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的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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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的情人-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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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海面无表情,继续拍了下去,门内沉寂数分钟,咣地一声拉开了,楚天舒头发蓬乱,身上裹着沾满颜料的大褂拉开了门:“你是哪个班的?想干嘛?” 
  路海注意看了他的眼睛,或许他身上的颜色过于繁杂,眼睛反倒出奇的黑,黑得单纯而天真,像是开天辟地的时候就是这样一双黑眼睛,路海眯缝起眼看着他,楚天舒已经看清了来人,嘴角突然一斜,绽出一缕意料之外的笑容:“是你?” 
  路海随他进了屋,一个少年男子腰间围了浴巾,坐在台边看着他们。 
  楚天舒走过去在这人身边耳语几句,那少年目光扫过来,不情愿地跳下台子,当着路海的面一把扯下围在腰间的毛巾,露出下体,蜷曲黑亮的毛发丛中,男根直直地挺着。路海转过脸去,脸上一阵潮红。 
  那男子慢腾腾地穿上衣服,拿了包,挑畔般晃过路海身边,一径去了。 
  楚天舒拉开窗帘,阳光一下子照了进来,路海瞪着对面的一幅画发怔,那画上,路南坐在窗台边,全身赤祼,脸上却是水晶般纯粹的笑容,赤祼的脚边一只倾倒的花瓶,零落的花从瓶子里撒了出来,颜色的衰败正好映衬着少年明媚的脸庞。 
  路海将目光转移,正看到阳光下楚天舒的笑容。 
  诱惑而邪恶的笑,是这样的吗? 


  第三章 

  看到路海,楚天舒不能不想起路南。 
  路南是温和的,他不止一次目睹过楚天舒与别的人在床上纠缠,眼神也是平静的,似乎从没有放在心上过,那种淡然使楚天舒些许内疚完全不成为负担,因此路南的死就异样地让楚天舒百思不解,路南明明是不在乎的,为什么要死?楚天舒不相信路南是为了自己而死,暑假前夕他得到江津去,去的头一天还与路南幽会,他们在黑夜中的江水里嬉戏,在珊瑚坝的芦苇丛中作爱,他记得细砂沾在路南赤裸的肌肤上,粗糙的砂粒与滑腻的皮肤那种反差让楚天舒记忆深刻,这是路南留给他的最后的记忆,等他从江津回来,才突然听说路南的死讯。 
  他宁愿相信路南是因为内心纠缠不清的情绪而死,而不是因为自己。路南很寡言,有一次楚天舒问他为什么要对自己这么死心塌地,其实依路南的条件,在圈里要找什么样的情人都不难,偏偏就只认定了自己。 
  路南当时笑了一下,脸贴住楚天舒的胸膛说:“我贴着这里,内心才可以平静,别的人,不能让我这样。” 
  楚天舒勾起他的下巴道:“是不是因为我是你的第一次?” 
  即使在昏黄暧昧的灯光下,楚天舒也依然看到路南的脸孔发白,嘟囔道:“第一次?楚天舒,我们第一次你还记得?” 
  楚天舒笑道:“我当然记得,你那时候。。。。。。” 
  路南突然用嘴堵上他的唇,喘息着说:“好了,过去的事别再提了,想起来叫人心焦。” 
  楚天舒很奇怪,在他看来他和路南的第一次不能不说是浪漫的,为什么路南却不想提起?他很想问个明白,可是路南的手在他身上游走,手指所到之处,肌肤便着火般地烫,楚天舒只得服从身体的需要而把想问的事抛到了九天之外。 

  此刻与路南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就站在面前,然而哪怕五官毫无差别,楚天舒依然清楚地知道这个人不是路南,因为路海的眼睛里有路南没有的暴烈,看起来更像一头凶险的小兽,虽然不能致人死命,却也足够危险。 
  楚天舒后退了一点,笑道:“你怎么到重庆来了?学校在放假吗?” 
  路海简短地说:“我在重庆实习。”手指着那幅画说:“这是你画的?” 
  楚天舒点了点头:“是我画的。路南是我的模特儿。” 
  “就像刚才那样的模特儿?” 
  楚天舒有点狼狈,说:“你想到哪里去了,我并不是只用一个模特的。” 
  “你会爱你的每一个模特吗?” 
  “呃,我喜欢的人很多,路南是其中之一。说到爱的话,基本上我不爱任何人。” 
  路海扭过头来:“那么,那天夜里和我说你爱他的不是你了?莫不是你被鬼上了身说的胡话?” 
  楚天舒想起那个月光透亮的晚上,闭了闭眼:“人都有不由自主的时候,那个时候。。。我比较迷糊。” 
  路海嘴角上的笑意更深,眼睛的光芒却愈冷:“唔,知道了。” 
  楚天舒对这种目光本能地心虚,转开了视线说:“你找我有事吗?” 
  路海放下背包,慢慢地脱下上衣,楚天舒吃了一惊,连忙看看窗外说:“你。。。。做什么?” 
  路海继续脱着自己的衣物,眼看着要一丝不挂,楚天舒连忙拉上窗帘,等他转过身来,路海已经裸裎相对。 
  少年的身体优美结实,线条流畅,体形修长匀称,这是完美的身体,楚天舒心猛跳起来。他面对的身体并不止这一个,却从没有如此动人心魄的。虽然与路南的身体差相仿佛,却未有这般摄人心魄,似乎这不着一缕的身体,因为没有衣物的遮掩,反而尽显出纯粹的性感来。 
  楚天舒勉强说道:“你。。。要干嘛?” 
  路海面无表情地说:“你怕什么?我手无寸铁,不会吃了你。” 
  楚天舒稍稍回过神来笑道:“我不怕,你在我面前脱成这样,有危险的人可不是我。” 
  路海道:“你不是画家吗?难道每一个模特你都上过?还是说你的模特首先是你的床伴,其次才是你的模特?” 
  他说着赤足走了过来,光洁的肌肤在昏暗的室内格外地醒目,楚天舒感到自己下体开始发涨,多么令人怦然心动的身体,路海已经走到他面前,楚天舒动弹不得地任他抱住自己的脖子,听他低低地说道:“路南说,你是不能让他拒绝的男人,他至死不悔。因此我到这里来,就是想知道是什么令他至死不悔的?楚天舒,路南从小到大就是好孩子,从来没有做过离经叛道的事,却跟你前前后后纠缠了五年之久,我是他最爱的兄弟,他却只字没跟我提过,所以,我就是要来看看,你是怎么让他沉溺致死的。” 

