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姽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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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师姽婳-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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姽婳摇头,禾木智笑道:“婳儿骑术不错,就将我当做马骑。”
姽婳咬住了唇,禾木智手一挥熄了灯烛,漆黑暗夜中,姽婳踌躇着,就觉身下有灼烫进入,禾木智耸身动着,哑声问道:“婳儿,可想?”
姽婳趴伏在他身上,低低说道:“这样就好,骑马的时候,不也是马儿在动吗?”

禾木智笑着亲亲她脸颊:“婳儿婳儿,如此有趣。”
紧抱了她,倒真的温柔起来,从始至终,姽婳都觉在云中漫步一般。

第二日青衣河旁设了讲坛,三日后国师登坛讲经,王城四周万人空巷,禾木智远远看着,握住了姽婳的手:“沅湘可会慌乱?”
姽婳紧盯着讲坛:“一切就看她的修为。”
沅湘缓步而出,青衣青纱,禾木智手握得更紧:“婳儿当初也是这样装扮,我每次都不敢直视。”

姽婳一笑:“休要嘀嘀咕咕,专心听讲。”
沅湘盘膝坐了,手臂微微一抬,开口言道:“造化权舆之首,天道未分;龟龙系象之初,人文始著,此为《华严经》开篇,是以,今日所讲华严真经……”
她声音洪亮中气十足,不急不躁娓娓道来,且不背诵经文,而是以己所悟,开度信徒。讲坛下鸦雀无声,偌大场地中只有她低沉缓和的声音回荡。

姽婳松一口气,禾木智笑道:“沅湘果真令人叹服。”
姽婳笑道:“她就是先师所说的,天生圣者。”
禾木智看着她:“婳儿如今,可放心了吗?”
姽婳只看着讲坛:“放心如何,不放心如何,惟尽全力耳。”

禾木智看着她,看着看着就笑了……

作者有话要说:要实体书的Q我啊,59561170,不是这本,以前出版的三本:)这本完结后,也许不写古代文了。。。完结还早呢:)




、忆往昔

禾绍元看着密报冷笑,派去的人盯了半年,从未看到国师出现,国师府中只有沅湘和姜婆婆二人,倒是王后来过几次,和沅湘有说有笑,和姜婆婆也是黏熟。
近日国师开坛讲法,吸引者众。禾绍元唤了人进来:“王后可在场吗?”
来人点头,又问:“姜婆婆呢?”
来人答道:“也在。”

如此,禾绍元拈了拈手指:“沅湘姑娘呢?”
来人道:“未见踪影。”
禾绍元就觉脑子炸开了一般,灵动的双眸顽皮的笑容如在眼前,心里有什么堵着,猛灌了茶下去,却更加难受,拿了茶壶顺着头顶浇了下去,唤人进来吩咐道:“李沅湘的来历,彻查。”

看着人走了,心里却坠了冰坨一般,沅湘,我终是要疑到你头上,若有一日,你我敌对,我当如何?
眉心纠结时候,有人报说王妃有请。
禾绍元起身擦干头发换了衣衫,一切妥当了,往卧房而来。

进门时柳兰芷正歪在榻上,笑吟吟看着他,禾绍元勉强一笑,柳兰芷轻抚着小腹:“刚刚郎中来过了,说是孩子安好。”
禾绍元耐下性子:“这就好,兰芷好好养着。”
柳兰芷低了头娇羞说道:“只盼着绍元多陪陪我。”

禾绍元走过去揽住她肩,叹气道:“我也想啊,只是如今南部增兵,王上委了重任,我不敢怠慢。”
柳兰芷摆摆手让伺候的人出去,环住禾绍元的腰:“我知道绍元的心思,可是绍元,我不想让我们的孩子遭受战火。”
禾绍元松开了她:“为了孩子,我们更要一搏。”
柳兰芷看着他:“孩子如今会动了,常常在腹中翻腾踢打,绍元,我们一家平和安乐不好吗?”

