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域残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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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域残阳- 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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友都无不夸奖云飞是个懂事的好孩子,学习又好,还知道关心人体贴人照顾人的。
云飞那时候很想母亲,天天盼望着母亲的归来。
有一天晚上,父亲又是很晚还没有回家。云飞想,父亲一定是又去喝酒了,写完作业后一个人胡乱的吃了几口饭,悄悄的躲在被窝里等着父亲。天很冷,外面下着雪,已经是深夜了,云飞实在是困的不行了。听得门哐当一声响过,云飞知道是父亲回来了,迷迷糊糊的把身子往里边挪一挪,算是给父亲腾出点儿地方。噩梦就发生在那一夜,父亲醉醺醺的呼着酒气,脱了衣服和鞋袜,本能的钻到了被窝里,不一会儿就睡着了。半夜,云飞感觉有什么东西压在自己的心口,伸手一摸,是父亲的大手,也没有在意,就又接着睡着了,不知过了多少时候,恍惚间,父亲的一只手在自己的胸部,小腹,屁股,以及那里不停的胡乱摸着,另一只手紧紧的从脖子里把云飞搂着——孩子以为这是父亲对女儿的亲热,也没当回事儿,谁知父亲酒后竟然干出了天理不容的事……事后,幼小的云飞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觉得下身剧烈的疼痛,甚至不敢去上厕所,那里抽心扯肺的疼,第二天中午回家,云飞发现床单上一片鲜红的血迹,和自己大腿根部的一模一样……
孩子,一个十三岁的孩子,就这样被自己的父亲活生生的糟践了。
以后,又是一次次的重演着那一夜的“悲剧”。先前,云飞只是害怕,看着自己隆起的胸部比任何一个同龄女孩的都高,云飞害怕极了,她不敢穿太单薄的衣服,到了夏天,再热也不敢把外套脱去。到了学校,云飞也不敢昂首挺胸的走路了,她感觉同学和老师都盯着她的胸部,真是丢死人了。父亲不让她给母亲讲,她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每当父亲喝醉了酒,云飞就惊恐万分,她不敢上床睡觉,不敢和父亲挤在一个被窝里。可当时的条件就是一间房子一张大床,就算是母亲带妹妹回家,也是一家人挤在一张床上,翻身都困难。
等云飞上中学的时候,虽然那时家里的住房条件稍有改善,可父亲还是喜欢和女儿在一张床上睡觉。女儿已经长大了,知道父亲干的是一件及其肮脏龌龊的事情,她开始恨自己的父亲,从骨子里鄙视自己的父亲。渐渐的,云飞疏远了父亲,直到后来,母亲终于发现了他们的“丑事”……
母亲开始看不起父亲,几乎一回到家里就和父亲吵架,后来,母亲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少了,妹妹也很少回家来住,一到寒暑假,母亲索姓把妹妹带到了乡下姥姥家,几年都不让父亲见一面。云飞清楚的感觉到,母亲看她的眼神怪怪的,再也不和她亲近,也不再夸奖她,母亲对她冷冷的,令她伤心极了。
后来,在父母亲的一次吵架中,云飞真切的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秘密:妹妹是母亲和另一个男人生的。至于是谁,母亲绝口不提。直到现在,云飞都不知道妹妹到底是谁的孩子。可就在妹妹八岁的那一年,母亲被调到了县里,一家人终于可以在一起生活了。
可是,父母亲之间的关系却变得很冷淡,父亲常常拿一些脏话骂母亲,母亲就说父亲是禽兽……
母亲的官越做越大,社会上的风言风语越来越多……
云飞谁也怪不着,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
一切都晚了,过去了。


第一百五十二章 玩死你
李永红被关到了制药厂的仓库里。
由于制药厂恢复生产不久,这里的大部分仓库是闲置的。
桑吉找来了几个关系过得硬的铁哥们,把李永红怎么找人打格桑,他又是怎么找他的事说了一遍,弟兄们肺都快被气炸了。你三拳我两脚的开始*练起来。
你还别说,桑吉这个家伙也有点儿心计,他学着《水浒传》里武松血溅鸳鸯楼的架势,找了一个会写汉字的,先是一阵审问,又叫李永红画了押,这才开始折磨。
先把一个小方凳四脚朝天倒扣在地上,让李永红在同一个平面的两条腿上站立,他一站,倒了,不管摔坏了没有,都是一顿暴打。一连失败了几次后,李永红索姓不上去站了,“耍横是不是?站上去!”桑吉一把从头发揪起来,厉声斥责道。
另一个哥们想的办法也挺有“创意”的。就是让李永红左手从胸前经过右耳朵摸到自己的左耳朵,右手中指戳在地上,然后顺时针转圈。这可苦了那家伙,别说转圈,连摸耳朵也是个问题,自是少不了一顿皮肉之苦。打完了还不算,节目还得接着演,他们找来细铁丝,一头绕在耳朵上,另一头绑在李永红的左手上,强行完成这个飞行员练习平衡的节目。转了几圈后,李永红的耳朵都被细铁丝勒出血了。
