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事规则:隐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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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事规则:隐交易-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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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夏总?”他现在做了副总,主管行政和人事。他和葛正红两公婆在公司的内部事务上,那绝对是让我放心。想到这里,我心不由得一阵刺痛,我又想起了莫小平。是啊,他两公婆还是莫小平请到公司来的。

夏思云沉默了一会儿,说,“公司内现在人心不稳,个个都像怨妇似的,有的嫌工资低了不想做;有的说一年多了都没加过工资了;有的说你总是看不起人,总是自以为是,搞的自己有很大压力;有的说几位老总总是瞎指挥,让他们做无用功,甚至妨碍正常运作;有的说食堂饭越来越难吃了……其实他们说的都很对,都是事实,但那又怎么样?抱怨更多地是表现出大家内心的恐惧,可没有人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

“本来我是不想裁人的,尽然这样,你先裁几个,看看反映怎么样?我们裁员是因为他们表现不好,公司宣布裁员,就等于向大家宣布一个明确的信号,大家都有麻烦了。”我说。

夏思云问,“能不裁员吗?有些人我去教育教育。在目前这个冬天,现实真的很残酷,周围大把的工厂倒掉,大批的员工失业。所以大家都知道被裁掉意味着什么。”

我想了想,说,“不,你还是裁几个再说。”

“可是,有两个牢骚最大的是老员工,有一个还是彭敏仪的哥哥。这样做是不是有点残酷?他可是在公司四五年了。”夏思云问我。

“不能跟公司同舟共济还留着他干什么?彭敏仪那里我会跟他解释的。”我斩钉截铁地回答。

裁人的场面很是有些残忍,快下班的时候通知走人,保安就在旁边看着你收拾东西,不得滞留。这种做法确实很凄凉,也很寒心,尤其是彭敏仪的哥哥面无表情,离开的时候头也不回。

第二天,我吃过饭很早就到了办公室,路上遇到两个员工,我很吃惊她们也这么早去上班,她们说害怕,睡不着。虽然她们是笑着说的,但我能明显感觉得到她们的恐惧,很强烈也很直接。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十一章 无奈裁员
因为有个文件不知道放在那里了,我就到档案室去问。谁知道,我一进档案室,那个女孩子一下子慌张起来,嘴里也结巴起来了,“天总,你怎么来了?”

我找到文件往回走,她还是显得很紧张。

我问,“你怎么啦?”

她说,“天总,我害怕。”

我问,“你怕什么?”

她期期艾艾地说,“昨天工程部的小李就是因为夏总突然间到了他办公室然后被开掉的,你刚才来我以为。。。 。。。”

我鼻子一酸,有点想哭。

唐立过来,说建筑公司工程部那边有个新来的大学生李文诗要辞职。

我问,“为什么?”

他说,“还不是太累?那边因为是政府工程,工期紧天天加班,而且加班费很少,所以,他觉得没前途。”

“这样对公司没信心的要辞职就辞职吧。”我心里有些烦。这些新毕业大学生怎么都改不了眼高手低的毛病?想当初唐立怎么上来的?还不是因为他整天兢兢业业?在公司任何成绩没有,就天天想着待遇,这怎么能行?

“可是,他提出,能立刻走。按规定要一个月之后才能走。”唐立道。

“让他马上就办手续,现在环境这么差,看他能折腾出什么道道来。”我站起身来,看着窗外的雨,心情就像雨中发抖的树叶。

我认识这个李文诗,只是他毕业没多久,还没学到什么东西,他就这样一无所长,一无所有地走了。

我现在很为他的未来担心,我知道,他家里在农村,父母为了供他上学弄得债台高筑。只是他过于眼高手低,甚至不想在我这里过渡一下就走了。他出去能找到好工作吗?会不会像我刚来深圳的时候挨饿呢?

我现在感到很疲惫,我开始想办法融资,可是,大多数的时候都是激情应对,失望收队。

这个冬天持续时间之长,之残酷,似乎要超过所有人的想象。

政府也很关心这次金融危机对企业的影响,贸工局和劳动局都来电话了,仔细询问了金融危机对企业的具体影响,还做了登记。看得出来,每个人都很焦急,可如此严重的全球性灾难,又岂是焦急能概括的?!

我现在不敢看报纸上的新闻,因为不断传来倒闭,破产的消息,我们的企业还活着,庆幸的是,我们有一个废寝忘食的团队,有一班头脑清醒的管理。连续几个月,我们的企业一直在埋头苦干。没多少人离开,也没也少人抱怨。尽管如此,但是还是有些同事,他们希望和企业一起,挺过这个难熬的冬天。在这人情冷漠的社会里,员工的心情,让我想起了一位演员感人的告白:“无论前面是什么,无论我们能不能活着挺过去,我都不会松开你的手,永远不抛弃,也永远不会放弃。”

张小莹她们现在可是真的不顾一切了,可是现在,价格战打的如火如荼,许多企业不是为了盈利,只求把房子卖掉,换回现金,这在无形中又给越来越多的房地产企业制造了更大的危机,恶性的价格竞争打破了市场本来应该有的平衡,而深陷其中的我们,也需要从这样的氛围里面,开辟出一条自己的路子,目标只有一个:出货,熬过去!

