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乞丐到元首下_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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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乞丐到元首下_2-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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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时30分了,众人只好休会。元首对首相为和平而奔波表示感谢,并向他保证,“捷克问
题是他不得不在欧洲作的最后一个领土要求。”
    张伯伦在称心如意的“再见”声中离开了德国。目击他步出旅馆大门的人们,并未在他
脸上看出他有一丝一毫的不快之感。

(5)
    在经过数小时必要的睡眠后,张伯伦飞返伦敦,并于次日召开内阁全体会议。他解释道
,如果想了解人们的行为,我们就必须了解其动机,看他们是如何思考的。希特勒先生“不
会故意欺骗受他尊敬并一直与他谈判的人”。假如这样,他们“失去就两国间存在的种种分
歧与德国达成谅解的机会”,那将是个大悲剧。
    当他沿着泰晤士河模拟德国轰炸机飞行路线返家时,他恐惧地说:“数以千计的家庭出
现在机下。我问我自己:我们能为他们提供多少保护?我觉得,我们今天无力发动一场为了
阻止尔后会出现的战争的战争。”
    在内阁里,他从未受到过如此巨大的阻力。首先,海军部的达夫·古柏勋爵根本不相信
元首之保证,提议立刻实行总动员。张伯伦力谏他的阁僚,此类决定宜推迟作出。会议决定
先与下令实行局部动员的法国进行磋商。
    星期天上午内阁再次举行会议时,又出现了新的反对意见。“我总无法驱除心中的疙瘩
”,外相哈利法克斯说,“我觉得,希特勒先生什么也未给我们,只在那里发号施令,好像
他已不战而胜似的。”只要纳粹主义依然存在,和平就不巩固。
    早些时候支持张伯伦的黑尔什姆勋爵,此时同意外相的看法。辩论开始了。斯坦霍普和
毛姆两勋爵力主向捷克施加压力以接受希特勒的备忘录,温特顿勋爵则主张出于道义应拒绝
其建议。由于内阁意见大相径庭,张伯伦力图恢复内阁的秩序。他说,此时谈论接受或拒绝
希特勒的条款,或觉得受辱,都是错误的。接受或拒绝,主意该由捷克人拿。
    内阁会议刚刚在不和中结束,张伯伦又碰见了一件伤心事。捷克大使扬·马萨里克来访
,提出了严重抗议。他说,希特勒的备忘录之内容,使他的政府“目瞪口呆”。这份备忘录
实际上是最后通牒,剥夺了捷克斯洛代克保卫其民族生存的任何一个权利。“我的政府反对
这些新的残酷的要求,必然会奋起尽力反抗。我们将这样做,让上帝保佑。”
    当晚,法国代表团又返回伦敦,以讨论局势。代表团团长达拉第宣布,法国不承认希特
勒有权占领苏台德地区。对张伯伦所提的问题,即“若希特勒出于战略上的考虑,将一边界
强加在捷克斯洛伐克的头上,你法国是否会宣战?”他的答复却含混不清。张伯伦催他明确
表态,达拉第回答说:“在进行一个时期的集中后”,法国可能会“在陆上试图进攻”。
    为了让张伯伦与内阁磋商,会谈中止了半个钟头。“对避免战争的可能性,能挖掘的而
未挖掘,本人是不会甘心的”,他对其阁僚说,“所以,本人建议,以本人与希特勒先生的
会谈为基础,以我私人名义致函希特勒。”这封信建议成立共同委员会以决定如何将捷克业
已接受的建议付诸实施,由霍拉士·威尔逊爵士转交给元首,“若希特勒先生对此信拒不作
答,霍拉士·威尔逊爵士便有权代表本人转达如下意见,即是说,如本呼吁遭到拒绝,法国
将参战,若如此,我们似乎也应卷进去。”
    次日上午,9月26日,被希特勒称之为“对犹太人怀古感情”的威尔逊爵士,带着这
封信前往柏林。(1968年,威尔逊对记者科林·克洛斯说:“他理解希特勒对犹太人的
感情,并问过他:‘你是否碰到过你喜欢的犹太人?’”)元首心平气和地听着,但越来越
坐立不安。当他听到他在戈德斯堡备忘录中所提条款使英国公众震惊一语时,不禁喊了起来
:“别再说了,再说也没用!”
