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的家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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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的家务事-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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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宝儿睑一红。“我、才不、希罕……”
  “不希罕我或是他?”
  晤!被逼入了死角,宝儿做着垂死挣扎地说:“都……都一样啦!你们男人都一样,到底把人当作什么了?我不是待价而沽的物品,也不是供人打发时间的游戏,找谁都不要,谁都不希罕!”
  “真是如此吗?让我见识见识你的身子是否真如你的话一样,那般嘴硬……”
  “不要…”
  被强硬的扣住了双腕,宝儿脑中才晃过“要被吻了”的念头,下一瞬间自己的唇就已经被他占有。
  不一样。这和襄总管给她的吻完全不同。好冰冷,一点感觉也没有,身子里的血液仿佛都在排斥着他,都在嘶吼着:我不要这个男人的吻,我不要!我要的是他,除了他以外,我谁都不要!
  “放开我……放开……”
  正当宝儿觉得忍耐到极点的时候,他的唇突然地离开了她,而且还传来“砰”的一声巨响,接着她睁开眼看见的就是表情凶恶到极点、差一点要让人认不出来的——襄茗樵,挥舞拳头大声嚷着:“邵青耘,不许你对她出手,她是我的!”
  第八章
  摸着一边脸颊,挨揍的邵奇耘显然没有什么悔意地大笑着。
  “相兄,您还真敢说,什么叫做她是你的?你是与她定下婚约或是得到宋大小姐的许亲了?就连自己真正是谁都不曾告诉过对方,还好意思自称是她的所有人吗?要摆出‘丈夫大人’的脸色,等你们拜过堂再说。”
  “住嘴!”铁青着脸的相茗樵,指着邵奇耘的鼻子说。“轮不到你来教训我,竟对相亲的姑娘家毛手毛脚,这不是正人君子该有的行为。再说,我比谁都要了解你,你不管娶哪家的姑娘都一样,那不过是你用来搪塞邵伯父的借口,你若是还有点良心,就快点想办法将芝襄娶进门吧!”
  “啊,对不起,我家少爷做了什么……”说人人到,被点到名字的女子正巧也找人找到这儿来了。
  “芝襄,把这家伙带回家去管教,别让他出来丢人视眼了。”当着邵家的总管面前,他大吼着。
  “真有你的,相茗樵,既然如此,我也不必刻意再替你隐瞒了。”
  眼一眯,邵奇耘脸上虽然还挂着笑靥,但神情由恼火一转为阴冷,转头向宝儿说:“宋大小姐,方才谈的交易,就当我作一次人情,免费送给你吧!我为何说这家伙在家中高就,那是当然的,他的财富远远超过你宋家三倍不止,这种人何必去当人家的管家呢?你好好地问问他,堂堂京城第一贵公子匿身在你家作总管,究竟是何居心?我看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才对。”
  扔下这晴天霹雳般的一段话之后,邵青耘趁相茗樵尚未发作前,扣住了自家总管的手腕说:“我们走,芝襄。和这种不知自省的家伙没有什么话好说的。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哼!”
  该死的邵青耘,从明天起他要与这家伙划清界限,一刀两断,再也不同他称兄道弟了!先不提什么“朋友妻。不可戏”,就连帮朋友守密的基本道义也做不到,像这种人还当他是什么朋友?
  相茗樵回头。企图挽回局面的说:“宝儿小姐,请听我说……”
  “他说的事是真的吗?”
  完了。宝儿眼睛都直了,定是气坏了。
  “这其中有很复杂的原因,如果你肯给我一点时间,我可以向作解释清楚。”
  “你果然是什么京城贵公子——可是银凤说是“相”(ㄒㄧㄉ)公子。不是襄……”
  “那个……‘相’这个字,在姓氏上,是发ㄒㄧㄉ的音,和襄字一样。”
  “呵……呵呵……我还真蠢啊。……”宝儿低下头,抑郁的笑比哭声还更令人难受。“就为了一音之差,居然一直都没有发现……想必你和爹爹,以及其他知道实情的人都把我当成天底下最傻、最好骗的傻子了吧,呵呵呵……”
  “宝儿小姐,不是这样的。”
  相茗樵心疼地伸出一手想安慰她,可是下一瞬间宝儿抬起愤怒的双眼,教他伸出的手僵止在半空中。
  “你敢再碰我一根寒毛试试看。‘相’公子,我借一句方才郎爷的话回敬您,您以为自己是谁?既非亲又非故,也好意思宣称我是属于您的?我郑重地告诉您,我宋宝儿这辈子即使会嫁人,也绝对不嫁给您,要是天底下只剩您一个男子,那天下就只有灭亡一途。
  哼地扭过头去,宝儿气冲冲地起身,大叫着:“阿秀?阿秀,你跑哪儿去了?去吩咐车夫,我们打道回府!”
  “慢着,宝儿,听我说……”情急下,他扣住她的手腕。
  “啪”!
