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不做大哥许多年》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老子不做大哥许多年- 第6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尤四连声道:这个自然,这个自然。
  遂订约梁上,月黑风高,不见不散。
  正研究路线到厨房,突然眼前人影一晃,一阵香气袭来。
  顿时老子提起的真气放了下去,硬生生的受了她一记耳光。
  那少女恨恨的盯著我咬牙道:我真希望自己从未来过这里。
  那少年厉声道:翩翩,你敢!
  少女不听,怒道:我喜欢了镜龄哥哥十年多,凭什麽输给你这个一脸窝囊相的淫贼!咱们走著瞧!
  目送少女远去,我捂著被打歪的嘴,一脸深邃:老子也希望自己从未来过这里。小姑奶奶,让老子走便好,咱们不用瞧了。
   
                  第17章
  入夜三更,风越发刮得紧。
  我拉了拉衣领,屏息凝神,足踏青瓦,一连数个小猫步,顺著屋脊摸进莫镜龄的主屋院内。
  这边前脚刚落地,那边南墙也啪嗒一下落下个人影。
  老子心头一惊,不是嘱咐过尤四去厨房偷干粮打点行装麽,这厮向来推三阻四,这回怎生这般利落?
  猫著腰小移数步,缓缓靠近。
  哪知尚有十数步,他人影忽的一闪,竟是缩了回去。
  顿时主屋门大开,一个少女哭著奔出,月光之下,红衣鲜豔,身段窈窕,却不是那翩翩小娇娘是谁?
  老子心头大喜:好机会,待叫那姓莫的小白脸追将出来,再慢慢细语安抚停顿,花前月下你侬我侬,老子的解药便早已到手,与那尤四厨房相会,双宿双飞,管叫你天涯海角寻不到老子。
  那少女奔到门口,竟是停步不前。
  娘的,瞧那主屋里灯火通明却是丝毫没有动静,想来那姓莫的小子必然不解风情,让人家小姑娘一张热脸贴了个冷板凳,好生没趣,只得俏生生站在那里嘤嘤啜泣,楚楚可怜。
  老子心头一软,怜香惜玉之情顿生,正待寻思引那莫家少年出来,只听那少女突然抽出一枚匕首,指著自己喉管哭道:镜龄哥哥,你当真要翩翩死在你面前麽?
  乖乖我的娘,一言不合就动刀子玩自杀,比咱们邪道还歪门!
  月光之下,那少女凄楚万分,神情决决,竟是让老子心头一跳,半晌动弹不得。
  里屋一声轻响,似是茶盅搁桌的声响。
  一只雪白的云靴踏出门来,一步一步,丰姿绝代。
  背後看去,两人立在月光之下当真如一对金童玉女一般。
  他奶奶的,有钱的公子哥儿和千金小姐!
  老子伸出前头破了个洞的黑布鞋,狠狠一脚踏住只毛虫。
  莫镜龄看著少女道:翩翩,你回岭南罢。
  少女哭道:镜龄哥哥,你当真不要我了麽?
  莫镜龄道:自十三岁练成云岭九式後,这些年来一直没有寻到对手。这次许凌云以他武林盟主的身份相邀,本以为那尤鹤四是何等武功高强,乾州交手之後才知道此行亦是枯燥无味,没有想到。。。
  他轻轻一声冷笑,不再作声。
  那少女一怔,哭叫道:镜龄哥哥他定是耍奸折了你的冷泉,为什麽不下手杀了他,为什麽不杀了他!
  莫镜龄脸色突然红了又白,咬牙切齿:杀了他多可惜,他害我,我,我,我要慢慢玩死他。
  娘的,百里偷香干的鸟事干什麽往老子身上扛?
  不就是看了你後面一个洞麽,大不了老子也还给你个看看。
  哼,狗男女!
  奸夫淫妇!
  两道怒斥同时小声响起。
  我一个激灵回头一看,後头远远一个人正蹲在草丛里作握拳咬牙状。
  好兄弟,有见识!
