朝廷忙得焦头烂额,不得不纷纷派兵镇压,多年的战争早已令国库空虚,皇帝一纸诏书,再次从民间征收赋税。
而这赋税对姚家来说,无异于雪上加霜。
姚母一夜间仿佛苍老了十岁,只托人去了邻村,去和张家商议着,想让金梅早些嫁过去,这一来是为了给姚老汉冲喜,二来便是希冀着能将女儿嫁了,得一笔彩礼,好将眼下的难关给过了再说。
岂料张家那边回话,只道张旺已是去了城里赶考,这婚事短期内定是无法举行了,张家也是听说了姚家的情形,还让媒婆送了两吊子钱过来,聊表心意。
姚母攥着那两吊子钱,却是再也无法可想,里正已是说了,家家户户若有拿不出银子的,只要有一个人出来当兵,非但税钱不用交,朝廷还发八百文赏钱,朝廷使出这等手段,便是逼的人不得不参军了。
一时间,清河村里一些拿不出银子的人家,男人皆是撇下家里的妻儿老小,纷纷参军去了,领到的那八百文钱,也足够家里顶一阵子的,夫妻分别,骨肉相离,日日都在上演。
谁都知道,朝廷是征不了兵,才会出此下策,而等这些士兵进了军队,也定是去和农民军决一死战的,这一走,说不准就是一家人的生离死别。
清河村整日的笼罩在阴云里,无论走到哪,哭声都是络绎不绝。
姚家自是舍不得要姚小山上战场,可又拿不出银钱去交赋税,姚母万般无奈下,只得寻思着将家里的地卖了两亩出去,好歹把赋税交了再说。
可如今村子里家家户户都是自身难保,又哪有人家有那闲钱,能拿出这一笔银子?眼见着限期一日日的临近,姚母愁得一宿宿的睡不着觉,只与村子里的其他几户人家商议了,打算将家里的田地典当给云尧镇里的大户刘员外,那刘员外是出了名的心黑,专爱从朝廷征赋税的时候低价从一些百姓手里购得良田,而后还要这些百姓帮着他种,但那收上来的粮食,除了给佃农一些口粮外,其余便全都进了他的腰包,这周围的村庄也不知是有多少人家被他这样坑过,但情势所逼,姚母也是没法子了。
而当初姚小山要参军,姚家打算将姚芸儿嫁出去做妾的,正是这位刘员外。
袁武这些日子日日进山,得到些灵芝菌菇,山野草药之类的,拿去城里的药店,倒也换了些银子。可交过那苛重的赋税后,手头里再次所剩无几。
夜深了,姚芸儿倚在丈夫的臂弯,犹如一只慵懒的小猫儿,整日都是睡不够似得,就连食量也是小了下去,但凡嗅了一些油腻的东西,那胃里便要泛了恶心,有时甚至会忍不住的干呕。
男人这些日子都是忙着上山,整日里早出晚归,姚芸儿不愿他担心,自是什么都没有说,此时依偎在他的怀里,只觉得眼皮子沉的厉害,甚至连一句话也不想讲,就想睡觉。
袁武今晚也不知是在想些什么,也没有与姚芸儿缠绵,就那样静静的揽着她,一双黑眸炯炯,令人捉摸不透。
姚芸儿睡醒了一觉,揉了揉眼睛,就见袁武依旧是倚在那里,一手揽着自己的腰,似是半天都没有动一下身子。
姚芸儿往他的怀里拱了拱身子,袁武回过神来,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亲。
“相公,你在想什么?”姚芸儿伸出小手,揽住了男人的腰,柔声开口。
袁武摇了摇头,将眸心的暗沉压下,只道;“没什么。”
姚芸儿抬起小脸,瞅着男人的脸色,小声开口道;“相公,你方才的样子,让人很害怕。”
“哦?”袁武听着,便觉好笑,将她整个的抱在怀里,俯身用自己的胡茬在她的脸颊上轻轻摩挲着。
每当男人拿胡子扎自己,姚芸儿都是忍不住的咯咯直笑,这一次也是如此,她一面笑,一面讨饶,那声音娇柔甜糯,男人听在耳里,呼吸却是渐渐重了。

☆、079章 小娘子见红了(二更10点半)

