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姽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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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师姽婳-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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禾木智此人,只有将他打垮了,他才会另眼看你,是以,他会喜欢王后……”

柳兰芷静静听着,听到渥基,心里不是滋味,后面的话就没有听清,趴在禾绍元胸前,不知何时,迷迷糊糊睡了过去,睡梦中晓月一般的少年笑嘻嘻叫着,兰芷姐姐兰芷姐姐,醒过来时,身旁枕席已空。
窗外月明,更漏嫌长,她怔怔想着心思,再睡不着。
肚子里的孩子猛然踢了一下,又是一下,她手抚上去,温婉而笑。

隔千里,共明月。
禾木智此时正在云雨的余韵中抱着姽婳,月光透进窗棂洒在床前,禾木智笑道:“婳儿,我们曾经在花间月下,不过那夜婳儿并非情愿,不如今夜……”
姽婳拍开他手:“我要睡了,要去自己去。”
禾木智手又搂了回去,姽婳脸埋在枕间,埋头睡去,禾木智看着她的睡颜,看着看着重重亲了下去,惊醒了姽婳。

自打二人解了心结,禾木智夜夜需索无度,睡前欢好过也不满足,常常是姽婳睡得正香甜时候,又被他揉捏醒,有时候早朝前换好衣衫,过来让姽婳戴冠,总是看着看着就扑过来,姽婳无奈,只有随他早起,为他戴好王冠,看着他出了长安宫,方才回来补觉。
姽婳有些气恼:“你何时能让我睡个整觉?”
禾木智拍拍她后背:“睡吧睡吧,气恼了,更睡不着。”

第二日早朝回来,姽婳笑嘻嘻在他耳旁低语:“这下好了,来了葵水。”
禾木智一愣:“什么东西?值得婳儿乐成这样?”
姽婳瞧一眼身旁女官,忙拉了他进了内室,如此这般,禾木智气道:“竟有这样的东西?那不行,我夜里睡不着,我找沅湘去。”

姽婳唤他也不理,找到沅湘就问:“怎么样就能不来葵水?”
李沅湘大眼睛眨呀眨:“何意?”
禾木智拈拈手指:“那个,婳儿来了葵水,说是要流血,会不会疼?”
李沅湘摇头,禾木智道:“给她吃些药,以后每月没了,可好?”

李沅湘转一转眼眸:“确定?”
禾木智点头喜道:“果真有法子吗?”
李沅湘道:“自然有法子,只是……只是没了这个,女子就不能怀孕生子了,我这就去配药。”
禾木智一把拉住她:“没有骗我?”

李沅湘嘻嘻笑道:“王上回去问姐姐去。”
说着话刮着脸羞他,禾木智挠挠头,转身走了。
回到长安宫横抱起姽婳回了里内室,随她躺倒在床:“虽说不疼,流那么多血,肯定得累,歇息一会儿。”
姽婳拍开他手:“毛手毛脚的,谁又能睡得着?堂堂王上,整日惦记这些,还怎么处理政事?”

禾木智笑笑:“婳儿此言差矣,我夜里满足呢,一日都精神十足,若是不得满足,才会整日想着此事,心不在焉。”
姽婳拍拍他脸:“无赖小儿一般。”
禾木智扶她坐起身,从怀里摸出一本书来:“为了白日安心政事,婳儿夜里要让我如意才是,婳儿看这幅画,女子来了葵水或者身怀有孕,如此这般,夫君才能满足。”

姽婳低头一看,手朝着禾木智伸了过去:“这样吗?”
禾木智反吓了一跳,身子一缩道:“本想逗你,最爱看婳儿羞红脸的样子,可惜甚少。”
姽婳觑着他:“去吧,这会儿书房必是侯满了人,别的,夜里再说。”
禾木智跳下床,姽婳又在身后说道:“手里的书留下。”

禾木智咧着嘴到了书房,听朝臣奏事,听到南部设郡增兵顺利,昭苏近日有所收敛,襄王功不可没。禾木智说声好,身子前倾问道:“柳先生,襄王妃何日生产?”
柳翊楚忙起身恭敬回道:“多谢王上关怀,估计端午前后。”
禾木智点点头:“二哥离开王城,近一年半了,甚为想念,过年本想召他们回来,可兰芷有了身孕,远行不便,柳先生也想念兰芷吧?”

