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王小红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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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王小红伶-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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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在干么!」她可没有躺在河边睡觉的习惯。
  但子蛟已经凌驾在她之上,靠双肘支撑着自身的体重,没有将她压得喘不过气,却也没有给予她任何可以逃脱的空间,甚至还用双脚有效率地制住了她不断乱动乱踢的下半身。
  「没有烛光,但有月下。不在花前,至少也有杂草堆。妳就委屈点吧,小宝儿,等回到京城我再弥补妳,不论是要什么样暖烘烘的新床,我都会帮妳安排的。」
  他唇角含笑,抚着她细白的小脸说。
  「你、你该不会是打算……」一个非常不妙的预感,侵袭着她的小脑袋。
  「只要生米煮成了熟饭,就算任性如妳也不会再说什么解除婚约的蠢话了吧?小宝坊。别怕,就像平常一样,不懂的事全都交给我,妳只要坦白地去感受就成了。经验过这一关,妳就会知道夫妇是什么、小宝宝又是怎么来的,多好。」
  他那简直像在哄三岁小孩子一样的口吻,差点让宝坊错觉他是在教她怎么学走路,但就算他真是在教她什么,那也是在教她如何堕落,而非成长!
  「我才不……唔!」
  抗议被吞没在他火热的舌尖底下,他不是第一次亲她,却是第一次连舌头都伸了进来。
  「嗯……嗯嗯……」
  要是宝坊真是只猫儿的话,她相信自己的颈毛已经全都竖起来了,不是因为恐惧、厌恶与害怕,而是这感触已经舒服到令人难以置信的地步。
  火热的舌在嘴里逗弄着她,起初她不知所措僵硬的舌,也慢慢开始响应着他,和他纠缠在一起,他的唾液与她的混合着,轻轻被他一咬,就有一股火焰从身子的蕊芯处窜烧开来。
  「嗯……」曾几何时,抗议的呻吟转变为又甜又腻的撒娇叹息。
  他的舌头离开了舌腔的瞬间,强烈的空虚感,教人难耐。宝坊不自觉地追了过去,伸出舌尖咬上了他的唇。模仿着他先前的举动,跟着舔舐他的唇,主动地缠绕着他不放。
  自他的喉咙传出低哑的朦胧笑声,宝坊羞赧地知道他在嘲笑自己,却止不住内心的渴望……因为她还是第一次知道光是亲嘴也能这么舒服,脑子飘飘然的,不听使唤。
  就在她沉醉于舌尖的快乐时,他的大手溜到她的衣襟上,隔着衣料准确地抚摸到她硬挺的突起处,绕着它画着圆圈,给予刺激。宝坊扭动着身子,不但没有躲开来,反而将自己拱上前,央求他更多的抚摸。
  「不需焦急!长夜漫漫,有的是时间。」他沙哑含笑的声音里,有着志得意满,也有着前所未见的温柔。
  「你……给我施了什么法?」拚命喘息着,每吐出一口气都是那样的炙热沉重,宝坊在越来越稀薄的空气与意志下,挣扎地问着。「这不是……我……我不要这样……」
  「我不会施什么法术,妳知道的。」他侧过她的小脸,开始在她的耳根处烙下细细的吻,烙下一朵朵红花。
  「骗人……这一定是妖术……否则我才不会对你……」
  「承认吧,小宝儿,解除婚约只是嘴上说说,妳不是真心想这么做的,是不?要是妳愿意和我回北京城去,我就答应妳今夜只作让妳快乐的事,重头戏还是等我俩的新婚之夜」于子蛟抬起脸,认真地盯着她说。
  宝坊原本已经忘记的现实,又残酷地回到眼前。是啊,她竟忘记他是为了这桩事才对她……「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笑不可遏的宝坊,一边揩去眼角的泪水,一边在内心狠狠地臭骂自己是傻瓜、笨蛋,于子蛟真正吻的不是她、他抱住不放的也不是她他要的从来只有「苏家」的财产、地位与名声而已。
  想不到她却被他吻得头晕目眩,玩弄得忘我失神。
  「宝儿,这有什么可笑之处?」子蛟愕然地蹙起眉。
  她停下笑声。「你说要将生米煮成熟饭,到时候真正飞了的熟鸭子,不但是我的清白,还有你的前途,你知道吗?我本来死也不打算说的,解除婚约的真正理由是什么,说出去只会丢我的颜面。不过……算了,我就大人大量的告诉你好了,省得你真的葬送了自己的前途,也葬送了我的一生。」
  宝坊豁出去了,她被今夜所发生的事吓到了。
  他那么轻易地就让她忘我的迷失在他怀抱中,要是继续发展下去,后果不堪设想。她是讨厌他的,天底下最看不顺眼的也是他,那又为什么他的唇亲起来会那么舒服?不,别去想,再想下去她不能保证自己不会被动摇。
  这是唯一能摆脱于子蛟的最后机会了,她终于可以和十一年来这个始终不肯臣服于自己的家伙,分道扬镳了,何需迟疑!