  楚天舒身子后退靠在墙边,全然被动地被路海压住,只得挣扎着说:“你。。。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路南的死不是。。不是因为我,真的,你相信我。他和我认识五年了,我一直都这样,他从来没有表露过什么,如果真是因为我,我们也不会来往这么多年的。你。。相信我。。。。。。” 
  他的话来不及说完,路海已经吻了上来,柔软的嘴唇传达着狂乱的信息,搂住他脖子的双手几乎勒得楚天舒无法呼吸,路海的动作虽然粗暴生涩,却已经完全勾动了楚天舒的欲火。 
  紧闭的室内闷热难当,正如路海郁积在心的情绪,狂燥愤闷,似乎有撕裂五脏的痛在折磨他的意志,只有通过这样的方式才能发泄,路南,这也是第一次,我的第一次,可是我决不会被他折磨,路南我要折磨他,让他知道被绝望的爱所折磨是什么样的滋味。哥,你等着吧,我不会让你这样白白地去的。 
  路海极度痛苦的表情反而让楚天舒欲罢不能,这个身体是这样奇怪,看起来很熟悉, 而那种生涩却又完全陌生,这不同于以往任何一次作爱,过去的要莫是全然陌生的,要莫是完全熟悉的,这样熟悉而又陌生的过程,本身就令他着迷。 

  激烈的交合中路海并没有发出太多的声音,只在楚天舒进入的时候低低嘶喊了一声,那声音与其说是痛楚,莫如说是欢欣更恰当,疼痛中的快乐,楚天舒全身被汗水打湿,因为光线不明他看不清路海的表情,但是他知道这个身体是欢迎这样的猛烈的撞击的,因为交叉在他腰间的双腿随着他每一次抽动而颤抖,楚天舒有点忘乎所以了,很久没有这样畅快地作爱了,路南死后,每一次的伙伴都让他索然无味,果然是双胞胎兄弟,对楚天舒来说,此刻路海与路南实际上是合二为一了。 
  他终于克制不住地呻呤出声,喃喃地道:“南,南。。。。只有你。。。除了你。。。”这些意识模糊的话语一字不漏地传进路海的耳里,他的指甲狠狠地掐进楚天舒肉里去,那种锐痛使楚天舒更加兴奋而口不择言:“南,你回来了。。。为什么要跟我赌这种气。。。。只有我能满足你不是吗?” 
  身上传来更为尖锐的痛,不知是汗水还是别的什么在缓缓流下,路海急促地轻喊一声,楚天舒下腹处一热,粘稠的液体急雨般打在他皮肤上,路海的手无力地挥过楚天舒的脸侧,垂到地板上。楚天舒更紧地抱住他,前胸紧贴住路海的背,牙齿咬上路海肩头,猛力往内一送,伴着喘息声,射在路海的体内,就此伏在他身上,全身疲软,再无半分力气。 