  我俩遥遥相望,惺惺相惜。
  莫镜龄身影一变,掠到他跟前:什麽人?
  那人站起来,理直气壮:翩翩,半夜三更你偷偷跑到人家屋子里做什麽?
  少女脸色一变,狠狠擦去眼泪,怒道:我警告你,别再跟著我!
  那人急道:谁跟著你这恶婆娘!
  他踏上前一步,整个人沐浴在月光下,竟是个眉清目秀锦衣华服的美少年。
  莫镜龄冷冷道:十七,你怎麽也来了。
  那少年脸上一层薄薄的红晕,低声道:三哥,听说……有人折了你的冷泉。
   
                  第18章
  接下来的事果然又是一阵鸡飞狗跳。
  我说你那个叫十七的糊涂小子,精华全生在脸上了,人家哪痛你往哪踩,纯粹找抽不是。
  我蹲在草丛里,瞧了瞧天色,眼见月亮越高,偷鸡摸狗的好时辰转眼便过,干脆打道回府。
  走的时候,撇了一眼场内。
  十七跟翩翩两个正明刀明枪斗得不亦乐乎。
  莫镜龄端了杯茶坐在小院凉亭里赏月。
  顺著屋脊一路摸回去,半路上碰见尤四背著个小山样的包袱喜滋滋蹲在屋顶上啃鸡腿。
  老子大怒,一掌拍下去,鸡腿到手:叫你去办正事,你给老子蹲在这里赏月哪。
  尤四赶紧从怀里掏出一盅老酒,谄媚道:二叔公,这可是正宗上好的杜鹃红,比上次两坛有过之无不及。
  我道:下了的东西也比上次有过之无不及麽?
  尤四指天誓日:小侄若是有半分相害之心,立刻就叫雷劈死。
  劈啪轰!
  顿时一阵惊雷平地起。
  老子手上半盅老酒差点没落在地上。
  尤四抱住我小腿哭道:皇天在上,小侄若有半分不敬之心,立刻叫我被那几个冤家捉住给轮了~
  这句话够狠,亏他下得了狠心叫出来。
  老子拍到一半的手掌终於放了下来:哼哼,月亮好好的,突然起了雷,可见老天都看破你的歪心。
  尤四抹了把鼻涕:今晚风大,月亮高有什麽用,没准待会就给云隐了去。
  我道:你倒是有闲心,蹲在这里不怕给人发现麽?
  尤四一拍大腿,伸手解开包袱,献宝似的递上一只油布包。
  这包袱才一解开,老子的鼻子就被老老实实的牵著走了。
  尤四仔细解了一层又一层,最後露出一块被压扁了的桂花糕。
  那糕面上用红豆沙塑了个蕊字,歪歪斜斜的,也瞧不出什麽风什麽体来。
  那老混帐谄笑道:这可是望楼春的第一名点,小侄千辛万苦才带出来的。二叔公,您尝尝。
  我一脸嫌弃:不就是一块桂花糕麽?
  尤四仿佛被人掌了一嘴巴,顿时双眼圆睁:二叔公此言差矣,这可是望楼春第一名伎檀蕊花亲手所做,光是闻著便带著一股子幽香,人家市面上可是二十两银子才得一块啊。
  二十两银子?
  我张开手掌比了比。
  老子的爱驴才三文钱一只,她一块糕点便要二十两。
  娘的!
  恶狠狠一嘴巴咬下去,往死里嚼了半晌,没尝出个不同来。
  尤四张大著嘴巴,呆呆的看著老子一脸凶像,半晌才蹲在地上画圈圈:小侄千辛万苦打点回来,二叔公都没有想到给小侄留一点,555去你奶奶的。
  随手从怀里摸出一块糖丸,塞到他手里:喏,解药。
  尤四喜不自胜,连声称谢:小侄就说二叔公乃是天下第一绝世高手,果然手到擒来,哎奇了怪了,这三花乱魂散的解药味道怎麽这麽像冰糖葫芦的壳子,就跟裹了一层白糖似的。
  我赶紧递上剩下半盅老酒:来来来,贤侄,今晚月色甚好,你我把酒尽欢,好好聚聚。
  尤四狐疑道:不是说好了偷来解药便跑路麽?
