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云覆雨+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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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云覆雨+番外-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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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内,灯光明亮温暖,地面洁净如新,桌台床帐,所有家居之物无不一应俱全,且都瑰丽绮靡,细看 



之下.全是极奢之物。房间四周更有枣红木盆中盛寒冰,吸了闷热暑气,令这室中清凉无比。 



  若非正中一张硕大圆床上四角均有铁链透露出些许冷酷,哪里又像是昔日乌衣教中最阴森恐怖的刑室 



,倒像极了什么深宫奢华的私密所在。 



  俯身上床,尧绿川轻轻拂上床中那人双腕上粗重铁链,幽幽叹了口气:“大哥……你难道永远就不理 



我了?” 



  萧红屿闭着眼睛,似是睡着了般一言不发。 



  尧绿川的手继续在他腕间轻轻磨擦,那铁链缠绕处,有厚厚白绸裹着,以防磨伤。 



  “大哥,我知你恨我这般对你。可你也得替我想想……我那般连下十道权杖催你回教,你都不理,最 



后还公然打伤传命之人;我若再不做出些姿态来,叫我以后如何服众?” 



  手转而拂上萧红屿肩膀柔柔按压:“昨日将你手臂拧脱了臼,可痛得厉害吗?”心中辗转,凶狠悄悄 



露头,想到这人对自己终究是不会全心全意,忽然便想就此将他双臂干脆废了。 



  原本他行事就是冷漠凶残惯了的,一再被萧红屿羞辱压制,只因在这“情”字上迷了心窍,偶尔幡然 



醒悟片刻,却又是不甘。 



  萧红屿肩膀被他一按,眉头微微一拧,却仍不语,只是额头有细汗浅浅渗出。原来这一天内,并无人 



将那关节接好,这一按下去,自是剧痛又起。 



  尧绿川叹口气,看着眼前那倾心所爱的面庞,心中那恶毒念头已然消失无踪。手腕轻转,已将他脱臼 



处关节接上,淡淡道:“我知道这点痛对大哥来说,只是清粥小菜。” 



  萧红屿懒洋洋打了个哈欠,睁开了双眼,神情轻佻:“尧绿川,只用这点微末手段对我,比起那日你 



受的苦,我可算占了不少便宜。” 



  嘴角一撇,微带了傲然:“我教你个法子,下次拧脱人关节时,最好再将那人手臂反吊起来,半个时 



辰不到,便是我——也得痛昏过去。” 



  尧绿川望着他,忽然“扑哧”一笑,扑在他身上:“我就知道你不会怪我……大哥,我再不忍让你痛 



啦。你可知道这一天一夜我想着你在受苦,心里比什么都痛?” 



  萧红屿冷冷一笑,眼中讥讽:“我知道。”微抬起手腕用嘴一努:“你怕我发狂伤了自己,连手脚都 



替我用丝绸裹起来,我怎不知你一片心意?” 



  尧绿川眼珠一转,吃吃笑了起来,身子和他贴得更紧:“那倒不是,我是伯你待会儿挣扎得太厉害… 



…大哥,答应我一件事,今晚放松,只待绿川尽心服侍,算足赔罪,好不好?” 



  “尧绿川,要想辱我,我劝你还是早点找些淫药给我灌下去。”萧红屿微笑:“我萧红屿别的不敢夸 



口,没有淫药控制,在床上若是也不能自控,也不算个男人了。” 



  尧绿川抬了头,神色哀怨:“大哥真觉得我在辱你吗?绿川只想让你快乐。” 



  “对!”萧红屿重重点头:“你这般将我四肢大张捆着与我交欢,全是为了让我快乐。可惜属下身不 



能动,否则真该起来叩谢才是!” 



  “我要让你能动了,你不把我活剥了才怪!”尧绿川撇了撇嘴,似嗔非嗔。 



  “所以你听好。”萧红屿眼中寒光渐起,牢罕盯住了他:“你现在尽管好好享受,可别心软对我。我 



萧红屿除非永远困在这张床上,只要我一朝脱身,就是你我玉石俱焚之日。” 



  讥笑浮起在他如石雕般冷酷面上,望着尧绿川微变面色,他又道:“我也不瞒你,一想到这样被迫和 



人交合,我心里只是想吐。一会你最好拿东西堵了我的嘴——咬舌自尽那种蠢事我绝不会做的,可你得防 



我吐你一身。” 



  尧绿川的笑容开始僵硬,不甘再度抬头,慢慢起身:“萧红屿,你太霸道!——对我和夏云初,你不 



都曾肆意凌辱过?凭什么我就辱不得你?” 



  冷冷一笑,又道:“你可别忘了,在我手下受辱受刑的,可只比你多,不比你少!” 



