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云覆雨+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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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云覆雨+番外-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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旦知道心中所爱之人恋上他人,唯一所想不是如何让他回心转意,却是认定先杀了夏云初才是至关紧要。 



  眼珠一转,计上心来。转身向一名属下道:“去往城内丰悦客栈,速速通报那白雪派掌门一声,只说 



他们门下弃徒夏云初在此。”想夏云初就算有萧红屿力保,也必逃不过师门追责,不由心中稍安,嘴边含 



笑。 



  “醒了?可有话要问?”萧红屿望着面前的人,从他睁开眼那刻起,便没望过自己一眼。 



  仍是没有回答。 



  他皱起了眉头,伸手去拭夏云初嘴边血痕。这个动作终于引起了夏云初的反应,身子一颤,那双眼睛 



总算落在他身上,是他意料中的陌生。 



  “对,有话想问。”夏云初的声音竟是出奇的平静,没有他想像的痛恨失常,这让萧红屿有片刻惊奇 



。 



  “好,你问。从此刻起,我不再会有一句谎话骗你。” 



  夏云初微微笑了,有惨淡的意味,更似嘲讽:“当初放我一人在山间,不怕我死了……你的计划全落 



了空?” 



  “不怕,你昏迷那阵,有人夜夜查看。甚至……我有亲自前往照顾。”萧红屿淡淡道。 



  夏云初点点头,那么……梦中有人喂水,在额上试温度的记忆竟是真的。 



  脑海中所有事情混在一处,他的头开始剧痛。 



  怔怔看了看眼前之人,他惨笑,声音飘忽:“你能自己说吗?我想知道什么,我自己也忘了。” 



  “好。”萧红屿点头,眼光一刻不敢离了夏云初!不知怎的,他宁愿见他狂怒痛哭,也不愿见他如此 



淡然无望。 



  “余,“屿”也……飞,通“非”。被追中毒,自然是假。只不过腿上伤口倒是真的。为求逼真,总 



不能一点苦头不吃……再往后,无非是想博你信任,引你……动情。”萧红屿道。 



  听见最后那两个字,甜腥之气忽然毫无预警地冲到嘴边,夏云初捂住了嘴。 



  “那日来毫州前,我以为已然水到渠成,便想硬来,却不料你以死相抗,只得罢了……无法,只得到 



毫州用约好的烟花为号,联系上绿川做了场戏。害你身中这七日极乐之毒,无非是望你与我肌肤之亲后动 



了情念,才会愿为我交出那《心经》来。”顿了顿,他柔和道:“云弟,你肯为我做此牺牲,我很高兴。 



” 



  夏云初的眼帘垂了下去……那个人,如今怎么还能叫得出那“云弟”二字?! 



  “另外——当年救我那白袍中年人,就是现在的乌衣教教主水行舟。不知何故,我们水教主所练奇功 



日见走火人魔,竟只有你白雪派中《素雪心经》可解。”萧红屿慢慢道。 



  眼中冷冽现出,又道:“水教主与我虽为主上与下属的关系,可在我心中,却似师似父,更是恩人。 



便是今日之事有重来之机,我仍是要设计骗到这《心经》救他,绝不后悔。” 



  夏云初听着,忽然想到那日在酒肆中所听言语,脑中终于想到端倪:想来那青桐派姓马的二人便是幼 



时杀萧红屿家人的元凶。想了想,口中低低吐出一句:“你后来也杀了那马氏兄弟全家?” 



  萧红屿冷冷一笑,眼中凶狠怨毒之色尽显,恨恨道:“那马氏兄弟当初杀害我父母全家,就无人知晓 



。这便是你们所谓名门正派,杀人放火只在暗处,从不敢见了天日。嘿嘿!什么叫正,什么又叫邪?我报 



仇偏偏就要选在闹市街口,人家道我天性凶残,又怎样。” 



  是啊,那又怎样?夏云初凄凉一笑:他杀人越货,放火烧屋,从此以后又与他何千叩忽然想到一事, 



心沉了下去。半晌他拾了头,嘶声道:“我大师兄,也是你杀的。那日你跟着我,见我走开便下了手,只 



为让我更觉孤独,方会把你当成唯一可信任的人。”  



  这一句,却已不是问话,只是陈述。 



  可萧红屿却立刻重重摇头:“你错了,他绝非我杀的。当日我真是与你一起离开,并不知凶手是谁。 



” 



  夏云初身子颤动了一下,抬眼细看萧红屿脸色,惨淡一笑:“萧红屿……到了今日,为何仍要不认? 



尧绿川那时应在客栈等我们,绝无时间来回……不是你,又会是谁?” 