禾绍元一声嗤笑:“平和安乐?不过是庸人不求上进的自我安慰。”
柳兰芷有些气恼,不过她对禾绍元顺从惯了,咬了唇不再说话。
禾绍元坐了回去,屋里一时没了声音,气氛有些僵持。
过会儿禾绍元站起身,走到柳兰芷跟前,抚着她头发道:“我知道兰芷心思,可是兰芷想过没有,如今王上尚能容得下我,将来他们的孩子未必能容下我们的孩子。”

柳兰芷仰起头:“我知道,我都知道的,可是,做了王上又能如何?别说千秋万代,三代以后的事谁又能看到?绍元和王上是同胞兄弟,尚且如此,将来我们的孩子,也难免兄弟阖墙,自古天家无情,我们何不拿着这份俸禄,让子孙远离是非?”
禾绍元哪里听得进去,冷笑道:“怎么?兰芷怕我夺了王位对王上不利吗?兰芷放心……”
柳兰芷一把攥住他手:“你说的什么话,自从我们说开了,我这颗心,这个人,都是你的,他人再与我无半分干系,你竟不明白吗?”

禾绍元看着她,也是青春秀美的脸庞,怀孕后更添了圆润丰腴,若熟透的蜜桃一般,芳香四溢,可透过她的双眼,总想起另一双清亮的眸子,他略略有些烦躁:“兰芷信我就是。“
柳兰芷向他靠了靠:“我自然是信你的。”
她抓了禾绍元的手抚上自己的腹部:“绍元,孩子在动,可能感觉到吗?”
禾绍元想要拿开,可那轻轻的跳动若磁石一般,不由自主将手贴了上去,掌心下突然就鼓起一个小包,禾绍元笑起来:“似乎在踢我……”

禾绍元性情阴郁,少有笑容,很多时候他明明笑着,却好似隔着什么,看不透彻,即便床笫之间,他也克制隐忍,从来没有恣意欢快过,这会儿看着他孩子气的笑容,柳兰芷心中一疼,眼眶微微湿润着,动情道:“绍元,一定要让我们的孩子,能够享有父母足够的呵护疼爱。好吗?”
禾绍元笑道:“那是自然。”
手贴在她腹部好一会儿,才松开来:“怎么不动了?”
柳兰芷笑道:“孩子也要睡觉,不能总醒着。”

禾绍元嗯了一声:“近日可有岳丈家书?”
柳兰芷点头:“父亲虽忙碌,家书来得勤,说是盼着见到外孙。”
禾绍元笑道:“是啊,我也盼着孩子出世,满月时,可将想请的人都请来。”
柳兰芷摩挲着腹部;捋捋禾绍元腮边的发,殷切叮嘱道:“绍元,昭苏国的太子,还是少来往吧。”

禾绍元眼神一冷:“兰芷知道的太多了。”
柳兰芷叹口气:“我虽一介妇人不懂政事,可也并不蠢笨,猜也能猜到那人的身份,你放心,我没有和父亲提半个字。可是南部设郡,新派了不少官员,定是泰半为王上心腹,绍元当心才是。”
禾绍元手抚一下她的发髻:“外面事忙,走了。”

他的背影清瘦挺拔,隐隐透着孤寂,柳兰芷真想过去抱住他,问他为何苦苦执着王位,可是,这一年多夫妻恩爱,她知道对他唯有顺从,否则,他的冰冷疏离,就足以让她如堕地狱。
她起身唤人,趁着春光晴好,去花园里走走,郎中叮嘱过,需多多走动,虽然身子时时发懒,她还是强撑着,她希望生个女儿,这样绍元就能将她宠上天去,绍元就能时时有那样轻快的笑容。

她抬头看着后花园中一株梅树,似乎在何时,听到过绍元清朗的笑声,是在何处呢?她摇摇头,果真有了身孕后昏聩了,竟想不起来。
她轻抚着腹部,娘亲无力改变你的父亲,就指望你了……回过头笑对身后跟着的丫鬟道:“孩子要长得象王爷才好,俊美无俦。”
丫鬟笑嘻嘻道:“要说俊美,谁能超过乐王去?”