    这并未止住威尔逊爵士——尽管希特勒“不耐烦地叫喊着,还打着讨厌的手势”——他
让翻译施密特继续将张伯伦的信读完,当施密特读到“捷克斯洛伐克政府认为,这个建议是
完全不能接受的”时,希特勒一跃而起,朝门边走去,嘴里还念念有词:“再说也无用。”
    “这种情景是很特别的”,施密特回忆说,“尤其是,当他走到门口时,他似乎醒悟到
自己的行为是何等的无礼,又像个不听话的孩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了。”他好不容易才
耐住性子,让施密特将信读完。此时,他已怒不可遏。在外交场合他如此愤怒,译员施密特
从未见过。希特勒喊道,日耳曼人所受的待遇,有如黑鬼一般,对土耳其人,人们也不会这
样对待。“到10月1日,我要捷克斯洛伐克怎么办就得怎么办!”他喊道。如果法国和英
国想打,那也请便,他毫不介意。希特勒恢复平静后,表示同意与捷克人谈判。然而,他却
坚持要在48小时内接受戈德斯堡备忘录内所列的各条款。
    他补充说,无论如何,德军将于10月1日占领苏台德。
    当日下午的愤怒一直延至当晚——且延至到了体育馆。希特勒少有的如此大放厥词,满
口喷毒。他的主攻对象是贝奈斯。“这不是捷克斯洛伐克的问题,而是贝奈斯先生的问题!
”一心想毁灭日耳曼少数民族的是他;让他的国家为布尔什维克效劳的还是他。“他现在掌
管大权,和还是战!要不是现在就接受我们的条件,最终将自由归还给日耳曼人,否则,我
们将自行取得这种自由!”全体日耳曼人——“与1918年时的情况有天渊之别了!”—
—都与他团结一致。“我们的决心已下!让贝奈斯先生选择吧!”
    希特勒刚坐下,戈培尔便跳了起来:“有一点是肯定的:1918年永不会再重复!”
这句话一出,元首又站了起来。他右手猛击讲台,喊了一声“不错!”重又坐下。他的头发
沾着汗水搭拉到前额——他精疲力尽了。
    他的谈话使抱有和平希望的人士绝望了。在伦敦,工人们在白金汉宫附近挖掘战壕;还
贴出了提防空袭的宣传画。罗斯福的私交布里特大使从巴黎打电话至华盛顿说:“我认为,
从星期五午夜起,百分之九十五是战。”美国总统从驻伦敦大使约瑟夫·肯尼迪口中听到这
些消息后,连忙致电希特勒(两天中的第二封),呼吁继续进行谈判。
    张伯伦以在报上发表声明的形式也再次向元首呼吁。他说,只要德国不使用武力,英国
将保证让捷克履行其从苏台德撤军的诺言。次日上午,他的特使威尔逊带着这个新建议,再
次来到德国总理府,但希特勒却拒不讨论。捷克人只有两条路可走:接受或拒绝德国的建议
。“如果他们宁愿拒绝,我就将捷克斯洛伐克打得粉碎!”他威胁说,贝奈斯若不于次日下
午两时前投降,他就将部队开进苏台德。
    霍拉斯爵士猛然起身,大声朗读一份声明。施密特译得很慢,且抑扬顿挫,目的是要让
希特勒掌握其主要之点:“如法国为了履行其条约义务积极卷入对德的敌对行动中,那末,
联合王国认为它自己不得不支持法国。”
    希特勒大怒:“英法两国若要打,那就请便。我完全不在乎。我已为一切可能性作好了
准备。今天是星期二,到下星期一,我们全在打仗了。”
    威尔逊想继续谈下去,汉德逊忙示意他不必。在告别前,威尔逊爵士与元首单独呆了片
刻。他重申,必须不惜一切代价避免一场灾难。“我设法叫那些捷克人清醒清醒。”他保证
说。
    “这我是欢迎的。”希特勒说。他再次强调,英国再也找不到第二个像那样的好友。
    昨晚,尽管体育馆内的群众热情洋溢,但据威廉·希拉(站在阳台上广播)在日记中说
,体育馆内未出现战争狂热,“群众很和善,好像没听懂他的话是什么意思。”星期三下午
快到黄昏时,一师摩托化部队开过柏林城。下班的人们不但没有欢呼,且大都遁入地铁,少
数未下地铁者,也只默默地看着。这再次说明未出现战争狂热。
    魏德曼上尉也注意到了公众缺乏热情的情况。当步入总理府时,他大声说:“外边简直
像是在送葬!”“嘘!”一副官小声说,“他就坐在窗前。”希特勒看着队伍,沉思着。后
来,有人听见他在自言自语:“我还不能对这个国家发动战争。”也许正是因为有这种想法
,他才向张伯伦发出一份照会——就他而言,这是一份妥协照会。
    在远较德国未作战争准备的英国,张伯伦首相正准备向全国发表广播演说。在英国,批
评他的绥靖政策的怨声日高,而他自己也受怀疑的折磨。上午8时,就在他走上讲台前——
与宣布英国舰队总动员的同时——他说:“我到处乱走,步履蹒跚。”接着,他公开暴露了
他的恐惧:“多么恐怖,多么不可思议,多么不可置信!只是因为在一个遥远的国土上,在
我们素不相识的人们之间发生口角,我们便想戴上防毒面具!尤其是,一个业已在原则上解