  萧红屿看着他,眼中竟似哀伤,半晌柔声道:“我说了——从今以后再不会骗你。” 



  夏云初怔怔看他,忽然又笑了,却有掩不尽凄凉之意:“正好相反——可惜从今后我再不会信你。” 



  萧红屿眼中柔情,忽然冻结。 



  冷冷看着夏云初,他傲然道:“好,我萧红屿一生杀人无数,这个便也算在我头上,又如何?有本事 



便活着,为你大师兄报仇,十年二十年,我等你便是。” 



  心中疼痛与仇恨忽然混做一团,夏云初只觉得不能呼吸。 



  周身慢慢有燥热的熟悉感觉浮了上来,在他四肢间迅速扩大……午夜又到。 



  耳边依稀有尧绿川的声音似笑似讥响起:“不过是普通春药而已……”他淡淡一笑,咬住了唇。 



  以往那夺魄销魂的痛苦感受,不知今晚熬不熬得过去? 



  拾眼所见,是萧红屿紧迫盯人的深沉眼眸。 



  他要怎样?他还要怎样?要亲眼看自己辗转难熬,丑态毕现?还是想看他何时终于心神崩溃,死在他 



面前? 



  身上的苦楚已到焚烧烘烤之境,丝丝缕缕的痛与热齐齐在每寸肌肤、每根骨头里窜走叫嚣,他嘴边仍 



是那抹自嘲轻笑。 



  如获至宝般,他的右手在石桌下触到一片薄薄碎石,半个身子在石桌后,萧红屿的目光透射不到。 



  牙在暗中咬紧,手中石片狠狠划上了掩在石桌后的大腿,那一刻,突然的疼痛暂时驱定了深陷人骨的 



瘙痒和躁动,让他有稍稍清醒。   



  汗流了下来,从额头。有湿湿的血流了出来,在他的腿上。 



  ……这样疼痛,真好,他模糊地想。片刻这痛已不能奏效,他手指微动,再划了下去。 



  萧红屿静静看着他,似乎想看他能撑到几时。午夜应已过很久,为何那个人的脸上始终没变换过表情 



? 



  鼻中忽然有股淡淡的血腥气窜入,他的脸色变了。 



  急冲过去,他一把抓起夏云初藏在石桌后的右手,那紧握的石片上,足像从血海中捞出般,犹自淌着 



血滴。 



  “你疯了?!”他狂吼一声,眼中见到夏云初大腿上深深划痕,出指如风,疾点了他腿侧“伏免”|穴 



,血流立时慢了。 



  “可惜……我右手无力,否则也许能划断大些的经脉。”夏云初淡淡地笑着,皱眉望向自己伤残右手 



。 



  萧红屿窒住了,竟无言。半晌咬牙道:“我再说一遍,在我手中,没人能想死便死!” 



  夏云初呻吟一声,声音到了唇边,却只剩下游丝般的哀鸣,身体一软,终于就着他的手滑倒下去。 



  萧红屿咬牙,伸手欲去剥身下那人衣衫,“云弟……我不望你谅我,只是不想你死。”他低喃。 



  夏云初忽然浑身打颤,喉间悲鸣起来。伸手去推上方那如山般压下的火热躯体,却是丝毫撼动不得。 



  刚将自己除完衣物的身体抵上去,却无意地对上那双被情欲与哀伤同时逼迫着的眸子,萧红屿心中忽 



然痛得似有针扎。 



  “云弟……这淫毒真的不解不行,你就忍了这一次,以后我再不碰你。”他柔声细语。 



  “哈哈哈……”夏云初终于狂笑,直笑得眼泪也流了出来:“萧红屿……你要我这副身子,随时都可 



以。何必还来骗我?” 



  萧红屿顿住了,摇头驱走心底踯躅,他冷冷低声道:“夏云初,若我说确实想要你这身体泻欲,你是 



不是便好过些?” 













第八章 



  夏云初的身子一震,死死咬住唇不语了。 



  ……交缠身体间,再没了空隙,那人的拥抱竟似要将他揉碎,又像是知道这是他们间最后的盛宴。 



  闭上了眼,那熟悉的坚硬终于狠狠长驱直人,瞬间将他的意识逼人绝境。 



  ……这样熟悉的黑暗中的辗转索要、无尽凌辱,与以前记忆中那个夜晚哪有半点不同?原来,真的不 



过是自己情欲薰心,愚钝至此。 



  便在此刻,忽然一个洪亮声音从外面嗡嗡传人:“孽徒!你在里面吗?还不出来,为师有话问你!” 



  原来这石室机关落下后,为保空气流通,隐密处自有通风传音的几处孔洞,里外声音自可直达。 



  夏云初脑中嗡了一声,虽是头脑昏沉,情欲焚身直似陷入幽冥,可那声音仍唤起了一丝清明:是师父 



陆行风! 



