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莲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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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莲说-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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拢滑倒肩膀的外衣。
  景阳明白他一定是使了什么妖法迷住了皇帝,万一真如他所说,惊动了禁军,他又怎么能出手对付那些无辜的凡人。
  “三殿下,”男子继续说:“你放我走,皇帝明日就会恢复原状下旨撤兵,你我井水不犯河水,好聚好散,如何?”
  “皇帝真的会恢复原状?”景阳问。
  “你只能选择相信我,不是吗?呵呵……”男子脸上的笑容十分的欠扁。
  “告诉我你是谁?”景阳继续追问。
  “我?”男子轻轻抬起下巴,倨傲的说:“我是幻魔。”
  居然是幻魔,景阳心中震动不已。传说幻魔心狠性淫,偏偏生就了一副绝美的皮囊,尤其是那一双眼睛,瞬息之间便能摄人心神。别说是道行高深的人妖魔经不住他的诱惑,就算是定力稍差的神仙遇上他一一旦把持不住也将坠入万劫不复之地。
  从见面到现在,景阳知道幻魔并没有刻意的去迷惑他们俩,不然他们绝不会如此轻松从容。想到这儿,他心中有了思量,既然对方只是要走,又并未在皇城之内兴风作浪害人性命,与其大动干戈牵扯到无辜的人,不如先放他走,皇帝能恢复原状对人间来说,更为重要。
  心思转了几转,景阳对幻魔说:“阁下走好!”
  “这才对嘛,”幻魔不自觉的又想抬手去碰景阳,一瞅见净莲,右手悻悻的缩了回去,他接着说:“谁说仙魔一旦碰上就要你死我活,心平气和的多好!”说完就姿态优雅的飘然而去,景阳刚想对净莲说咱们也回,就听到远远传来一句“三殿下,小神仙,西市的龙门书局有售《龙阳十八式》,做之前记得先买一本回去研究研究。”
  景阳一口气差点没上来,接着更远处又飘来一句“对了,一定要精装版,十两银子那一种。”
  声音渐远,最后化作一阵笑声消散在黑夜中。
  幻魔走了,景阳和净莲站在原地,脸如火烧,反复的吸气吐气,景阳想着该如何打破这样尴尬的沉默,突然他想起了净莲提到的书,于是拉下脸来询问。净莲知道糊弄不过去,就将《狐仙传》的事情一五一十交代了,景阳心想也不是什么大事,又觉得现在似乎不太适合谈这些,他抬起头越过此起彼伏的宫殿看着漆黑的天空,低声说:“走。”
  净莲“嗯”了一声,乖巧的跟在他身后,一句话也没有再说。
  二人回到客房,敖盛和空桑迎了上来。
  “有没有什么发现?”敖盛问。
  “回屋里说吧。”景阳拉着敖盛推开了天字二号房的门,净莲抬起脚想跟着进去,迟疑了一下,转过身拉着空桑的胳膊对景阳说:“我今天和空桑住。”不等景阳回答就赶紧拖着一脸不解的空桑进了天字三号房。
  空桑关上房门,给净莲倒了杯水,“说吧,什么事?”
  净莲血气上脸,话没说一句,先弄了个大红脸。
  空桑心想奇怪了,这两个人去了趟皇宫怎么这么怪异,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也不急着问,一边喝茶一边等。
  净莲扭捏了半天,小声将皇宫所见一五一十的说了,说道幻魔那一句“你不懂,他也不懂,以后该怎么办?”,气的腮帮子鼓鼓的,竟然被人瞧不起,是可忍孰不可忍!
  空桑听完一口茶喷了老远,他垂着胸口不停的咳嗽,刚要顺气就见净莲握着他的手紧张兮兮的问:“你懂不懂?”
  这一次,空桑失手打翻了茶碗,茶水瓷片散落了一地。他猛地站起身抓过床边搭着的帕子低头擦拭身上的水渍,借以掩饰眼里的狼狈。
  曾经他也像现在的净莲一样什么都不懂,突然一夜之间强行的懂了,那样的代价,实在是太沉重。他想起父王说过喜欢一个人就要勇敢去追求,只是,如果……如果他和他之间不是以那种方式开始,如果他能早些明白自己的心意,也许今天他真的会正大光明的对外公布他喜欢的人是东海敖盛。
  那天晚上敖盛是迷糊的,可是他自始至终都是清醒的。敖盛将他当作了楚河,半分怜惜的心情都没有,凶狠的啃噬,猛烈的闯入,就像对仇人一样,借着身体的动作发泄报复,一波接着一波的折磨着他,直到东方泛白。
  整个过程中他咬紧牙关强迫自己在那样剧烈的痛楚下不叫出声,等到一切结束之后,看着在药力的作用下昏迷过去敖盛,他终于忍不住落下了眼泪。股间撕裂的痛楚,快要断掉的腰,他心中有那么一瞬间闪过杀了他的念头,然而看着那人紧闭的眼和因为昏睡而平和的脸,高举的手始终没舍得落下。
  挣扎着回到天璇峰,他一头倒在了床上发起了高烧,接着就是长久的昏迷,再次醒来,就这么突然的提前成年了。
  空桑心想,是真的喜欢他吧,明知道他心里有喜欢的人,还是看不得他被渡仙草折磨死,事后不仅舍不得伤害他,鬼使神差的,竟然将冥王印也烙在了他身上,而且不是血印,是魂印,历代冥王对伴侣所做的最重的一种承诺。那时没有去想以后会怎么办,直到他醒来阎罗王问他,他才考虑到还有敖盛与别人成亲这样一种情况。如果真到了那一天,他该如何选择,想到这儿,空桑心里一片茫然。
  “空桑,空桑……”净莲的呼喊打断了他的思绪,他回过神不自在的扔掉了帕子,不理会净莲眼里的求知欲,反而问他:“幻魔说那书哪里有卖?”