  我道:不忙,这莫家吃好喝好,解药既然到手,跑路便也不急於一时。老子在那穷乡僻壤里窝了半辈子,既然出来了,就要好好玩个痛快。贤侄,你说那檀蕊花生得有那叫翩翩的小娘美麽?
  尤四双目含泪,激动得点头如捣蒜,一脸肯定:人生得知己若二叔公者,何、其、艰、难、啊!
   
                  第19章
  第二日一早,莫镜龄拿剑亲自押送翩翩与十七回岭南。
  本以为老子也要跟去,行装都打点好了,谁知道那姓莫的一双漆黑的眼瞧了老子一遍,却道:你们暂住这里,过几日我回来。
  尤四故作愁眉苦脸:叔公爷爷,这毒不会发作罢。
  莫镜龄道:三花乱魂散岂是寻常之流,三花药引,不触不发。
  尤四道:若是不巧让小侄撞上可怎麽办?
  莫镜龄盯著我狠狠道:运气不好,谁都救不了。
  尤四不敢多言,只得退下。
  好罢,你我运气都不好。
  我装作没瞧见,只是淅沥哗啦的往嘴里扒稀饭。
  翩翩还好被点了|穴道装在马车里,十七被绑成了个白里透红的虾角粽子。
  见到他,老子才明白那天那绿衣哥俩看老子的眼神为何如此怜悯。
  临走前,老子实在忍不住,捉住他袖子问道:你这麽放心,不怕老子跑路麽?
  莫镜龄微微一笑,老子情不自禁咽了口口水。
  他反手抓住我的手掌,慢慢移开:比武那天,我不是送了你一枚红丸麽?
  我心头狂跳,逼上一步低声道:少诓我,老子也是,也是使药的大行家。
  莫镜龄松开手掌,一双漆黑的眼珠亮得骇人:软消蚀骨散可以疲软内力只是几个时辰,混扰嗅触味却是要耗去好几天;畅骨舒筋丸虽是暂时散气,可它那第二道复气用的红丸里,不小心给添了些别的东西。
  我额上一滴冷汗,嘴巴里有如塞了个烂倭瓜,半晌说不出话来,只得赶紧偷偷运气,脸上一面干笑。
  莫镜龄优雅翻身上马,那双漆黑的眸子瞧著老子阴森森道:我说过,喂你的是断肠销魂散,平时听话便没事,若是不规矩,下场可是不妙。
  我苦笑道:八十老娘绷倒孩儿,老子今天栽了个大跟头,总算知道了什麽叫长江後浪推前浪。早知如此,当初便不该跑出来,还连累了小四。。。。
  莫镜龄哼道:你的爱驴没了没关系,可有你贤侄作伴。一个是断肠销魂,一个是三花乱魂,你们俩,我是一个都没落下。
  那边管家老远走过来恭声道:公子,全部按照您的吩咐办好了。
  少年微微颔首,转头再瞧了我一眼,冷冷道:启程。
  说罢少年长鞭一扬,鲜衣怒马,车队滚滚尘土,远不复见。
  我拉过管家:你们公子可有留下什麽言语?
  管家彬彬有礼:没有。
  我道:不用身上绑上十来圈?
  管家道:不敢。
  我道:不用关屋子禁足?
  管家道:不敢。公子吩咐了,您想要做什麽一切随意。小的必然全力配合。
  我手心朝上:既是如此,可不可以借我二十两银子先?
  下午日头正豔,汗珠子一滴一滴直落。
  老子拍门唤了几个小厮打了桶凉水洗了个痛快。
  一面吩咐尤四从莫镜龄屋子里顺手摸了套衣裳。
  不得不说这姓莫的小子挺有品味,衣裳都是丝绣缎绸的,轻软薄滑,穿在身上舒服得紧。
  这边穿戴整齐,尤四谄媚的递上一把描金扇子。
  老子唰啦一下张开,慢斯条理对著镜子摇了摇,颇为得意。
  尤四双目闪闪道:二叔公玉树临风,风流倜傥,龙马精神!