柳翊楚微微点点头,禾木智笑道:“既如此,孩子满月时,柳先生前往南部住些日子,顺便考察民情,如何?”
柳翊楚高兴得跪在地上:“多谢王上圣恩。”
禾木智忙双手扶起他来:“在朝为君臣,下朝乃姻亲,孤视柳先生为恩师,日后勿要如此。”
柳翊楚依然是那句,礼不可废。

夜里禾木智提及柳翊楚,姽婳笑道:“柳姑娘远离,柳先生膝下孤寂,又早年丧妻,该再娶才是。”
禾木智搂住她腰:“婳儿想得周全,此事由王后操心,再好不过。”
姽婳点点头:“我试试吧。”
禾木智抓住她手:“试试什么?白日里看书看得如何了?”

姽婳将手抽出:“说正事呢,又没正经,这就吩咐下去,王城内丧偶又年纪相当的寡妇,都一一画像造册,由我亲自甄选,有一两个孩子,应该无妨吧?”
禾木智伸手将她抱了回来:“明日再做不迟。”
姽婳突然吃吃笑道:“王太后,似乎也是合适人选。元宵设宴的时候,王太后一眼瞧见柳先生风致,脸都红了……”

禾木智板了脸:“怎能拿母后说笑,母后若是知道,岂不是……”
说着说着自己也笑起来,看着姽婳咬牙道:“胆大包天。”
笑声中,姽婳伸手解了他衣衫,闭着眼一把攥了上去,禾木智一声闷哼:“婳儿轻些……”
……





、白水河

四月下旬,王太后收到襄王妃来信,说是临盆恐惧孤寂,相邀王太后前往南部郡。
素思自听了国师开坛讲经,就痴迷上了佛学,姽婳又时时让沅湘去永寿宫作陪,素思日渐沉迷佛事,不想迈出永寿宫一步。
可又不忍拒绝兰芷,想来想去,吩咐姽婳前往。
姽婳只得遵从,为柳先生续弦之事搁置下来。

王后头一次离宫远行,宫中开始置备各式排场,被姽婳制止,说轻车简行就可。
李沅湘缠着姽婳道:“我也要跟着去,等回来了,就留着国师府以国师面目出现,对外就说李沅湘回了芦洲。”
姽婳耐不住她厮缠,只能答应,与她一起到沐阳宫找渥基,渥基犹豫了一下,笑笑说道:“去吧,也该有个了结。”

李沅湘嚷道:“你心中竟还没了结吗?”
姽婳瞪她一眼,笑说道:“渥基肯去,就是想通了。”
三人各自收拾了行装,出发前一夜,又来一个添乱的,禾木智抱着姽婳:“婳儿,我也要去。”
姽婳摇头:“不行。”
禾木智抱着不撒手:“有柳相坐阵,婳儿还不放心吗?我也想二哥了,看看他去。我们回来后,孩子满月时,柳相再去。”

姽婳想了想,让他到南部郡看看也好,他是通透之人,禾绍元所作所为再隐蔽,说不定能被他看出端倪,也就勉强说道:“那就去吧,襄王妃生产后,我们即刻回来。”
禾木智连忙说好,姽婳正要唤义奴前来,禾木智笑嘻嘻道:“前几日就收拾好了。”
姽婳无奈:“渥基如今大人一般,你怎么,倒变得孩子气起来?”
禾木智埋头在她颈中,嗅着她的清香:“我也只能在婳儿面前,才得放肆……”

姽婳心中一动,总觉他常常无赖任性,孩子一般,没想到这层,伸手环住他肩背,低低说道:“那日后王上在我面前,尽管恣意。”
禾木智一喜将她打横抱起:“那我可就恣意了。”
待被他压倒在床,姽婳方明白他言外之意,推推他说:“明日要去南部郡,长途劳顿的。“
禾木智不依:“明日马车中无趣,倒头大睡就是。”

