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妃之福来运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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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妃之福来运转- 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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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王府

安亲王萧乾今儿早起阴沉个脸,陪在身边的王府总管关公公,心里明白,这关公公是自小便侍候萧乾的太监,萧乾封王后,跟他来到王府随侍左右。

关公公小心翼翼地说:“王爷时辰到了”。

萧乾没有说话,点点头,关公公在前,萧乾在后,来到王府后院的一座大殿门前,关公公打开锁,这里平常无人来,全府上下都知道,这是王府禁地,没人知道里面是什么,平素夜晚这里还透着一股阴森,因此,府里的人走路尽量绕开这殿宇。

“吱嘎”一声大门缓慢地打开,二人进去,绕过影壁,只见正中的墙壁上高悬一幅精美的绣像,薄绢上绣的女子,眉目清秀,神采飘逸,生动逼真,栩栩如生。

关公公用浮尘弹去案几上灰尘,在鎏金六鼎香炉上燃起几柱香,退立一旁。

安王萧乾拿起一炷香点燃插上,退后几步跪在明黄软缎褥垫上,庄重地叩了三个头,两手合十,双目微闭,静默了很长一段时间才起身。

这一切做完,萧乾不舍地离开,关公公小心地从新把门锁好。

关公公照样前面走着,萧乾在后,这关公公背有点驼了。

回到正殿,萧乾默然立在窗前,关公公感慨地说:“这一晃就过去了十几年,想当年昭仪娘娘在时,清庑殿多热闹,一切好像昨天”。

萧乾仿佛回到自己八岁那年,他从上书房回清庑殿,就见门口好多人,有几个他认识是父皇身边的人。

他疑惑进了院子,上了台阶,才要进去,被侍候母亲的宋嬷嬷拉住,殿门虚掩着,他从门缝中看见,父皇身边的常公公捧了一壶御赐的酒,命母亲喝下去,母亲跪地恳求面见父皇一面,常公公的声音如寒风般凛冽:“皇上有旨,不见任何人,娘娘自行了断,奴才好回去交差,如不从,别怪奴才不恭了”。

母亲又恳求见自己皇儿一面,常公公冷冷地说:“奴才劝娘娘还是不见的好,免得带累了自己儿子”。

母亲无奈,仰天长叹一声,端起那杯酒,片刻,身子像风中飘零的花瓣一样倒下,唇角漫出的一抹鲜红如盛开的罂粟花。

萧乾虽小,瞬间明白发生了什么,拼命挣脱宋嬷嬷扯着他的手,哭喊着就要冲进去,被门口的太监拦住,拉走了。

随即自己就被带到了皇后中宫,不久,德妃把自己领走了。

多少年了,这情景牢牢留在记忆中,像一块石头一样压在萧乾心里,沉重的让他喘不过气来。

他成人后,明察暗访,终于让他知道了真相,原来是柳贵妃如今的柳贵太妃在先皇面前谗言,先皇误听了她之言,赐死了宠极一时的孟昭仪。

萧乾紧握着拳头,指甲深深陷在肉里,没有知觉。

皇四子晟百天,皇宫上下热闹非常,后宫英华殿大排筵宴,萧昂居中上座,右侧坐着陈皇后,左侧坐着季宝珠抱着皇四子晟

下面的妃嫔无数双眼睛盯着她,有羡慕,嫉妒,不甘。

陈皇后仍保持着端庄的姿态,可脸部表情近处细看却有点僵持,那厢贤妃同淑妃说着话,德妃干坐着,也不敢大开口吃东西,怕一张嘴出丑,朝上首看一眼季宝珠,心越发不自在。

季宝珠看殿上人多,怕气味熏到晟,就命芳春并几个宫人把他送回去。

另外,季宝珠也多了个心眼,晟儿在时刻提醒这后宫人等,季宝珠不愿意张扬,就悄悄命人把晟儿抱回去了。

翌日

萧昂下朝便来熙和宫,季宝珠很意外,边接驾边问:“皇上今个朝堂无事吗?”