  废话,老子去泡!,能不龙马精神麽?
  我白了他一眼,这厮竟然与我一样穿了套少年人衣裳,偏偏他脸上的褶子厚得足以夹死一只凶悍巨大的母蚊子。
  不由恼道:等会出了门,将脸上的东西给老子卸了。要见美人,也不换个好点的戴戴!
  尤四哭丧著脸道:这些年来小侄被四处追杀,早先时候二叔公给做的人皮面具,几乎都用烂掉了,这已是最後一张。
  我道:简单,老子这里有的是。
  说著将扇子插在後领,抬脚拔下黑布鞋,顿时香飘四里。
  尤四惊恐的退後一步,老子笑眯眯,从里面摸出一沓薄薄的黄皮道:这些都不错,随便挑一个,保证讨姑娘喜欢。
  尤四连连摆手:这个,这个。。。
  我道:要是嫌一张不稳当,不妨一次戴两张,这玩意儿老子做得天衣无缝驾轻路熟,戴上三两张不成问题,顶多觉得你脸肿罢了。
  尤四犹疑不定,挣扎片刻,终於脸色颓败,垂头丧气:谢谢二叔公。
                  第20章
  跟管家告了个假,大摇大摆的从正门出去,一路弯到个僻静胡同。
  老子扇子一收,努了努嘴:尤四,操家夥,换皮!
  尤四哭丧著脸:二叔公,小侄便顶著这张老脸也挺好。
  我眼珠一转,琢磨著:也好,红花也得要绿叶配。
  尤四左思右想不划算,一脸悲壮:罢罢罢,小侄今天豁出去了。
  我笑吟吟:贤侄,那张脸皮沾了老子的仙气,保管叫你广受欢迎。
  尤四捏著鼻子实在忍不住,哭道:小侄,小侄还是去换套衣裳。。。。只盼蕊花姑娘不要嫌弃才是。
  於是又折腾了半晌,尤四才收拾好衣裳,一脸晦气的跟在老子身後,一路上不住唉声叹气。
  身著江南织造纺雪衣,手拿西子描金百褶扇,足踏云靴,腰系玉挂。身後跟著个老仆,大摇大摆,威武非常。
  一路上行人纷纷倾倒。
  楼上的大姑娘们争相拿碧瓜红果朝下砸。
  老子在漫天飞花暴雨中走得潇洒自如,赢得喝彩无数。
  尤四小声咕哝:得意什麽,这一身行头,连荷包里揣著的银两,全都姓莫。
  他奶奶的,你眼红老子就直说。
  有本事不要抢老子的西瓜。
  好容易到了望楼春,硬生生吃了一个闭门羹。
  我与尤四面面相觑,多少有些败兴。
  门口一叫化佯睡,半晌才道:二位爷,头回来罢?
  尤四赶紧递上两文钱:我家公子请客吃茶。
  那叫化一脸嫌弃,勉为其难开了口:姑娘们眼下都在休息,找乐子不妨晚点来,等月亮上了稍,风凉得舒爽,大爷们想怎麽玩就怎麽玩。
  尤四道:蕊花姑娘也在麽?
  那叫化幸灾乐祸:二位爷是来寻花魁啊,哎哟不巧,今晚知府大人宴客,头牌全给请了去,蕊花姑娘早就内定了压轴。
  他奶奶的,丐帮的了不起啊,什麽世道!
  无法,只得先寻了间荫僻的茶馆,坐进去附庸风雅,顺便散散热。
  进了茶馆,茶博士照例来了个凤凰三点头。
  当下给尤四递了个眼色,那老混帐依依不舍的酬了两文钱,低头便抱著自己钱袋泪流满面。
  我骂了声没出息,一面展开折扇,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