柳兰芷笑容僵在脸上,想到渥基,心中狠狠刺痛了一下,我那会儿中邪了吗?竟对渥基做出那样的事,几次想要去信,罢了,何必再去惹他不快,自从认识渥基,他总是面带笑容,可自己惹他哭了多少次……
柳兰芷蹙了眉头,抓一把小石子,一个个往湖里投去,王城的人,王城的事,不想记起,今日因乐王二字,都活生生出现眼前。

渥基,那样真诚得待着自己,无微不至得关心着,掏心掏肺对自己好,自己却利用了他。
王太后对我很好,可是半因寂寞,半因敷衍。
王上,真能有那样的兄长,是天上掉下来的福气,可叹自己……
又想到王后,王上纳她,终究是委屈了,再怎样都喜欢不起来。
也就这几个人,手里石子扔完,拍拍手心尘土,孩子满月的时候,一定要邀请渥基前来,歉意的话,没用也一定要说。

转身时,突然就想到一个人,王后身旁的那个姑娘,叫做沅湘的姑娘。绍元明明是冲着她朗声而笑,陪她取梅花上的无根水,绍元亲口承认……
柳兰芷心里翻腾起来,是了,怎么就忘了这些,还是故意没有想起?
她疾步冲出花园,身后的丫鬟婆子慌忙跟上搀扶,她一把推开喝道:“不许你们搀扶。”

她脚步如飞一般冲进书房,屋子里几个人齐刷刷朝她看来,禾绍元站起身温文笑道:“王妃有事吗?”
柳兰芷指指那些人:“你们出去,我有要紧的话问王爷。”
那几个人看看襄王,看他轻轻摆摆手,都告辞走出。

书房的门被大力关上,柳兰芷看着禾绍元:“今日不知怎么,想起了王后身旁跟着的一个姑娘,叫做李沅湘的。”
禾绍元背在身后的手紧攥一下又松开来,脸上不动声色,只望着柳兰芷。
柳兰芷一声冷笑:“我记得,王爷亲口跟我承认,喜爱沅湘姑娘。”

禾绍元依然不说话,柳兰芷步步紧逼:“那我呢?我在王爷心里,算什么?”
禾绍元一笑:“兰芷是我的王妃。”
柳兰芷盯着他:“那沅湘姑娘呢?”
禾绍元笑着:“沅湘要终身事佛。”

柳兰芷抓住他的衣袖:“你跟我说的话,都是假的不成?”
禾绍元握住她手:“兰芷孕中多思,怎么会是假的,兰芷腹中,怀着我的孩儿。”
柳兰芷手攥得更紧:“那,绍元跟我发誓,发誓心中没有李沅湘,拿我们的孩子发誓。”
禾绍元冷了脸:“兰芷休要胡闹,回寝殿歇息去。”

柳兰芷潸然泪下:“你,你竟不肯说……”
禾绍元喊一声来人,对几个婆子道:“将王妃抬回屋中,王妃情绪激动,煮些安神汤给她。”
那日后,柳兰芷十多日没见着禾绍元,初始的激愤过去,心中百折千回,对禾绍元又气又怨又恨,却又难免惦记,时不时悄悄问伺候的人,王爷起居如何,心情如何,身子可有不适?

她望眼欲穿的时候,禾绍元在书房收到密报,王上与国师去往峨眉山途中,救了沅湘姑娘,然后王上受了箭伤,三人回到王城,国师将她带回国师府,王上大婚后,她总出现在王宫,日日陪伴王后。
禾绍元扬唇笑了,果真如此。
自从禾木智攻打萨苏,青城山下一夜之间集结八万军队,他就开始派人查探。羌国的大王和国师,如此行径,若是羌人知道,又会如何?还真是想看看。