决了的口角,竟成为战争的话柄,这更不可能!”接着,他便告诫人们为作出更大的让步作
好准备。“在我心灵深处,我是爱和平的。在我看来,国家间动干戈,是个梦魇;但是,一
旦我确信某个国家已下定决心用武力独霸世界时,我觉得,我们便应抵抗。在这种统治下,
相信自由的人们是无法生活下去的。但是,战争确是可怕的,在走上战争道路前,我们对此
应有明确的认识。必须是在千钧一发时才能交战。”
    两小时后,希特勒的信到了——这便提高了首相的希望。
    与通常一样,这封信一开头便破口大骂捷克人;之后,它便闪烁其词地建议,让张伯伦
继续努力,“叫布拉格在最后时刻回心转意”。在处于绝望中的张伯伦看来,差距似乎缩小
了。
    他于是便匆忙草拟了一份答复,请求再次与元首会见。“本人深信,我们能在一周内达
成协议……我不相信只是为解决长期悬而未决的问题而多耽搁几天,您便愿意承担发动一场
可能会毁灭文明的世界大战的责任。”
    接着,首相又草拟了一封致墨索里尼的私函,把最近一次向希特勒的呼吁告诉了他。”
本人相信,阁下将通知德国总理,您愿意充当代表,并敦促他接受本人之建议,因为本建议
将令各国人民不致发生战争。”于是,他重新怀着希望,孜孜不倦地工作至深夜,准备次日
上午在国会发表的演讲稿——这也是希特勒最后通牒到期的一天。
    9月28日,星期三,这是可怕的一天。在危机的核心地区柏林,这天是在狂乱中开始
的。早晨8时,法国大使弗朗斯瓦·本塞便打电话给威兹萨克,紧急求见元首,说要提出新
建议。威兹萨克急忙赶至凯撒霍夫旅馆——他的上司住在那里。然而,“由于自己的一手有
可能遭到破坏,且是巴黎搞的”,里宾特洛甫便大发雷霆。
    据威兹萨克的说法,他当时说:“双方的真正分歧很小,且仅牵涉到合并苏台德的方法
问题。为这一小事便发动战争,这是荒谬绝伦的。”
    “这应留给元首决定!”里宾特洛甫喊道。说完,两人带着情绪,一同去了总理府。
    上午10时,即希特勒的最后通牒到期前4小时,弗朗斯瓦·本塞给汉德逊去了个电话
,说他怕事情不妙。他求见元首之事尚未获准。很明显,元首今日不似会见各国使节。汉德
逊答应从中帮忙。首先,他打电话给戈林说,希特勒拒不见弗朗斯瓦·本塞,而本塞却身怀
是战是和的新建议。戈林打断了他的话。不久前还是维也纳的侵略者,他现在却充当起调停
人的角色来了。“你一个字也用不着再说了”,他说,“我立刻去见元首!”
    在总理府,施密特从未见人们这样忙碌过。“匆匆赶来求见元首的部长和将军们,带着
各自的党员,随从副官,各级军官或各部门的头目,或坐或立,比比皆是。”希特勒东奔西
跑,详细地阐述他的观点,对人家的劝告则一概不听。待戈林前来讲理时,元首已回到了冬
园。戈林发现前外长牛赖特也在客厅,便邀他一同去见希特勒。然而,一进入会议室,辩论
的重负反落在牛赖特身上了。“我的元首”,他说,“不管情况如何您都要发动战争吗?当
然不行!”
    里宾特洛甫在冬园外徘徊,希望元首请他入内。戈林从园内出来,怀着敌意朝他大步走
去,大声喊道:“冯·里宾特洛甫先生,假如战争爆发,本人将第一个告诉德国人民,是你
把事情搞到如此地步的!”当着一群群副官的面,这两位高级领导便开始唇枪舌剑,又是恫
吓,又是辱骂。里宾特洛甫指责对手怕战;戈林吼叫着反驳说,只要元首“进军”一声令下
,他将乘坐领头的飞机出发——条件是,里宾特洛甫必须坐在他身后!“若不是局势如此严
重”,魏德曼回忆说,“这两个‘神经质演员’,如同经常发生在彩排前的舞台上的情况一
样,互相攻击,是非常可笑的。”
    过了一会儿,上午11时,里宾特洛甫终被召进冬园,以便出席与弗朗斯瓦·本塞的会
晤。这依法国大使挥舞着地图预言,若向捷克斯洛伐克进攻,战火必然会蔓延至全欧。“自
然,你有必胜的信心,就像我们有信心打败你一样。不过,你的主要要求无须战争便可得到
满足时,你为何要冒险?”
    很明显,弗朗期瓦·本塞的一席话,又慢慢地扭转了乾坤,有利于和平了。希特勒已不
再火冒三丈,但也不能为这位法国人的逻辑作出回答。突然,一个副官插话说,阿托利科大
使在门外求见,说带来了罗马的急信。
    一眼瞥见元首从冬园出来,阿托利科老远便不客气地大声呼叫,说他身上带有墨索里尼
的急信!“意大利总理通知您,不管您作何决定,元首,法西斯意大利都作您的后盾。”喘
匀气后,他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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