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市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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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市浮光-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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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所以对他另眼相看,当然,也有一些独到见解的,说是蒋靖允对曾廷烨的厌恶已经到了连交流都不愿意了。
于希觉得能提出第二种见解的人思维十分的九曲十八弯,蒋靖允和曾廷烨的关系虽然不好,可应该还不至于发展到厌恶的程度吧?要知道蒋秉坤一向把他们当成是左膀右臂,左右手如此的不和,那民信的前景就真是堪忧了。
她沉思了一阵,又觉得自己太忧思了,可能蒋靖允只是遇上了什么烦恼,心情低落起来干些不合常理的事也没什么可大惊小怪的。
到了晚上,蒋靖允请几个朋友吃饭,她也跟着去打点相关事宜。
喝的是洋酒,茶色的液体充斥着整个酒杯,他仿佛十分的有兴致,一个一个往下敬,又一个一个被回敬。
于希甚少见到蒋靖允喝得这样开,尤其是近两年,他即便端杯,大多数情况下也都是浅尝即止的。所以这样的阵仗,他醉了也是在情在理的。
结果最后和司机一道把蒋靖允扶上车,她坐在副驾驶座上,刚把安全带系上,就听到后座的蒋靖允絮絮叨叨在说什么。她以为他是要去莫海伦那儿,因为原先有两次这样的情况,他都是去了当时交好的女性朋友那儿。可她凑近了一听,才发现他说的是在城里转一转。
她从来不晓得蒋靖允还会有这样的爱好,可换个位置想想,人在某些时段,大概都喜欢看到眼前景象是姹紫嫣红的。虽然在极致美丽的背后总藏不住那股凋落的阑珊之意,可心之所至,看到的也不一定就局限于表象的事物。
也只有这样的蒋靖允,才是完整的蒋靖允,这世上原也没有哪个人是没有伤心难过的,只不过有的善于粉饰太平,有的喜形于色罢了。
她好奇的是这样异常的蒋靖允,究竟是怎么从深渊里蹦出来的。不过她寻思了很久,也只是徒然无果,他的心思,她一个外人又怎么可能猜得透?
最后还是于希做的主把蒋靖允送回家。
他已经完全睡着了,歪着脑袋靠在真皮座椅上,像个孩子,因为太累了,所以撑不下去,只想好好休息。
到了蒋家宅子,她还迟迟不忍心把他叫醒,但又怕他这么歪着久了,脖子会酸疼,还是轻轻推了推他的胳膊:“蒋总,醒醒,到家了,蒋总。”
蒋靖允周身都乏得很,听到声音,微微睁了睁眼,看了看于希,又看了看车窗外。
于希提醒他:“蒋总,现在已经两点了,您还是回去休息一会儿吧。”
蒋靖允眯了眯眼,隔了片刻,又睁开了。
林管家早就在车外候着,连同司机
一道把蒋靖允扶进屋内。
夏夜燥热,偶尔有风自后花园穿堂而过,也带着些热气,而这热气之间却透着一股似有若无的清香,让人不由得神往起来。
蒋靖允推开扶着自己的林管家和司机,拖着沉重的身子往客厅通往花园的玻璃门走了几步。
于希想上去扶他,林管家随手拦了一下。
蒋靖允在原地站了片刻,最后倒在斜面向花园的沙发上。他微微蜷缩着身子,有淡淡的月光照进来,映在他脸上,朦朦胧胧的一层。
不知怎么的,看着他蜷在沙发上的小半边身影,于希觉得心里有些难过,大概是因为坚强惯了的人偶尔流露出来的脆弱太动人,而空气中的花香和银色的月光仿佛将他隔离在了他们之外的世界。



、夜妆(9)