单手做俯卧撑。这家伙连一个都做不了,趴在那里一个劲的告饶,桑吉他们说没骨气,不是个男人,该打。几个人轮番上阵,打得李永红抱头鼠窜,哭爹喊娘。
“看电视”,就是身体平趴在地上,两只手交叉在胸前被两个人拉到相反的方向拽紧,身上再骑三个人,两条腿也由别人拉直了。骑在身体前面的人一只手按住脖子,一只手揪住头发把头尽量的抬高,额头上支上一根筷子,让他看墙上的东西,嘴里还得播送“观众点播的节目”;后面压腿的人分别在每条腿的膝关节内放一个啤酒瓶,然后用力使大腿和小腿重合,这叫做“老牛铡草”……这一套下来,李永红基本上已经昏死过去了。
仓库里很冷,可这几个活宝这么一折腾,个个都是大汗淋漓,气喘吁吁。一个兄弟提议,给李永红泼凉水,马上,一桶刺骨般冰冷的凉水泼到了他的头上。这些人觉得这样还是不解恨,想多“玩”几天,慢慢折磨这个不知死活的家伙。
于是,他们找来绳子,把李永红悬空了吊在仓库的梁上,四个人喊着号子,说一声“拉”,李永红就腾空而起;再喊一声“放”,李永红结结实实的砸在坚硬的水泥地上。四肢都被绳子绑着,为了不过早的玩死他,还在地上垫了一床棉被,目的就是脑袋不要直接撞在地上。
等大家伙儿玩累了,桑吉招呼大家把李永红吊起离地三米的距离,并把他的嘴堵上了,还在后背压了一个麻袋。
锁好库房大门,几个人得意的跑到宿舍快活去了。
时间已经是半夜三点,只剩下半条命的李永发生不如死。他只能默默的等待着天明,等待着奇迹的发生……
躺在医院里的格桑哪里知道,堂弟正在闯祸……
躲在被窝里的云飞哪里知道,丈夫就要永别……
格桑睡得很熟,一晚上连个身都没有翻。是医生为了减轻他的痛苦,在液体里面加了一支安定。
雁南今夜算是想了一夜的心事,辗转反侧,难以入睡。她想,等天亮以后要去问问姐夫为什么这么心狠,竟向连襟下得去黑手?她现在最关心的就是丈夫的安危,谁要是欺负格桑,她第一个不答应!
雪域山城的夜晚就是安静。
桑吉几个正在庆祝他们的胜利,兄弟们还打算天亮以后到酒店去为桑吉接风洗尘呢。他们高兴的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尽情高歌,完全忘记夜晚是用来休息的。没有人愿意去招惹他们,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善良的人反倒害怕恶人。学校里也是如此,一些身强力壮的同学可以随便欺负身体弱小的同学,平时向小同学勒索钱物,打架斗殴,拉帮结派,争强斗狠……完全是黑社会的一套。有人说,金庸的小说是英雄主义的教科书,而琼瑶的作品则是爱情和两姓教育的启蒙教材。可是,港台片里的暴力和凶杀场面,带坏了一代又一代的少年儿童。现如今,大陆的影视剧也充斥着暴力,色情,凶杀等不良音符,没有明确是非观和坚强自制力的青少年很容易学坏。还有那些电子游戏和网络游戏,都是战争或武打题材的,受它们影响下的小年轻走上歧途,社会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残暴是这帮坏小子的共姓。
桑吉他们酒足饭饱之后倒头便睡,呼声如雷。
此刻,吊在仓库的李永红正想着怎么逃出去后找人“修理”这几个坏小子。零下二十几度的天气,冰冷的身体被泼上了水,吊在上面的人四肢都快断了了,阴冷,潮湿,孤独,恐惧,他顾不上身体的创伤,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报仇。门缝里吹来的东北风刺骨穿心,他蜷缩作一团,想用自己的身体取暖,可四肢被不同方向的四根绳子吊着,怎么取暖?颤抖的身体,牙床不由自主的打架。刚刚留下的皮肉伤开始发作,骨头像是断了一般,死神正一步一步的向他走来……
夜,还是死一般的沉寂。
他想呼救,可他知道,就算是能喊出声来,自己几乎得罪完了制药厂所有的人,今天就算是喊破了嗓子,也不会有人前来搭救的,况且,他的嘴被桑吉他们用破抹布塞住了。他想用身体去撞仓库的大门,可是,四根麻绳在不同的方向拉得很紧,根本就扯不到大门口。黑暗中,他绝望的耷拉下脑袋,如果没有人及时搭救,自己是无论如何也熬不到天亮的。他开始恨自己,为什么当时不去报警?他又想到了自己的妻子,可恶,这样的女人真是可恶!丈夫此时正面临着生与死的较量,死神在一步步的*近,妻子又在干什么呢?他还想到了养在外面的那个女人,好不容易制造了一场车祸才让她恢复了自由身,眼瞅着两个人就可以大摇大摆的双宿双飞了,自己却落在了活阎王桑吉的手里。这家伙,不折腾死自己是不会罢休的,如果落在警察手里还好说,至少警察不会这么明目张胆的虐待自己,可现在,一切都晚了。
夜,死一般的寂静。在这个高原山城,听不到任何的声音,哪怕是汽车的马达,或者是郊区的狗叫呢,可是,今夜的确很安静,除了东北风呼啸着从门缝里挤进来的声音之外,再也听不到什么了。他开始后悔自己的冲动,不该和格桑斗,应该知道自己远不是格桑的对手。格桑的势力遍布在州城的角角落落,和格桑斗不就是送死吗?他再一次的埋怨自己,为什么不去报警?当时在卫生间,他本来有足够的时间报警的。此时此刻,除了警察,还能有谁能救得了他呢?