  一阵剧痛在相茗樵的左脸颊爆裂开来,万万没想到自己会挨这巴掌的他,一时间只能露出错愕的表情。也因此,他才知道自己低估了宝儿心中所受的创伤,在她氤沁泪光的黑眸里,净是教人看了心碎的痛苦。
  不行,此刻说任何话,她都听不进去。
  “我知道了。今天就让宝儿小姐回去冷静一下,可是我不会就此放弃的,我们之间的误会太多,也有许多事待厘清,另日我再到府上拜访。”他退一步说。
  宝儿冷瞥他一眼,二话不说地离去。
  摸着脸颊,相茗樵深深地叹口气,老天爷似乎在时机上与他作对,让他背负着断袖之症的恶名外,现在还得努力想法子说服宝儿相信,自己到宋家绝不是有意要戏弄她或欺骗她的。
  当初他在十成的把握下接下宋老的委托之际,最大的失策就是没料到自己会因为宋宝儿而陷入这场泥淖。
  ***
  “宝儿啊!我的好女儿,你开门听听爹的话,宝儿!”
  砰砰砰的敲着门,门外宋其基焦急的声音,传入了将自己关在房内的宝儿耳中,她却依然无动于衷,应也不应一声。
  “好吧,你就算不听爹爹的话,那也要吃饭啊。把自己关在房里,俄坏了身子,你叫老爹爹该怎么办才好呢户宋其基改诉诸亲情攻势说。“一切都是爹爹不对,呐,宝儿,别让老爹爹这么担心,快点出来吧!”
  “爹。”终于门内传来了回应。“女儿没事,只是有些没食欲,您就别管我了,我静一静,明天自会出去。”
  趁着女儿肯回话,宋其基抓紧机会说:“宝儿,爹爹晓得是我不好,不该隐瞒你去求助于相公子。只是爹爹真的放心不下,你从小没吃过一点苦头,不了解现买环境的严苛,要是这样下去……就算爹爹哪天驾鹤西归也放心不下你啊!你能谅解爹爹的苦处,不再生爹爹和相公子的气吗?”
  惨了,宝儿这丫头又不说话。一旦让这孩子动了气,纵然是出动千军万马也说动不了她。宋其基啥都不怕,最怕就是宝儿的拗性子,让她固执起来,不管自己好说歹说,宝儿一掩耳拒谈。
  万一她气愤着自己与相茗樵联手一事,而决定故态复萌,好令他们的心血付诸东流,这固然令宋其基扼腕,但最使他冷汗直流的是——宝儿的报复往往不会如此简单,她可是会两倍、三倍奉还,依他想……不送掉一、两座金山、银山,宝儿是不会甘心的。
  难道那壶庆功酒喝得太早了吗?唉。
  “宝儿。你就出来吧,不管你想怎样发泄怒气,爹爹都有所觉悟了,但求你别这样闷着,再问下去就是要爹爹我急死啊!”已经投降的宋其基苦苦哀求着。
  “爹――”
  门终于被打开,宋宝儿出现在地面前,眼睛微红,但并没有显露出宋其基以为的愤怒表情,相反地,她冷静过头的模样,反倒让宋其基大吃一惊。
  “女儿绝无怪罪您找外人来教导的意思。是我不好,女儿不够成熟,才使得爹爹不得不出此下策,事实也证明如果您没有找相茗樵来,也许到今日女儿还是和以往一样,净做些让您操心的事。”
  宝儿垂下头说:“所以您不需要跟女儿陪罪,真的。”
  “我的好宝儿,爹爹听到你这么说,比得到一座金矿还要高兴啊!呜呜呜,爹爹真是感动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他上前抱住自己女儿说。
  可是宝儿并没有回拥爹爹,她扯扯唇角,算是微笑地说:“所以爹爹您就别再担心了,请让宝儿休息一下,我真觉得好累,这一整天都好忙,我此刻只想好好大睡一场。”
  “嗯、嗯,那爹爹就不吵你了。”欣慰地摸摸女儿的发,宋其基安心地说:“好好睡吧,宝儿,人在睡眠不足的时候最容易想下开了,其实仔细想想,事情并不如你想的严重。等你明天醒来,爹爹就好好地帮你安排,一切都包在爹爹身上,我一定会让我最心爱的女儿得到她想要的一切。”
  “爹爹晚安。”
  “好,晚安。”
  在这个时候,朱其基终于放下心中的大石,并且乐观地认为女儿真正长大了,不再需要自己操心,接下来只需要为女儿安排一桩好婚事,所有的一切将会圆圆满满地落幕。
  岂料,隔天清晨,他就晓得自己心里的那块大石放得太快了!
  “老爷!老爷!小姐她不在自己房里耶!”
