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不应该是这样，可是这些话莫言又不能说。
现在就算知道了陷空岛和开封府都在帮她，可是阿敏却还是带着几分自卫的心态。
这也难怪，被人伤害和出卖如果不能及时的疏导，那么筑起心墙是必然。
让上官莫言觉得难过的是，她明明知道事情是怎么回事。
但她却什么都不能做，什么都不能说。
她依然只是一个看客，残忍的是，看虽看她却身临其境。
“在想什么？”背对着船舱，展昭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在想，有些事情，真的很无奈。”她明明知道结局，可是却什么都做不了。
“天凉了，别一直站在船头，容易着凉。”展昭道。
“我……没事，”上官莫言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从最初的相识，展昭就对她不错，可是这样的不错却老让她觉得害怕。
她有意无意躲着展昭，甚至有的时候会恶言冷脸。
可是展昭的“好”依旧，就算被她气个半死，第二天依然是和颜悦色的神情对着她。
哎，这“好”真是让她惶恐啊，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这些无谓的事上官莫言不敢多想，谁都不出声，她只能盯着眼前广袤的水域发呆。
现在已经出了开封府的范畴，身边又都是顶尖的高手护送，展昭这一路也留意着禁卫军的动静。
好在，一切都还算是有惊无险。
想来如果船可以安全的进入五鼠的势力范围，那么他们这次的任务也算圆满完成了一半吧。
突然想起，这一船的人，除了翻江鼠蒋平，所有人的水性都是一般。
托九年义务教育的福，她的水性还算可以，可是这展昭和白玉堂却……
“展大人，听说，你水性不好，可是真的？”
“是啊，”展昭到也没有避讳，他不会水，开封府里谁都知道。
“为什么？”上官莫言追问道。
“这……”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展昭看着浩淼的河水，一时间也不知从何说起，“记得，很小的时候，和父母还有哥哥逃荒，洪水就在身后，一路上看着许多的人和牲畜淹没在洪水里，再也没有出现。那个时候，年纪小，又吃不饱，没力气再跑。小小年纪，不知道什么生死，只是觉得自己累了……”
第一次有勇气听展昭讲自己的事，原来大侠的成“材”之路也是这么残忍。
上官莫言认真的听着，眼看着展昭一点一点沉没在回忆的漩涡里。
“最后，我和大哥活了下来，可是父母却……”虽然事情已经过去了，可是展昭的声音里还是带着湿气。
“对不起！”她不知道事情原来是这样的，展昭不是不会水，只是心理上不能逾越。
上官莫言伸手抓住展昭的手臂，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平复了一下情绪，展昭才笑着道，“没关系，都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原来，展大人还有一个哥哥，以前都不知道呐。”上官莫言也跟着笑了起来，打岔道。
“是啊，大哥大嫂就住在相国寺山脚下的展家庄，这些年大哥做些生意，日子也算富足。”
“啊？”在相国寺的山脚下，原来这么近。
“呵呵……是啊，等回去，有空我带你去看看，我也真的很久没有回去过了。”
有阳光照在展昭的脸上，莫言突然觉得他笑容里掺染上一种叫做温暖的东西，让人看着好舒服好舒服。
*
下午，一行人弃船上了陆地。
上官莫言和赵虎要去大名府，展昭则暗中再送阿敏等人到陷空岛。
这里离陷空岛也就半天的路程，明着有五鼠暗里还有展昭，想来应该是不会出什么问题。
一路上走的太顺，上官莫言反而心里没底。
开封府这么大的动作送人出城，按道理说不会没人来问。
那些禁卫军的人怎么可能笨成这样，亦或者是他们早就有了别的打算。
上官莫言也只能吧自己想到的告诉展昭，让他多加小心。