  「不久前,我帮你卜过一卦,上面说得很明白,你的大好前途在别的地方,要是你留恋着目前所拥有的,就会失去更辉煌的未来。这样你懂了吧?我不是能为你带来富贵荣华的妻子,我是你的拖油瓶、扫把星,你还是趁早跟我「解除婚约」,快快另起炉灶,才有跃登龙门的机会。」
  可恶,不许掉泪!宝坊喝叱着自己热烫的眼眶,努力的将泪水锁在里头,这样一切就结束了,再好不过。
  从此尔后,她再也不用顾忌于子蛟怎么想,她可以自由自在地过日子了。
  第四章
  云鬓半斜,眼角水波流转的银雪,手捧着小小白色酒杯,半坐地仰起雪颈哀怨地唱着:「人生在世如春梦,且自开怀饮几盅……」
  锦锦坐在台前,大声地说道:「此时杨贵妃娘娘正在感叹,人生苦短,没空等那个负心汉皇帝回头,干脆我自己连干好几杯,喝到爽!」
  接着,台上的银雪我见犹怜的一啜泣,饮下那杯酒,负责随侍在侧、一身宦官打扮的宝坊与珠樱,交头接耳地说道:「看娘娘,酒性未足,尤恐还要喝酒,你我小心伺候。」
  锦锦再道:「瞧瞧,两个陪酒的小人,高力士与斐力士,看贵妃娘娘酒量太好,已经开始冒冷汗了,他们俩正打算先吞下解酒草药,省得娘娘没醉,他们先倒了。」
  台下听了这番画蛇添足的说戏,一阵哄堂大笑,可是台上的人却依旧正经八百地在演着,今夜的戏码是「贵妃醉酒」。
  侧身站在戏台边,子蛟见他们将一出本是叙述深宫闺妇的哀怨戏码,唱成了出搞笑意味十足的闹剧,不由得摇摇头。
  这小村子的夜晚一定相当苦闷,才会连这样疯疯癫癫的戏都获得满堂喝采。没有人在乎他们唱得字正腔图还是荒腔走板,只要能获得一点小小的娱乐,就皆大欢喜了。
  「喂,串场的,换场景了,还发什么呆。」
  台前不知何时拉起布幕,宝坊饶不客气地使唤着他。子蛟见她连眼睛都不敢瞧自己,却还不改其嚣张态度,这里面的矛盾心结,令他不由得莞尔一笑。所以他说小宝儿想要和他对抗,根本难如登天,谁叫她心中想什么就老老实实地从态度上表现出来了。
  特别是她害臊、理屈的时候,就会开始躲着他。
  「我不知道该作什么?大前辈宝坊好妹子,快教教我。」子蛟刻意揪着她的衣袖,柔声喊道。
  「你、你别乱来,先放开我的袖子啊!」她全身一头,声音抖跳地说。
  子蛟哪里肯放!以前在苏家,人前人后他都得作个正经八百的未来少当家,不能有任何踰矩失礼处,在那样的处境下,他不能对宝坊动手动脚。可是现在不一样,少了一旁监视的数十双眼睛,此刻不戏弄她,还待何时?
  「妳说些什么?哎,这儿好吵,我听得不是很清楚,妳转过身子来,让我瞧着妳的俏脸与小嘴,我才能听得分明。」子蛟低下头,故意在她耳边说。
  一抹红云从她的脸颊一路扩散到耳根,他瞧在眼里乐在心中。「说,小宝儿,为什么今日一整天都不肯看着我说话呢!害我眼睛不得眼福,直嚷着好生寂寞。」
  「你寂寞关我什么事。」宝坊依旧背对着他,结巴地把话说完。
  「现在还这么说,明明我们的关系已经在那一晚彼此确认了不是吗?还是那样还不够,妳还想再来了……」
  「哇!住口。」她迅速地转过身,以手掩住他的嘴,眼角泛红,满脸困窘地说。「不许再胡说八道下去,让外人听了,还以为咱们真有什么」
  「呵,不必害臊,只要我们将「以为」变成「事实」,就可理直气壮的面对所有的人了,不是吗?放弃玩耍,小宝儿,速速跟我回苏家去,好让妳爹爹把妳交给我。」
  「是啊,好让你称心如意。」她怒冲冲地瞪他。
  「我这可是为了妳的名节着想,再者,原本离家出走的可笑原因都消失了,还有什么好拖拖拉拉的呢?」他飞快地眨眨眼说。
  宝坊的俏脸皱得有如苦瓜,提及这话题她就满腹辛酸。虽然认识臭饺子不是一天两天了,他打从刚到苏家就已经充分展现他「双面人」的性子,可是宝坊发现远离了苏家,他这种特性似乎发挥得更加淋漓尽致,已经到了无人能挡的程度。
  好比现在,「眨眼」这种举动若在苏家,打死他也不会作,因为他不会允许自己在苏家完美的形象,被这轻佻的举止破坏。但,如今可以阻止他桃花眼乱瞟的人,一个也没有……
  谁叫妳要擅自离家,现在报应出现了吧。
  就算在心中这样自责,又对现况有何帮助?想她苏宝坊活了大半辈子,头一次王牌尽失,窝囊到有火不能发、有怒不敢言。没办法,于子蛟不按牌理出牌的作风,已将她原以为固若金汤的防线,彻底击溃。
  话说那天她告诉他,自己手中所握的最后王牌后    「哈哈哈哈!」
  于子蛟的连声大笑,将河里的鱼都吓得四处跳窜。