  “尧绿川,你认识我也不是一日两日,今天才知道我霸道?”萧红屿也冷笑:“我辱别人可以,别人 



辱我——就是不行。” 



  尧绿川咬牙盯了他半晌,脸色终于慢慢换了柔和,重新和他并肩躺下,却终不敢再越矩,幽然道:“ 



你说的对,你一向霸道。可我偏偏喜欢你这般。” 



  转头静静看着萧红屿冷漠神情,他微微叹息:“大哥……我不敢真惹急你的。这一天我想了无数办法 



,想把你永远留在我身边,却没一个真正行得通。” 



  “且让我猜猜。”萧红屿淡淡一笑:“你我做事原本相似。截断我经脉废了我武功,只留我一个四肢 



健全的身子,想过吗?” 



  尧绿川望着他,格格一笑:“想过。大哥果然明白我。” 



  萧红屿神色不动,又道:“或是日日灌我些迷人心智的淫药,叫我也不得不做出些摇尾乞怜的丑态来 



,想过吗?” 



  “也想过。”尧绿川再笑。 



  “或者干脆永远这样锁着我,想我了便来春宵一度,腻了便找别人——这也有趣。” 



  “对啊……”尧绿川眼中光亮一闪:“天天看着大哥你这般躺着,我是断断忍不住的。” 



  嘴角浮现丝淫邪微笑:“我才不要做那假道学的伪君子,既然情事诱人,为何不敢承认?” 



  想了想,脸上终究有些苦恼:“这些法子虽都能将你留在我身边,可却都大大不妥……那时的萧红屿 



,无论是迷了心性还是废了武功,都不是绿川心中那个狂傲凶悍,潇洒翩翩的大哥啦,我必然会后悔。” 



  “尧绿川,你不敢动我的。”萧红屿懒洋洋微舒筋骨,在铁链有限的几寸闲余之内转了转手腕,眼中 



尽是讥诮:“你在床上阅人无数,习惯了别人辗转承欢,甚至被你折磨凌辱。只有我,才敢用同样的法子 



反过来对你。”语中添了微微刻薄:“而你,该不是偏偏喜欢这样吧?” 



  “你错了。”尧绿川面无表情:“我是喜欢你这样对我,可只限于你。若换了别人,我会将他大卸八 



块,剥皮抽筋。” 



  痴痴望着萧红屿,他眼中有些迷惘:“我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我只记得从小时候起,便已是这般 



了。” 



  怔怔看着萧红屿不屑神色,他道:“你十二岁上被教主带回教中,终日里就只冷眼不看别人,可我第 



一眼看到你凶狠狠望了我一眼,我就忽然想看看——你这张好看的醉人的脸上…… 



  笑起来是什么样子。那时你还不懂武功,可任我再怎么狠狠欺负你,你都对我不理不睬。” 



  萧红屿静静听着,淡淡道:“我一向那样,又不是对你一人冷漠。” 



  “可我就是不甘心。当时教中一众同龄孩童数我武功最高,又貌美心毒,谁不对我又爱又怕?偏你只 



一心学武,从不看我一眼。终于有一天用新学的一招将我狠狠摔在地上,又踩断了我腿骨才冷笑离开…… 



你可知我那时,心里在想什么?” 



  “怎么想法子把仇报回来?”萧红屿斜眼看他,想到幼时时光,好像确有那么一回,自己做过此事, 



心中不由有点恍惚。 



  “不,我当时疼得直流泪,心里却想:这个人终于肯正眼瞧我了,真好。”尧绿川道。 



  萧红屿一窒,说不出的滋味涌将上来,半晌道:“我那时家人惨死,满心里都是愤怒仇恨,你来惹我 



,可不是活该?” 



  “是活该……”尧绿川涩然一笑:“从那时起,我就一心一意的活该了。” 





转头痴痴看着萧红屿,他柔声道:“大哥,我只想对你好,这也有错吗?我原先只道你不喜男色,心里虽 



苦,也认了。可现在知道你也是会喜欢男子的,那人和你也再没可能,为何不试试和我在一起?” 



  萧红屿静静望着他,眼中似乎有种不明来处的痛楚微微闪动,却不言语。 



  尧绿川凄然望着他深沉目光:“大哥,你为何不说话?从此我们俩并肩江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岂 



非痛快淋漓,无拘无束?就算你要做教主,我也立刻让了出来……” 



  顿了顿,又道:“绿川自问武功机智,相貌才情,都比夏云初强了不止一分,只有我才配得上大哥这 



般顶天立地的大好男儿,你难道就真的一点也不动心? 



