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倾东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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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倾东汉-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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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望皇上善待皇后,怕是不可能了。以后,还是让刘易多跑几趟吧。
回到嘉德宫,只刚到门口,就听见班昭喋喋不休的话语,夹杂着爽朗的大笑,一阵阵从宫内传来。我不禁驻足,不想去打扰她的高谈阔论。听着晚月傻傻的追问和痴痴的浅笑,我不禁羡慕起班昭来。开心了,她便大笑,从不计较自己有没有闺秀之风;想说话,便讲个不停,不去想在意别人吃惊的目光;觉得闷,便毅然出宫,不用去考虑什么惩罚规矩之类的事情。她活的如此随意洒脱。
抬头看着那一重重巍峨的宫殿,那一条条没有尽头的道路,还有那片略显灰暗的天空,耳边充斥的竟然是班昭那样肆意狂放的的笑声,那种笑声与这座皇宫是如此的不协调,可是她却又安然的住在这座皇宫里。是谁,给了她那样的权利?是什么,给了她那样的能力?
我突然觉得自己很可笑又很可怜,就像一只被困的游鱼,以为自己享有的是整片海洋,其实不过是一滴水而已。待日光蒸干了那一滴水,我的命运,又会怎么样呢?
“贵人,您回来了。”
我回头,看见采月站在宫门口,“是啊。”
班昭和晚月听见我的声音,也停住了,一齐转头看着我,目光里有些莫名其妙的味道。
“贵人,您怎么了,皇上对您——”
班昭笑着说道:“难道皇上要选采女,邓贵人不高兴了不成,看那眼泪,尤还挂在脸上呢。”
原来是眼泪,怪不得她俩都莫名其妙的盯着我瞧呢。想是刚才过于伤感,眼泪流下来,竟然没有知觉。我急忙抬袖抚干了,“皇上说今年不选了。改为两年一次。”
班昭坐在椅上,双脚不停晃着,“皇上心倒是善,怕人家骨肉分离。”说到这,她突然坐正了,收住脸上的笑,“怕这只是借口吧。邓贵人,您说呢?”
她是想说,皇上是为了我才如此的吗?他想使我**独宠吗?
我摇摇头,“不知道。”
她故作神秘,“嘴上说不知道,可以,可是心里该知道,否则怎对得起皇上的心。”
她竟然能如此了解皇上的心,也能如此了解我的心。我不禁仔细打量起她来。
班昭突然喊叫起来,“邓贵人,别这么看着我。留着这眼神去瞧皇上吧,我可不需要。”
殿后传来几声轻轻的笑,怕是采月元开他们几个在背后偷偷笑我呢,我不禁抬眼向幔帐后望去。嘉德宫有了班昭,怕以后都是如此欢声笑语了。
她突然敛了笑容,正色说道:“好了,笑话都讲完了,现在来说点正事。采玉、采云、采月、采诗、元开、元顺、元贵、元福,都给我出来,一齐听着。从明日开始,每日午时,我于云台讲史,皇上说了,你们没事都去听听,长长见识。邓贵人,皇上特意嘱咐,您也要去哦。”
“当然会去。”其实,我也正想与她探讨探讨。
第二日正午,用过午膳,晚月和他们八个便随我一起前往云台。未及到达,便看见周贵人和李贵人。老远就听见她俩一路的抱怨,“皇上这是怎么了,无缘无故办什么讲史班,谁有兴趣去听啊。”
李贵人边打着哈欠说道:“就是。还选在大正午的,多想回去歇个午觉啊。”
“那个班昭哦,都不知道皇上为何如此器重她,还让她住在皇宫,想去哪去哪。真是羡慕啊。”
“该不会是她有什么——”
俩人说着,声音渐渐小了,后面的话,我便听不见了。不过,猜的出来,并不是什么好话。站在身后的晚月想是也听到了,狠狠说道:“贵人,看她俩,真讨厌。”
“算了,算了,不过是讨些口舌之利,你师傅不会计较的。”
她“哼”了一声,“师傅才不屑跟她们计较呢。”
来到云台,在指定的位子坐下后,还能听见俩人在不停的聒噪。我突然想到了什么,于是招晚月到身边,对她耳语了几句。
晚月会意,悄悄来至台上讲史的班昭身边,附在她耳边说了我的意思。只见班昭会意的点点头,对着我笑了笑。此刻,她正讲到汉武帝在其姐姐平阳公主家得遇卫子夫一段。只见她对着李贵人,随手一指,“请问,李贵人,可曾听到我刚才说的是谁?”