蒋婉司在深圳呆了一阵子,还是决定带着女儿点点回上海住。
许月光因为淋了小半夜的雨,病了七八天,等好的差不多了,才敢让蒋婉司带着点点到蒋家宅子来。
这算是蒋婉司第一次带着女儿回家,所以林管家让人把各处都收拾的十分妥贴。
许月光大病初愈,整个人的精神气都比原先要差很多,只坐在屋檐外的藤椅上发呆。
春归给她端了一大杯人参茶放在藤椅旁边的小玻璃桌上。五味子和人参被捣的很烂了,龙眼肉切成了细丝和碧绿的茶叶一道浮在滚烫的水面上。
这茶的气味着实是许月光不喜欢的。可前阵子卢羽来家里,见她病在床上,顺道就给林管家说了这道茶。
林管家十分上心,卢羽上午才说的,他中午就让人寻齐了这些东西,让春归日日都泡上两大杯。她不好意思拂了别人的好心意,所以天天也都喝。
卢羽是明白她的,所以趁着没有旁人的时候,半劝着她:“茶和药都是外力,最重要的还是个人的心情要调节好。”
她倒没觉得自己的心情有什么特别需要调节的。蒋靖允撞见她和曾廷烨吃饭,只是说她不自爱,把她扔在大街上而已,最后还是让她回了蒋家,这样的结果已经大大超乎了她的预期。她一个寄人篱下的角色,能有如此的待遇,还有什么可伤心难过的?
唯一让她有些烦躁的是这不太能经折腾的身子骨,才淋了些雨,就断断续续病了好一阵,有两次烧的厉害,连春归也被特赦上到二楼来连夜照顾她。她那时特别担心蒋靖允知道了会觉得她烦,一念之间把她赶出去,所以想痊愈的意念十分的强烈。
后来渐渐好转,春归最是高兴,坦白告诉她:“许小姐,要不是你之前交代了一定不能跟曾先生提这边的事,我真是快要忍不住给他打电话了。”
许月光周身都没有什么力气,躺在床上,声音也十分的微弱,问她:“他找你没?”
春归老实说:“找了,不过我告诉他,你挺好的,还说你让我转告他,暂时不要联系你。”
许月光听完春归的表述,点了点头,又向她说了谢谢。
春归忙着摇头,说:“大少爷把你带出去,却一个人回来的时候,我差点就告诉曾先生了,可我怕我这么做会坏了事,让你夹在中间更不好办。好在大少爷又出去找你了,还把你找回来了。”
许月光完全不记得蒋靖允去找过自己,那晚蒋靖允绝尘而去之后,她拎着大袋小袋往回走。她出门的次数少的可怜,但好在这条路却还有些印象,所以情况还不是太糟糕
,只是没想到半路会下起雨。那雨来的太急,她没找到地方避雨,索性一直往前走,最后终于回到蒋家宅子,大门又给锁上了。她没带手机,按门铃却没人开门。她以为是蒋靖允下了指示不让她进去,所以她只能站在大门檐下,边躲雨,边等天亮。
她那时已经有些头晕,鼻子也塞了大半,模模糊糊看到有光亮,那光亮由远及近,最后全部射在她眼睛里。她睁不开眼,只能一直躲着,没过多久,林管家就出来接她了。林管家一边接过她手里死拽着的东西,一边向她解释:“开门的老贾身体不舒服,吃了药睡的太沉了。”
其实她是有些受宠若惊的,因为原本觉得自己是被赶出来了,却又有人毕恭毕敬的来接她回去。
蒋婉司和点点快十点钟才到家里。点点一路上都在睡觉,到了蒋家,却很快醒了,躺在蒋婉司怀里,一双乌黑乌黑的眼珠子盯着许月光看。
许月光心里一阵暖意流过。蒋婉司见她也是喜欢孩子,便让她抱抱。
许月光念着自己的感冒还没好利索,怕传染给了点点,并不抱她,只隔了不近不远的距离逗她玩了会儿。
小孩子贪睡,点点只精神了一小会儿,又眯过眼去了。蒋婉司把她交给保姆,然后和许月光聊起天来。
许月光以为蒋婉司会提及自己生病的起因,却没想到她言语之间似乎完全不知道这件事情,还以为是夜里空调温度没掌控好才病了。
许月光想着确实也不是什么能四处张扬的事情,蒋靖允又要面子,哪怕都是家里人,但知道的人多了,难免会有传到蒋秉坤耳里的可能性。她一贯希望自己在蒋秉坤眼里没有任何的存在感,也对这样的情况十分的心慰。
蒋婉司反倒是提起了蒋靖允马上要三十三岁了,虽然不是大生日,但几个家人朋友还是应该小聚一聚。
许月光想起这些年蒋靖允的生日大多都是在家里过的,蒋秉坤自然不会迁就他到上海来,所以起初那两年基本就只有蒋婉司、蒋官和她一起陪蒋靖允吃顿饭。后来蒋婉司嫁给了裴俊,蒋官也找了女朋友,吃饭的人才渐渐多起来。尤其去年全盛丽在的时候,拉着许月光和蒋婉司站成一排,特别正儿八经的给蒋靖允唱生日快乐歌,还非得一个一个唱,唱完还让蒋靖允评出个一二三来。蒋靖允自然不同意干这种得罪人的事,可全盛丽见他心情特别好,就故意逼着他做选择。他思量了片刻,才笑着说:“全小姐唱的很好听,就是表情太投入了,不知道的人,见你对着我挤眉弄眼的,还以为我是蒋官呢。四妹的声音很甜美,要是节奏能稍微慢点会更动听。

独独没有点评许月光。全盛丽一听漏了一人,正想要蒋靖允继续往下说,蒋婉司自然而然的拦了她一下,说:“蜡烛都快烧完了,还不快点许愿。”
那大概是许月光记忆中,蒋靖允过的最热闹的一个生日,虽然也没有多少人,但气氛很好,烛光映在每个人脸上,都显得格外的温情。
蒋婉司倒不纠结吃饭该请那些人,反而是为了送蒋靖允什么礼物而发愁。甚至还半开玩笑的说:“以前还能说送他个香喷喷的美人,可现在连这个也没得玩了。”
许月光一下子没明白过意思,蒋婉司又问:“莫海伦还没来过家里吧?”
许月光摇了摇头,这才通晓刚才蒋婉司那话里的含义。想来蒋靖允今年也不一定就会在家里过生日,也许他只想听莫海伦给他唱生日快乐歌。 
这世上,总有那么一个人,希望你的生日快乐只唱歌他一个人听,无论你的音色美不美,无论你的调子在不在谱上,更加不会在意你节奏的快慢。因为他爱你,所以你的一切美好与不美好,在他的眼里,都是别人无可比拟的。
蒋靖东曾对许月光说,这辈子,他都只想听她一个人对他唱生日快乐歌,换了别人,是谁都不可以。 她也曾答应他说好,所以这些年来,她都会在蒋靖东生日那天在他耳边反复唱着那几句单调的歌词。刚开始的时候,她唱着唱着就会忍不住哭泣,后来她不哭了,因为她觉得他能听见,她不愿他听到的都是她难过的声音,所以学会用最愉快的心情给他唱那一首生日快乐歌。