楼市步入冬天,过冬就成了不可回避的话题。从中央政府到地方政府,救市声四起。诚然,救市对于寒冬里的开发商无异于雪中送炭,但我们都明白,炭火取暖,身前是温暖的,身后则在身前炭火的对比下更加的寒冷。如何全面御寒,还要靠开发商自己。

仔细想来,无论是楼盘停工、延迟开盘,还是退出市场,似乎和许多动物过冬方式有着异曲同工之妙,都不失为一种过冬的方法。快入冬时,松鼠会把找好的食物分散挖洞埋起来,到了冬天,在树洞里睡大觉。更夸张的是,它们的腮里可以放进十八颗榛子,塞满了再睡。作为开发商呢,在楼市冬天来临的时候,马放南山、刀枪入库,待天气转暖,重新开工,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可。

可是,我这里不行,王兆瑜安排的那个修路的工程不能停。天都市那个外环的工程也不能停。我怎么才能救自己于水火之中呢?

当“土地不再是爷”,就把爷送出去;当捂盘不能带来利益,就直接把价格降到老百姓能买得起的地步,快速回笼资金;开源节流、压缩开支、裁员降薪等等,都不失为过冬的方法。八仙过海,各显神通。过冬的方式有很多种,关键要看哪一种更适合自己。

我召开全体高管参加的会议,提出高管降薪的问题。首先就是我自己,零薪酬。其他人怎样请大家拿出意见。我们的高管实际上是都有管理股份的,虽然每人只有百分之二,但是,还是比薪酬本身拿得多。

我的建议一提出,大家都沉默了,毕竟高管降薪对各自的生活都会产生重大的影响。

过了一会儿,是我没想到的葛正红首先发言,她说,“高年薪不该拿,但一元年薪甚至零年薪也非解决高管年薪问题的长久之策,无论采用何种薪酬体系,坚持公司治理、与业绩挂钩才是解决问题的真正核心。”

“就是,就是”,这段话引起了大家的共鸣,议论纷纷。

房地产公司工程总监黄敬澜道,“葛总监说的对,主动降薪,以强化危机意识和忧患意识,决心与企业和员工团结奋进,共克时艰。再冷的冬天只要我们紧紧地靠在一起,就会有温暖!”

从天都特地赶回来的杨再田问,“那中层管理人员和底层员工怎么办?”

夏思云道,“我们有个建议,高管降薪百分之五十,中层管理人员降百分之二十,底层员工降百分之五。个别的高级技术人员和薪酬比较高的管理人员也要降。” 。  。。  想看书来
第十二章  朋友有难
“可是,有些技术人员怎么办?比如现在天都那边的工程师刘东界,由于当时和公司签定了保底条款的工作合同,任何一方违约都将赔偿巨款。他一个专家级的人物。不管做事,还是做人,他都能赢得所有人的尊敬。他是一个很讲义气的长者、朋友,在目前公司的形势下,他仍然很敬业。”我看着夏思云,皱着眉头。

“能不能特事特办?几个对公司做出过重大贡献的不降薪?”南民敏道。

“这恐怕有些难,既然是全公司范围内的降薪,不能有特例,这样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夏思云道。他毕竟是负责行政的副总,考虑得比较全面。

“我和大多数人一样,事先没有意识到经济形势的严峻程度,低估了经济危机的威力。现在搞成这个样子,对不起大家了。”我跟大家道着歉。

看大家不出声,我接着补充了一句,“我们之所以要这样做,就是为了避免一味只考虑人力成本压缩开支,盲目裁人的做法,因为那样实在太疯狂太愚蠢了,根本不考虑给公司正常生产带来的损失和被动,要是陷入那个怪圈就是在自掘坟墓。我不知道该怎样给大家解释,我想,这个时候,再说写激励之类的话已毫无意义。我们更多的是需要信心和勇气。困难随时会有的,但只要我们不丧失信心,勇于面对,也许,就能克服这场金融危机。”

南民敏长叹一口气,说,“就这样吧,其实灾难并不可怕,怕的是我们每个人都迷失自我、人云亦云,未战先怯,其实,冬天已经来到,春天还会远吗?”