她略带不屑的答道:“当然了,不就是卫子夫卫皇后吗。”
“你可知她是如何宠冠**的?”
“这我哪知道。”
班昭大笑,“你想知道吗?”
李贵人不假思索,“当然想了。”说完,只听一阵哄堂大笑,“笑什么,我说的都是事实罢了,你们谁敢说不想吗?”
班昭急忙止住看笑声,“你既然想知道,那我就受累告诉你,希望你也能宠冠**,如何?”
李贵人急忙深深的点点头。
班昭故意卖起了关子,“那好。不过,你知道,如此机密,可不是随便就能说的。我可是有条件的。”
“女官请讲。”
班昭刻意忍住笑,强装正经的说道:“那好,我的条件就是,你学三声猫叫,若是大家都不笑,我便私下告诉你。”
听此言,李贵人霎时急了,脸颊涨的一片通红,嘴里咬着帕子,面带娇羞,额头上沁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而周围的宫人奴才们早已经笑做一团,有正喝茶的,喷了前面一身的茶水,也有正写字的,失手打翻了墨汁,台下登时一片混乱。李贵人的脸色,愈加难看了,带着哭腔,“你故意的,欺负我呢。”


三千宠爱集一身4
更新时间2011927 10:00:56  字数:2073

 看着李贵人羞愧的面孔,班昭止住了笑,“好了,好了。刚才逗你玩呢。卫子夫受宠的秘诀就是——少说话,多做事。你实在太聒噪了。皇上怎么受得了。”
李贵人红着脸,抛下一句:“你才聒噪呢”,就用帕子覆在脸上,慌忙逃走了,周贵人见状,也急忙跟上去。剩下的人,还在止不住的抚肚大笑。在这座皇宫里,怕也就只有班昭,敢这么做也能这么做。
酷暑日渐散去,已经听不见鸣蝉恼人的叫声,也不见蜂蝶忙碌的身影,天空愈加变的高远空旷,就连平日略显灰暗的云朵也白的如雪似棉,更显那一片蓝天的深邃与美丽。
班昭的讲史班还在继续,只是她的学生越来越少,李贵人自那日之后便再没来过,周贵人也是。剩下的宫人奴才们自不必说,能留下来的寥寥无几。放眼整个云台,除了嘉德宫中的人,就剩张美人和红绿,以及几个不熟识的宫人和奴才。晚月每每在台下喟叹,可班昭却依然兴致勃勃。人多的时候是这样,人少的时候也是如此。
之前虽也读过些史书,不过是瞧着热闹,看着有趣,并未去深究其中的道理,所谓好读书而不求甚解。听她所讲,我竟颇有所得,历史从来都不是表面看见的那么有趣那么热闹,在这热闹背后,深藏着太多太多的喜怒哀乐与爱恨情仇。
有些人,你看他在笑,其实心里已经泪流成河;有些人,你看他满脸悲苦,实则心中笑靥如花;有些人,你看他举起利剑,其实内心颤抖如秋日落叶横飞;有些人,你看他唯唯诺诺,实则内心内心强大似精铜赤金。
每日讲完之后,我和晚月她们便与班昭一起回嘉德宫,一路上便讨论些刚才所讲习之内容,一路欢声笑语便回了嘉德宫。张美人有时同我们一起,有时便自己单独先行。
自我掌管**,宫中的事情竟少了很多。每日除了坐于宫中按时等着她们晨昏定省,接待皇上,赏赏花听听史,竟无别的事情可以做。阴皇后当日,也是如此清闲吗?