  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楚天舒才从筋疲力尽中稍微回复过来,睁开眼来,路海坐在他身边,已经穿上了衣服,侧着头望着挂着深蓝布帘的窗户,楚天舒只看到半边脸庞的轮廓,他稍稍移动身体,打开了灯,路海蓦地回过头来,锁骨处几点醒目的红印,楚天舒顺手拉过那模特丢下的毛巾盖住下体,路海看了看他,突然伸手一把拉开,几乎是恶意地看着他的下体。 
  楚天舒笑了起来:“怎么了,要再来一遍?” 
  路海笑了起来,这笑容因为太像路南,而路南又是死去的人,在楚天舒看来就过分地诡异,他摸了摸路海的脸:“不要这样笑,你让我想起路南了。” 
  路海站起身来,看得出他的双腿有些发软,但他依然倔强地站稳了,对楚天舒说:“我要走了,楚老师,路南一直是这样叫你的吧?” 
  楚天舒身体还很疲乏,勉强撑起上身道:“告诉我,为什么来找我?不仅仅是要跟我上床吧?” 
  路海漂亮的嘴唇微微一勾:“你说对了,我到这里来,就是想了解为什么路南会如此爱你,他死也摆脱不了你,因为无法忘记你们那些狂欢的夜晚。我想像不出来那是怎么一回事,所以我来了。” 
  楚天舒有些出神:“爱?路。。。海,路南有没有说过,我和他之间与爱无关?”他指了指心口:“我只有心不在这里时,才会像个情窦初开的少男一样说爱的。所以千万不要把那天晚上我的话听进去了,你们家里有很怪异的东西,会让人犯迷糊。” 
  路海没有作声,拉过背包,楚天舒脸上的笑容完全是戏谑的,重新捡起路海的话头道:“你亲自体验过后,现在觉得如何?我想,你肯定会想我的,而且一定会再来找我的。” 
  路海依然不作声,他背起地上的包,转身打开门,慢慢走了出去,任那大门敞着,任何人只要从门口经过,都可以看到赤身躺在地板上的楚天舒,然而楚天舒毫不在意,他拧着眉头在思索,隐约觉得这一场欢爱似乎不是那么容易了结的。 
  路海绝对不是路南,只要看那双眼睛就知道了,那里面有楚天舒无法了解的内容,然而他嗅到危险的气息。 

  第四章 

  楚天舒完全想错了,路海这一走,像是一滴水入了海,再也没了音信。一向对自己颇为自信的楚天舒有点搞不清状况。没有人和他上了床不会来找他第二次的,路海显然是第一次,从他身体的紧张和动作的生硬就可以看出来,还有那种欢愉后的短暂失神都可以看得出来,无论是和男人还是和女人,这绝对是路海的第一次,第一次总是令人回味的,犹其是对手是楚天舒这样老练的人。路南当年也是这样成了他的人的。 
  楚天舒虽然只是一个画画的,但是他深知当一个不谙风情的少年被打开那扇情欲之门后会怎么样,不仅是因为他自己是那样走过来的,更因为从路南十六岁到二十一岁,他亲眼见证了这个孩子如何跟自己体内潜藏的情欲作过挣扎,最终仍是放下所有的骄傲投身到他怀中。甚至于死也不曾后悔。 
  这句话是路海说的,那个和路南有着一样脸孔却不一样眼神的男孩子。楚天舒细细地咀嚼这句话,内心深处泛起一点难过,可惜了呢,路南那样漂亮的男孩,那样温软的身体,想起来总是令人留恋的,那是唯一和他保持了五年之久关系的情人。 

  星期天下午,楚天舒极度无聊地坐在市中心一家冷饮店中,打量着外面来来去去的行人,看了一会儿,他发现一个现象,从这里走过的每一个人都面容严肃,表情呆板,个个都像是有气的死人,根本就看不到两张稍微有点内容的鲜活面孔,看来看去真是令人兴味索然,这就让他加倍地怀念起前些天那个艳遇的下午,更加地迷惑为什么路海从此销声匿迹? 
  他想了一会儿,终于从包里摸出一张小纸条来,那是一个男孩子上次留给他的电话号码,他嘴里叼着烟走到冷饮店电话旁打了个电话,听筒那端传一声喂,他说道:“我是楚天舒。” 
  那端传来类似欢呼的声音,让楚天舒正有些受损的自尊心得到些许弥补,他都能想像得出接电话男孩满脸放光的喜悦模样。约好了时间地点,他挂掉电话,抬头看了看秋日艳阳的天空,甩甩头,将路海从脑子里晃了出来,吹着口哨跳上一辆出租车。 
  这是与以往任何一次猎艳类似的一夜, 在一家宾馆里春风几度后,楚天舒带了男孩出来吃饭。 
  他们进宾馆的时候还只是黄昏欲暮,出来时却已经是华灯初上,正是山城最富魅力之时,流光溢彩的华灯将整座山城点缀得妖娆而富丽,薄薄的雾气轻纱般缭绕着,更增了这城市的绮丽与柔媚。 

  他们吃饭的时候,楚天舒意外的看到了路海。 
  他们在江边一座小饭馆吃饭,对面的江堤上坐着群学生模样的年轻人,男男女女不少人,他看到路海坐在一块青石上,两条长腿吊下来,身边坐着一个长发姑娘,两人神态亲密。 
  楚天舒绕有兴趣地看着路海,隔得远一点似乎看得更清楚一点,路海脸上那种似事而非的淡漠使他在人丛中显得特别地孤独。楚天舒几乎不错眼睛地看着他。直到身边那个男孩子不满地撞了他胳膊肘一下:“大哥,你又在看什么?” 
  楚天舒咧开嘴笑了一下,刚想跟他说,不料路海眼光一转,竟然朝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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