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在南,爱在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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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在南,爱在北-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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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放的黑眼闪过一抹赞许之色:“你是不是早已猜到我们还会见面?” 

宁淡慢悠悠地笑看着他:“情人节那天,你说那是最后的晚餐,不过我相信我们还会见面的,那,现在不就坐在这里吃饭吗?” 

谢放付之一笑,不予理会,叫来服务生点菜,服务生走了以后才笑眯眯地说:“宁淡不愧是我认识的宁淡,任何事情都在你的预料之内。” 

宁淡单手支颐:“谢总过奖了,天惜已经给我电话了,谢总请我吃饭是不是为了苏摇的事?” 

阿放,变成谢总。谢放明白她已经不再将自己看作情人谢放,知道她的自尊让她选择了一个大众化的称呼。他挑挑眉,眼梢带起一种温和的笑意:“我也不是来兴师问罪的,这么说吧,我想知道你诬陷苏摇的目的。” 

宁淡却看出那温和的笑里深藏的冷意:“谢总果然很在乎苏摇这个员工,或者说,这个远房表妹。” 

****** 

谢放呵呵低笑,宁淡的唇角也抹出温婉的笑。接着,她抱歉地说了一句,拎了包包前往洗手间,回来时,菜都上齐了,他已经开始动筷子了。 

宁淡欣赏着他如狼似虎地吃相:“你饿坏了啊,看你,像什么样儿!” 

谢放满不在乎地说:“我饿的时候,向来就是这样,你又不是第一次见到。” 

宁淡一边细嚼慢咽一边悠悠地说:“你是不是很想知道,关于苏摇泄密的事,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也不等他回应,她兀自说下去,好像这是一场属于她自己的独角戏,“林立那事儿没多久,我就已经把泄密之事告诉天惜了。” 

谢放心中一动,使劲地咽下口腔里的食物,抬眼看她:“我很佩服你的观察力。” 

宁淡一脸高贵的笑:“你是应该佩服我,不过你也可以警告我不要再做傻事,或者一些伤害人的无聊事。” 

谢放端正地看着她,眼色真诚:“我所认识的宁淡,是一个意志坚定的人,也是一个洒脱的女子,哪一天她想通了,自然会收手,她不想收手,别人怎么劝都没有用。” 

宁淡慢慢地喝着橙汁:“难得你这么了解我,”她心里很清楚,他之所以这么说,关键还是担心自己更加疯狂地陷害苏摇,她似乎动情地说,“即使我付出了真心,你只是‘需要’,即使你我之间不能成为恋人,我也会潇洒地转身离开,保持我在你谢放心中的完美形象。你放心,我的目光不会放在苏摇身上,我有更加长远的打算。” 

谢放感兴趣地问:“哦?什么打算?” 

宁淡眨动着那双闪现若许傲气的杏眼:“谢总,你觉得我有资格跟你谈生意吗?” 

谢放的双手平放在桌前,酷酷的眉宇淡笑不已:“如果宁淡没有资格,谁有资格?” 

宁淡双手合着向左摆着,脸颊轻轻靠在手背上:“爽快!谢总,在盛放的发展规划中,是继续代销,还是尝试项目开发?” 

谢放心中一凛,没有料到她柔柔的一句话就击中了盛放机构发展规划的核心。他不得不佩服她“狠毒”的眼光:“宁淡不愧是霍总的得力助手,这确实是一个严肃的问题,你有什么好建议?” 

宁淡莞尔一笑:“如果有机会介入项目开发,谢总想不想?” 

谢放不太相信她所说的这个机会:“什么机会?不妨直说。” 

宁淡俨然坐在办公室侃侃而谈:“我跟一家开发公司的老总相识多年,最近他看中了一块地皮,政府里有人,想要内部拿下来,不过他没有找到一个可靠而又有魄力的合作者。” 

谢放缓缓说道:“他感兴趣的合作者应该是经验丰富的开发公司,盛放并没有开发经验。” 

宁淡小口地吃着:“盛放有自己的优势,比如策划、整合行销、推盘等等,谢总什么时候开始妄自菲薄了?” 

谢放一笑:“我这是实事求是。” 

宁淡修长的青葱玉手握着玻璃杯,那金黄色的液体与五指相映成辉:“这块地皮距离维也纳花园不远,如果谢总感兴趣,我可以介绍你和谭总认识。” 

谢放低头吃菜,沉思片刻才说:“这事儿我要考虑一下,不过可以先跟那个谭总碰个面,要不这样,改天我请你们去小可楼海鲜店吃饭。” 

宁淡娇媚的目光勾在他的脸上:“好,明天我跟谭总约个时间。” 

谢放是开车来的,饭后送她回家。虽然他对她突兀的转变心生不安与疑惑,不过仍要维持男士的风度。 

时间不过七八点,鹿城的撩人夜色刚刚升起,而属于宁淡的夜色已经落幕。听着王菲游离而伤情的唱腔,看着他专注开车的瘦削侧脸,她恍惚觉得这样的时空、这样的情景仍然是以前的美妙时光……这个台湾男人甜言蜜语却不够专情,精睿迷人却不够温柔体贴,却让她深深地迷恋……