男人的大手解开了姚芸儿的衣衫,小娘子的肌肤细致光滑,令他爱不释手,他俯下身子,吻住她的唇瓣,索取那令人蚀骨的欢愉,起先袁武还有所克制,生怕伤着她,到了后来,**的快感渐渐蔓延到四肢百骸,只让他再也控制不了自己的律动,肆意驰骋起来。
乌沉沉的夜湮没了姚芸儿柔媚的轻吟,她无助的轻摆着自己柔软的腰肢,只与眼前的男子结合的更深,她的身子犹如一匹光滑的绸缎,让男人的热情好似烈火烹油般的,一发不可收拾。
一夜的天上人间。
翌日,姚芸儿一直睡到晌午方才起来,她动了动身子,却是觉得小腹有一抹锐痛,她察觉到自己有些不对劲,轻轻的解开衣衫一瞧,看着那底裤上的血迹,秀气的小脸便是一白,自从数月前第一次来过葵水后,她的信期一直不准,算一算,这次又是有快两个月没来了。
她只以为自己是来了葵水,支撑着换了干净的衣裳,可不仅肚子疼,就连腰际那里都好似是要断了一般。她有些慌了,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只想着回娘家问一问母亲。
刚将脏衣裳收拾好,袁武便走了进来,瞧着姚芸儿的脸蛋微微泛着青色,男人心下一紧,只上前在姚芸儿身旁俯下身子,用手去摸了摸她的额头,探她是否发烧。
“相公,我肚子疼。”姚芸儿瞧见他,便是委屈起来,将小脸埋在他的胸膛,声音却是带着几分撒娇的味道了。
“是不是葵水来了?”袁武眉头微皱,将她揽在怀里。
姚芸儿点了点头,想起自己之前来的那几次都是好端端的,肚子一点儿也不疼,这次却不知是怎了,一阵阵的锐痛。
袁武见她点头,紧锁的眉头便是舒展开来,只抚着她的发丝,低声道;“这几日别沾凉水,要多歇息,知道吗?”
姚芸儿却是伸出小拳头,在他的胸膛上轻轻的捶了捶,小声道;“都怪你,昨晚上那么欺负我,不然我肚子肯定不会疼的。”
袁武哑然,只点了点头,一笑道;“好,都怪我。”
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带着说不出的宠溺,姚芸儿听在耳里,心口却是甜丝丝的,只伸出小手环住他的腰身,两人依偎片刻,待吃了午饭,姚芸儿便说要回娘家看看,袁武自是放心不下,便与她一道回去。
到了姚家,就见只有姚父与金梅在,一问才知道姚母与姚小山都是去了田里,说是今儿个云尧镇的刘员外要来收田,村子里卖地的人家都是纷纷赶去了。
姚芸儿这才知道娘家要将田卖了,心里顿时焦急起来,姚家的这几亩地是全家的口粮,若是卖了,这往后一家人该吃什么?
姚芸儿想到这里,只觉得焦心起来,回头对男人道;“相公,我有点不放心,想去田地看看。”
袁武颔首,只道;“我陪你一道过去。”
两人离开了家门,匆匆往田地赶,老远便瞧着田垅上里三层,外三层的围满了来卖田的村民,而在村民中间则是站了几个家丁打扮的男子,簇拥着一位五十开外,身穿锦缎的富态男子来,那男子,自然便是这十里八乡出了名的富户,刘员外了。
姚芸儿骤然瞧见那刘员外,心里便是发虚,想起当初父母为了凑足银子,要将自己嫁给他做妾,那纤弱的身子便是不寒而栗,忍不住往袁武的身旁偎了偎,而男人察觉到她的依恋,遂是伸出大手,揽住她的腰肢。
姚母领着姚小山,正与周边的村民一道在那里腆着脸,对着刘员外说着好话,话音里不外是夸赞自己家地好,希冀着刘员外能看的上眼,给个好价钱。
姚芸儿瞧着这一幕,鼻尖却是发酸,忍不住对着夫君小声道;“相公,爹娘一直指望着那几亩田吃饭,如果把地卖了,他们往后该吃什么啊?”