姽婳无奈由他,他因一句尽管恣意,就真的恣意起来,将姽婳衣衫褪尽,从头发丝到脚趾头看了一遍,姽婳虽羞恼,可有言在先,只能紧闭双眸由着他,他看犹不足,特意举了纱灯,姽婳觉得眼前发亮的时候,睁开眼睛瞪他,他食指竖到姽婳唇边,嘘了一声笑道:“婳儿,瞪着眼睛不好看……”
姽婳不由自主微闭了双眸,他看了好半天,放下纱灯,双手抚摸上来,也是从发丝到脚趾,一寸寸轻抚慢拈,姽婳紧抿了唇,克制着要溢出唇边的喘息。

好不容易他的手停了下来,姽婳松一口气,接着就唔的一声,他的唇凑了上来,一点点辗转,从头到脚,然后是舌,姽婳整个身子都轻颤起来,两手紧抓着身畔床褥,紧咬了唇,盼着这种折磨尽快结束,又盼着这种颤栗能持续下去……
他的舌舔吻不休,姽婳弓起身子想要喊停,他停了下来,然后一口咬在胸前,姽婳再忍不住□出声,他一听她轻喘低吟,更起劲噬咬,姽婳再受不住,一把扯住他的发,想要斥他,怎么小狗一般。

没想到话说出来全变了味道,带着颤音娇嗔一般,每个字说出都要轻喘着停顿片刻,整句说完连自己也不知说了些什么,只听到嗯嗯唔唔的,两手捂了脸再不说话。
身上突然一轻,禾木智躺在她身侧,摊开手脚道:“该婳儿了。”
姽婳睁开双眸满是迷离,软糯问道:“什么?”
禾木智抱她趴在自己身上:“我刚刚对婳儿做的,该婳儿对我做了。”

姽婳瘫软着身子趴伏着,只不理他,禾木智要动摁着不让,待喘息平复瘫软的身子有了些力气,两手去解禾木智衣衫,禾木智眼眸一下迸发出璀璨星光来,笑着唤了几声婳儿。
姽婳果真如他一般毫不含糊,只是没有掌着纱灯,看着看着指头碰触上来,,待她停了双手唇一沾身,禾木智已耐不住,捉住她腰往上一举,又摁住往下一坐,两人几乎同时轻哼一声。
如此折腾至夜半……

第二日姽婳软着腿上了马车,车厢阔大如床,李沅湘刚喊声舒服,禾木智探头进来:“沅湘骑术不精,和渥基骑马去吧,趁机练练。”
李沅湘经他一激,果真窜了出去,嚷嚷着和渥基赛马,禾木智笑眯眯往姽婳身旁一坐,拍拍腿道:“婳儿昨夜辛苦,睡吧。”
姽婳也不客气,躺了下来枕着他腿,禾木智扬唇轻笑:“昨夜,婳儿骑马骑得不错,待睡足了,我们在这马车上……”

姽婳不做声,手揪住了他的发梢,禾木智嘶一声顺势躺了下来,贴着她耳朵道:“我已命令慢行,免得颠簸扰了婳儿清梦。”
姽婳手搭在他腰间,只说两字:“睡觉。”
禾木智还要说话,搭在腰间的手紧了紧,他就不说话了,两人相拥着很快睡去。

一觉醒来竟是黄昏,姽婳掀开车帘,问可是到了南部郡,月娜笑说道:“刚走了一半。”
姽婳瞪着禾木智:“不是说朝发夕至吗?”
禾木智笑道:“我们走得慢,急什么,缓缓行路就是,婳儿饿了吧?我们停车用膳。”
车马停下,众人简单用了些,禾渥基将两只打开的野鸟烤熟了,香气四溢,兴致勃勃举着冲了过来:“就两只,一只给三嫂,一只给沅湘。”

姽婳别过脸去,李沅湘看着焦黄的鸟儿,弯着腰呕了出来,禾木智跳下马车,一把搂了禾渥基肩:“走,咱们到河边吃去。”
禾渥基叫道:“不行……”
禾木智一把捂了他嘴:“你三嫂和沅湘茹素,你不知道吗?”
禾渥基啊啊两声,禾木智放开了手,禾渥基道:“既出了门,又没人看着,偷偷吃些呗。”