  此处深藏地下,原本声音罕至,又被重重铁门隔住一切杂声。此刻屋内静寂,却似坟墓一般。 



  萧红屿深皱眉头,终于开口,低低声音在空中飘荡:“绿川,想听真话吗?真话往往伤人。” 



  “想听……你伤我,也不止一次两次。” 



  “好,若说一点也不动心,那是假的。”萧红屿平平道,声音不见起伏:“若是以前听你这番话,以 



我的性子,只会冷笑不屑,说不定还会当面讽你一句自作多情,自甘下贱。可我现在不会,知道为什么? 



”他微微一笑,眼中光芒闪动:“因为我现在明白,喜欢一个人是多么无可奈何、身不由己之事。” 



  尧绿川的脸色忽然变了,掩不住的嫉妒之色现了出来:“我在说我们的事,你又敢提夏云初?!” 



  “是你要听真话。”萧红屿摇头:“我只想明白告诉你——我以前没爱过任何人,自然也会轻贱你的 



心意,可现在遇见了他,我已变了。” 



  悠悠望着屋顶,他神情黯然:“我开始明白喜欢一个人却得不到的痛苦,开始认知到世问万物都可强 



求,惟独情爱……强求不来。” 



  唇边笑意换了苦涩,他安然看着尧绿川,语声温柔:“所以我虽仍不能放一丝情思在你身上,却也不 



能再看轻你的心意。” 



  尧绿川呆呆望他,忽然嘶声道:“你为什么不能试试忘了他,换个人来喜欢?” 



  “你怎么糊涂了?”萧红屿无奈地长叹口气:“若能轻易换个人来爱,那还是真心的吗? 



  若真可以……”他目光如针如刺:“你何不也忘了我,换个人来喜欢?” 



  尧绿川的手掐人了自己的掌心,冷冷盯住了他决然表情,淡淡道:“大哥,我是从不知什么叫退让放 



手的,你该知道。” 



  “我也一样。你我本就是一样的人,残忍无情又都不肯退让,偏偏又都喜欢上个得不到的人。”萧红 



屿微笑。 



  “那我俩就比比看,谁的手段厉害些,能坚持到最后。”尧绿川低道。 



  “我索性告诉你,今日被困,是我心甘情愿——无论会受什么对待,萧红屿认了,算是还你一份情债 



。将来脱困之日,为了我那份情爱不再受阻,我会杀神弑佛,对你也不再有半分内疚怜惜。”他嘴角那丝 



轻笑中已带了尧绿川熟悉的残忍之色:“我已想过,你我之间不死一个,是不成的。”   



  “萧红屿……”尧绿川望着他,神色已有凄绝:“你为何就不能骗骗我?似你这般把话说绝,我还能 



让你脱困,叫你杀了我?” 



  “绿川,我再不想骗人了。”萧红屿淡淡道:“自从用尽心机手段骗了那人一片真情后,我发觉自己 



付的代价太大——我再付不起了。” 



  尧绿川眼中,凄然已渐成凄厉,忽然哈哈笑了起来:“既然这样,我是断得不到你的心了?那你我便 



这样纠缠着吧,十年二十年,我保证你在这刑室丈余之地好吃好住,有我陪你就是!” 



  冷眼在床边沉香木匣上一扫,抽手打开一层小屉,取出颗浅碧的药丸来,慢慢举到萧红屿腮边,让那 



幽然奇香在他鼻侧飘开,方轻轻冷笑:“既然要困你一生,翻脸也是迟早的事。今晚就请大哥先服了这药 



,安心解我相思之苦吧!” 



  强行掰过萧红屿下颌,正要将那药丸塞入他口中,却忽然“啊”地惊叫一声,手掌如遭电击般被弹了 



开来。 



  萧红屿身上,不知何时多了股古怪内力,滑下见底深不可测,瞬间震得他心神大惊,脸色急变。 



  猛扑过来,双掌一分,疾指向床上那人胸口。萧红屿身体被锁不能大动,却轻巧巧将身子微微一侧, 



闪过他出指方位,这几指虽招招上身,直点上他结实肌肉,却都偏离了|穴道。 



  所触之处,那股古怪内力更是疾弹而上,令尧绿川慌忙被迫抽回手掌。 



  “雪融功!你开始练那雪融功了?!”一个念头忽闪而过,尧绿川惊呼出声。 



  萧红屿不答,只冷冷看着他。 



  尧绿川又惊又气,低低叫道:“你疯了吗?那邪门功夫几百年来只我们水教主一人练成,就算有《素 



雪心经》保驾也是九死一生,何况你又没有?” 



  萧红屿终于冷笑:“我若不练,此刻才定九死一生。左右都是死,我宁可死在走火入魔时,也好过死 



在你那些淫药下。” 



  “谁要你死了?”尧绿川强压下心中震惊,软语道:“那药丸不过是厉害些的春药,我……我只想… 



…”顿了顿,忽然翻身下床,在四根床脚枢纽上咬牙一拉,只听铁链挣得“吱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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