袁武低眸,见姚芸儿小脸苍白,满是焦灼的样子,心头便是软了,只握住她的小手,道了句;“你去和岳母说,让她将地卖给咱们,也不必写什么田契,等往后收了粮食,给咱们几袋也就是了。”
姚芸儿一怔,顿时明白了男人的意思,袁武是屠户,本就不用种地,这般说来,不过是为了让姚家保住自家的田地罢了。
姚芸儿心头一酸,也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只昂着头望着眼前的男子,小声的唤了句;“相公……”
“去吧。”袁武面色如常,只捏了捏她的小手,吩咐道。
姚芸儿点了点头,匆匆赶到田垅上,挤过人群,找到了姚母,道;“娘,别把地卖给刘员外,相公方才说了,你将地卖给咱们,等收了粮食,给咱们一些口粮就行了。”
姚母听了这话,顿时一震,只道;“姑爷真这么说?”
见女儿点头,姚母怔忪了片刻,刚转过头,就见那刘员外已是从里正那里接过自家的田契,作势便要收下,姚母顿时扑了过去,一把将田契抢下,连声道;“不卖了不卖了,咱家的地不卖了!刘员外还是去买别家的,咱家的不卖了!”
刘员外猝不及防,竟被姚母推了个趔趄,身旁的家丁赶忙扶住他的身子,立时有人对着姚母推搡了过去,喝道;“哪里来的泼妇,敢在咱老爷面前放肆?”
姚母被家丁推在地上,那手中仍是紧紧的攥着自家的田契,倒好似那几张纸,比她的命还宝贵似得。
“娘!”姚芸儿见母亲摔倒,赶忙跑过去将将母亲扶起,她的声音娇嫩清甜,这一声刚唤出口,便将刘员外的目光吸引了过去。
眼前的女子不过十六七岁的年纪,一身的荆钗布裙,却生的一张雪白的瓜子小脸,极其清丽秀致的五官上,有一双能将男人的魂都给勾去的杏眸,清莹莹的仿似能滴下水来,刘员外在看清姚芸儿面容的一刻,便是不敢置信的愣在了那里,似是怎么也没想到,在这穷乡僻壤的地方,竟会有这么个美貌佳人。
心思百转间,蓦然想起去年自己曾有心纳妾,媒婆便说过在这清河村,有一位姚家闺女,那模样长得是比绢画上的美人儿还要标致的,他当时只道是媒婆瞎说,可如今这么一瞧,想来那位清河村的姚家闺女,必定便是眼前的女子了。
见刘员外正一眨不眨的瞧着自己,姚芸儿心里忍不住的发憷,待扶起姚母后,母女两刚要走,不料那刘员外却是追了过来,也不顾周围围满了村民,便是对着姚芸儿拱了拱手,道了句;“小娘子请留步。”
姚芸儿见他神色谦和,衣衫华丽,周身并无丝毫粗野之气,那脚步便是停在了那里,只与母亲一道疑惑的瞧着他。
刘员外是见过世面的人,前些年一直是在外面东奔西走,趁着“岭南军”作乱时大大的发了几笔横财,那美人儿见的自然也多,可如今这么一细瞧,竟是觉得若论起美貌来,眼前的女子是他生平仅见,虽是荆钗布裙,却一点也不折损她的美貌,反而越显清纯温婉。
“敢问夫人与小娘子家中,是否姓姚?”刘员外暗自赞叹,言谈间极是和蔼,惹得周围的村民纷纷面面相觑,只不知这方才还目中无人的刘员外,怎地会对姚家母女这般和气。
姚芸儿与姚母对视一眼,都是不知这刘员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姚母握住女儿的手,刚要开口说话,就听一道沉稳有力的男声传来,正是袁武。