“那怕与你相见仍是我心愿,我也有我感觉难道要遮掩,若已经不想跟我相恋,又却怎么口口声声的欺骗,让我一等再等,在等一天共你拾回温暖。” 

“阿放,你喜欢王菲的歌吗?”宁淡听着王菲的唱词,情不自禁地苦笑着。甫一出口才惊觉,刻意的遗忘是那么困难、那么痛彻心扉。 

“哦,不是,是别人把碟放在车里的,就随便听听了。”这张碟是苏摇喜欢的,是他借来听的。对于宁淡不经意间改变的称呼,他让它随风而逝。 

“《爱与痛的边缘》,很适合今晚的夜色。”宁淡伤感地笑着,“你一定很奇怪,我为什么不恨你,甚至要帮你?” 

“情像雨点似断难断,愈是去想更是凌乱,我已经不想跟你痴缠,我有我的尊严不想再受损。无奈我心要辨难辨,道别再等也未如愿,永远在爱与痛的边缘,应该怎么决定挑选……”歌词像是宁淡的心声,道尽一个女子处于爱情与尊严之间的曲折心境。 

“是啊,连我自己都觉得奇怪,”宁淡见他沉默地开车,接着说,“就像王菲唱的,我有我的尊严,我不想看见宁淡站在你面前,却没有穿上尊严的外衣,如果是那样的话,我会鄙视那个叫做宁淡的女子。而且,如果跟你痴缠,就会让自己永远处在爱与痛的边缘,像我这么洒脱的人,怎么会让自己痛苦呢?” 

“宁淡,你让我刮目相看。”谢放没料到她会说出这番话,不由得赞赏她的聪明与洒脱了。 

“我家到了,送我到楼梯口,好吗?”宁淡娇柔地笑。 

谢放将车停在小区门口,陪她走入小区,斜光看见她挺直的肩背,不禁感叹她的傲气与淡定。 

宁淡轻盈地转身,低婉地说:“就到这里吧,阿放,能答应我最后一个请求吗?” 

谢放想要与她和平地了断,低了嗓音:“什么请求?” 

宁淡的眼里闪动着璀璨的光:“你我之间,应该有一个完美的句号,阿放,最后一次抱抱我,好吗?就当作那个完美的句号!” 

谢放愣住,有人从身旁走过……四目相对,眷恋的,怀念的,豁朗的,宽容的,异彩纷呈的目光交汇于昏黄的灯光里。他走上前,将她搂进怀里。她伸臂紧紧环住他的身子,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柔雅地笑着…… 

宁淡在他的耳畔绵绵低语:“阿放,谢谢你。明天开始,谢放与宁淡,将开始另一段有趣的旅程。” 

谢放点点头,微笑着转身,离去,启动引擎…… 

宁淡目送着那辆黑色奥迪消失于阑珊的灯火中,转身准备上楼,却听到有人喊着自己的名字,是一个女子的声音。她回身,看见一个女子从小区左侧的暗影中朝她走来。 

宁淡惊愕的脸上似乎有些尴尬:“苏摇?!哦,不好意思,刚才在地窖碰见熟人聊了一会儿,回来晚了,你等很久了吧?走吧,我们上去。” 

苏摇在这里等了十分钟左右,看到两人走进小区,赶紧闪身藏在阴暗的地方。她扯了一下唇角:“不用了,就在这儿说吧,你找我来有什么事?” 

宁淡猜想着她一定看到了方才的一幕,心里不由得偷喜,面上却装得很诚恳:“我找你来,是想要跟你道歉的。” 

苏摇清冷地笑:“你似乎没有对不起我吧!” 

宁淡柔柔叹息:“是这样的,酒会那天,我不是跟你说我跟阿放订婚的事吗?其实呢,根本没有订婚这回事。” 

苏摇仍是笑:“你与表哥之间的事……其实,你不必跟我解释,我只是他的远房表妹。” 

宁淡的小指勾着浅粉色皮包,故作尴尬地笑:“我这人就是这样,如果不解释清楚,睡觉都不会安稳的,而且,除了阿放这层关系,我也想和你成为好姐妹,是不是?” 

苏摇只是“嗯哼”一声,对于她的热情不作表态。 

宁淡不在意她的冷淡,怅惘地说:“实话告诉你,阿放要跟我分手,我也同意了,今天的晚餐就是散伙饭。我宁淡也不是那种死缠烂打的女人,凭我这样的条件何愁找不到一个有钱又爱我的男人?你说是不是?不能做恋人,也可以做朋友,所以,我和阿放平静地分手。接着呢,我给阿放介绍了一个开发公司的老总,如果他有兴趣的话,可以借这个项目实现公司的转型。” 

即使不知她的这一席话有多少水分,至少表面看来,她很潇洒地放弃了这段恋情。苏摇不得不承认,她不同于一般的庸常女子,智慧而美丽,精致、精彩地活着。 

苏摇淡淡地附和:“表哥一定很感激你的。” 