萧昂却踱步去里间,来到晟儿床前,这时,晟儿醒着,瞪着乌溜溜的大眼睛,胖胖的小手指含在嘴里,煞是可爱,萧昂看着笑了,道:“这孩子长大一定听话,懂事”。

季宝珠很爱听他这么说,抿嘴笑着道:“才这般大皇上便能看出来吗?”

萧昂伸手想摸他娇嫩的小脸蛋,碰了碰,又收回手道:“晟儿晚上不哭不闹,难得省事的皇儿”。

季宝珠看萧昂有点反常,纳闷他突然来看晟了,还说了这番话。

其实,方才朝堂上发生了什么事她是不知道的。

众朝臣和皇帝正商议立储之事。 
81风波



乾清宫

萧昂负手而立;京都五城兵马指挥使刘正坤跟前奏事;萧昂问:“此消息确定?”

刘正坤探身肯定地道:“确定;季云海之疾一定是假”。

兵部尚书厉方也向前奏道:“季云海和军中大部分将领暗中都有接触;微臣若将这些人换下;必动摇军心、国本”。

内阁首辅大学士文盛杰奏道:“皇上,依微臣之见;皇上不妨效仿先朝;杀母立子,以绝后患”。

兵部尚书厉方趋前也奏道;“皇上;微臣看这办法可行……”。

未等厉方说完;萧昂突然暴喝道:“不行,以后这种主意不要给朕出”。

三人互相看看;低头不敢在说。

从乾清宫出来;内阁首辅大学士文盛杰摇摇头道:“皇上一世英明,终将毁在这女人身上”。

刘正坤道:“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

朝堂所议立储之事便暂罢议。

皇帝连着三日都未来熙和宫。

夜晚,季宝珠想宽衣歇下,雨燕在耳旁悄悄说:“主子,安王在老地方等您”。

季宝珠也没多问,知道安王萧乾无大事不会私会自己,毕竟姑嫂理应避嫌,况夜半更深。

季宝珠换上夜行黑衣,嘱咐雨燕几句,便独自一人,趁着暗夜,凭着记忆来到那座废弃的宫殿。

转过那道坍塌半截的墙,季宝珠就见漆黑暗影中立着一熟悉身影。

两人相隔几步站定,季宝珠问:“安王找嫔妾是有大事发生?是为立储之事?”

安王萧乾不得不佩服这女子,他最初鄙视她,以为她空有美貌,只会拈酸吃醋的无知妇人,可一路行来却发现,她是个很不一般的女子,每一次他暗中稍加提点,她便把下来的事做到最好,其结果都大出乎他的预期。

是她,让他皇兄如此冷漠之人动了真情,对季家网开一面,这是她与众不同处,这些年后宫无数个得宠嫔妃,萧昂转眼便弃之脑后,这叫季宝珠的女子足以让安王称奇,安王越来越发现这女子身上那股子柔中带刚,超常坚韧,并聪慧无比。

他的眼光越来越集中到她的身上,几乎便忘了助她是为了报仇。

安王见季宝珠瞬间心没来由的悸动,声儿里有些不稳,道:“季嫔娘娘所料不差,正是为了立储之事,本王听闻,宠臣建议皇上效仿先朝,杀母立子”。

安王此言一出,本以为会吓到她,可却见季宝珠没异常的反应。

停了稍许,季宝珠道:“谢王爷好意提醒”。

声儿平淡淡的,没什么起伏,这又让安王萧乾有点意外。

安王好像突然猜到了她的想法,略带惊慌道:“你不是要……”,心一慌,称呼用了你,而不是敬称。

季宝珠道:“正是”。

萧乾惊愕中一把抓住她手臂,坚定地道:“你不能,不能死,即便是那样,结果也未可知”。

季宝珠倒没挣脱他死死钳住的手臂,只轻轻道:“我没你想象的愚蠢”。

看萧乾还不放手,季宝珠像是宽慰他道:“我也不想死,皇上要杀母立子,决心不是一时半刻下得了的”。

萧乾脱口道:“我不会让他那样做的”。

季宝珠道:“皇上不是什么都没做吗?”