高管降了薪,压缩了必要的开支。可这都不能解决根本问题,关键还是要有销售,现在我在调配资金上已经头大了,只要是有一点现金进账,除了留下一点必要的开支。马上都支付赢家中心这边的工程款,或者材料款。剩下的,毫不迟疑地打到天都那边。

现在我发现自己完全低估了经济形势,原来以为那些老供应商会跟我一起度过这个难关,可是,我发现,他们也都是陷入了各自的危机。一个平素跟我很好的钢材上尹之光跟我说,“真正难过的日子来了,你要是不给我付一些,我只好退出了。”但是,我不能不付,因为,他的价格是有优势的,况且,质量也是有保证的。

我想用天都市的那块地融点资,可是,银行拒绝贷款。

这些天,我经常主动去张小莹的办公室,明知道有钱收的希望不大,可是,自己还是管不住自己的脚。

这天,我走进她的办公室,看见她整个两个哭得跟泪人似的小姑娘谈话。见我进来,她说,“就这样吧,你们回去每人写个检讨,然后交给我,写得不深刻的别怪我不客气。”

两个小姑娘向我点点头,低头走掉了。

我问,“怎么回事?”

张小莹说,“咳,抢单呗。这段时间客户少得可怜,可没客户就没提成,对拿惯了高工资的置业顾问来说,那点基本工资根本不够玩儿,所以争抢客户的事情时有发生。”

我说,“这可不行,你可要控制住,不然会有麻烦的。”

张小莹道,“很难,这些女孩子都是人心思变。”

我问,“最近有没有点希望?我现在紧张得要命。这个时间点上,关键是如何保住企业,让它支撑下来,试想想:皮之不存,毛将附焉。”

张小莹看看我,声音有些嘶哑,“我明白。”

我没再说什么,因为我知道她给自己的压力也很大,我怕再说什么,她会垮掉。

其实,我也一样。有时候,一大早睁开眼睛,感觉自己坠入深渊一样痛苦;一种空虚和恐惧感从心里生出来;已经这样很多次了。

最终选择了给好朋友范亿打电话倾诉,可拨通电话后却又不知该说什么,只是沉默,挂断。再拨,再挂,直到范亿不耐烦的喊到“有病呀”,这时才死心的不再打下去,好象完成了一个心愿似的。

好多天,我甚至想到了死。生,是这样脆薄的一张纸,放在眼前就轻轻的撕裂。但却因为还有痛,所以我无法死亡;不知上世的魔王作错了什么,上帝要如此惩罚我。好在骆霞看出来了,她带我去看了医生,医生说这是巨大的压力引起的轻度抑郁。

抑郁?我想起了那个崔永元,他不也是抑郁了吗?他也会想到自杀?

从医院回来的那个晚上,骆霞用全部的热情来燃烧我,可是,我只能被动的应付。半夜,她沉沉地睡去,我起床走到阳台上,看着天上的星遥远而渺茫,听着风吹落叶的瑟瑟荒凉,眸上蒙了一层迷惘。不,是雾,是梦。一盏昏灯挂在树旁,犹如孤独的我在惆怅,冷淡的心陷进泥塘,我还在黎明前徘徊。用手拂去那片迷梦,猛摇一摇头,摇去梦一场,却不想,却把心溶进了那片黑暗与迷茫。 

这天早上,一大早李自为忽然走进我的办公室。看到他我几乎不相信那就是他,眼窝深陷,没有刮胡子的脸上青青的,人似乎瘦了很多。

我问他,“你怎么搞成这个样子?”

他结果张雨送过来的茶喝了一口,说,“我昨晚一晚没睡。”

我问,“项目搞的怎么样?”

他垂头丧气地说,“搞不下去了,没钱。”

我其实已经听范亿说了一些,只是我没在意,我觉得李自为受受这个打击也好,经历了这次失败,他人也应该学会脚踏实地了吧。
第十三章  即将破产
我问,“没留下什么债务吧?”

李自为叹了口气,我发现他端着茶的手一个劲儿地在抖。我又问了一句,“有债务?”

他点点头,说,“大概有六七百万吧。”

“怎么会这么多?你那里不是还没有开工吗?”我有些吃惊。

“天总,我太冒进了。我只看见你搞房地产很成功,也想复制一下你的经验,谁知根本不是那么回事?”李自为的声音也有些发抖。

“自为,这个可能也有运气的一面,但是,跟现在的市场环境也有关系。这样,不行你先停一停,等世道好了在重新开始。先找点工程做做吧,虽然利润低一些,可是,毕竟能让公司维持下去啊。”我走到他身边,拍拍他的肩膀。

有人对“哥们”和“朋友”做了个拆字游戏。“哥”字两个“可”,此也可,彼也可;“朋”字两个“月”,清如月,明如月。遇了事,哥们先想到的是个“义”字,这并不妨碍“义”的最深处是个“益”字;朋友先想到的是个“理”字,这也并不妨碍“理”的最深处是个“利”字。出了错,哥们问的是“怎么摆平”,朋友问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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