宁淡娇羞地笑:“阿放一定没想到我会这么爽快地答应分手,更没想到我会帮他,而刚才……我想你也看见了,阿放让我好好休息,说明天一早再给我电话……” 

此话的言外之意再明显不过——宁淡就是要告诉苏摇:谢放还会跟宁淡保持联系、保持一种特殊的“情人”关系。 

苏摇怎会听不出来,笑而不语,宁淡接着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苏摇,你不会生气吧。” 

这是一个精心布置的局,苏摇不知道哪些是真、哪些是假,也看不明白——其实,何必看得明白呢?那是他们的事,与她何干?她只是一个局外人,却总是无奈地被宁淡或者谢放扯进来,被宁淡当作靶子,被谢放当作子弹。靶子和子弹,让她身心疲惫。 

苏摇有些哭笑不得,也不知该作何感想:“宁淡,其实今晚你根本不必找我,你这么冰雪聪明,应该知道我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而且我也无意争取什么,希望你能明白。” 

说完,她不给宁淡开口的机会,径直走出青江秀韵,走出宁淡阴谋得逞的摇曳目光。 

苏摇是徒步回家的,走到前进中路的小广场上,却忽然听到一声叫喊,似乎是叫自己的名字。她转头四望,终于看见旁边的“川布”台湾精致料理玻璃幕墙映出一张熟悉的面孔。 

那人热烈地招呼她进去,苏摇只好走进“川布”,朝那个一脸笑意的卷发女子打招呼:“约会啊,我的瓦数不够,怕被你们电晕了。” 

这个卷发的女子叫做叶落,大约三十岁,混迹于各个文学网站,写有两部言情小说,在某家杂志开有专栏“夜色撩人”。苏摇是她的网络读者,进了读者群后才知道同在一个城市,几次聊天之后觉得很是投缘,就相约见面,水到渠成地成为交情不错的朋友。 

叶落拉她坐下,抚弄着苏摇一头栗色的卷发:“好久不见,小女人越来越有味儿了,跟你家阿松还好吧,哦,对了,给你叫一杯咖啡吧。” 

苏摇连忙摆手:“不用了,我马上就走。最近工作比较忙,要早点休息。你和谁约会啊,新交的男朋友吗?” 

叶落点点头,甜美地笑:“认识没多久,现在还不是男朋友。你最近都忙什么?也不见你给我电话,有好几个月了吧。” 

她算是大龄女青年了,感情经历比较丰富,感情之路很是坎坷,分分合合反反复复,特别是大半年来处于惨淡期,现在有了目标,苏摇也为她开心:“那这个准男朋友呢?去哪里了?” 

叶落转头看去:“去洗手间了,那,来了,就是那个。” 

苏摇转头望去,看见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缓缓走来,身上的淡花衬衫将他的挺拔身材修饰得品味独特、气质儒雅。 

再怎么修饰,再怎么儒雅,苏摇永远也不会忘记那双一笑就眯成门缝儿的小眼睛——这男人就是曾经对她感兴趣的台湾男子,林立! 

苏摇紧急地说:“我先走了,不打扰你们了,改天给你电话,拜拜!” 

话落,她落荒而逃,仿佛后面有一只大尾巴狼追着似的。叶落莫名其妙地看着她急匆匆地跑出去,回头看见准男朋友站在桌前看向窗外,眉宇微拧,若有所思。
第十四场  彼岸繁花,花间格调 

各种滋味涌上心头,她却不知作何滋味,自从酒会之后,她发现朱建锋的目光时不时地落在自己的身上,而且那眼神的热度一点一滴地上升——原先单纯的上司下属关系,似乎加入了一些让人防不胜防的东西。 



林立望着苏摇的目光,以女人的直觉,我无法释怀,但我不会问他。两天后,苏摇来了电话,向我道歉,我试探地说林立认识你,苏摇说曾经做过一个项目的策划,开发商就是林立。 

是的,我是叶落。然而她并没说跟我说林立、谢放与她之间所发生的事情,直到她心平气和地跟我说出她和谢放那场惊心动魄而短暂的爱恋,她才提到林立。那个时候,我早已跟林立散了,其实,我与林立并无深层次的交往。 

苏摇就是这么一个女孩子,并不会在背后说三道四,即使如林立这样的台湾商人。 

****** 

“大家注意一下,”朱建锋靠在杨英涛的办公桌旁,最大限度地将整个企划部收入眼底,击掌两下,“下面是会议时间,要进行一次头脑风暴。” 

“经理要进行什么风暴?”杨英涛将办公椅转了一个方向。 

“年后维也纳复式洋房的销售不太理想,如果要在2008年夏天结案,企划部必须提出一个可行的促销方案。”朱建锋环顾一圈,见手下们都停下手头的工作望着自己,只有苏摇对着电脑垂着头、不知在想什么,不由得有些疑惑。 

“那就是变相的降价了。”欧阳兰兰简单地总结,同时踢踢苏摇的脚,苏摇这才回过神。 

“也可以这么说,一个噱头而已,现在,大家立即启动你们的脑力引擎,有想法马上说,至少要向开发商提出三种方案。”朱建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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