“员外有话,不妨与在下说。”
刘员外抬眸,就见眼前不知何时已是多了一位身材高大,相貌英武的男子,待看清此人的面貌后,刘员外瞳仁顿时一股剧缩,好似见到了极其可怕的事物一般,一连往后退了几步,只一手指着面前的男子,一连声的道了好几个;“你…你…你…”,旁的却是说不出话来,那面色如土,显是骇到了极点。
一旁的家丁赶忙上前将刘员外扶住,只不知道自家老爷究竟是怎么了,咋见到一个村民,便怕成了这样。
反观袁武,仍旧是面不改色,魁梧的身形一览无余,一双黑眸迥深,锐利的令人不敢逼视。
刘员外面无血色,整个身子都是抑制不住的发抖,隔了好一会,方才竭力稳住自己的身形,再不敢去瞧袁武一眼,甚至连田地也不收了,只对着身后的家丁吩咐;“快,快走!”
家丁们面面相觑,似是想不通自家老爷何故会一反常态,可见刘员外催的迫切,一行人便是匆匆离开了清河村,惹得里正与一众村民在后追赶,可无论他们怎么追,那刘员外都是脚步不停,出了田垅后乘上了轿子,片刻间便走远了。
待刘员外走后,姚芸儿有些不安的摇了摇夫君的衣袖,不解道;“相公,那刘员外为何一瞧见你,就吓跑了?”
袁武不曾想自己隐居在此,还会被人认出,见刘员外方才的反应,便心知他之前定是见过自己,若自己的行踪被他传了出去,自是十分棘手,眼下,必要斩草除根不可。

☆、080章 杀你这种人,真是脏了手

念及此,袁武望着姚芸儿,微微一哂,道了句;“我又不是吃人的老虎,哪能吓走他?”说完,不待小娘子开口,男人又是嘱咐道;“好了,你先与岳母回家,我去山里看看,怕是要回来迟一点。”
姚芸儿知晓家里银钱本就不多,如今又要将娘家的田地买下,袁武定是去山里寻东西去换银子了。当下便是担心道;“那你路上小心些。”
袁武淡淡颔首,又与姚母抱拳行了一礼,方才大步离去。
“老爷,您这是怎么了,咋地也不收了,就让咱们回去?”一行人行色匆匆,刘府的管家贴近轿子,与轿中的男子低声道。
刘员外时不时的掀开轿帘,对着管家吩咐道;“快,快回头看看,有没有人追过来?”
管家不明所以,回头望去,但见四处寂寥,人迹罕至。
刘院外命家丁舍大路不走,上了这条荒野小道,也不回云尧镇,却直接去荆州城。
“老爷放心,无人追来。”管家开口,见刘员外面色煞白,额上一层冷汗,显是遇到的极大的惊吓,那心里更是不解,又是道;“老爷,方才那人究竟是谁,何故会将老爷惊成这样?”
刘员外深吸了口气,举起袖子将额上的汗珠拭去,沉默了半晌,方才颤着声音,缓缓的道出了三个字来。
话音刚落,那管家的脸色也是“刷”的一下变了,当即道;“老爷是不是看错了,奴才倒是听说,那人早已被凌将军砍杀马下,连带他的下属亲眷,也无一不是被枭首示众,如此,他又怎么会在这个地方?”
刘员外眼皮轻颤,只道;“不,我决计不会看错,三年前在黑水县,我曾看过他一眼,这辈子都忘不了!”刘员外说着,顿了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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