萧乾慢慢冷静下来,才发现自己还扯着他手臂,手松开,干咳了了一声略解尴尬。

萧乾透漏了这个危险的信号,虽然她不信萧昂会对她下手,但对季云海季家是不是肯放一马,这谁都无法预料,晟儿才百天,这时候萧昂若动手,季云海必然起兵,未战先就失了人心,国泰民安,出师无名,人心向安定,定引群起而讨之,况他女和外孙皆在深宫,他势必投鼠忌器,其结果可想而知,而季云海若兵败,季宝珠既成罪臣之女,那晟儿的境况堪怜。

杀母立子,晟儿真能做皇帝,她宁愿牺牲,但她现在死了,晟儿尚在襁褓,谁能保证在这深宫活下来,一个无娘的孩子,纵使立为太子,众矢之的。

季宝珠想都不敢想,为今之计,当想法打消萧昂怕已起了对季家不利的念头。

季宝珠停住脚步,不行,萧昂周围一干臣子,每日在耳边进言,只怕那日萧昂心念一动,对季家就是灭顶之灾。

季宝珠朝南方向望一眼,只见内廷御书房还亮着灯火,季宝珠毅然决然朝亮灯的地方走去。

萧昂在批阅奏章,执事太监进来道:“启禀皇上,季嫔娘娘宫门外求见”。

萧昂抬起头,微微一愣,季宝珠从不主动来御书房找他,不像后宫别的女人时不时借口送吃的想尽办法接近他。

萧昂想季宝珠此来一定有大事,立刻道:“宣她觐见”。

季宝珠进来时,萧昂已从龙书案上堆积成山的奏章中抬起头来,看见她唇角露出笑容,道:“爱妃怎么今个闲着,上这来了”。

季宝珠不答,上前几步,跪在书案前,道:“嫔妾此来是有一事请皇上恩准”。

萧昂道:“爱妃有话起来说吧”。

季宝珠道:“皇上赐嫔妾无罪,方敢说”。

萧昂更加纳闷,道:“朕赐你无罪,说吧”。

季宝珠道:“皇上,请允嫔妾出嫁为尼”。

萧昂一下子愣住,看着她似有点不敢相信她说的话是真的。

季宝珠接下来说的话更让他吃惊,季宝珠不等他回答又接着道:“晟儿嫔妾替他请旨降为庶民”。

萧昂几乎是瞪大了眼睛,一动不动盯着她看。

季宝珠不容他多想,又接着道:“嫔妾娘家,嫔妾也带请削为庶民”。

萧昂震惊中醒来,看她不像是玩笑,便道:“爱妃何出此言?”

季宝珠此时也已豁出去,大胆直视着他,道:“嫔妾只求父母儿女平安,嫔妾也不敢奢求与皇上相守百年,这样的结果嫔妾以为是最好的结局”。

萧昂定定地看着她,眼神复杂,季宝珠今儿索性心里话都说了,要杀要剐随他吧,背水一战,置之死地而后生。

季宝珠主意已定,异常温柔地眼神看向萧昂,轻轻道:“嫔妾知道皇上一直以来的纠结,如果爱嫔妾让皇上如此为难,嫔妾愿意退出皇上的生活”。

季宝珠目光柔得使人心碎,低低道:“嫔妾是个在普通不过的女人,也不值皇上如此对嫔妾,注定嫔妾不能伴皇上终老,何不放了嫔妾,也放了皇上自己”。

萧昂知道她说的是肺腑之言,不禁为之动容,他步下丹犀,近前扶起她,宫灯暗红的光散在二人身上,似无比沉重,萧昂盯着她的眼睛,果断地不容置疑道:“朕做不到”。

季宝珠心一点点下沉,这不知是幸还是不幸,她所求的他不愿去做,难道如此纠缠下去,最后恐怕结局不会比这个好,季宝珠眼底一片悲凉。

季宝珠说罢,转身离开。

萧昂站在当地,望着她羸弱孤凄的背影,痛一点点在身体里蔓延开来,他好半天没有知觉,周遭什么不复存在,天地一片清明,一个少女娇软声儿唤道:“三哥哥,你在那里?我怎么找不到你了”。