  尧绿川的声音接着悠然响超:“陆掌门,你不小心教导门下,叫他乱杀同门也罢了,可如今又在在里 



面勾引我乌衣教左护法,这又怎么说?” 



  石室外一时无声,闻讯赶来的白雪派众人部面面相觑,羞疑交加,一时不知怎么接话。 



  回过神来,两名平素和夏云初交好的弟子互望一眼,其中一个叫冯敬的已开口大声怒斥道:“你这邪 



教妖人,混说什么?!” 



  尧绿川也不动气,反嘻嘻一笑。 



  陆行风心中也动了怒,运气于声:“夏云初,你到底在不在里面?有话先出来说……若是被邪教妖人 



胁迫,为师倒也不能袖手旁观!”声音挟着醇厚内力,直传人来,激得石室内回音缭绕,嗡嗡不绝。 



  这一句,正将尧绿川的话堵了回去。夏云初虽有弑兄之罪,可说他勾引邪教中人,却更辱及白雪派门 



风之事,依陆行风对他了解,却是不信。 



  尧绿川冷哼一声,侧耳听里面仍无回应,心中更恼。朗声道:“陆掌门,你莫急。我已叫人找了火器 



炸药来,不久便能炸开这石闸,到时候……你自己看就是。” 



  萧红屿一凛,若真如此,门开时两人交合之状直入众人眼底,自己倒罢了,只怕夏云初是生不如死。 



   



  果然夏云初忽然浑身痉挛,早已停止抵抗的身子轻轻扭动挣扎起来。 



  眼帘轻颤,睁了开来,终于忍不住低低惨呼:“萧红屿……若你还有一点点人心,求你……求你停下 



,莫要再碰我……” 



  萧红屿的心忽然从未有过的乱,那七日极乐之毒一旦发作,无男子交合固然不行,中途停下却更是会 



导致夏云初气血受滞,淫毒反攻人心脉,怎可说停就停? 



  望着夏云初眼中惊悸,他轻轻擦去他额上细汗,俯身下去吻上了他的耳垂,口中喃喃低声道: 



  “你不用怕……若门开了,我遇神杀神、遇佛弑佛——”眼中冷酷一闪,口气转了无比残狠坚忍:“ 



有几人看到你的样子,我便为你杀几个人……” 



  “不……求你……求你停下。”夏云初呜咽,终于有晶莹清亮的泪珠滚落下来。 



  萧红屿的心似是一片荆棘裹了上来,是他从不曾体验过的疼。 



  那时,饶是他用尽酷刑凌辱,也没有听过这人说过的“求”字,今晚是第二次听他说出了出来。 



  权衡利弊,他终于狠心下来,身下暂停的动作愈加凶猛有力,只盼在火药炸开门之前能解了夏云初体 



内最后一次发作。 



  不能再看身下那双越来越绝望羞惭的眼睛,那眼中的伤,已非他再能负载。至于以后……此刻无暇、 



也不愿去想。 



  “轰”地一声巨响,石门处火光惊天,直震得四周石壁摇晃,石屑纷落。 



  火药威力惊人,尧绿川所用分量又是偏多,这一炸之下,山洞入口非但被炸开,更是带塌半边山体, 



土石下陷,竟将洞口深深埋掩。 



  四周众人呆望此景,皆相顾失色。尧绿川更是心中大乱,半晌方回过神来,向手下怒喝道:“还不快 



上前挖土!” 



  陆行风沉吟一下,自也不忍真见自己白雪派下弟子枉送性命,自己先上了前率众奋力挖掘。 



  石室之内,夏云初眼见那山洞被封,心神反倒一松,终于昏了过去。 



  萧红屿苦笑——这般对着一个昏迷不醒之人极尽云雨,饶是他再洒脱,也是倍觉难受狼狈。好不容易 



夏云初身上热度渐渐退下,却仍是一味深深昏睡。 



  起身将两人衣服穿了,萧红屿默默抬手将他右手握在自己手中,却是从没有过的紧。 



  山洞中寂静无声,松明火光忽明忽暗,映照在他硬朗轮廓上,在石壁上投下巨大黑影。静静出神看着 



夏云初,目光所及,足那纤细修长手指关节处淡淡青紫。一时间,他的心情也如这动荡火光般起伏摇摆, 



明暗不定。 



  “嗯……”手中轻动一下,夏云初微微睁开了眼。遇上近在眼前的无底眼眸,他似有一刹迷惘。 



  两人目光相对,石室中静得仿如一根针落地也可清晰可闻。不知过了多久,他蹙起了眉宇,神情飘忽 



:“余大哥……你……你去了好久。”喃喃说着,目光转向自己被萧红屿紧握着的右手,轻轻抽了回来。 



  “我……等你等得竟睡着了。”他再道,脸上似有些歉然:“天很晚了吗?” 



  萧红屿一震——难道是受到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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