她和赵虎俩人步行，一边也算是等等展昭。
大名府也是个麻烦，走之前包拯曾经把展昭单独叫去，也不知道说了什么。
这一路上，又因为有五鼠和阿敏姑娘在不便多说。
所以她也一直没机会问，这大名府的命案怎么就落到了开封府的头上。
“莫言，你说这大名府为什么会把案子呈交大人？”赵虎一路闲问道。
“不知道，”上官莫言也是奇怪，就算府衙上呈，应该也……“或者，只是为了找个借口吧。”
“借口？”赵虎不知内情，所以根本也没明白莫言说的是什么意思，“就为了送送五鼠兄弟？”
“啊……那个，也许，大人是因为白玉堂的关系吧。江湖素知，这御猫和五鼠……估计大人是希望可以和陷空岛修好，以后也有个照应吧。”
为了一句说漏嘴的话，上官莫言找补了好半天。
不过赵虎是个直肠子，这话合情合理他当然也就没再多想。
日落时分，展昭还没赶上，赵虎和上官莫言也就没去府衙。
俩人进了城投了店，叫了酒菜坐着等，等着等着，上官莫言就睡着了。
反正最后她不知道展昭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只知道第二天展昭已经先她一步坐在了客栈的大厅里。
三个人吃了早饭打听清楚了府衙怎么走，一路便向大名府衙而去。
大名府的府丞姓刘，是个四十多数的中年男子。
没有什么架子也看不出什么精明，好像就是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人。
知道他们是开封府的人，于是客客气气的把三个人请进了偏厅。
“包大人费心，派了展护卫前来，我这心里也算是有些底气。”分宾主落座，刘府丞才开口道。
“大人客气，展某此次奉包大人之命查查薛府命案，如有不周之处，还请大人海涵！”展昭抱拳施礼不卑不亢。
这里的案子，出来的时候大人说了一些，言中之意怕是此中涉及甚深，他自然不敢怠慢。
“展护卫不必客气，我已命人将偏院打扫干净，就委屈三位在这府衙暂住，也方便查案，几位如有需要什么就请直说，不必顾忌。”
刘义招呼着下人，将展昭等人先行安排住下。
因展昭说要了解案情，于是刘义又派人将这件案子的卷宗证物也都送到了偏院。
前前后后刘义张罗的仔细，到也没有假手于人的官威，这到是让莫言很有好感。
不过也难保不是因为他们来了，所以故意做个样子。
见展昭和那个刘府丞翻阅卷宗，她就找了个借口溜了出来。
别说这里的字她认识的不多，就是认识，那么无聊的事她也没兴趣。
这大名府的府衙修葺可是比开封府好了很多，一路沿着青石小路瞎转悠，亭台小谢花草树木到也别致。
虽然不是枝繁花茂的时节，可是这里却一点都看不出萧条零落。
也许是因为她穿着官服，所以随便走到哪到也没人拦。
等她走的累了，才发现已经迷路了。
光顾着看风景不知不觉的……她拉住一个从身边走过的仆役道，“这位小兄弟！真是不好意思，我是来给刘府丞送信的差役，这送了信七拐八拐的去了趟茅厕，这……这出来的时候就迷路了，麻烦这位小兄弟，给指条回前厅的路，可好？”
那人到也客气，用手一指道，“你要出府不必回前厅，那边就是后门。”
“那个……小人总要跟府丞大人告辞，你知道这官大一级……万一刘大人怪责，说小人疏于礼法，这小人的差事怕就……”上官莫言为难的说道。
“呵呵，没事的，我们大人不是那种人，你就放心吧。”那人听上官莫言是这个意思笑道，“我带您从后门走，那边出府上大街更近些。”
“那可就真有劳小兄弟了，”上官莫言拱手道谢。
跟在那个仆役身后向后门走，上官莫言有意无意道，“若是人人都能像小兄弟你这么好说话，昨天我也不至于……”
“怎么，昨天你遇到为难你的人了？”那人接过话问了一句，原是聊天，所以也没在意。
“到也不是，哎，都怪我自己。昨天也是给一个大人府上送信，也是去借茅厕，结果我出来就自己从那大人府上的后门先走了，谁知，晚上我回府，让我们家大人一通的数落，还扣了奉银，真是……”
“这是为什么？”
“就是刚才我跟小兄弟你说的呗，那个大人说我不懂礼数，目无尊卑。”上官莫言叹了口气，像是真有人罚了她的银子一般。