萧昂心又扎了一下,他心里呐喊:“不要,朕不想在一次失去”。

季宝珠走出御书房,如释重负,她有十足的把握,今番举动应该能阻止萧昂对季家不利,保全晟儿和自己。

回到寝宫,走去晟儿住的东次间,芳春坐在床前,看着熟睡中的小殿下,听见轻盈的脚步声,抬起头,悄声道:“主子回来了,奴婢正担心”。

季宝珠走过去,芳春站起身,季宝珠看着儿子,心潮起伏,今个在萧昂面前虽说演戏,可现在静下心来想想,如果是那样,不失为一个好的结局,晟儿当个庶民,一辈子平平安安度过,季家父母年迈,告老还乡,颐养天年,人生何必苦苦争,到头来落下什么,一枕黄粱,一撮黄土。

季宝珠走出屋子,目光穿越重重宫墙,宫墙外才是真正人的世界,厚重的红墙隔断了人与人的亲情,把人变成最原始的野兽,血腥争夺,父母、子女、夫妻、手足反目成仇,人性沦丧。

她此时真的向往自由而不是这锦衣玉食的囚笼生活。

眨眼春节到了,宫中像往年一样热闹,季宝珠却不愿去凑那个热闹,三十晚宴,她应个卯便回,在西暖阁内逗晟儿玩,晟儿穿了套簇新的红袄裤,显得花团锦簇,粉白娇嫩。

芳春喜欢道:“娘娘,小殿下都长胖了”。

季宝珠笑道:“这都是你二人的功劳,我要好好赏你和春儿两个”。

这时,晟儿自己翻了身,春儿见了惊喜道:“娘娘快看,都会翻身了”。

季宝珠一股幸福感涌来,眼眶有点潮湿。

春财和荣宽几个在外间殿上听见,也都进来围住看,旺儿道:“今年有了小殿下,过年都热闹许多”。

这时雨燕端着茶果进来,道:“娘娘用点茶果,今个不知要闹到什么时候,天晚肚子空”。

季宝珠拈起一块桂花糖蒸栗粉糕,对雨燕等说:“你们也吃吧,节下大规矩就不讲了,各人随意些”。

雨燕、芳春并春财、荣宽、旺儿几个也都吃了,独春儿说晚饭吃得饱,吃不下。

时将交子夜,就有御膳房的人送来水晶小饺子,两个太监提了个大大的二屉食盒,一碟碟摆到炕桌上。

两个小太监讨好的道:“今年饺子一出锅,奴才两个就一样样捡了娘娘平素爱吃的送来,这是猪肉馅的、鲜虾的、鱼肉的、荠菜馅的、豆腐馅的”,足有十几种。

季宝珠命芳春拿赏钱,俩太监看季嫔娘娘出手大方,赏银不少,千恩万谢,临出门时还回头道:“娘娘想吃什么,知会奴才一声,奴才即刻送来”。

看二人出去走远,旺儿撇了下嘴道:“这宫里的人都会看风头,如今抢着巴结主子,唯恐拉下”。

季宝珠道:“有人的地方,这些是免不了的”。

春财道:“今年皇上大赏后宫,不知又是那宫主子晋位”。

82遇遇难



大年初一;后宫宴罢;皇帝留宿坤宁宫。

陈皇后亲自服侍宽衣;脱靴,萧昂抬起脚,陈皇后蹲身为其脱掉靴子;萧昂盘腿坐在坤宁宫南炕上;看着皇后宽衣,道:“朕有一事想同皇后商量”。

陈皇后身子一震,仿佛预感他要说什么;不答,竖耳静待他说下去。

萧昂道:“朕打算进季嫔为贵妃;皇后意下如何?”

陈皇后脑子‘嗡’地一下;预感不祥;却没想到皇上竟然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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