禾木智一笑:“渥基以为,她们茹素是被逼的?”
渥基点点头:“被国师逼得,国师虽只见过一两次,可姜婆婆啊,比国师环凶,定是国师吩咐了姜婆婆,看着三嫂和沅湘,三哥想想,若不是被逼的,谁能做到不吃肉,肉多香啊,茹素,没有滋味……”
禾木智哈哈大笑起来,夺过一只野鸟放到嘴边,想起了什么又还给禾渥基:“都给你了。”

禾渥基看看他:“三哥也茹素了?”
禾木智笑笑:“我也馋,不过,你三嫂若闻不得这味道,岂不是要嫌弃我,不让我进马车?”
禾渥基指指他,哈哈哈大笑起来:“三哥怕三嫂吗?怕得一只野鸟都不敢吃?三哥可记得当年如何取笑小舅父的。”

王太后素思最小的弟弟叫做钦螭,出了名的惧内,比禾木智大不了几岁,自小相熟,禾木智的登基大典,他因故没来,事后来信,一为祝贺二为致歉三为叫屈,叫屈说,没能亲来王城看到大典盛况,起因是琴螭与人斗狠打架,他的妻子闻讯呼回,责罚他半月不许出门,而登基大典正好在半月之内。
钦螭乃流沙部勇士,有以一当十之勇,自小仗着身份好勇斗狠,谁都难以约束,娶妻后竟渐渐少了,禾木智今日方知因由,哈哈一笑,封钦螭妻子为“专诸女将军”,钦螭不解其意,不过其妻高兴,他就高兴。

禾渥基笑着笑着嚷嚷道:“那三嫂岂不比专诸女将军厉害百倍?”
禾木智一把捂住他嘴,禾渥基嘻嘻笑着,作势要喊姽婳过来,禾木智咬牙道:“再胡说,不带你去。”
禾渥基这才老实了,举着野鸟找月娜去了。

禾木智看着眼前白水河,河水白得微蓝,去马车旁一把抱下姽婳,在她耳边道:“婳儿想戏水吗?”
姽婳看向白水河,双眸中的渴盼一览无余,到了河边又顿住了:“人多眼杂……”
禾木智一声招呼,侍卫队长窜了过来,禾木智道:“所有人退到半里开外,两个时辰内,不许任何人靠近。”

少顷,河边已没了人声,姽婳一声欢呼,脱下衣袍跃进河水,正游得酣畅,发觉河边似有暗影,惊呼一声谁,听到禾木智的声音:“难道,连我也得躲避吗?”
姽婳沉默着,禾木智转身欲走时,听到身后说:“你,不下来吗?”
禾木智一喜转身,脱衣踏入河水,哪里有般半点心思戏水,一把捞住姽婳道:“是婳儿邀请我的。”
姽婳鱼一般滑了开去:“你这人好生无趣。我们比赛吧,从这儿游到前方大树,看谁先到。”

禾木智笑道:“先到者如何?”
姽婳轻快说道:“我先到的话,今夜不许扰我。”
禾木智点头:“好,我先到的话,婳儿昨夜没做完的,今夜在马车上……”
哗啦一声,姽婳已投身如水,说声走了,禾木智匆忙去追。

眼看大树近在迟尺,姽婳后方的水声突然没了,正诧异着,有人自她身下水底浮出,身子一仰与姽婳的贴合在一起,姽婳一声叫,那人抱住她腰,往河边游动,待脚探到河底,站直了身子,抱姽婳在怀中,二人依旧紧密贴合,又加身子光/裸,身旁河水微微漾着,瞬时就醉了……

作者有话要说:1。 袁枚把专诸之事作为惧内的滥觞,他说:“专诸与人斗,有万夫莫当之气,闻妻一呼,即还,岂非惧内之滥觞乎?”2。 滥觞(lànshāng)相似词:发轫、先导、先河(常用于指起因,引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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