、共明月

这一夜,禾绍元来了,没事人一般笑道:“每日都问伺候的人,说是兰芷渐渐开颜,才敢来见,兰芷那日可真是,中邪一般,我头一次知道束手无策是何滋味,哄你不听,凶你吧,不舍得。”
他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时,柳兰芷已滴下泪来,听他如此一说,扑到他怀中泪如雨下,哽咽说道:“我想过了,我才是你的王妃,我才会和你生儿育女,你若心里有别人,就偷偷藏在心底吧。他日你若纳妾,只能是不在你心里的人。”

禾绍元抱住了她,自她有孕后,夫妻二人头一次同床共枕,禾绍元这一夜待她柔和,柳兰芷在他引领下□颤栗,直上云端。事后靠在他怀中:“绍元,以前每次我都疼痛难忍,为了你,只能忍着。”
禾绍元默然半晌方道:“兰芷有身孕后,确实反常。这样吧,如今南部郡油菜花盛开,风景如画,兰芷不如邀请王后前来。”
柳兰芷噘嘴说不,禾绍元笑道:“知道你不喜王后。”

柳兰芷转过身亲亲他脸,侧卧着枕着他的胸膛,笑嘻嘻道:“绍元有这份心就好,王后此人,心机深沉,手段又毒辣,绍元想想,她都能手刃萨苏,还是再等等,太早相邀她难免心中生疑。”
禾绍元手握住她肩头,柳兰芷又道:“再有两月就要临盆,那时候再修书王太后,王太后不喜你,又碍于情面,定会派王后前来。”
禾绍元手在她肩头摩挲着,柳兰芷往他怀中更紧依偎:“绍元,以后我们不提沅湘姑娘就是,绍元想让王后前来,我一定做到。”

禾绍元心中震动之余,也有些不忍,自己对她并无半分情意,不过是为了拉拢柳相,才与她假作恩爱。花房与她首次交欢后,她竟渐渐改了千金脾气,对他十分顺从,无微不至关心着,也拿出王妃气派操持王府内务,待下宽严相济,遇事周全,他在南部官员中声望日增,与她和各官员夫人交好不无关系。
如今有了身孕更是辛苦,初春时候就开始怯热,走路都微微带喘。
禾绍元心中一叹,手抚上她的发,低头吻上她的红唇,竟是从未有过的温柔。柳兰芷攀住他肩,低低说道:“绍元,还有一事,我想邀请乐王前来。”

禾绍元笑了:“渥基吗?让他来就是了。兰芷放心,他日我问鼎王位,必不会为难渥基。”
柳兰芷一叹:“你不为难他,可你为难他最尊崇的三哥,他必与你为敌。”
禾绍元愣了愣:“是啊,渥基长大了,去年科举中了探花,如今勤奋习武,说不定会是强硬的对手。”

柳兰芷看着他:“绍元为何对王上?”
禾绍元咬了牙,半晌方道:“我永远忘不了,他那次从父王书房出来,意气风发,居高临下看着我跪在雪地里,问身旁的人,这是谁呀?身旁的人说是二王子,他愣了半晌,又问,不是说二哥生下来就夭折了吗?可笑我竟只知大哥,不知二哥,他说着话蹲下身,看着我,目光中满是怜悯……怜悯,我禾绍元,需要他人怜悯吗?从那以后,他就留心吩咐下人伺候好我,他认为我无能到难以驭下吗?后来偶尔过来闲聊,他知道我懂些兵法,讶异之余来得勤了些,即位后对我甚为重用从无防备,可我知道,他只当我是一个臣子,可用的臣子。
可渥基不同,渥基自懂事后,见了我亲热叫着二哥,玛依娜欺负了他,扁着嘴央我护着,看我宫中孤寂,得空就来陪着我,他不喜君子兰,见我喜欢,也假装喜欢,问东问西,禾木智那会儿常常不在宫中,禾日勒忙着结党,只有我和渥基最为亲厚,我们成亲后,他定想见你,可虑及我的感受,就忍着不来……
禾木智非重情,而是护短,王宫里真正重情的,只有渥基。
禾木智此人,只有将他打垮了,他才会另眼看你,是以,他会喜欢王后……”

柳兰芷静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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