  “书?”净莲愣了愣才反应过来空桑指的是那个《龙阳十八式》,他不知道空桑为什么要问这个,但还是老老实实的告诉他:“西市,龙门书局。”
  “你等着。”空桑拍拍他的肩膀,瞬间消失在屋子里。
  净莲一句话都来不及说他就走了,只好撅着嘴巴趴在桌子上安静的等待。
  不一会,空桑回来了,他右手一伸,一本精装版的书就出现在他手中。
  “给你,自己看。”空桑道。
  净莲没想到他是出门找书去了,赶紧接过来,才翻开封面不知想到了什么,狠狠心将书推到空桑面前。
  “怎么了?”空桑问。
  “只有一本,先给你看。”想起上次空桑主动借给他《狐仙传》,净莲怎么也不好意思独吞这本书。
  这……空桑词穷,想了半天才对他说了一句“地府有这个,你留着看吧。”
  书又推回他面前,净莲不再推让,才翻看封面看到第一页,就“啊”的一声将书阖上,红着脸不知所措。
  空桑见状将书变小塞进他的衣袖说:“反正你现在还小,以后慢慢看也不急。”
  “这个……”净莲也不知道自己要表达什么。
  空桑摸着他的脑袋说:“和喜欢的人在一起,情到深处自然会做这些事情,你不必觉得害怕。”想了想他又接着说:“不许告诉三殿下我给你的书!”
  “嗯。”净莲赶紧点头,《狐仙传》的事就是个教训,以后说话一定要留意,千万不能露了马脚。
  “如果……如果可能的话,你要尽量在上面。”空桑看着净莲眼里的茫然,忽然觉得自己说了一句废话,他心里叹息了一声,怎么看都觉得眼前这个人是被压的那一个。
  “空桑,”净莲挪到他身边,亮晶晶的眼睛盯着他问:“你以后也会和喜欢的人做这些吗?”
  空桑捏捏他的鼻子苦涩的笑了笑,仍旧回答他说:“会。”
  听了空桑的话,净莲忽然就觉得袖子里的书也没那么烫人了。
  两人又聊了一会,空桑搂着净莲躺下,等他睡着后就推开门一个人走了出去。
  天字二号房内,景阳将晚上的情况说给敖盛听,当然,不是净莲的详细版本,而是他的删减版。敖盛听了也有些担心远在凤凰山的离隐很凤宜,正要想办法千里传讯问一问情况,景阳忽然推开窗子,一直小小的凤凰飞了进来,他们都认得,这正是凤宜用法术幻化的。
  原来离隐回到凤凰山后怕景阳他们担心就及时传了信息回来,听到离隐怪腔怪调的说着他们一切安好,景阳和敖盛彻底放下心来。
  回到自己的房间,少了净莲的存在,景阳忽然觉得床板有些宽,屋子有点大,他想去隔壁的隔壁要人,犹豫半天,最后打消了这个念头。今晚的冲击太大,净莲还小,此时该给他一些时间去消化那些东西,长叹了一声,景阳觉得如果把他放到人间一定就是书上说的柳下惠,而且还是时间加长超有耐心的柳下惠。
  敖盛躺在床上,听到隔壁轻轻的开门声,他想了又想,终于忍不住推开门跟了出去。
  空桑一个人在寂静的街道上溜达,走了好长一段路,心里仍然乱如麻。以后该怎么对待敖盛,那一晚的事情就像一个结死死的卡在他胸口,说与不说都难受。他摸摸衣服上沾染的露水,掉转头往回走,半路上迎面遇上了于他之后出门的敖盛。
  两个人站在街道正中,月光将影子拉的长长的。空桑心想,是什么时候开始对这个人动心的呢,是他冒然闯入冥王殿的那一次,还是之后数不清的唇枪舌战和暴力行动?似乎不知不觉,一颗心就陷落了。
  他甩甩头,抛去这些纷杂的念头,“敖公子……”
  “叫我敖盛。”敖盛不知道为什么,听到空桑这么客气的话,心里就窜起一阵无名火。
  空桑愣了一下,想不通他为什么反应这么大,也不知道该继续说些什么才不至于尴尬,于是就强作镇定的越过敖盛往回走。
  敖盛站在原地,目送着空桑离去,直到他的的背影越来越小,消失在拐角处。心里莫名的怒气还有那种紧紧胀胀的感觉,他不想去细想,抬起头看月亮,突然就想起了月宫的月华,还有不久前的一个晚上躺在他身下的那个人。
  还是先弄清楚那个人是谁吧,敖盛在心里对自己说。
  在长安城又待了几日,敖盛和空桑知道景阳与净莲即将分离,都没有急着离去,反而陪着他俩尽情的游山玩水。
  然而,不管多么的不情愿,日升月落,终于还是到了和萧律约定的一月之期。
  四人吃过早饭,穿过熙熙攘攘的大街来到城外的僻静之地,净莲与他们一一道别,他坚持自己一个人去栖霞山,景阳拗不过他,只好答应。
  净莲拉着他的手,送给他一个你放心的笑容,就架起云朵向着西南的方向离去。
  净莲走后,空桑淡淡的说了一句“告辞”,眨眼间的功夫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你呢?”景阳问敖盛。
  敖盛道:“我想四处走走,过一阵子回祁阳宫找你。”
  景阳点头,刚要离开,就听敖盛问:“你就真舍得?”