、夜妆(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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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偿还(1)

Chapter 4 偿还
偿还过才情愿
闭着目承认故事都看完
什么都不算什么
即使你离得多远 也不好抱怨
蒋官和全盛丽是在家里住的。
为了表示对家宴的重视程度,全盛丽大中午就把许月光拉出去,说是要打扮的漂漂亮亮再回来。
许月光最不爱折腾,不想去,全盛丽俯在她耳边,悄悄说:“我把给大哥的生日礼物忘在深圳了,想再出去买一份。”
许月光想起自己也没给蒋靖允准备礼物,倒不是她忘记了,只是就像蒋婉司说的那样,他什么都不缺,这次连女朋友也不缺了。她送什么都是多余的,送什么也未必合他的心意。只是全盛丽突然提出这茬,她也就跟着一起出去,随便挑一件也是了了事。
可全盛丽把挑礼物这事看的十分紧要,逛完一家店,再逛一家店,连着逛了大半个下午,也没找到满意的。
许月光问她:“你们之前是想送什么?照着再买一份不就是了?”
全盛丽苦着一张脸:“蒋官给他从瑞士订的腕表。”
许月光必须承认在短时间要寻到一块一样的,还刻着名字缩写的腕表确实没可能。
全盛丽看着平时都比蒋官要强势,可这会儿也觉得头疼:“要是被小官知道他精心准备的礼物我忘记带了,肯定要批评我的。”
许月光安慰他:“蒋先生不会当面拆礼物的。”然后指了玻璃橱柜里的腕表,说:“你先买一块,然后叫深圳那边的朋友马上帮你把表寄过来,要是明天有机会,我帮你换一下。”
全盛丽觉得这个方法十分可行,立马选了一块手表,又问她:“你送什么?”
许月光怔了一下,然后指着旁边橱柜里的打火机:“我送这个。”
全盛丽蹙眉:“大哥抽烟的吗?”
她虽然没见过他抽烟,可今天早上她去到蒋靖东房间,闻到了一股不淡的烟味,思来想去,除了他,也不可能再有别的人来过。而且比起动不动就几万的名表,她的经济实力也确实只能送个不错的打火机了。 
选好礼物,全盛丽又要拉着许月光去换装束。许月光对上次蒋靖允半夜带她来这里的情景还心有余悸,怎么也不同意进去,全盛丽只好改方案,说回家再亲自帮她设计造型。
许月光哭笑不得,说:“今晚的主角又不是我。”
全盛丽一本正经的说:“我们作为家属,不能拉低大哥的水平线。”
于是全盛丽本着这一信念,从回到家就开始把自己和许月光锁在房间里进行秘密行动。最后是林管家上楼来敲门,说:“许小姐,全小姐,已经有客人来了。三少爷请你们下楼。”
全盛丽刚对着镜子把睫毛膏涂好,转身看着十分淡定的坐在小沙发上看书的
许月光,各种羡慕:“天生丽质的人就是好,我往脸上涂再多的东西也比不上。”
许月光放下书,走到她面前,摸了摸她的脸颊:“可是你年轻啊,年轻不是女人最大的资本吗?”
全盛丽笑道:“你也就比我大两岁而已啊。”
许月光觉得身份证上的这两岁,远比现实生活中的十岁相差的更远,因为她不鲜活,也没有一点青春的气息。
宴请的名单,早上林管家拿给过许月光过目,她不晓得林管家此举的意思,因为寥寥的十来个名字,她除了认识莫海伦,其余的都是汉字而已。林管家也没有特别说什么,大概是觉得她始终是这宅子里的常驻的人,有些主人才需要过的程序,到她这儿走一遍也不为过。
不过把名字和人对上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许月光和全盛丽从楼上下来,蒋官就十分贴心的一直在她们左右,每逢有生人过来打招呼,他就做起介绍。可他这个介绍人当的也不怎么样,因为他几乎不认识男士们身边的女伴,而介绍起许月光来,除了说她姓许,也再讲不出个别的来。
全盛丽批评他不称职,他十分委屈的表示:“他们的女伴换的那么勤,我要都认识那才奇怪呢!而且。”说着,他看了许月光一眼,又突地停下来。
许月光知道蒋官为难之处,便说:“我有些饿了,先去厨房找点东西吃,你们去招呼客人吧。”说罢,就往厨房去了。
只是许月光没料到会在厨房撞上莫海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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