  笑啊,多笑一点,宝坊噙着泪水忿忿地看着他开怀畅笑的脸,得知他自己不需再端着「小媳妇」的饭碗,担心惹怒了入赘东家,会打翻大好锦绣前程,一定是很值得一笑再笑的乐事吧!此刻他心里一定在想:我终于能摆脱这个蛮横不讲理的女暴君了。
  笑嘛!最好笑死你。
  宝坊推开他笑得软弱无力的身躯,从他身下爬出来。「既然我们把话都讲开来了,你也应该可以打道回府了。我可是丑话说在前头,我绝对不接受什么「弃妇」的头衔,虽然对你不好意思,但我要抢先一步解除这婚约。听明白没有,于子蛟,是我苏宝坊不要你,你可别到处去说是你不要我。」
  「我不会的。」笑声暂歇的子蛟,微微一扯唇角哑声道。
  「那就好。你能识时务,老天爷也会让你靠的,反正能够不和我入洞房,娶我这个母夜叉,对你来说应当是天大的喜事才对。」
  「妳要去哪儿?」他拉住了宝坊的手,坐在地上,以一双黑亮闪烁的煦眸望着她。
  「请不要随便拉我的手好吗?过去咱们有婚约时也就算了。现在都要分道扬镳了,再怎么说男女授受不亲,这道理你该比我更懂吧。」她祈祷着自己的声音没有抖出她的底细,其实她现在只想躲到没人的地方,好好尽情放声大哭一场。
  「什么时候咱们的「婚约」成了过去?我怎不知道。」
  「你……」
  宝坊差点哭吼出来,他这明知故问的坏心眼,又想诱骗她自掘墓|穴地跳下去吗?按捺着心底的怒气,她故意慢条斯理地回道:「你是乐傻了吗?先前我不是说了,和我成婚对你而言没有好处,我大人大量的主动要和你解除婚约,你应该二话不说的同意。」
  「是吗?但我不这么想。」子蛟瞥了她一眼,唇角斜斜地拉起一抹笑。
  「你不!」宝坊翻翻白眼。「谁管你怎么想,总之,当初为求富贵而来到我家的你,现在不必凭借裙带关系也能步步高升,这应该是应你所愿、如你所求的未来。不接受的话,你就是个天下最大的笨蛋」
  说着、说着,宝坊火气也大起来。这在干么?到头来,变得好象她比他还要在乎他的前途好坏?明明他于子蛟有何下场,与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也是一种美。我不介意一生中笨他个一、两回。」他耸肩说道。
  「哈!你要自已往火坑里跳,是吗?我先声明,前途是你的,你要拿它怎么办都是你的决定,我才懒得管。可是我受不了往后大半辈子,有个抑郁不得志的家伙,天天冲着我说:「当初要是没娶妳就好了」。我苏宝坊没义务替你背这么大的黑锅。」不知好歹的家伙,宝坊心中不停地骂着,这叫天堂有路不去,地狱无门自闯。
  「我绝不会这么说的。」子蛟正色说道。「我以于家的名誉发誓,苏家祖宗在上,如我于子蛟未来敢对宝坊有一言抱怨受她拖累或牵挂,愿来生为牛作马,任凭使唤。」
  宝坊吃惊地睁大眼。
  可他紧接着又滔滔往下说:「坦白说,我真是太感动了!苏家的列祖列宗,你们那不成材的子孙苏宝坊,总算脱离了「野人一族」,竟也有如此细腻的心思,懂得体恤他人,不枉我多年苦心训诫她四书五经。本以为她将这些训诫当成马耳东风,全部没听进去,但她还是有所成长了,终于明白我对她的这份情。」
  表面上是说给老祖宗听的这番话,他却是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直盯着楞头哑口的宝坊说:「如此一来,证实了我多年前最初看到她时,就深信不疑的事实。藏在她那我行我素、霸道又不驯的表相下,其实是一颗能为他人着想、包容又笨拙的性子。她愿意为了我好,牺牲自己的情感,大方地舍弃自己心爱的男人也要成全他,就是她笨得可爱的最佳证据。」
  长长地一叹,子蛟戏剧性地摇头,为长篇大论画下句点。「能得佳人如此,夫复何求。我保证一定会实践十一年前的婚约,将她迎入家门为妻,还请列位祖宗放心,并保佑苏家代代人丁兴旺,我也会和小宝儿夜夜为此努力,增产报家国。」
  这个男人……鬼话连篇!宝坊压根儿没想到他会是这样的反应,整个人都呆了。她当初看到那一卦时,就认定绝对不能告诉他,一旦说了他将会毫不犹豫地拋弃她,投向别的女人怀抱,可是现在……
  那她这一阵子的苦恼到底是为了什么?她担心的「拋弃」不但没有发生,而且他还扭曲了自己的恶意变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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