  “他不想让我担心,我就回祁阳宫等他。”景阳大力的拍上敖盛的肩膀,接着说:“我从不担心萧律,真的。”
  敖盛盯着他看了半天,发现他眼里的信心不掺杂一丝水分,于是就放心的离去,也许他也需要一个人好好的静一静来理顺某些问题。
  两人一个回天庭,一个没有目的的茫然远去。
  景阳走到半路停了下来,坐在云端,默默的看着西南的方向,他现在已经不再担心净莲会被别人抢去,只是仍然心痛这样长久的分离。

  百年(上)

  百年的时光可以做些什么?
  人间的帝王换了三位,
  天帝天后夫妻掐架五次,
  芍药仙子出嫁了,
  太上老君炼了一炉半丹药,
  东华天君捡回来一只雪白的懒狐狸,
  离隐的棋艺依旧不见长进……
  百年来,众人发现三殿下不爱出门了,整日里窝在他的祁阳宫不知在忙些什么。而祁阳宫的人都知道,他们的主子其实闲的很,大把大把的时间都用来独自对着后院里那个光秃秃的池塘出神,年年月月不知疲倦。至于他在想什么,想念谁,祁阳宫上至侍书司琴下至洗衣做饭的天婢,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这一日,景阳坐在凉亭中抚琴,琴声戚戚,回音绕梁不去,一首古曲《有所思》听的不远处站在廊下的司琴侍书和一竿子天婢们红了眼睛。
  天婢甲:如果有一天能有人这么待我,我死也甘愿了。
  天婢乙:小妮子,你也不害臊!不过……唉……能被三殿下如此记挂着,真幸福。
  天婢丙:不知道帝座去哪儿了,什么时候才回来?
  天婢丁:就是啊,赶紧回来吧,殿下……殿下多可怜。
  众人齐齐一声长叹。
  司琴扫了她们一眼,示意小声点,别打扰了殿下,眼里同样是藏也藏不住的担忧。百年前殿下一个人从人间返回,没见净莲跟着,她们一开始都没多想,以为净莲是跟着离隐凤宜敖盛他们过几日就会回来,谁料想半个月后,离隐凤宜归来,不见他的踪影,一年零五个月后敖盛归来,还是不见他的踪影,众人这才开始急着,她们偷偷跑去敖盛,敖盛只是含糊的说净莲去了某个地方做客,暂时不会回来。
  侍书走到司琴身边,和她并肩站着,谁都没有再开口说什么,一起默默的看着亭中的人。
  黑发玉冠,蓝衫飞扬,一张俊逸的脸,温文尔雅的性子和高贵的出身,这就是他们的主子,天帝三子景阳殿下,不知多少人将一颗芳心倾挂在了他身上。远的不说,单单这座祁阳宫里曾经存了别样心思的十个手指头就数不过来,当然也包括了曾经的她们俩。
  哪个少女不怀春,遇到这样出众的人,司琴和侍书觉得心动是很正常的事情,她们有时也会一起聊心事,比如你什么时候喜欢上殿下的,你喜欢最殿下哪一点,殿下如何如何……
  现在她们依然喜欢殿下,只是不用于以往的是欣赏的成分渐渐压过了叫做喜欢的情绪,不再存有私心和那些一朝飞升枝头的不切实际的幻想。
  喜欢他,喜欢看他温和的笑容,喜欢看他和朋友们在一起时侃侃而谈的样子,喜欢看他有净莲陪伴时眉眼里浓浓的满足感。
  白莲化形后,一开始她们和众人想的差不多,以为殿下对净莲的好不过是守护莲花多年的移情作用,月华仙子还曾找来珍稀的佛莲试图让殿下明白这一点。然而不久之后伺候殿下多年的她俩很快就明白了这种想法有多么的可笑,那样宠溺的眼神,那样温柔的守护,她们知道所有的芳心注定都要落空了,因为不管是莲花还是人,殿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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