“呵呵！所以今天你才怕了？怕我家大人也像昨天那位大人一样，去告你一状。”仆役乐的帮上官莫言串起了因为所以，“不过，你也真是倒霉，怎么好好的总是送信的时候要上茅房，也难怪人家大人生气。”
“哎！谁说不是，估计是这两天吃错了东西，真是……”
“没事，你也别多想了，反正别人家的大人我是不知道，我们家的大人是不会去告你的，你就放心吧。”
那个小仆役一边帮上官莫言开了后门，一边还不忘了安慰他两句。
☆、第五十五章
上官莫言出了后门在街上没目的的瞎走，她总不能刚从后门出来又从前门进去吧。
这科技不发达就是郁闷啊，不然，她怎么也能给展昭发个消息打个电话什么的吧。
展大人啊，不是我不顾及你的感受，而是我顾忌不了您的感受。
想想展昭满大名府的找她，哎……
她从大名府里出来是上午，等她玩……不是，那啥，等她转悠够了回去的时候已经掌灯。
已经是初冬，入夜以后风大又冷，她缩着脖子回来，正看见展昭像是要出门。
“这么晚，展大人这是要去哪？”
“莫言！”展昭一抬头，就看见上官莫言，“你还问，一天你都跑哪去了？”
这门口还站着大名府的差役，展昭也不好多说。
从上午他说出去一下直到现在，他和赵虎已经不知道找了多少地方，就是没看见他的影子，真是不让人省心。
“我……大人，这是要去找我？”见展昭点头，上官莫言才道，“既然这样，那大人就不必出去了，小人已经回来了。”
“你！”
“那个，小人带了吃的，向您和赵大哥赔罪，小人这不是就贪玩了一会嘛。大人您不知道，原来这大名府……”拎着一只烤鸭和两坛酒，上官莫言越过展昭向内走去。
她可是还没吃饭呐，哎，谁让科技不发达呐……
偏院里，赵虎也很生气，不过他看见上官莫言手里的东西以后气到是消了大半。
赵虎很不满的道，“以后你要出去玩，能不能先跟我们说一声！害的我和展大哥到处找你。”
虽然说气消了，可是抱怨还是的抱怨两句吧。
“赵大哥，您就别说了，小弟我这不也是为了……”
“为了什么？”展昭在一旁沉声问道。
今天去现场，找他就已经不见了人影，这样不顾职责，怎么能不让人生气。
“大人您……不是又生气了吧？”上官莫言看了看展昭的脸上，就算她不对，也不用这么黑着一张脸吓人吧，“大人请坐，有什么话咱们慢慢说。”
上官莫言自己找了个位置坐下，然后喝了好大的一口酒。
刚才又冷又饿，一口酒下肚，人才总算是有点暖和过来，“展大人，这一路上的开销，能不能找大人报账啊？”
开玩笑，她今天可花了很多钱，她又不是什么有钱人。
“行了，这酒钱回头我给便是。”这个时候居然还能问出这么一句，也就他上官莫言了。
展昭以为上官莫言计较的是酒菜钱，索性到也大方的认了。
“我是说衣服钱！”上官莫言指了指手边的包袱，“我现在穿的衣服，可是今天刚在大名府买的。”
“我说莫言，你可真够可以！自己跑出去玩了一天，回来还想这美事啊？”赵虎一听就乐了，自己去出去玩了一天不算，回来还想让人帮他出买衣服的钱。
“赵大哥，谁告诉你我是去玩了？”上官莫言油乎乎的抓着一个鸭腿举在嘴边，“刚才在大门口我跟大人说去玩，那是因为有外人在场。”
“那你说，你这一天都干嘛去了？”展昭喝着酒在一旁问道。
“体察民情。”
这事她以前在江宁府就干过，不管一个地方官府是怎么样的，可是这一城的百姓是骗不了人的。
官好不好，看民，民风淳朴没有很大的落差者，这个父母官应该也算过的去。
“那你‘体察’出什么了？”赵虎没有放在心上。
“这个府丞还算不错，”至少表面上看着还不错。
“何以见得？”展昭被上官莫言的吃相逗的没了脾气，自己在外面晃，就不知道自己买点东西吃怎么就饿着肚子回来了。
“就凭这烤鸭味道不错，”上官莫言抬了抬手，鸭腿被她咬的已经见骨头了。
“你可真敢说！”赵虎和展昭对视了一眼，然后笑着嘲讽道，“这话，你跟我们兄弟也就算了，要是让包大人听见……”
“你以为我开玩笑？”莫言白了一眼赵虎，“这烤鸭味道不错，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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