只是前几日,正坐于池塘前赏花,就见红绿衣衫不整发丝纷乱的跑过来,晚月急忙叫住,问道:“出什么事了?”
红绿只刚跪在地下,未及开口,就见张美人神色慌张的跑过来,气还未喘匀,便断断续续说道:“贵人,你——你看她——又——又偷东西。”
说红绿偷东西,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我急命晚月倒了一杯茶,递过去,给她喝了。这喝茶的间空,我仔细打量了红绿几眼,她的眼中没有偷东西被打的羞愧,反倒是怨恨的神色,不甘的盯着张美人。
“妹妹,有什么事,慢慢说。”
“姐姐见笑了,又是红绿,屡次偷东西不改,气死我了。之前打过几次,谁知道这死丫头,坏毛病就是改不掉了。”
班昭冷眼看着,“既然不好,就打发了呗,让咱们邓贵人再帮你挑一个好的。我看晚月不错,就怕咱邓贵人不舍得啊。”
“哪里,哪里,只要妹妹不嫌弃。晚月,你可愿意?”
张美人嘴一张,话未及出口,班昭急道:“晚月是我的徒弟,我说了算,就这么办了。红绿便先留在嘉德宫,晚月收拾收拾包裹,便随张美人去吧。”说完,班昭大笑了几声,才想起来我是这里的主人,“我越权了,不知邓贵人可同意这种安排?”
我点头,“女官想的甚是,就这么办吧。”
张美人只一直张着嘴,却没有插话的机会,眼见着事情已经变成这样,才道:“多谢贵人爱怜,这个奴才,我本也就不想要了,奈何看她可怜,不忍责罚。既然是贵人做主,我便替红绿谢过。只是晚月乃贵人的贴身奴婢,不敢私自占为己有,还请贵人另赐她人。”
我也有些不解,班昭何故突然让晚月去服侍张美人,既然她提了,我便也就顺着她的意思做了。现在张美人反倒不受,我且看班昭如何应对。
只见她站起来,走到红绿身边,拍拍她的肩膀,“起来吧,咱们嘉德宫没这规矩,动不动就跪,对关节不好,将来老了,难道主子还来服侍你不成。”
红绿听她这么说,才颤颤巍巍的站起来。
“既然张美人不要晚月,那就换一人吧。这边这四个,不知张美人看上哪一位,随便挑。咱们邓贵人最是大方了。”
班昭大手一挥,采玉、采云、采月、采诗四个便一齐向前一步,等待张美人挑选。倒像是早就演习好的一样。张美人还想推辞,怎奈班昭一句不让,无奈之下,张美人便随意选了一位,便是站于最后的采诗。
采诗去了几日之后,天气便渐渐凉起来,前夜竟下了一场秋雨,早上醒来,池中的荷花已经尽数落尽,一只只翠绿的莲蓬矗立水面,满池只剩下绿,不见了红,遂觉单调无趣。
皇上已经几日未来嘉德宫了,或者他是听了我的劝说,去其他宫中歇息了。前几日,我还在抱怨整日看见他,看的都烦了。而这几天不见他,竟又觉得心中空落落的。就像没了红花相称的绿叶,也便不绿了,枯萎了。
“怎么,邓贵人在思春?”班昭如是打趣道。
我的脸一下子红了,急忙摆手,“没有的事,想点事情而已。”
她突然眼望着宫门口,大叫一声,“皇上来了。”说完,便急转头看我的反应,“骗你的。不如咱们打个赌吧。我赌皇上今晚不会来。若是我输了,你需得试吃我最新研制的药丸,若是我赢了,你还是得吃我最新研制的药丸。”
她总是能一眼看透我的心思,“只是这场赌博,貌似不公啊。”
“怎么会呢,若是皇上不来了,那便是我赢了,你要接受惩罚,这是应该的。而皇上若是来了,这与你是件好事,你更要吃我的药丸来庆祝一下了。”
想想也对,“只是不知是何药丸,有何功效?”