  “阿秀,你太紧张了吧?宝儿不在房里,也许人在花园或是书房啊?再仔细找找。”
  “老爷,我都找过了,而且还找到这封留书,是要给老爷的。”
  “什么?快拿给我看!”宋其基放下手边的事,三两下地拆开封口,取出里面的薄纸,摊开来一看。
  爹,原谅女儿不告而别。
  您不需要一位会扯您后腿的女儿,所以我离开宋家对您是最好的事。承蒙您拉拔女儿长大,女儿实在不肖,无法报答您的养育之恩,盼爹爹身子永远硬朗,长个百岁。
  不肖女宝儿笔
  “福伯!福耀!去把全家所有有空的男了都找来,快去?”宋其基抖着手,自责着自己的大意,他没想到宝儿这次竟会做出这种糊涂事,一个姑娘家竟离家出走,她这不等于是羊入虎口想送死吗?
  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健丫头!
  ***
  家宝儿失踪第三天。
  京城内大街小巷都贴满了一张人像告示,寻找一名女子,凡提供线索而寻到此女者,宋家重赏千两。
  高额的赏金引起了不少人的讨论与往目,络绎不绝的杀到宋家门口,每一个都说他们看到过画像上的女子,但谁也没能说出重要的线索,即使赏金再高也发挥不了什么功用。
  至于派出去的家丁们搜遍了整座京城,只差没将城翻过来,却还是找不到他们的小姐。甚至家丁们私下议论纷纷,说任性的小姐这回真给自己找了个大麻烦。外头坏人这么多,说不定现下已遭逢不测了。
  当然这样的话,谁也不敢当面对宋其基说。
  “难不成宝儿已经离开京城了?不可能的,我当天已经报请官府,拜托他们在城门前布下重兵把关,绝不可能有宝儿离开了京城,而咱们却不知道的道理。”宋其基这三天来吃不好、睡不着,整个人更显老态。
  “是的我也动用了能动用的关系,相信宝儿小姐应该还在京城内才是。”在失踪当日接到宋其基报讯的相茗樵,同样也没多好过,竭尽全力日夜不分地在找人,也使得他俊秀的容颜多了几分憔悴。
  “宝儿呀,宝儿,你这回真把爹给整惨了,你到底人在何方?“抱着头,宋其基崩溃地大叫着。
  “来老,请振作一点。我们不可以放弃希望,一定要把宝儿找到。”相茗樵又何尝不懊悔,早知道宝儿会玩失踪这一招,当天他无论如何都该把她架到自己家中,好好地把一切说清楚。
  “抱歉,小老弟,把你也拖下水了。像我家宝儿这样刁蛮,我看等她回来之后,也没人敢要她了,这次她是真的身败名裂了。我再厚额无耻也不敢要求你接受这样的宝儿,所以你毋须介意,相家有那么多事等着你处理,你可以回去,没有关系的。”苦笑着,宋其基反过来挂意着他说道。
  “宋老,您在说什么呢?我是为了自己才留在这儿,我不把宝儿找回来,哪有心思去管什么事。加油,千万不能放弃,再花点功夫去找,一定能找着的。”
  替已经心力交瘁的宋老背负起统筹的责任,相茗樵不气馁的态度,鼓励了宋其基,继续拖着希望……
  “老爷,有位自称是邵家总管的人,说他有关于小姐的消息,要求见您。”
  “快,快请他进来!”双眼一亮的宋其基,几乎跳起身说。
  缓步走进来的,是相茗樵相当熟悉的一号人物,他吃惊地看着一身男装打扮的邵家女总管,她为何会出现在这儿呢?宝儿又怎么会和邵家总管扯上关系?
  “我是邵家总管芝襄,见过来老爷。”
  “芝嫁,你说你有宝儿的消息,这是真的吗?”相茗樵已经等不及,扣住身前女子的双臂问。
  “是的,宝儿小姐现在人很安好地在邵府中,这三天来她都在邵府。”
  “什么?!”
  话说宝儿离开宋家时,脑袋里什么都没有想。
  她既不知道自己想去哪里,往后的日子该怎么过也没有概念,只是单纯地不想面对爹爹,以及宣称还会再找上门的相茗樵,因此凭着一股盲目的怒气离家出走。走得匆忙的她,所带的行囊中别说银子了,就连点值钱的东西也没有。
  茫然地走在繁华的街市上,闻到路边小贩所卖的包子香味而想起自己一整天没吃东西时,她掏空了自己的行囊,里面除了替换的衣物就是些脂粉盒,宝儿才愕然想起:对喔,没带银子,自己以后要吃什么、住哪里才好?
  可是就这样折返宋家,又太没志气、丢人现眼,她做不到。反正人饿个两、三天又不会死,她决定先到城南一间香火鼎盛的庙宇去,那儿应该可以讨杯茶水,暂时歇歇腿,让她慢慢思考往后的日子该怎么办。
  也就是在那间庙中,她遇见了邵家的总管芝襄。芝襄陪伴着一名雍容华贵的白发贵妇上香礼佛,宝儿则是坐在门前石狮子的身旁,和石狮子大爷商讨着过夜的可能性(当然,全都是宝儿一人自言自语,石狮子大爷理都不理她)。她们俩四目相接的那瞬间,还是宝儿先咦地一声喊出来。
  芝襄的脸上也显出一丝咤异。
  “怎么了?你认得这位姑娘吗?芝襄。”贵妇和蔼地朝宝儿一笑。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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