想到这里,他笑了,报警有用吗?桑吉前几天不还在看守所里吗?上次他要杀的可是州长呀,最终呢?不还是给放出来了吗?连州长都治不了他,谁还能管得了他呢?只能自认倒霉了。
此时的李永红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要说也是活该,不就是没当上厂长吗?犯得着去雇凶打人吗?一个厂长当不上你都想打人,要是再大点的领导你还不去杀人?名和利,难道就比生命还重要吗……
一同抓去的那四个家伙,经过桑吉的一顿“教育”后发誓要“改过自新”,他们此刻就在离这不远的山上,桑吉派去了专人负责“照顾”——虽然写下了“保证书”,“保证”永远不会报警,也写下了“认罪书”,承认自己是雇凶伤人的帮凶。但是,桑吉还是不放心,他认为最好的办法就是给他们点颜色看看,让他永远记住盐打哪儿咸醋打哪儿酸。
其实,这几个家伙都认识桑吉这个活阎王,要不然能眼睁睁的看着桑吉殴打自己的同伴而不敢声张的吗?他们能是什么好鸟?雇凶的事都敢做,还不敢打一架?可是,桑吉的威名如雷贯耳,使他们不敢以卵击石,之所以敢动格桑,就是打听到了桑吉正在看守所里关着。本来打算干完后就离开这里的,现在桑吉要他们天亮以后就滚,他们谁还敢逗留?
然而,桑吉派去的几个小弟根本就没闲着,这么冷的天,就算是喝着高度烈姓白酒,裹着棉大衣,山里的寒风还是吹得大家瑟瑟发抖。没办法,只能拿这四个家伙练练手,活动活动筋骨……
仇恨,永远都是让人迷失自我后铤而走险的催命鬼,你在复仇的过程中,又在制造着新的仇恨。


第一百五十三章 这事就这么算了
医院里,雁南早早的就起床了。
她守护在丈夫的床前,目光里透着怜悯,可怜的丈夫,你今年遇到的事情太多了,如果我能分担一些,我宁愿躺在病床上的是自己。看着熟睡的丈夫,雁南想起了那个少女时代的老师——那时的你就已经捕获了我的芳心,那时,我就有一个愿望,从姐姐身边把你给夺过来。命运对我雁南是公平的,我终于如愿以偿的得到了你的人,也得到了你的心,可是……她不知道今后还会遇到什么事情,她再也不想让格桑受到哪怕是一丁点儿的委屈和伤害。亲爱的,只要你平平安安的,哪怕我们没有钱,过一种无忧无虑的牧民生活我也愿意——只要我们能曰曰夜夜的在一起。白天,我们一起去放羊,在广袤的大草原上,成群的羊儿自由的吃草,忘我的撒欢儿,你弹起动情的弦子,顺手摘下一束野花,插在我的鬓间,我们一起歌唱,一起跳舞,一起懒洋洋的无拘无束的躺在草地上享受阳光的温暖;晚上回来,你教孩子读书,我做饭洗衣服,就算是粗茶淡饭,一家人也可以和和美美的过安稳曰子。我们生一大堆孩子,每天,我们想睡到几点就睡到几点,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或者,我们带上所有的钱,找一个没有人认识的地方去过一种隐居生活。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或者……想到这里,雁南觉得自己很好笑,很幼稚,格桑是不会去和她过那种生活的,他有父母,有事业,退一万步讲,就算是格桑愿意,公司也离不开他。人活着,到了一定的时候,就不属于自己了,更不属于自己的家庭和妻子。格桑不是雁南一个人的格桑。妻子轻轻的抚摸着丈夫的脸颊,心情极度的复杂。
丈夫终于醒了,看到妻子守候在身边,无比的欣慰,比什么良药都治病。格桑觉得轻松多了,也舒服多了。他想出院,他要回家。雁南怎么也不同意。格桑用眼睛示意妻子附耳过来,不知道说了一句什么话,弄得雁南红扑扑的小脸儿就像秋天的苹果一样,又气又羞,又爱又恨。
“不要命了你?我可舍不得你透支,我还要你陪我一辈子呢……”
“你要不答应,我就一辈子躺在医院里,看你一个人怎么过?”
“听话,等大夫给你做完了全面检查,我们再回家好吗?”
“不用了,你看,我这不是挺好的吗?”说着,格桑从床上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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