她突然诡异的大笑起来,边笑着边走到我的耳边,“自然是邓贵人您现在最需要的那种药丸了。”


三千宠爱集一身5
更新时间2011928 18:07:41  字数:2016

 脸颊“嗖”的一下红了,我能感觉到自己脸上的温度,已经烫手了。我到底在想什么呢。
班昭故作正经,“邓贵人,您想什么呢?”
我支吾回道:“没——没什么。”
“不过是一些安胎宁神的药丸罢了,这也值得脸红啊。”
又被她摆了一道,我不禁故作生气的望向她,不语。她双手捂着嘴,想笑却又不敢笑,极力忍着,一张脸憋的通红。看她那副样子,我不禁莞尔。此刻,我正背对着宫门,班昭站在我不远处,面对着我。只见她脸色突然回复正常,双眼紧张的盯着宫门口,“皇上您来了。”
皇上来了?我急忙转身,却只看见空洞洞敞开的宫门,良久,只见树影婆娑,鬼影都不曾见着一个。竟然又被她骗了。
她咧着大嘴,“想不到邓贵人竟然如此好骗。”
这就是所谓的关心则乱吧,我不禁暗自懊恼。从什么时候开始,竟然如此在意他了。是那次竹林相拥,还是清河王府的清晨偶遇;是那夜的风光旖旎,还是为他拔掉白发的瞬间?
待我抬起头,竟已不见了班昭的身影。转身,背后,宫门口,站着那个人。我一时呆了,只是傻傻的盯着他。他微笑着,一步一步走向我,我突然想到一个词——玉树临风。因为他的存在,刚刚还是空洞的时空,霎时间异彩纷呈,犹如无数颗流星坠下,空落的内心一下子被塞满了,生命变的饱满充盈。苦闷烦躁的心,像浸过蜜糖一样,甜的化掉了,将所有烦躁与不安通通润湿填满,脑中,除了甜蜜还是甜蜜。
“在找什么?”
我低着头,羞涩的笑了。
“怎么,这可不像敢于公然顶撞我的邓绥啊。难道果真是做了母亲,脾性都变了。这倒是好事。我该谢谢这个未出生的孩子。”
“哪有。”我嗫嚅着。
“白日过于繁忙,没时间来探望你,过的可好?”
“挺好的。”
“听奴才们说,张美人宫中有宫人偷东西,咱们的代理皇后是如何处理的呢?”
我急忙正色回道:“皇上这话差了,东汉只有一个皇后,那就是阴皇后。”
他轻抚着我的头,“算了,朕说错话了。起来回话吧。”
我便把白日发生的事情简单述说了一遍,他听了也没有特别在意,只是嘱咐我没事多向班昭请教,勤加讨论才能有所进益。我点头应着,可是心里却不住嘀咕,班昭到底缘何获得皇帝的器重呢?在这么一个男尊女卑的社会,一个女子,能受到皇帝如此器重,定又不凡之处,可这不凡之处,到底是哪呢?
“邓贵人,在想什么,可曾听到朕刚才的话。”皇帝一本正经的问道。
我急忙回道:“听到了,听到了。”然后继续说道:“不知皇上可知女官的年龄几何?”
皇上,该不会是爱上她了吧?
他略带不解的回道:“据闻,班昭已经超过五十岁了吧。不知,邓贵人何故突然问起此事?”
我朝天打了个哈哈,“没事。”
皇上原来早就知道她的年龄,这样就好,他总不会喜欢上他婆婆年纪的人。刚刚的想法,想来让我一阵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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